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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被敌军好生伺候了

朕被敌军好生伺候了

发表时间:2024-01-19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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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被敌军好生伺候了小说
朕被敌军好生伺候了
更新时间:2024-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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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被敌军好生伺候了》精选

萧寒昀靠近朱铭泽,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朱铭泽眸子一暗,有些迟疑地看着对面这个似乎胸有成竹的人,半晌才开口质疑:“若他不来呢?”

“那便另寻他法。”

朱铭泽还是有些担忧,方才萧寒昀对他说的计策,但凡中间出一丝差错,后果都令人心惊胆战。

萧寒昀像是看出他的顾虑,轻笑:“你只管在这坐着便好,就算出事我也不会将你交出去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朱铭泽欲言又止,踌躇片刻皱眉继续说道,“若这次不能要挟住邱文珏,不仅菁关小公主要被迫送去和亲,我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有回大辰的机会。”

“你就这么不愿待在菁关?”萧寒昀挑眉,“是我待你不好么?”

朱铭泽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萧寒昀也不再拿他打趣,正色道:“邱文珏此人如何,你应当比我清楚。”

朱铭泽无奈苦笑:“若我真了解他的为人,当初便不会轻信他而被出卖了!”

“邱文珏此人虽野心勃勃,却并不忠义,只要稍加利用他的弱点,不怕他不就范。”

萧寒昀的说辞,朱铭泽无法苟同但又无力反驳,他早已走投无路,好像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萧寒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说道:“时辰差不多了,你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只在屋里等着便好。”

“那我能不能......”朱铭泽试探着问道。

“不能。”萧寒昀断然拒绝,说完便出门离去。

朱铭泽看着萧寒昀的背影,眼底尽是愤恨,他只想问把防身的匕首而已,谁知这人根本不愿等他将话说完。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按着萧寒昀的安排来了。

朱铭泽闭上双眼,回想两年前遭到背叛时的无助情形,心中怨愤骤然涌起,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次若真能回到大辰,他定要邱文珏不得好死!

两年前——

数月来,峡谷的厮杀便没有停滞的时候。浓雾与烽火交织在一起,兵戈伴着血腥,山脊上空盘旋的秃鹫越来越多,杀伐声从高亢日益低吟。

战靴一脚踏入浸满血水的淤泥时,利刃恰从脸边擦过,终日奋战早已使朱铭泽的体力所剩无几,他猛然转身,面向那个朝他掷剑的人,却不想腿伤撕裂,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面前之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朱铭泽先前朝他腹部刺了一枪,若是再重几分,他便已是枪下之鬼。

朱铭泽紧握手中长枪,这场仗打的并不光彩,他不善兵法,节节败退,全仗着军中老将出谋划策。他是大辰的王,若真败给了菁关小国,他也只能自刎于沙场了!朱铭泽铆足了劲,忍着全身刺痛起身枪指萧寒昀,却不想眼前一黑,随即便没了知觉。

出征之前,皇叔与大臣们千叮咛万嘱咐,菁关区区小国,又逢先主病逝刚立了幼主,举国正处于悲痛散乱之中,不必认真,给点教训到时他们定会亲自来朝拜大辰。

可谁知菁关主将却是这般英勇善战,只用不到两万军力便将大辰五万精兵逼退至峡谷。朱铭泽又好胜,迟迟不肯撤,本以为他们会撑到援兵到的,却不想与敌方全军覆没……

“呃啊——”

腿部传来的刺痛,使朱铭泽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他一睁眼便看到萧寒昀正拿着把匕首在一旁的火堆上烤。

“啊!”朱铭泽顾不上腿痛,一边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后退,一边摸了个石头便朝萧寒昀砸去。

石头砸入柴堆,溅起无数火星。萧寒昀怔了下,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缓缓转身面向朱铭泽,淡淡说道:“想活着就别乱动。”

朱铭泽趁机打量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只见阴暗潮湿,四面皆是石壁,大概是处山洞了。没想到啊,两军打到最后竟只剩朱铭泽与萧寒昀两个主帅了,朱铭泽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谁知却被萧寒昀带到了这座山洞之中。

他不懂萧寒昀这么做的意思,既然是敌军,必然不怀好意,继而怒斥:“你要做什么!”

萧寒昀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神态,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拿匕首走向了朱铭泽。朱铭泽见状,心中不助慌张起来,想他堂堂大辰君主,没亡在沙场之上,却要受敌军的折辱而死吗?

“烂肉必须挖掉,不然腿会废的。”萧寒昀蹲下,看着他右腿那处血肉模糊的地方,布料几乎已与烂肉融为一体。他先用匕首挑起一边,随后便将四周的布全撕了下来。

“你……”朱铭泽还想反驳什么,但看着自己腿上这番触目惊心的光景,也心知萧寒昀的话是对的,若不除尽早处理,别说腿能不能保得住,恐怕也会危危及性命。可他又想到,萧寒昀既然能将他带到这里,而不是留给那些盘旋良久的秃鹫果腹,便说明并不想让他死,既如此,便也不会轻易杀他了。

若是要抓他做俘虏,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菁关小国生擒大辰的君主,这是何等的耻辱,没想到啊,大辰几百年的风光基业,将在自己这里蒙了羞!朱铭泽心知愧对列祖列宗,转头便将头撞上了石壁,奈何他本就没什么力气,脑袋平白碰个坑,还引来旁人一声嘲笑。

“你!”朱铭泽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恼羞地狠狠锤地。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连死都麻烦了起来。

萧寒昀看了他一眼:“不必过于担忧,本将会将您亲自送回大辰的。”

朱铭泽心下一沉:“你说什么?”

“我说,会将您安然送归大辰。”萧寒昀几乎是一字一句,尤其将“您”这个字说的极重。他擦了擦刀,丢给朱铭泽一块布让他咬着,随后便要开始割朱铭泽腿上的腐肉。

“啊——”还未下刀,朱铭泽便叫着别过了脸。

萧寒昀没有理会他的叫喊,只是神态专注地盯着他的腿,冷静说道:“忍一忍,很快就会好。”

说完,他手中的匕首便割向了朱铭泽的腿。

“唔——”朱铭泽死死咬住口中的布,可腿上传来的疼痛直导脊髓,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脸也变得无一丝血色。终于,朱铭泽仅有的一丝力气在此刻终于消磨殆尽,又昏死了过去。

“蛮荒小国,竟数次在官道上拦我大辰商队,臣等多次交涉无果,这次恰逢菁关君主病逝,他们自顾不暇,我们正好给他们点教训!”

“陛下若亲征,定能民心高涨!”

“皇……皇兄,皇兄骑大马嘿嘿……”

……

朱铭泽身着铠甲与百官抱拳作别,刚跨上马,突然一击雷声贯耳,吓得他一哆嗦,身下马鞍即刻变成了湿冷的地面。

又是梦啊……

朱铭泽一想起临别前群臣百官的话,便觉双颊发烫,他若就这么回去了,如何与众人交代啊。

萧寒昀睡在火堆的另一边,他伤得并不比朱铭泽轻,整张脸煞白,若不是还在起伏的胸部,朱铭泽真以为他已经死了。就这种情况下,他却还能神色淡然地给自己包扎伤口,此人的确如传闻中的那样可怕。

“咳!咳!”

萧寒昀突然咳嗽,朱铭泽忙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装作无事发生。

“口渴吗?”萧寒昀刚说完,便扔给朱铭泽一个水袋,“干净的。”

朱铭泽咽了口唾沫,这种“好意”他不会接受,便将水袋随意丢在一旁,不去理会萧寒昀。

萧寒昀冷笑:“堂堂大辰君主,未免太过小孩子气了。”

朱铭泽没好气地回道:“你我是敌非友,本就该拼个你死我活,不必虚情假意!”

一道闪电劈来,洞口如白昼般的亮光一闪而过,片刻后雷声震聋贯耳,地面都颤了颤。朱铭泽盯着洞口,猜想他们貌似就在战场附近的洞中,迟来的援兵兴许还在外面找他的尸体,不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里的,在此之前,他必须搞清楚萧寒昀的目的,到时候好打算将他掳走还是就地斩杀!

“本将已与菁关传书,待菁关的人到了,便给大辰陛下治伤,到时由本将亲自将您护送回大辰。”萧寒昀不知何时弄来的剥了皮的兔子,正架在火上烤,“不过……”

“先管好你自己吧!”朱铭泽冷冷道。他心想若等菁关的人到了,他们大辰的兵早就将他萧寒昀给俘获了:“还不知谁比谁先死。”

夜色将近,洞里越来越阴冷,朱铭泽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先前在营帐中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眼下是在这潮湿的洞中。他犹豫着往火堆旁凑了凑,萧寒昀撕下一块兔肉给他:“自己吃,还是看着我吃?”

朱铭泽一脸嫌弃的接过来,虽是心中不愿,但也许久未进食了,一闻到肉味,口水就止不住得往外流。

为了不让萧寒昀看出自己的窘态,朱铭泽转过身去假装不情愿地咬了一口。

萧寒昀不冷不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在这洞里有只大耗子,否则这样大的雨,如何出去寻吃的。”

“老——呕——”朱铭泽将东西呕的一干二净,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回头,正对上萧寒昀的眼睛。朱铭泽以为对方在看自己的笑话,想他今日已受尽了屈辱,便也顾不上腿伤就扑过去给了萧寒昀一拳。萧寒昀直直盯着他的拳头,竟躲也没躲,实实受住了。

这一拳也耗尽了朱铭泽的力气,他靠坐在石壁上,腿部撕裂的痛楚让他忍不住低喘。他呼了口粗气:“你到底要做什么,方才为何不躲?”

萧寒昀用中指蘸了蘸嘴角的血,轻咳一声,道:“先王上月临终前将太子托付于本将,王室内亲多有不服。太子年仅七岁,一经登基,诸多王亲便结派作祟,欲拉新王退位,这个时候的菁关,不能再打仗了!”

朱铭泽垂眸思量,低笑起来:“原来,你是想求朕啊。”

萧寒昀沉默片刻,看着跳跃的火焰:“若大辰退兵,菁关愿每年朝奉,所经菁关的大辰商队,将不再查验。这个条件如何?”

朱铭泽又想起出征前皇叔的话,攻打菁关本就是为了给他们点教训,可菁关那边会以为大辰是想要吞并菁关,只能拼死反抗。如今菁关内忧外患,这一仗打下来,国力不是一两年就能恢复的,若能讲和肯定再好不过。

“既如此,就该早些服软。”朱铭泽心中的幽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副得意悦然心头,“你的条件,待朕回到大辰后,会好好考虑的。”

朱铭泽曾经听说过菁关的一些事,若直说不同意,说不定会被萧寒昀折磨死在这里,连个痛快都没有。

只是援兵为何还没找来!

翌日,外面的天早已放晴。朱铭泽睁眼时,正巧看到萧寒昀从外面回来,对方见他醒了便将水袋送至身边。

朱铭泽接过水袋,无意间瞟向萧寒昀的脸,忽然发觉到,他似乎并非受伤才脸色苍白的,而是肤色本就如此,这种白易于常人的白皙,而是那种少有血色、很病态的白。

听闻菁关国本是一群逃命的巫师所建,他们擅长巫蛊之术,与之相邻的国家都在护城河外加建了一道火渠,以防蛊虫爬来。可此次,他们也不是用巫蛊来应战的,看来传闻确实危言耸听,但也不一定空穴来风,萧寒昀说不定就是练了什么蛊才练成了这副模样。

“外面可有异样?”朱铭泽只是想知道援兵有没有来过,但又想到萧寒昀未必说实话,“啊,朕只是……”

“收到了菁关的消息,现在去与他们汇合。”

“现在?”话音刚落,朱铭泽便被萧寒昀背了起来,“哎哎哎,朕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

朱铭泽扫视一眼洞中景象,确实没什么好收拾的。

在洞中待了多日,外面的光显得尤为刺眼,朱铭泽下意识将脸埋在萧寒昀身后,片刻后才眯着眼睛环顾四周。

这一片片高低不一的植被将视野遮得严严实实,怪不得援兵没能找到他。

再之后,朱铭泽便稀里糊涂在敌军首帅的护送下,登上了回大辰的旅程。

朱铭泽一路上将整件事好好思量了一番,先前的一些顾虑也基本放下了。他也才登基三年不到,知晓新皇稳固民心的重要性,萧寒昀身为托孤之臣,若此次与大辰之战没个好结果,别说菁关小皇帝的皇位能不能保住,他们这一连同党也只剩逃命的份了。趁大辰还未再次发兵,萧寒昀只有将大辰皇帝送回大辰求和这一个办法,若事情能成,也能让那些觊觎菁关王位的王亲以为萧寒昀给那小皇帝拉了大辰这个靠山。

行了整整两日的路程,他们才到人烟稠密的地界。

朱铭泽让萧寒昀找来他能找到的最快的信使,给大辰那边传了信。这信并非是寄给朝廷的,而是寄给了朱铭泽最信任的好友——丞相之子邱文珏的。他将这几日的经历草草写下,让邱文珏不要声张,带几个亲信即刻启程来接他。

对于萧寒昀,朱铭泽一路上除了吃喝外,基本与他没主动说过什么。

如此又行了几日路,二人距离大辰越来越近,朱铭泽心想若萧寒昀有其他心思,这几日便会动手,他也不能放松警惕;若萧寒昀安安静静将他送到邱文珏手上,那么一回到宫中,他就颁布诏书履行承诺。

朱铭泽的担忧是多余的,接下来的几日,萧寒昀依旧尽心尽责地照顾他,直到与邱文珏接头。在与邱文珏走之前,朱铭泽低声在萧寒昀耳边道:“在大辰先找处地方住下吧,朕会宣你的。”

朱铭泽自小与邱文珏一同读书长大,从不对他隐瞒什么,那日萧寒昀将他送至邱文珏手上后,他便先随邱文珏到丞相府住下。

一路上他都在和邱文珏商讨,如何在不丢天子颜面的情况下,告知文武百官和百姓他回来了。

全部收拾妥当,夜幕早已降临,朱铭泽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个觉了。但他心事太重,一闭上眼就是皇叔与文武百官一脸窘迫看着他的样子,若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这次可真是丢大人了。

朱铭泽自小便没被寄予厚望,换句话说,先皇并未以储君的身份要求他,只想他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皇子就罢。因此在突然被立为太子之前,他对治国之道一窍不通,成为太子后的第二个月先皇便因病驾崩,而他也在懵懂中登了基。

自此,朱铭泽一下就改了心性,他不是不想做一个好皇帝,只是他不懂的东西太多了,又想尽快做出点事来使大辰上下臣服,因此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朱铭泽翻了个身,将头蒙在被子里,他也不明白,为何近几年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若父皇母后还在,若皇姐也在……

“陛下睡了吗?”

门外传来邱文珏的声音,朱铭泽有气无力地应和:“进来说。”

“那臣便进来了。”

邱文珏先是对朱铭泽作揖,而后说道:“臣想到既不让陛下丢龙面,又能告知大辰上下,陛下安全回来的办法了。”

朱铭泽猛地从床上坐起,一脸新奇:“什么办法!”

“臣,现在还不能说太多,以免节外生枝。”

“那朕要如何做?”

邱文珏笑笑:“陛下先不用做什么,即刻进宫便可,臣自有安排。”

“现在就进宫?”

邱文珏点头:“没错。”

“好……”朱铭泽想都没想便起来穿上外衣,“快走快走!”

离京已经数月,朱铭泽不止一次怀念宫里逍遥快活的日子,只要能尽快回到皇宫,他是一刻也不愿等。

邱文珏的马车进宫从不需要查验,他们下车躲避着宫人,直接进到了朱铭泽的寝宫之内。

皇宫向来奢华,即便皇帝不在宫中,寝宫无人居住,却还命人时刻点着灯。

朱铭泽正要跑进去,又忽然想到些什么,急忙猫着腰,低声说道:“他们还不知朕已回来,此处应该不会有宫人守夜吧?”

身后并未有人回应他,一转身才发现邱文珏早已没了身影。朱铭泽只以为这也是邱文珏计划之内的事情,便没去多想,他如今只想快些换上自己合身的衣裳,躺在龙榻上好好睡上一觉。至于皇叔和大臣的唾沫星子,那便是后面的事了。

朱铭泽刚靠近屏风,便听到了阵阵打鼾声从里面传来,他心下一震,正要呵斥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帝寝宫睡觉时,身后便响起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冷漠入耳。

“何人擅闯皇帝寝宫!”

朱铭泽转身,面前正是他忌惮多日的几位大臣,走在最前面的是自己那一脸威严的皇叔朱佑,皇叔身后紧紧跟着的,就是方才忽然不见了的邱文珏。

“皇叔。”朱铭泽看了邱文珏一眼,对方没有瞧他,“朕……”

“谁,谁啊,吵死了呜呜……”

屏风后面传来憨痴的哭声,这声音朱铭泽再熟悉不过了,是自己的痴傻皇弟朱铭远。朱铭远比他小两岁,但却如三岁孩童一般,痴痴傻傻。

皇叔对一旁的宫人吩咐道:“陛下醒了,快去哄哄。”

“什么?”听到皇叔称朱铭远为陛下,朱铭泽像是受了当头一棒,脑子翁的一下没搞清楚状况,“铭远他……”

皇叔眸子冷冽,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睥睨着他,斥声道:“叛贼朱铭泽,还敢来宫中撒野,来人将此贼速速拿下!”

两个侍卫听令从门外持枪跑来,眼看就要左右挟持住他。

“放肆!”朱铭泽后退两步,一脸诧异地看着邱文珏,“这,这也是你的办法?”

邱文珏嘴角像是噙了笑意,却并未看他,而是转身朝皇叔作揖:“禀告王爷,叛贼朱铭泽亲口承认与菁关主将兼托孤大臣萧寒昀私通,下官也亲眼看到其与萧寒昀……”

“你胡说!”朱铭泽没想到事情竟会走到这一步,邱文珏与皇叔,这二人明明都是自己最信任和依赖之人,难道从一开始,就没人希望自己能活着回来?朱铭泽虽是不懂权谋之道,但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对自己有多不利,如今的大辰恐怕早已易主,君王竟还是自己那个痴傻皇弟朱泽远!

皇叔见那两个侍卫被朱铭泽呵斥住,又是一声令下:“你们面前此人已不是我大臣的皇帝,而是通敌意图卖国的反贼,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他拿下!”

得到命令,左右两个侍卫相视一眼,便持枪一同狠狠打了朱铭泽的腿腕,他往前摔了个踉跄,旧伤撕裂的痛楚直捣脊梁,他咬牙隐忍,冷汗直冒,正要爬起,便被人架住双臂动弹不得了。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朕才是大辰的君主!”可如今无论说什么都已是徒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早已与自己背道而驰,在他们眼中,他和一条濒死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朱佑的目光从他那副疼的毫无血色的脸上随意扫过,丢下一句:“压入死牢,择日游街处斩!”

朱铭泽五雷轰顶,他试图挣脱束缚,却被一记重拳打到脖颈,昏死了过去。

这本就是个局吗?若是再聪明一些,他或许便能想到,先前传闻一向与先皇不和的朱佑,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接起辅佐新皇的重任。

“皇姐……”朱铭泽脑袋昏沉,迷迷糊糊中又唤起了皇姐,与小时候一样,每次遇上对付不来的事,他总会下意识叫来姐姐。

朱铭泽枕着凌乱的稻草,浑浊的目光看着他们在牢房上锁,他如今却连喊的力气都使不出来,难道,只能就这样等死了吗?

他在心中懊恼,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让自己明白皇姐的病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只有将他这个没用的烂泥扶上位,那些奸人的计谋才能更容易得逞!若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倒也没这么多不甘,可偏偏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却又做不到力挽狂澜。

若是皇姐,她不会贸然出兵菁关,更不会听信谗言去亲征……什么援兵,从一开始就没有……可他知道的太晚了……

牢房被人从外面打开,朱铭泽闭上眼睛,不愿瞧见那些令人作呕的面孔。来人轻轻推他,低声焦急道:“皇上!皇上?快醒醒,是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铭泽心中猛地惊喜,但刹那间又化为失落。来人是他宫中的掌灯太监,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一个太监又能拿那些贼子如何?

“奴才已将外面那些人灌醉了,这就带陛下出去吧!”小太监一把背起软弱无力的朱铭泽,朱铭泽若能说话,他定然先将小太监骂走,关他的地方,怎可能就那几个人看守,怕不是故意想揪出他的同党。

小太监背着他东张西望,一路小跑,眼看着就要到大牢门口时,果不其然,一只利箭朝他的头颅直直射来。朱铭泽闭上眼睛,心里已经预想到小太监来不及狰狞就被刺入的脸。

“叮”得一声,小太监抓朱铭泽的手猛地松了下,但即刻间又重新将朱铭泽网上背了背。

朱铭泽好奇睁眼,见一侧的墙上正插着方才袭来的那支箭!在正前方,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大牢门外持剑背对他们,朱铭泽只看了一眼便知是谁了,他将头无力搁在小太监背上,心想自己“通敌叛国”的罪名,恐怕真要坐实了。

经历了方才的事,小太监“咕咚”咽了下口水,声音颤抖着说:“不知是何方壮士相救,趁他们打着,咱们快走吧!”

也不知萧寒昀是如何进到皇宫里来的,守着大牢的那些人都歪倒在了门前,个个七窍流血,定然不是因为喝了小太监的酒。

小太监没走大门,而是从一侧的杂物堆后扒出个地洞来,朱铭泽还是头一回知道有这个地方。

“这是奴才前几日与牢头喝酒时套出来的,自从皇上出征后,王爷便不伪装了,他整日在宫中作威作福,还……”小太监开始啜泣,“不说了不说了,还是先将皇上您送出去要紧。”

朱铭泽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丝力气,他沙哑着嗓子轻轻说道:“停,停……”

“皇上您说什么?”

这么个地道,牢头怎么可能毫无防备的说出来,在出口处,定然早就有人埋伏了。

朱铭泽使上全身的力气:“停下!”

“啊?”

小太监刚停下脚步,四周便猛然亮起了火把。朱铭泽早就做好了再次被缉拿的准备,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来了。”

小太监如此淡然的语气,说明对方似乎……不是敌人?

“此中确有奸人,我等已尽数拿下,那些人不久后就会追来,你快些将陛下送出宫去,我等在此断后!”

朱铭泽在这一刻终于感到一丝欣慰,全朝也不是都败在皇叔的脚下,还是有些忠臣在暗处的,只是眼下他没办法问清都是谁,若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他定然不会辜负今日救命之恩。

地道出口在皇宫南面的后山脚下,小太监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他将朱铭泽放下靠在一棵树上,自己则坐在一边的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汗:“奴才还不知能将皇上带去哪,若能活着,以后皇上去哪,奴才就去哪。”

朱铭泽扭了下脖子,被拍了一掌的地方还是酸痛的厉害,但他的意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如今这般境地,他也不知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最好就是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稍歇片刻,远处传来了一些声响,小太监大惊失色,背起朱铭泽就跑。

“只顾着盯地道,忘了还会有追兵从别的地方来!”

“放下,朕能自己走!”

小太监慌忙中将朱铭泽放下来,两人因为太急,差点摔个跟头。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还有腿伤。身后火光越来越近,局势早已定型!

或许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吧,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朱铭泽一个不注意便撞在了他身上。先是小太监看清了此人,操着早就吓哽咽的声音,将朱铭泽朝这人猛推了一把:“不管壮士是谁,烦请壮士帮我们皇上解围,我在天之灵定保壮士八辈子大富大贵!”

朱铭泽知道小太监要做什么,若是以往,他又怎会在乎一个奴才的死活:“等等!”

“奴才去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萧寒昀一把捂住朱铭泽的嘴,将他拉至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蹲下,低声道:“不要动,不然你的人就白死了。”

朱铭泽眼睁睁看着那些马匹朝一个娇小的身影追去,那个身影跪下来不停地磕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朱铭泽没再忍心看下去。

发现小太监没与朱铭泽在一起后,那些人一定会搜查附近。朱铭泽与萧寒昀二人趁他们还没来这边时,已趁机溜走离开了山脚。

整个京城到处都是朱佑派来搜寻朱铭泽的人,二人躲在一处月光照不到的屋檐下,就这样,神情恍惚的朱铭泽稀里糊涂便被萧寒昀带回了菁关。起初,他整日寻死觅活,到处发疯,萧寒昀不得已才将他给关了起来。至此虽已两载光景,可那些事却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

他败就败在不该如此轻信任何人,如今沦落至菁关,他深知皇权的诱惑是如何让人失去理智的,可萧寒昀又真值得相信吗?

他心里清楚,萧寒昀从一开始便对他心生忌惮。他的功夫本不在萧寒昀之下,如今却被蚕食成一副病骨,虽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早已不是萧寒昀的对手,只身一人很难从这人手中逃脱。可即便如此,萧寒昀却依旧对他放心不下,否则也不会在计划未完成之时,便又在他的体内下了蛊。萧寒昀就是想用蛊虫将他牵制住,以免他回到大辰出尔反尔。

想到此处,朱铭泽扶额往后仰去,若之前的自己也能如这般清晰明事,又怎会发生后来的事。

“邱大人,请吧。”

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朱铭泽慌忙起身躲在门后,看了眼手心中萧寒昀临走前交给自己的东西,没想到邱文珏还真被他给忽悠来了。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朱铭泽心头撞鹿,不禁担忧着接下来的事。

“这是什么鬼地方,菁关的王宫真是比不上我大辰皇宫的一丝一毫。”邱文珏像是很不耐烦,听着还有些生气,“你们几个在此候着便好,别让人过来。”

“邱大人真是谨小慎微,令人佩服。”

朱铭泽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萧寒昀也是会溜须拍马的。

二人说着便进了屋,萧寒昀转身将门关上,紧接着,看到朱铭泽的邱文珏便要惊呼出声。朱铭泽与萧寒昀相视了一眼,迅即将手里的东西捂进了邱文珏口中。

“咳咳咳,来——”

朱铭泽反手死死扼住邱文珏的脖子,犹如面对死敌般未留有一丝余力,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相较于这两年心里头的折磨与不甘,信任之人的背叛往往更令人懊丧怅恨。

虽说邱文珏是他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但看他被勒的脸色涨红像是即刻便会断气的模样,萧寒昀也并未出手制止朱铭泽,直到他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时,才轻描淡写说了声:“够了。”

朱铭泽猛将邱文珏扔到地上,就算再恨,他也明白眼下还不到杀他的时候。

“咳……来……来人……”邱文珏伏在地上,捂着脖子艰难粗喘,稍有意识便急着往外爬逃,站在门前的萧寒昀又怎会让他得逞,而是缓缓蹲下俯视他,依旧是那副泰然神色,轻声挑衅:“邱大人这是去哪,本将还未与你商谈大事呢。”

邱文珏身躯一震,怔怔抬头看了他一眼,余光恰扫到一侧的朱铭泽,刹那间恛惶无措,又急忙后退。

朱铭泽走至他面前,怒视道:“别来无恙啊邱文珏!”

“你……”邱文珏骇然不敢与他对视,少顷不知怎的忽然来了勇气,抬手指向他二人,颤抖着声音道,“反……反贼,你们果真狼狈为奸,待我回到大辰,定要……”

“你以为,还能让你活着回去吗?”朱铭泽嗤笑,“你怕是小看了我们萧大将军。”

邱文珏这才想起刚进门便被喂下的东西,当即便抠喉咙干呕起来。

“菁关也就只会用这般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对付大辰了!”邱文珏不知是自弃还是太过恐惧,忽然颤颤巍巍起身低笑,“有本事便与大辰宣战啊,这算什么!杀了我,只会让天下都瞧瞧菁关的残恶,让大辰也有了出兵的缘由!”

朱铭泽也顺着他摇头浅笑:“死到临头倒是装出一副殉义忘身的模样了,其实心里头早就吓得半死了吧,你向来如此。他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你如何吗?”

话音刚落,邱文珏脸色陡地痛苦狰狞,片刻便倒在地上浑身扭曲挣扎起来。朱铭泽一回身才看到,萧寒昀手中正把玩一枚镂空核雕,他猛然想起宴会那晚头痛难忍时,萧寒昀手里似乎也是这个东西。

还未来得及细细思索,萧寒昀便示意他看向邱文珏:“看来他身子也不怎么样,甚至不及你。”

“啊——”邱文珏悲叫一声,“我……我受不了了,啊——啊——救命——啊——”

萧寒昀手上动作一停下,邱文珏便恍惚着往他们二人脚下跪爬:“我……我答应你们……菁关想要什么我都能回大辰去说合,只要别再折磨我。”

萧寒昀叹了口气:“蛊毒只能由下蛊之人才能解,你该问问下蛊的人想要什么。”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朱铭泽,二人目光相撞时,朱铭泽却有些怃然了。蛊虫是萧寒昀给他的,他只不过放进了邱文珏的嘴里,哪会什么解蛊之术。但若能让邱文珏跪在自己脚下受辱哀求,倒也心里舒爽,于是便拿起架势来:“谋算我的时候,你可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日吗?”

邱文珏抖瑟抬头,又急忙躲开朱铭泽的眼睛,怔忪了半晌都未说出一个字来。实际上,是他那丝仅存的羞耻心让自己感到无地自容了,可这种沉默不言的态度在朱铭泽眼中却是自讨没趣,于是怒火中烧怫然朝他一脚踹去!

“说啊,你不是最会哄主子开心吗?”朱铭泽踹完还不解气,又上前一步踩住他的手,“两年未见,竟连话都不会说了?”

邱文珏疼得脸色煞白,却不敢反抗。朱铭泽并不喜欢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可他一看到这张脸,那时的场景便历历在目,若不发泄怒气,今晚定然烦闷到睡不着觉。

“好了。”萧寒昀捏捏眉心,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给他留口气吧。”

“你想要解蛊,可以。”朱铭泽冷冷道,“只要你答应回大辰后,按照我的要求行事,便不为难你。否则……方才的苦头你已经试过了。”

邱文珏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朱铭泽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萧寒昀打开门,侧身而道;“邱大人,若无别的顾虑,便请吧。”

邱文珏眼神颤巍巍地朝他们二人睃去,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给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萧寒昀往外送了送邱文珏,见他与那几个在远处候着的侍卫随便说了什么,这几人脸上并无异样,看来邱文珏还算老实。直到他们离开视线,萧寒昀才返回到房中。

朱铭泽正把玩着一只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萧寒昀坐在他对面,手指敲了两下桌子,他回过神来,将杯子放下,长叹了口气:“就不知,他是否真如方才表现的那样听话。”

萧寒昀丢给他一直圆滚滚的东西,他定睛一看,才知是那只镂空核雕。朱铭泽将这东西拿起来细细打量,这个东西只有普通鸡蛋一半大小,但雕刻的很精致,图案是菁关最常见的鹤望兰,里面还有个如枣核一样的东西,但核身很薄,隐约能瞧见里面好像还有什么在动。

看出朱铭泽的好奇,萧寒昀解释道:“是‘子母蛊’,你手中的是子蛊,而给邱文珏喂下的是母蛊。舐犊情深,一旦子蛊有任何异动,母蛊便会受到惊吓四处蠕动。”

闻言,朱铭泽不禁皱起来眉头。萧寒昀见状,笑道:“觉得很残忍吗?”

朱铭泽收起核雕,没有接话。

夜幕降临时,二人才回到将军府之中。本以为对邱文珏泄了气,积压心中两年的怨气该有所缓和,可朱铭泽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将敌人堵至暗处进行威胁的手段,不像是萧寒昀这种人能做出来的,确实不怎么光彩。即便是为了万无一失,但也定然有别的法子。思来想去,看来萧寒昀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他制造向邱文珏泄恨的时机,将他哄高兴了,那便能心甘情愿替自己做事了。

朱铭泽以为揣摩住了萧寒昀的心思,摇头苦笑,萧寒昀此人未免太过于狂妄自大,若不是那些扰人的蛊虫,他又能拿捏几人?

朱铭泽翻来覆去,脑中来来回回都是邱文珏临走前那双怨愤又委屈的眼睛, 心里多少有些不确定,不知那一番羞辱与威胁之后,邱文珏是否真能任他差遣。毕竟过几日他便要孤身一人随邱文珏回到大辰了,离开菁关后再发生什么,自己也实在很难掌控。

想到这里,他心中越发不安,随即便起身前去,敲响了萧寒昀的房门。门打开时,萧寒昀眼神澄澈,像是也毫无睡意。

朱铭泽开门见山:“我要用纸笔。”

“进来说。”萧寒昀侧身让他进屋,“用纸笔做什么?”

“往大辰寄封信。”

萧寒昀阖眼笑道:“你在大辰竟还有可信任之人?”

朱铭泽静默片刻,小声嘀咕:“要你管?”

萧寒昀拿来纸放于他面前,随后倒了些茶水来研磨,期间还抬眼瞟了他一眼:“我自然管得着,信中若无意暴露了你我此次计谋,前功尽弃事小,可若……”

“你若觉得我蠢,便不要在这件事上对我有何期望了。”朱铭泽心里一阵揪痛,一些陈年旧事猛然冲入脑中,沉心烦神,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如平常那般气昂,而是低沉许多,“兴许……确实没什么人可相信了,信不必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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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被敌军好生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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