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闵松池新雨的小说《灼烧》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灼烧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凉凉生所著,内容是:池新雨从来都没想过闵松居然会喜欢男人,而喜欢的对象还是他!
《灼烧》精选:
池新雨不是第一次和闵松做,但是他仍旧会觉得很难受,不仅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有心理上的。
但是闵松已经不再是二十岁时,会在乎他是否会厌恶和男人做的闵松了。
闵松早上起床后就去了公司,池新雨在下午一点才起床。
他接到了他爸爸的电话,问他怎么今天一直没去公司上班。
池新雨不敢告诉爸爸自己跟闵松在一起了,在爸爸问起他现在在哪里的时候,他也不敢说自己在闵松的家里,还在闵松的床上,只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去公司,又忘记了请假。
他爸爸很生气,在电话里又把他和闵松拉出来对比:“你和闵松一块儿长大,读的一个大学一个专业,怎么人家就能把公司经营得那么好,你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新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爸,闵松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池新雨心里有些愤懑。
闵松这个人就是装得好,装得能干精明、处事周到,实则私底下烟酒什么都来,在床上更是一点都不绅士斯文。
但是池爸爸一点都不认同池新雨的话,还认为池新雨在强词夺理狡辩:“你就不能多跟闵松学一学,你要是有闵松一半能干,我就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你了。”
和爸爸打完电话,池新雨才慢悠悠地起床。
他从全身镜里看见自己锁骨和胸口都是闵松留下来的印子,他觉得有点难堪,就去抹了点药,希望印子早点消散下去。
池新雨以前其实和闵松一样,是个工作狂,经营公司兢兢业业,他到哪儿,人家都得喊他一声小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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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半年前,池家的公司差点被闵松的父亲收购,池家和闵家本就交好,池爸爸怎么都没想到闵家会对自己的公司出手。
就在池家的公司要被收购完成时,是池新雨拨通了手机里好久都没打过的闵松的电话。
他求到了闵松面前,闵松约他在咖啡厅见面详谈。
在他们大学时,池新雨误打误撞发现闵松喜欢自己,闵松向他表白,池新雨夜答应了和闵松试一试。
但是池新雨一直没有办法接受和闵松亲热,最后也是池新雨拒绝的闵松。
他们算得上是和平分手,至少在池新雨的潜意识里,他们的分手还算和平。
只是不做情侣了,又不是不能做朋友。
尽管池新雨认为他们本该做回朋友,但闵松却和他形同陌路,当初更是拉黑了池新雨的全部联系方式。
所以池新雨其实并不能保证,那次他拨打闵松的电话能够打通。
但很显然,闵松就是在等他打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秒钟就被接通了,闵松约他去以前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面。
“池新雨,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知道你该怎么做的,对吗?”闵松把加了奶精的咖啡递到池新雨面前。
“不好意思,我不喝咖啡了。”池新雨说。
和闵松在四年前分手后,池新雨的睡眠就一直不太好,伴随很严重的焦虑情绪。
他一直依靠一些助眠药物才能睡着。
直到一年前,普通的助眠药物已经无法再让他安然入睡,他不顾心理医生的劝阻,开始长期服用安眠药佐匹克隆。
咖啡属于刺激性饮品,池新雨长期服用安眠药,喝咖啡会出现头晕、浑身发冷等不良反应,他很少再喝咖啡了。
闵松起身就要走,因为他以为池新雨并不答应他的条件。
池新雨急忙拉住他的手,因为太着急,池新雨被咖啡桌的桌角绊了一下,脚崴了。
他强忍着疼说:“闵松,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帮帮我和我爸,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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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池新雨被闵松带回了家。
但是闵松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只是帮他给崴到的脚脖子上了药,然后抱着池新雨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
就像他们很早以前那样,两个人抱在一起,只是单纯地睡觉。
但是几天后池新雨的脚好了,闵松却要求池新雨和他上床。
池新雨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也没有过于惊讶。
闵松用领带蒙住了池新雨的眼睛,因为池新雨在生理上是反感和男人上床的。
闵松先是很温柔地来吻他,再一步步地试探他的底线。
不管是哪一步,闵松都尽量做得温柔。
池新雨觉得那一晚的闵松过于小心翼翼了,只要他发出大一点的表示反抗的声音,闵松就会停下来,然后继续来吻他,让他放松下来。
池新雨的眼睛被遮住,这让他的其他感官更加灵敏。
闵松把他翻过来,池新雨觉得害怕,想要抓着床单爬走。
闵松贴着池新雨的耳朵,很轻地说:“小池总,你现在仍旧可以走的,你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池新雨就不敢动了,他觉得闵松太会拿捏他了。
那天晚上,池新雨哭了有三次,因为闵松跟他做了三次。
而且因为身体很疼,池新雨不习惯这种痛楚,加上心理难以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做,他那晚上哭得很厉害。
闵松最后一次做时,很温柔地用唇磨着池新雨的耳朵,费解地问他:“新雨,你为什么要哭?”
仿佛闵松是真的不知道池新雨为什么会哭一样。
毕竟闵松自己是真的沉浸在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的,他觉得很幸福。
“闵松,以后我们一个月只做一次好不好?你时间太久了,我真的很难受。”这是池新雨那一晚最后一次请求闵松。
和那一晚池新雨提出的其他要求不一样,池新雨那晚提出的所有要求里,只有这一个被闵松同意了。
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不喜欢被自己的恋人,哪怕暂时是床伴关系的朋友夸赞说自己厉害。
当时,池新雨和闵松还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池新雨在商场上可没少给闵松使绊子。
闵松能够看见池新雨哭一晚上,又求他,闵松觉得心里爽极了。
因为池新雨的妥协,闵松劝服了自己的父亲不在继续池家公司的收购案。
而闵松也必须放弃自己刚成立半年不到的新公司,继续在他父亲的公司里效力。
池新雨是后来才知道,闵松早在半年前就成立了新的公司,本该在这个月月中向他爸提交辞呈。
闵松一直有脱离家族企业单干的想法,他热衷于互联网电子游戏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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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的床伴关系保持了半年多。
每个月只要闵松给池新雨打电话,池新雨就得开车去闵松位于闵家公司附近的一幢公寓。
当然并非没有狗仔抓拍到两位总裁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报导的方向都完全偏题了。
狗仔们看见池新雨去闵松的公寓,起的标题都是:【惊!池新雨半夜提刀上门夜袭闵松】、【总裁的对决!生死时速!】之类的引战标题。
谁能想到在商场上厮杀得眼红的两位总裁,在床上也能肆意厮杀得眼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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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新雨从闵松家离开后,就去了公司。
池父对他耳提面命,晚上要跟信禾信息技术公司的老总吃饭喝酒,让池新雨机灵着点,打起精神,别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新雨,你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就带回家里让你妈帮你看看。我们家对你媳妇的要求也不高,你要是担心我和你妈反对就不把人带回家,这倒是不必。”池父叫住想要从他办公室里出去的池新雨。
“我没有喜欢的人,爸,你别多想。”池新雨说。
和他有关系的从来不是什么娇娇软软的女孩子,而是被你常挂在嘴边夸个不停的闵松。
要是闵松真跟你说的一样绅士有风度还能干,还能让你儿子起不来床去上班?
当然池新雨并不认为自己迟到上班是自己的问题,千错万错都是闵松的错。
池新雨害怕自己说出实情来,他爸被气出心脏病,因此也没敢在他爸面前多说关于闵松的事情。
下午四点多,闵松给他发消息,问池新雨晚上回哪儿,需不需要他开车来接他。
池新雨很遵守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一个月只能做一次。
既然昨晚他们已经做了,那这个月他们就不该再见面。
于是池新雨给闵松发了一条语音,他说:“闵总,晚上我还要和信禾信息技术公司的王总吃饭,就不去你那儿了,下个月一号,我们再见吧。”
他发完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闵松一定很生气,因为上一个月,闵松就是用这招把他骗过去的,说是让自己住在他那儿方便上下班,接他回去后喝了两杯酒,上个月他们就做了两次。
池新雨不想重蹈覆辙,所以这次不管闵松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答应闵松了。
闵松的信用在他这里是负数,因为信任闵松,他吃了不少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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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聚餐,池新雨在包间里看见闵松坐在王总旁边。
王总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闵松则坦然地站起来向池新雨伸手打招呼。
池新雨握了一下闵松的手,然后选了王总的另外一边的座位坐下。
喝酒时,池新雨是来者不拒,闵松敬了他不少酒。
在池新雨去厕所时,闵松跟了出去,帮他把衬衫的领子解开了一点,领带也扯下来,整整齐齐地缠在闵松自己的手掌上,然后塞回到闵松的西装裤袋里。
“你还是这个样子好看些。”闵松说。
他伸手碰了一下池新雨的脖子左侧,很轻地压了一下:“昨晚没忍住在你这里留了个印子,本来以为没大碍,但现在看来,好像挺明显的。”
池新雨真想打闵松一顿。
难怪他父亲会问他是不是纵欲过度,又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孩儿。
都是闵松搞的鬼!
池新雨瞪了闵松一眼,闵松笑着挨过去碰了一下池新雨的嘴唇:“没忍住而已,谁让小池总你昨晚上哭得太好看了,我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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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犊子的人之常情!
池新雨简直想把这个混蛋给在厕所暗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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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依旧是池新雨谈的,倒是也谈了下来,但因为闵松的掺和,价格高出了预期,不过价格仍旧在弹性范围内。
闵松全程都没喝酒,只是不停地在敬池新雨酒。
饭吃完后,池新雨要叫代驾,闵松就直接扶着池新雨,把他塞到了自己车的副驾驶座里。
他弯腰替池新雨系安全带时,恰好被王总看见。
王总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说:“没想到闵总和小池总的关系私底下还挺好的,我以为你们是那种见面就得掐两句的那种,刚才在饭桌上我一直都不敢多说话,生怕你们打起来。”
“我和小池总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嘴笨,在外人面前容易紧张,才让王总你产生了这种误会。”闵松说。
王总瞥见池新雨脖子上的吻痕,加上池新雨喝醉酒后为了凉快,把衣领处的两颗扣子都解开了,锁骨上的牙印都还是新鲜的。
这些痕迹,一般的女孩子可不太爱留,女人在床上的占有欲相对于男人来说没有那么强烈。
何况池新雨身边一直都没出现过什么女人,加上狗仔的那些关于池新雨深夜找上闵松的报道,王总心里门儿清:“那我就不打扰闵总的好事儿了,改天我们有空再约。”
闵松嘴上答应得很松快,其实并没有把王总的话当真。
他今晚之所以能在饭桌上出现,不过是王总想要借着他趁机多从池新雨那儿抠点钱。
他帮外人坑了池新雨一把,池新雨能给他好脸色才怪。他还得想着怎么哄好这位小池总。
闵松坐进驾驶座后,在池新雨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池新雨并没有醒过来。
他把人给坑厉害了,酒喝了好多,今晚怕是什么都干不了。
不过闵松觉得,能够抱着池新雨睡一觉,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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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闵松醒过来时,池新雨还在他怀里。
他父亲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声有点吵,他接通后就起身往卧室外走。
池新雨嘟哝了一句好冷,闵松走到门口后又折回来,给池新雨掖了下被角。
“你那边一大清早就有人?你又去哪儿鬼混了?”闵父问他。
“我在家,刚起床,可能是我养的那只猫叫了一声。爸,你这个疑神疑鬼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闵松去了厨房,一边接电话,一边给他和池新雨做早餐。
“你这周六回家里来一趟,你妈的同学带着她女儿从巴黎回来。那个女孩儿你妈看过照片,也了解过,我们两家都知根知底的,你回家里来见一见。”闵父说。
闵松的眉头皱了起来:“爸,我暂时不想结婚,也不想处对象。你和妈都没跟我说一声,就把人带到家里来,我不想见这个面。”
这时候,闵松养的“小猫”从卧室里出来了。
因为醉酒的缘故,池新雨还有点迷糊,脑袋上一头呆毛,一点看不出昨夜里跟人谈公事儿的霸道英明劲儿。
闵松还在欣赏他养的“小猫”,他爸就在电话里问他:“半年前的池家收购案,你死活不同意,甚至为了这个收购案放弃了自己出去单干的想法。松松,你该不会是喜欢池家那个孩子吧?”
闵松手里捧着的牛奶杯掉在了地上。
池新雨听见动静走进来,仍旧顶着一头呆毛对他说:“闵松,你在家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突然闹出动静,吓死我了知道吗?”
醉酒醒来的人,又吐又没怎么吃东西,晚上睡得还晚,心脏是很薄弱的,被轻易吓一吓,可能就会死翘翘~
可能会像小猫一样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产生应激反应,心脏过速。
池新雨把他心里所有对闵松的不满都归咎于因为闵松今天早上摔碎杯子吓了他。
而不是因为昨晚闵松的出现,导致他多付了好几十万的钱。
他小池总向来是个公私分明又大度的人。
池新雨如此想着。
他果然看不惯闵松。
闵松手里的电话被挂断了,他清楚地知道,他和池新雨的关系瞒不住了。
“是是是,小祖宗,都是我的错,你快再去睡会儿吧。我八点的时候叫你,昨晚上你立了大功,今天晚点儿上班,你爸也不会说你。”闵松抓住池新雨的手腕子,阻止他去打扫碎玻璃。
池新雨挣脱开他的手,然后揉了揉眼睛,转身又进了闵松的卧室。
闵松忧心忡忡,刚开始打扫厨房的狼藉,就听池新雨捂着屁股问他:“闵松,你昨晚没有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闵松气着气着就给气笑了,在池新雨眼里,他闵松就他娘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做了,你能把我怎么着?”闵松说。
“下个月我不会过来了。”池新雨丢下这句话,依旧往闵松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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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新雨小时候要比现在可爱得多,至少闵松是这样认为的。
池家是在闵松五岁的时候搬过来的,闵松也是那时候认识了比他小一个月的池新雨。
池家搬过来那天,闵松就扒在自家的墙头上,看着隔壁院子的大雪地上多了一个戴着白色耳帽,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小糯米团。
池新雨身体弱,加上他们那一片的小孩儿又很排外,何况池家也不是多有权有势,池新雨没人罩着,就老是被欺负。
闵松就经常为了池新雨跟别人打架,从幼儿园打到初中。
当时他们那一片的小孩儿都知道,池新雨就是他闵松的人,谁要是惹了池新雨,就等于是惹了闵松。
到高中时,他们那一片的小屁孩儿终于开始为学业发愁,没有人再想着怎么欺负池新雨。
闵松就觉得整天都不带劲儿,尤其是池新雨再也不用那种崇拜救世主的眼神看他。
闵松意识到自己喜欢池新雨还是在高二的一次聚会上。
他们那群人出去聚会,聚会上大家吃饱喝足后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闵松抽到的卡牌是和自己左边的人接吻三分钟。
闵松左边的人是池新雨。
但是闵松没有和池新雨接吻,他搂着池新雨,说哥们儿之间什么都能做,就是接吻上床这事儿不行,他自罚连喝了三杯酒。
他酒量不好,喝醉了。
是池新雨扶着他上的私家车,又是池新雨扶着他在雪地里行走。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池新雨的侧脸,看着雪夜的月光照在那张殷红的嘴唇,不由得看呆了。
他想,他要是真亲了池新雨,那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从那时候起,闵松就开始躲着池新雨了。
他不喜欢池新雨时,可以随口喊池新雨为宝贝,但他真的喜欢上池新雨了,就觉得连喊一声池新雨的名字都会让他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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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妈妈给他安排的相亲,闵松还是没有去。
他让自己的秘书买了点礼物,给他妈妈的同学和对方的女儿送过去。
礼物价值不菲,不至于下人的面子,但也能让对方明白,自己暂时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闵松以为他爸知道他和池新雨的事情后,会第一时间来找他,质问他。
闵松连借口都编好了,就说昨晚他碰巧撞见了喝醉的池新雨,池新雨喝醉后差点在外面睡一觉,他闵松人好心也好,就干脆把池新雨给捡回了家。
借口是有了,至于他爸信与否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可是他爸并没有来找过他。
是第二个月的初一,闵松在家里等池新雨来找他时,池新雨从英国给他打电话,说:“闵松,我出国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回国。”
“为什么?”
“你爸找过我。”
闵松猜到了池新雨出国的原因:“所以呢?你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
“可是,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啊。闵松,我们顶多是床伴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本身就是不光彩的。何况你爸也用了同样的招数来威胁我,和你一样,他用我爸的公司来威胁我。闵松,你告诉我,我除了答应,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池新雨说。
“你在哪里?”闵松问他。
“英国。”
“具体哪里,那座城市,哪个街区,我TM现在立马飞过去找你!”闵松心里暴躁得想要把池新雨从手机里拉出来骂一顿、揍一顿。
但他清楚地知道,哪怕池新雨站在他面前,他都骂不出一句话。
“闵松,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是一个男人,你难道上我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嗯,恶心吗?那里是用来排泄的器官,怎么可以一直用来那个啊。闵松,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男人?”池新雨问他。
这个时候的池新雨和那个英明的、爱和闵松作对的小池总又不一样了。
像以前读书时候的那个池新雨,完全依赖他,会喊他闵松哥哥,会愿意和他睡一张床,即便是不适应和男人产生亲密关系,但也会愿意和他试一试。
池新雨仿佛真的在苦恼,为什么闵松会喜欢他,为什么会不愿意和他继续做好朋友、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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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你给我听着,”闵松差点被池新雨给气笑了,“在大学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们就当不了普通朋友。现在你跟我上过床后,我们更不可能做普通朋友。你说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我想在床上干你,我想要一辈子都跟你过,你懂吗?”
如果和闵松短暂谈崩了的那段恋爱不算上的话,池新雨这辈子是没跟人谈过恋爱的。
他对于感情懵懂而不自知。
即便在外人面前装得再如何高深莫测,实际上,池新雨确实对感情不太懂。
没有人来教他,如果他最好的朋友闵松喜欢他,那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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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池家差点被收购,池新雨找上闵松完全是意气用事。
他爸都劝他,说自己求到闵松父亲面前都没有用处,池新雨去求闵松,又能有什么用?
池新雨还是求了,闵松最后以和他保持长期床伴关系为条件,答应帮助池新雨。
池新雨将这件事掐头去尾和父亲解释,只说闵松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愿意帮助池家,半点没提闵松要和他上床的事儿。
池爸爸因此很感激闵松,经常叫池新雨要跟闵松学习。
闵松彻底成为池爸爸嘴里常常夸赞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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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新雨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在英国的地址发给了闵松,闵松在第三天才到。
池新雨一大早去开门,闵松扔开自己拎着的行李箱就把他抱个满怀。
闵松的怀抱很冷,池新雨觉得自己伸出去的手指落在闵松的身上,都被冷得冻住。
但池新雨还是抱住了闵松,闵松的嘴唇挨着他的耳廓,然后来挨他的额头,吻过池新雨的鼻尖,落在池新雨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闵松的吻显得有些急切,因为池新雨没有回应他,闵松的动作更加凶了。
“嘿,你们要亲热也不能在楼道里就亲热起来了啊?这儿人多得很,你们谈恋爱的也要稍微注意点影响。”隔壁房间的一个亚裔上班族出来说。
闵松这才放开池新雨。
他有点儿想和池新雨做,这并不是因为池新雨这个月还欠着他一次,而是因为他太想池新雨了。
闵松抱起池新雨,他拖着池新雨的臀部,让池新雨的腿被迫夹着他的腰,闵松仰着头和池新雨接吻,他没有空出来的手来遮挡池新雨的眼睛。
他害怕,害怕池新雨的眼睛里倒映出他动心的眼神,害怕池新雨觉得他的动心不稀奇,害怕他的这一趟旅途,最终依旧是一厢情愿。
“宝宝,和我在一起吧,别再丢下我了。”闵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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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新雨觉得自己很冤枉,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丢下闵松,把他们的关系搞成这样的,一直都是闵松。
大二时,池新雨觉得闵松很爱管他。
他们闹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因为池新雨去参加了一次联谊会,闵松生气了,让池新雨在从郊外别墅区回市里的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
雪下得很大,风吹得池新雨牙齿都在抖。
闵松赌气说不会开车来接他,池新雨又打不到车,参加联谊会的朋友们都坐车走了,只剩下他。
他就自己走了半个多小时,快把自己冻成个小雪人了。
他在半路上被闵松发现,闵松抱他回车里,用毯子和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池新雨抱着闵松的身体时牙齿都在发抖。
“我就说句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我哪回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你非得在大冬天走半个多小时啊?”闵松数落他。
所以自己在大雪天走半个多小时这事儿真怪不得闵松,池新雨还是觉得自己该。
但那时候被闵松护在心尖尖上的池新雨是不会认错的。
他走半个多小时怎么了?他走半个多小时还多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雪景!他池新雨就是乐意!
“那还不是因为你跟我生气,我不就是来参加个联谊会,你骂我骂得就好像我不自爱一样。我一个大男人,我参加个联谊会怎么了?何况就算是女孩儿,人家也能参加联谊会啊,参加联谊会又碍着你闵大少爷什么事儿了?”池新雨嘴里的话跟连珠炮似的往外轰,东一炮,西一炮,轰得闵松那是一愣一愣的。
这些莫须有的指责,闵松真不知道是怎么到自己身上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参加联谊会就是不自爱?池新雨,你根本不懂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在生气。”
“那你告诉我啊!”池新雨把自己埋进闵松的怀里。
他颤颤巍巍地汲取闵松怀里的温度,他恨不得闵松能够买一件XXXL码的羽绒服,等他拱进闵松的怀里后,闵松就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
这样,池新雨现在就可以很暖和了,再也不会被冻得发抖了。
“你真的想听啊?”闵松问他。
池新雨抬起头,看见闵松利落的颔面。
他从闵松的怀里退开来一点,然后看见闵松晦涩的带着浓厚感情的双眼,他有点怕,第六感告诉他——
现在!
立刻!
马上!
从闵松的身边离开,退到安全距离去。
可是闵松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拽了回来。
闵松的唇贴上他的额头,那是太过于陌生的感觉,让池新雨觉得自己在和闵松做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非常想要反抗,闵松却摁住了他的肩膀。
“你不是想要知道原因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愿意你去参加联谊会。你联谊成功了,我会嫉妒。你联谊没有成功,我会想,是哪个有眼无珠的蠢货没看上你。当然也可能是你看不上别人,那我又会想,我的宝贝他会看上什么样的人。”闵松对他表白了。
这不是一个表白好的时机,也不是一个好的地点。
他们就在郊外的一条公路上,四处都是白绵绵的一片雪,松林如围墙一般将他们围住,没有鲜花,没有音乐,没有所有浪漫的事物。
只有话赶话赶出来的狼狈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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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次在郊外雪地的SUV车里,池新雨并没有答应闵松,他很害怕地把闵松推开了。
池新雨说:“闵松,你说的喜欢,是我理解的那种喜欢吗?会不会是朋友之间的?兄弟之间的?”
然后闵松吻了他,是唇碰着唇的那种,池新雨甚至能够感受得到闵松的呼吸有多热。
“我想要对你做这种事,而且是每天、每天、每天都想对你做,你还会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只是朋友或者兄弟之间的吗?”闵松反问他。
池新雨摇了摇头,然后眼圈就红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喜欢男人,但是喜欢他的是闵松,是他就连到老都会想要在一起当朋友的闵松。
他从小就认识闵松了,闵松对他那么好。
可是他不能因为闵松对他好就答应和闵松在一起。
感情的事情与给予付出的多少有时候并不成正相关,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池新雨没能喜欢上闵松,这就是事实。
即便闵松对池新雨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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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后,闵松提出搬宿舍的请求。
池新雨不答应,他撕碎了闵松的转换宿舍的申请书,红着眼睛对闵松说:“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做朋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不可以吗?”
“不可以。”闵松斩钉截铁地给出答案。
闵松重新打印了申请表,他写申请表时,池新雨就在旁边坐着哭。
闵松无奈说:“新雨,你能不能别哭了?”
“但是你要走了,你留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你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回来看我?你也会渐渐不再回我消息,你会忘了我。”池新雨抱着闵松送给他的抱枕,眼泪全顺着脸颊掉落在抱枕上。
“是。”闵松丝毫没有犹豫地说,“终究有一天,我会忘了你,好好地生活。但那具体是哪天,具体距离今天有多远,新雨,我也不知道。”
闵松拿着申请表要走出去时,池新雨从床上跳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抱住闵松,然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应感,去吻闵松的唇。
他挑逗着闵松,撬开闵松的嘴唇,直到闵松抱起他,把他抵在宿舍的门板上吻。
池新雨感受到闵松的身体反应,他才开始害怕,才想着挣扎。
在闵松开始掀开他的衣服,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上时,池新雨不断地喊闵松的名字,企图唤起闵松的理智。
可是闵松没有理智,池新雨害怕了,他喊了救命。
隔壁宿舍和对门宿舍的人都跑过来敲门,这时候,闵松才回过神,而池新雨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被脱光了。
闵松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把池新雨送到床上去,用被子把人给裹着,再把衣服也塞进池新雨的被子里,之后他才去开门。
同学进来,问他们宿舍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闵松说:“新雨刚才做噩梦了,喊了两声,没什么事儿。”
池新雨装作刚醒的样子,他已经把上衣穿好了,他点头同意了闵松的说法。
随后隔壁宿舍和对门宿舍的同学都出去了,让他要是睡眠不好,可以试试睡前运动。
闵松把宿舍门锁上,然后他爬上了池新雨的床。
池新雨还是有些害怕,但仍旧把半边的床铺让给了闵松睡。
闵松进了被窝里,才发现池新雨只来得及把上衣穿好。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是最特殊的一次。
“我让你感到害怕了,对不对?”闵松紧紧地抱住池新雨,他的语气有点儿颤。
“你做得有点过分,我都没看过会有哪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我让你停,你不停,我就害怕了,我不知道你要对我做什么,你太用力了。”池新雨抱怨说。
“我那时候就好像听不到你说的话一样,我太开心了,太兴奋了,你来挽留我,你给我机会。”闵松说。
“但是你不可以再对我做这种事情,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池新雨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他仍旧很喜欢把脑袋埋进闵松的怀里,听着闵松乱掉的心脏节拍。
“我办不到,”闵松紧紧地搂住池新雨,“我只能向你保证,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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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池新雨和闵松度过了相对平静的一端时间。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竹马的状态,闵松会无条件地对池新雨好,池新雨也会考虑闵松需要什么,努力去回报闵松的这种好。
尽管这种你来我往地互相对对方好会有点累,但池新雨觉得,如果这样的状态能够留住闵松,他是愿意的。
然而闵松并不满足于此,并且他发现了池新雨的这种心态,他说他想要的不是这种感情,池新雨就会问他想要什么样的感情。
闵松会很耐心地吻他,池新雨不太能和男生接吻,经常被吻了几分钟后就会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闵松会在接吻前给自己喷一遍口腔喷雾剂,他会选池新雨最喜欢的水蜜桃味口喷,或者咀嚼一颗口香糖。
他甚至在和池新雨交往后到分手的那段时间都没有抽过烟。
他只希望池新雨能够更喜欢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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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大三下学期,池新雨因为实习的事情和一个学姐走得很近。
闵松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本就怀疑池新雨想要和他分手,只是碍于以往的情面才没跟他提。
因为这位学姐,闵松和池新雨冷战了。
冷战来冷战去,最后还是闵松去道歉和好。
池新雨说:“闵松,我真的好累啊,你难道不累吗?你总是觉得我不喜欢你,我也确实没有办法把你当恋人看待。我和你亲热时,身体会排斥你,你跟我试了这么多次,都失败了,你难道不觉得累吗?”
闵松被池新雨的这一句“我真的好累啊”给气到了。
他问池新雨是不是想要和他分手。
这个问题,闵松以前问过很多遍,但以前池新雨都是否认的。
以前的池新雨会反复告诉闵松:“我没有想要和你分手,我们再试试吧,你看我现在吻你已经不再会觉得难受了,这是一个进步不是吗?”
可是这一回,池新雨说:“是,我想和你分手了,闵松,我真的好累啊。”
“但是你现在吻我已经不再会觉得难受了,这是一个进步不是吗?”闵松把以前池新雨哄他时的话,拿来说给池新雨听。
“是进步,但也只限于此了。爱人之间除了接吻还需要做很多的事情,比如上床,比如发自真心地觉得幸福,比如在一起就会觉得开心和放松,我们除了接吻,其他的都做不到不是吗?”池新雨说。
池新雨说累了,闵松就放手了,因为他觉得池新雨和他分手应该会开心一点。
闵松希望池新雨开心。
分手后,闵松就很少再出现在学校。
他忙着实习,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忙着挣钱,他什么都忙,就是只有和池新雨有关的事情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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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闵松来英国,池新雨的心里挺感动的,但他不敢再冒冒失失地答应闵松在一起的请求。
他害怕又和上一次一样,他和闵松闹得不欢而散,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过这一次他们可能会相处得好一些,毕竟他的身体已经能够接受闵松了。
尽管依旧得靠闵松在床上用领带把他的眼睛蒙住,得要闵松在他的身上做很久的准备工作,池新雨才能够完全放松下来容纳闵松。
“其实闵叔叔没有让我来英国,是我自己想要过来散散心。但我真的已经在尝试做好准备和你断掉关系。”池新雨说,“但我发现,这一次好像没有上一次那么容易。”
“嗯,因为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所以你现在抛下我不会有第一次分手那么容易。”闵松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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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池新雨来说,第一次分手也并不容易。
池新雨从小就和闵松一块儿长大,闵松已经成为他生活上的一部分了。
每天早上起床后,他都会先喊一遍闵松的名字。
因为以前他们一个宿舍时,他一喊闵松,闵松就会问他今天早上想要吃什么。
后来他们交往后,他一喊闵松,闵松就会在被窝里抱住他,说宝宝再睡会儿。
池新雨早上要恍惚好一会儿,才能够从“原谅闵松是真的离开了”的事实当中缓过劲儿来,然后他就有点想要哭。
大学时期的池新雨还不具备后来小池总具有的,那种能够装得若无其事又高冷漠然的能耐。
他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后,第一时间想着要找来帮他的,依旧是闵松。
和闵松分手后的第二个月,他的情绪十分低落,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
他开始很难入睡,一旦睡下去,脑子里就会出现和闵松相处的点点滴滴。
分手后第二个月的月底,池新雨出现了尖锐性的耳鸣症状,左耳听声音仿佛会出现声音重复以及伴随尖锐的刺疼感。
他去了医院,医生起初给他开的药是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和甜梦口服液。
大约吃了有三个多月,池新雨就找医生把药换成了佐匹克隆,一种安眠药。
一开始吃药,倒是没什么不同,吃了两周后就仿佛身体有一种迟钝感,情绪上逐渐惫懒。
不管是多开心、多难过的事情,好像自己的心情都不太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如今池新雨对于那段服用药物的日子的记忆很模糊,他甚至想不起,当初自己难过到了哪种地步。
当时的他有了规律的睡眠,稳定的情绪,他对工作和学业依旧尽心,他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除了缺少闵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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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松觉得池新雨第一次和他分手很容易,池新雨没有辩解。
池新雨至今仍然搞不懂,他第一次和闵松分手时,是否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闵松,所以才会感到那么痛苦。
他搞不懂,他只知道当时的自己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会失去闵松。
闵松那么重要,陪他走过了他的大半个人生,只是他把闵松搞丢了。
那时候,池新雨好后悔,于是他的脑子里开始一遍遍地重复分手当天的情形。
他在梦里一次次歇斯底里地对闵松说:“不分手,闵松,我不分手!你回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醒来后发现是梦。
池新雨又擅自给自己加了一粒药。
毕业后,池新雨进入公司,因为一些商业宴会,他不免要和闵松接触。
他会站在很远的地方,隔着人群远远地看闵松。
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冷淡,导致外人一度觉得他和闵松的关系极差。
闵松对谁都喜笑颜开,跟谁都能聊两句,但偏偏到了池新雨面前,连喊一声小池总都吝啬。
就连他们的父母都以为他们因为一些事情闹掰了,劝着他们和好,但他们谁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之前他们好上的时候有多亲密无间,现在分开的时候就有多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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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松来英国后,池新雨主动跟闵松做了。
闵松让他来主动,可是被领带蒙住了眼睛的池新雨根本找不对地方。
在连续三次听到闵松笑话他后,池新雨干脆扯掉了闵松用来蒙住自己眼睛的领带。
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闵松,只穿着一件没有系扣子衬衫的闵松,看上去和平时穿着西装衣冠楚楚的闵总完全不一样。
闵松笑着问他:“宝宝,是不是被我帅晕了?”
池新雨脸红,他好像确实是可以直视和他上床的对象其实是个男人,是闵松。
闵松催促他快点,池新雨低头在闵松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闵松做完后,很喜欢从池新雨的身后抱着他。
闵松喜欢在做的时候说挺下流的话,在做完后又说很甜蜜的情话,池新雨不太明白闵松在床上的兴趣,但他依然尊重。
当然他没有办法不尊重,毕竟被闵松这样那样对待的是他,他反抗也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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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英国度过了圣诞节,池新雨在这边待了三个月。
闵松偶尔会飞回国,在国内待一两周后又飞回来陪他待一周左右的时间,之后又飞回国。
池新雨觉得闵松好麻烦,每次都这么飞来飞去。
他问闵松累不累,闵松吻了一下他的掌心,说不累,闵松说:“能够见我宝宝一面,这点折腾算什么。”
池新雨总觉得闵松在强撑着,在吹牛,闵松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闵松的父亲找到他,以池家的公司威胁池新雨,让他和闵松断了联系。
池新雨借口到英国散心,躲开了和闵父进一步的纠缠。
但闵父还是给他打了电话,池新雨不敢拉黑,只能每次都不接闵父的电话。
直到三个月后,闵父不再打电话给他,闵松来英国后告诉他:“我跟我爸出柜了,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你了。我爸他说他没有我这个变态的儿子,我就让他和我妈赶紧生二胎,他把我赶出来了。”
池新雨扑到闵松怀里,抱住了闵松:“那你岂不是被扫地出门了?”
“对啊,宝宝,我现在特别可怜,求收留。”闵松装出可怜的语气。
“那你要每个月向我交房租,没有房租的话,你可以做家务来换。”池新雨说。
“没问题,我不仅做家务,我还卖身卖心,全都卖给你,只求我的宝宝能够给我一个家。”闵松把池新雨抱起来,在这个小小的却很温馨的家里转圈,他的笑声欢乐而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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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松在高中时,得知自己喜欢池新雨后,他总不敢挨池新雨挨得太近。
有一回圣诞节,那天下了场小雪,池新雨买了一袋子的彩色水果糖,他给全班的所有同学都发了,就闵松没有。
闵松觉得生气,就去找池新雨要糖,池新雨偏不给他。
闵松下午放学就故意骑着自行车等池新雨,让池新雨坐他的后车座。
等池新雨坐上来后,闵松就对他说:“给不给我糖?不给我糖,我就一直骑,让你一辈子都坐我车上下不来。”
闵松骑车是很快的,尤其那一段路还是下坡路。
池新雨害怕得好像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那时候的小孩子有点幼稚,动不动就要求人家叫自己为爸爸,什么中二的事情都想干,还老是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威风。
闵松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威风,他不仅特立独行喜欢男人,还特立独行到喜欢自己最好的哥们儿。
他觉得自己又孤单又傲然于世,还特牛逼。
“给,我给你糖!闵松,你快停车!”池新雨抱着闵松的腰都不敢撒手。
闵松一下子高兴得把刹车给松了。
结果自行车在下坡滑走的速度越来越快,车撞倒在路旁的景观树上,他们倒在了旁边的草地里。
池新雨摔在闵松身上,闵松抱着池新雨一个劲儿地笑,笑得像个傻子。
“池新雨,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闵松紧紧地把池新雨抱进怀里。
他躺在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觉得他和池新雨的未来会无限美好。
池新雨躺在闵松身上,闵松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被炽热的碳火灼烧,被烫上了名为‘池新雨’的印记。
池新雨点燃了闵松,点燃了闵松的欲望,点燃了闵松对于爱情的认知。
关于圣诞节的那一天,池新雨一点不觉得浪漫。
他只觉得自己特别倒霉,尤其是下了雪,他身体又不是很好,本来就怕冷,还被闵松给拖到满是雪的草地上抱了好久。
雪落在他的脖子里,他说好冷,闵松不听他的话,仍旧抱着他。
池新雨挣都挣不开,他被冻得耳朵都红了,闵松就摘了手套来给他捂耳朵。
因为耳朵被捂得很暖和了,池新雨就不挣扎了,等闵松什么时候抱够了,他再什么时候起来。
还好当时他们骑车经过的那条路没什么人经过,否则路人肯定得给他们报警,给警察形容成什么抛尸案。
两具“尸体”被叠在一起抛在草地上,周围没有脚印,就算是名侦探柯南来了都得破案两集才能解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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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池新雨分手后,闵松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插手和池新雨有关的任何事情。
他知道池新雨去了心理诊所,他去找过池新雨的心理医生询问,但心理医生并没有告诉他任何有关池新雨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池新雨会病得那么严重。
池新雨和他分手难道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他是为了让池新雨开心才和池新雨分手的啊。
如果池新雨因此而更加难过,那他的放手还有什么意义?
在商场上,因为公司之间的利益关系,闵松和池新雨不免要对上,池新雨每次给他使绊子,闵松都觉得挺好玩的。
他很乐意跟池新雨撞上,看池新雨胜利或失败,看池新雨脸上露出精彩的表情。
有一回秘书告诉他,说小池总卑鄙到直接派人在机场拦截了他们的客户。
最高端的商战,往往总是用最朴实的办法。
闵松笑了,说:“我们去报警,说客户丢了,然后让人到小池总公司楼下闹。”
池新雨那回没捞着好处,就跟媒体买了版面,让人在财经板块的版面上谩骂闵松,把闵松的人品和能力都用高端的词汇给喷了个狗血淋头。
私底下,闵松的秘书常跟人说:“要说损,还得数咱们闵总更损,他让人到人家公司楼下闹就算了,和客户谈成合作后,还特意让人拿着大喇叭到人家公司楼下炫耀。”
闵松护了池新雨那么多年,又和池新雨好过几年,更和池新雨斗了好几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池新雨了。
他用池家的公司威胁池新雨时,他知道自己卑劣,但得到池新雨的机会就这一次。
他要池新雨,无论用什么手段。
他闵松就是卑劣不堪,就是爱出损招,就是爱得不磊落光彩,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要池新雨在他身边。
他和父亲说,说他喜欢池新雨喜欢了好多年,父亲几次问他能不能改回来,他说改不了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能改的话早改了。
闵松喜欢池新雨,这辈子都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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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到了我的星星,
但他不肯待在我的心里。
我放他离开,
我让他自由,
我把我的眼角余光永远地寄托在他身上。
自此,
我永远不敢再直视他,
就像我永远不敢直视多年前雪夜下,那一抹降落在他唇上的月光。】
——摘自闵松大三时的一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