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美也不好,不知该亲哪里好》by酹月,原创小说老婆太美也不好不知该亲哪里好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柏钰谢淞寒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好不容易有了对象,对象实在是太过于美丽,所以每天都想要和他贴贴在一起。
《老婆太美也不好,不知该亲哪里好》精选:
“死了没?”
头顶落下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磁性嗓音。
柏钰吃力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
他不是死了么?
各色灯光迷离,音乐声震耳欲聋,全然陌生的地方让柏钰目露迷惑。
阴曹地府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旁边的男人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不耐烦。
一只手臂撑到卡座边,男人俯下身,锐利直视他略带涣散的眼睛。
“柏钰,别装死。”
柏钰凝视着眼前人熟悉的面庞,依旧俊美不可逼视,眼瞳漆黑,淬着刀锋般的凌厉。只是昔日乌黑的一头长发,如今不过拇指长了。
他轻颤着伸出削瘦的手腕,想要抚摸男人的脸。
“陛下……你怎么秃了?”
“噗。”旁边传来喷笑声。
柏钰眼珠转过去,这才注意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全是看好戏的揶揄目光。
谢淞寒当场皱眉躲开,不加掩饰地打量他,“磕傻了?”
柏钰手停滞在半空,声音发抖:“你在地府想我吗?”
谢淞寒:“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阴曹地府?”
“……?”柏钰没听懂。
很快。
脑海中凌乱冲撞的记忆让他说不出话。
像是生生捱过了千年。
柏钰的沉默助长了其他人的气焰。
“寒哥对柏家这位还挺好的嘛。”
“你不要命啦,寒哥最讨厌这种娘们唧唧的男人!人家死皮赖脸非要跟来的!”
“柏家都没落了,跟着寒哥有肉吃呗!”
孟梵行磨蹭过来,偷看谢淞寒一眼,又低下头:“谢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阿钰会那样……”
哪样?
在场人心知肚明。
柏钰是谢淞寒带来的人,孟梵行把人骗到宋家大少面前,谁不知道宋大少深度恐同,存的就是当众让他被拒绝丢脸的心思。
柏钰在圈子里最爱攀附权势,作势要往宋大少怀里倒,给人吓得当场变色,一把推开。
结果推开时磕到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谢淞寒没看孟梵行,淡淡的眼神落在柏钰身上。
“再有下次——”
柏钰曾经在皇宫听过他说过太多这样的句式,头疼缓解,下意识接了句:“你就把我关起来,不让我下床。”
其他人:“卧槽!!!”
“寒哥你玩儿这么大?”
“是我看走眼了,原来你喜欢玩囚禁play!”
谢淞寒:“……”关他屁事。
各种戏谑的目光把他淹没,和他相熟的几个狐朋狗友也不例外,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淞寒懒得解释,目光一扫,充斥着压迫感。
大家识相闭嘴。
“再有下次。”谢淞寒把话说完,“就别跟着我。”
柏钰眨眨眼。
过去千年,昔日对他宠爱有加的陛下都学会横眉冷眼了。
这时,有人问:“外面好像有救护车的声音?”
柏钰脑中的现代记忆让他明白救护车是什么,他坐起身,摇头说:“我已经好了,不用救护车。”
谢淞寒:“谁说是给你叫的?”
柏钰:“?”
谢淞寒的狐朋狗友之一韩深笑着解释道:“那位宋大少说这里好多男同,他快窒息了,给自己叫了个氧气瓶,在隔壁吸着呢。”
柏钰:“……”
宋大少也是谢淞寒为数不多的朋友。
柏钰好奇地望向谢淞寒,“你竟然会和恐同的人交朋友?”
谢淞寒已经回到位置上。
他们这伙人没事就爱到酒吧喝酒找乐子,平时他根本不会带人来,要不是柏钰在他妈面前献殷勤,他连眼神都懒得给。
男人靠在沙发椅背,修长双腿交叠,搭在面前的小桌上,有种天然的上位者气势。
“有问题?”
柏钰脸色还有些苍白,真心奇怪:“那不就是恐你么。”
谢淞寒饶有兴味道:“你就确定我喜欢男的?”
柏钰但笑不语。
大胤皇帝谢淞寒,在位七年,从未扩充过后宫。
直到某次南下,遇到了柏钰。
他当即不顾对方意愿,以天子权威将人掳回宫,力排众议封为皇后。
此后二十年,盛宠不衰。
韩深摸摸下巴:“话说,你喜欢男的女的我还真没看出来,投怀送抱的女人你都不要,你该不是真喜欢男的啊?”
一旁的孟梵行听到他的分析,眼睛亮了亮。
旁边有人接话:“有道理,寒哥深藏不露啊。”
“别说,普通人可看不上眼,家里不是养着个大美人吗?”
“该不会是童养媳吧?”
此话一出,还真有人附和。
别的不说,柏钰是公认一等一的美人。
他生了一张足够美丽的脸,甚至算得上妖治,眼尾上挑,波光流转,江南三月的春水都荡漾在里边。
一米八的身形颀长,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赘肉,腰部线条优美流畅。他光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就是无声的引诱。
有人偷看他,唏嘘:一个男人,怎就美得这样惊心动魄。
要不是他背靠谢家,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孟梵行小心翼翼地观察谢淞寒的脸色,打圆场道:“阿钰,你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待会儿谢大哥不高兴了。”
柏钰这才把第一个正眼投向他。
孟家在这堆富家少爷面前只能算小家族,孟梵行夹在里面,只敢恭维,不敢得罪。
他和这具身体算得上是朋友,否则也不会因他一句教唆就头铁找上宋大少。
但在柏钰看来,这真是最低级的把戏了。
柏皇后宠冠后宫、祸乱朝堂那些年,经历的都是真刀实枪。
柏钰高傲地抬起下巴,眼神怜悯:“小可怜,要不是生在现在,你连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他背靠卡座,一只手惯性搭在扶手上,那是高位者习惯俯视别人的姿态。
而他做起来刚好,美人凌厉,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感。
孟梵行和他对视的瞬间,升起了想要跪下的冲动。
“……”
凭什么?!
他不过是舔着谢家的狗,还不如自己!
韩深凑到谢淞寒旁边,忍笑道:“我知道伯母颜狗,所以你们家平时都把他当皇帝供着么?”
谢淞寒盯着美人侧脸,若有所思。
他貌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夫……老公。”现在不兴叫夫君了,柏钰适时改口,“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我们回家吧。”
霎时。
在场所有人都止住话头。
音乐声依旧沸腾,大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操??老公??!”
“寒哥你不是说你单身?原来你已经背着我们结婚了!!”
“怪不得带人来——不说了,我随两箱套!!!”
谢淞寒偏过头,隔着昏暗暧昧的灯光望过去。
双眸对上柏钰勾起来的狭长眼尾,那眼里染着笑。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非常理所当然,仿若本该如此。
对柏钰来说就是本该如此。
他进宫后,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被送入后宫。他想要的东西,谢淞寒就是抢也会抢来给他;他不喜欢的人,谢淞寒说砍就砍眼都不眨。
所有的荣宠都聚集在他身上。
以至于他一度被称作祸国殃民的妖后。
谢淞寒眯眼:“你叫我什么?”
“你不喜欢?”柏钰歪头,换了个时髦的叫法,“daddy?”
“……”
韩深推了谢淞寒一把,“好了可以了,你们的闺房情趣留着回去玩吧,没眼看了真的。”
“滚。”
谢淞寒还真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大家一眼,散漫踱步到柏钰面前。
谢淞寒低下头,他身形实在高大,肩宽腰窄,成熟禁欲,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笼罩在身前,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臣服。
他在柏钰耳边轻声说:“你在玩什么把戏?”
柏钰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老公,走吗?”
谢淞寒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直起身子。
“走吧。”
他们两个先行离场,自然没人敢阻拦。
等他们走了后,里面又是一番炸锅。
孟梵行死死掐着自己手心,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真的走了?
谢淞寒不是素来对男人的示好无动于衷么?!
-
奢华炫酷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柏钰站在车旁,知道这是他的车,细长手指拂过冰凉的车身。
谢淞寒按了下车钥匙,挑高眉梢:“羡慕?”
柏钰略微怜爱地看着他:“你受苦了,每次出行挤在里面,很不舒服吧?”
换做以前出门的马车轿子,随随便便都是这个的两倍大。
谢淞寒怀疑自己听错了,“受苦?不舒服?”
这辆车全球限量二十辆,乃是谢家大少的爱车之一,韩深那伙人想要借去开都得不到允许。
到柏钰嘴里就成了破车子。
“没关系。”柏钰不太熟练地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嫁狗随狗,我不嫌弃你。”
谢淞寒:“……”
他在外面站了半晌,有种被乞丐嫌弃清贫的荒谬感。
上车后谢淞寒就后悔了。
他就不该让柏钰上车。
但上都上了,谢淞寒勉强当一次司机:“住哪儿。”
柏钰并不想回原身那个一百平的小公寓,理所应当道:“当然是去你那儿。”接着嘀咕,“小点就小点吧。”
谢淞寒气笑了,“还挺委屈你?”
“知道就好。”柏钰拍拍他的肩,“抓紧赚钱吧,不然养不起老婆,小心老婆跟人跑了。”
谢淞寒想请他下去。
但没说出口。
从柏钰口中说出的“老婆”两个字挺有意思。
谢淞寒沉默地发动车子。
他有自己的独栋别墅,坐落于郊区,不常回来,多数时间都在外面鬼混喝酒,不然就是去公司。
柏钰下车后,抬首打量绿植环绕的欧式别墅,环境勉强算得上清幽雅致。
“……果然。”他想得没错。
也就皇宫的一个御花园大。
谢淞寒再次喜提“怜悯、怜爱”眼神加一。
柏钰抬脚往里走,别墅有专门的管家和佣人,他娴熟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惹得佣人频频侧目。
管家上前,“晚上好,少爷。”
柏钰侧首,“帮我把洗澡水放好,准备好睡衣,我累了。”
“?”管家用眼神询问谢淞寒是否照做。
谢淞寒按了按眉心,“去吧,他住客房。”
管家:“好的。”
柏钰转过身质问他:“你要和我分房睡?”
想当初只有柏皇后把人赶去御书房睡的份,就算赶走了,皇帝陛下也会死皮赖脸地翻窗进来,不然就是把某些场合变在御书房。
翅膀硬了。
谢淞寒混不吝地勾起了唇:“就这么想和我一起睡?行啊,发生什么概不负责。”
管家一脸冷静地问:“少爷,需要把AQT和RH准备在浴室吗?”
“……”谢淞寒转向他,“你怎么还没去放热水?”
管家虚心走了。
开始琢磨放几盒才够用。
柏钰轻哼一声,不与他计较,跟在管家后面去客房。
他走后,谢淞寒在原地站了会儿,去冰箱拿了罐冰啤。
口袋里手机响了。
颜狗女士池意打来的。
“喂。”
池意刚用过晚饭,正在按摩浴缸里敷面膜,顺便问候下柏钰的近况。
“阿钰呢?他今天跟着你喝酒,你小心点别让人欺负他。”
柏家没没落前,谢柏两家女主人交好,柏钰母亲去世后,柏家就渐渐没落了。
池意不管柏家人,但念在柏钰是昔日好友的孩子多有照拂,加上柏钰在这方面嘴甜,哄得池意把他半个儿子看待。
当然最重要的是,池意是顶级颜狗。
柏钰的美貌长在了她心尖上。
“知道了。”谢淞寒敷衍应对。
这时,柏钰站在二楼喊:“老公,你浴巾借我一下——”
池意:“???”
池意:“我怎么听到了阿钰的声音?他叫你什么?谢淞寒!你对我貌美如花冰清玉洁的阿钰做了什么?!!”
谢淞寒一阵头疼。
果然还是不该带他回来。
柏钰还在喊:“老公,你听到没有——”
“不是有新的?”
“新的我闻不惯。”
“……”
“老公!”
“……”
“用!”
坚信“老公”两个字是世界上最好用的语言的柏钰回房间去了。
听完全程的池意整个人都不好了,在电话那头咆哮:“谢淞寒!!你敢拱我的大宝贝!!!”
“……没有的事。”
谢淞寒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四平八稳道:“你听错了,那不是你的阿钰。”
池意冷笑:“不是我的是你的?”
谢淞寒往旁边一靠,“我没这么说。”
池意威胁道:“你要是敢做对不起阿钰的事,看我不收拾你。”
“我挺好奇。”
谢淞寒稍微正色,“就算我没能给你找个儿媳妇,也不至于饥渴到看见谁就扑上去的程度吧?我不挑的么?”
池意不以为然:“就你?有阿钰一半好看?还不是等着被挑的份。”
谢淞寒对他妈的绝世颜狗不做评价。
“放心。”谢淞寒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碰你的阿钰一根毫毛。”
池意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没眼光,迟早给你挂个眼科。”
谢淞寒敷衍几句就挂了。
另一边。
池意还是不放心,叫来在床头看书的谢鹤青。
“老谢啊,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谢鹤青戴着个眼镜,“啥?用眼睛看啊。”
池意语气悲痛:“如果你儿子喜欢男人……”
谢鹤青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往这上面想,难怪给他介绍的富家千金他都不喜欢,下次给他介绍富家少爷试试。”
“……”池意说,“没事了你去玩吧。”
-
柏钰并不知道谢淞寒立下了不碰他一根毫毛的誓言。
泡完澡的柏钰叫来管家,要了个平板。
“他要平板做什么?”同样洗完澡的谢淞寒听到管家的动静,驻足问。
管家摇头:“不知道。”
谢淞寒拿毛巾擦着头发,望向客房的方向,“我去看看。”
管家让路:“好的少爷,注意保护措施。”
“我只是,”谢淞寒微笑着一字一句道,“简单地去找他聊聊。”
管家:“嗯嗯好的,祝您‘夜聊’愉快。”
谢淞寒啪地把毛巾扔给他。
客房内。
柏钰穿着丝绸睡袍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平板看得专注,肌肤在灯光下呈现出诱人的瓷玉色。
没有人不会沉溺于这样的美色。
谢淞寒凝望着他,有种宿命般的熟悉感。
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在看什么?”
柏钰抬头,看着谢淞寒朝他走来。
“哦,随便看看。”他说,“了解下以前的历史和现在的法律。”
“历史?”
谢淞寒目光落在平板屏幕上,上面的搜索栏只有四个字:大胤王朝。
他对历史并不感兴趣,倒是从小被夸长得有帝王风范,一笑就像是要拉人下去砍头。
导致大多数富家子弟都怕他。
谢淞寒自我评价,他要真是个皇帝,那王朝迟早要完。
他往床边一坐,“聊聊?”
柏钰:“聊什么?”
谢淞寒:“上哪儿学的新招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柏钰轻声说,“从两千年前起,我就是你老婆。”
说完,他又加重强调道:“命定的老婆。”
谢淞寒笑了:“你是想说,我们两个是千年前的圣熙帝和柏皇后?电视剧看多了吧。”
和历史人物重名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个王朝只能算野史,历史上是不是存在这样一个王朝都难说。
而圣熙帝和柏皇后的故事到现代翻拍过不少电视剧,深受某些女性群体喜爱。谢淞寒听过不少。
“更何况。”谢淞寒示意他手里的搜索界面,“你现在才做功课,是不是晚了点?”
柏钰细长凤眸盯着他,“你不信?”
谢淞寒挑眉。
柏钰:“随便吧。”
他扔掉平板,也不再看后世记载的歪到天边的野史,只要知道现世记载中确实有过这么个王朝就够了。
至少可以证明他没有到另一个世界去,眼前人确实是他的陛下。
他表现得神色平淡,但谢淞寒却好似从他眼里捕捉到一缕名为忧伤的情绪。
当场戳穿他是现编的,受到打击了?
下一秒。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柏钰弯起眉眼,“从今天起,我就是你老婆了。”
还以为他在难过的谢淞寒:“……”
谢淞寒起身,走之前沉声道:“洗洗睡吧。”
-
谢淞寒出去了。
又碰到整日在别墅游荡的管家。
管家失色:“竟然这么快……”随即联系厨房,“明天中午记得准备鹿茸、枸杞、羊腰子……”
谢淞寒停下,“你就没点别的事做了?”
管家劝道:“少爷,不要讳疾忌医。”
谢淞寒:“。”
这里不常受陛下宠幸,是有原因的。
翌日。
柏钰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窗帘不透光,室内昏暗,他还以为自己做大胤皇宫。
下意识朝外面喊了两声。
“小福子?小福子?”
管家敲门进房,“嗻,主子有何吩咐?”
柏钰唔了声:“什么时辰了?”
管家:“回主子,早上八点整。”
柏钰:“?”
路过的谢淞寒盯着他们两个,一个敢说一个敢应,寻思他们是不是有病。
管家熟练道:“少爷,实不相瞒,看见柏少爷时,我就想给他跪下。”
谢淞寒扯嘴角:“真把自己当大内总管了?”
管家:“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谢淞寒转身下楼。
柏钰彻底被他们的声音吵醒,坐起来时看见陌生环境还有些茫然。
过去几秒,他才回过神来。
已经不在大胤了。
柏皇后每天起床的架子都很大,要用鲜花水漱口,香膏净手,再从尚衣局准备的二十套华服里挑选今日着装,一举一动都有下人时刻候着。
柏钰醒来面对空荡荡的现代化房间,略不习惯。
但现代有现代的好处。
他从客卧的浴室洗漱完,换上管家准备的衣服,下楼吃饭。
“越过越回去了。”柏钰在餐桌前坐下,“早餐就吃这些?”
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早点,牛奶和咖啡。
谢淞寒平常不怎么吃早餐,平常出去喝酒回来能睡到下午,但昨天刚去就出事,没多久就回来了,滴酒没来得及沾。
谢淞寒喝了口咖啡,“你还想吃什么?”
“以前光是早宴都三十多道……”柏钰优雅地拿起餐具,“好在我昨天刚学了一句话。”
“嗯?”
“不在你巅峰时慕名而来,也不在你低谷时离你而去。”
“……”低谷?谁?
柏钰切了块三明治送入口中,抬眼看他.
“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我不是物质的人。”
他用餐时的姿态赏心悦目,餐桌礼仪蕴含古风韵味,仿若天生高高在上的贵族。
谢淞寒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不是毫无来由。
沉默片刻。
“几千万的车你看不起,几千块的浴盐早晚用一次,高薪聘请的名厨做的早餐你挑这挑那,但你依旧是个不物质的人?”
“记这么清楚?”柏钰上下打量他,“你好爱我。”
他就说了,世界可能毁灭,但圣熙帝不可能不钟爱柏皇后。
怪他实在美丽。
谢淞寒把点心往他面前推去,冷峻的声音落下:“吃你的吧。”
柏钰瞥了眼他手里的咖啡,也端来一杯,高雅地抿了一小口。
“咳咳咳……呸!”
他把杯子推远,再也不碰。
“什么东西!”
谢淞寒好整以暇,“你以前不是冰美式不离手?终于不装了?”
“哼。”柏钰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拭嘴角,“不是什么东西都配入我的口。”
可以。
他很高贵,咖啡不配。
早餐后。
谢淞寒接到韩深的电话。
“一夜春宵的感觉怎么样啊寒哥?”韩深语调贱贱的,“美人的味道应该不错吧,回去了就没消息,今天还起得来啊。”
谢淞寒懒散坐在单人沙发上,翻开助理昨天送来的文件,桌边放着一杯拿铁。
“想试试么?”
韩深受宠若惊:“我还能享受你的待遇?”
谢淞寒:“被我*过就知道了。”
韩深哈哈一笑:“别了,我不好这口。商量个事,我来你这儿躲一阵,我爸现在到处找我,硬要我去相亲,你那儿他肯定不敢来。”
谢淞寒翻过一页,“那我估计会亲手把你打包送到你爸面前。”
“别啊。”韩深说,“我给你带好东西!”
谢淞寒不置可否。
电话挂断后,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
他循着声音过去,“你在干什么?”
电竞房里,柏钰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露出的清瘦脚踝说不清与地毯谁更白,手里正拿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游戏机。
再一看大屏幕,游戏已启动。
【由于您未及时躲避,您操作的人物已死亡。】
那砰的声音就是对面的枪响。
柏钰还处于研究游戏机的状态,眉头微蹙:“我怎么会死,对面是谁?大胆!”
他再次按下游戏开始。
这次和刚才一样,人物刚出现没多久,就因为发出声音被对面的人打死。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谢淞寒笑了一声。
果不其然惹怒了柏皇后。
“笑什么?你很强吗?”
谢淞寒扔下手中的文件,迈开长腿朝他走来,在他身边盘腿坐下,顺便接过他手里的游戏机。
重新开始游戏。
一通操作过后,成功拿下本场MVP。
谢淞寒挑了挑眉,把游戏机扔给他,“还好,就一般强。”
柏钰冷笑一声。
“有什么好得意的,赢了游戏,输了老婆。”
十分钟后。
柏钰坚强不息地死了十多次。
终于,爆发了。
“老公!你把弄死我的人找出来!都鲨了!”
谢淞寒亲眼见证了什么叫游戏使人暴躁,看热闹,“我不是没老婆了吗,叫谁呢?”
柏钰气得脖子都红了,脖颈处的白皙肌肤染上薄薄一缕殷红,眸子瞪圆,像一只处于炸毛边缘的猫。
“你完了!”
他把游戏机往屏幕上砸去。
柏皇后的力道不小,屏幕虽然没裂开,但游戏机在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零件摔了出来。
谢淞寒斜去一眼,并不心疼,游戏机而已,家里多的是。
倒是眼前的乐子不逗就太可惜了。
“别气了,我教你个静心的口诀。”
柏钰怒视他,“什么?”
谢淞寒语调平坦:“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你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身又费力。”
柏钰愣了一两秒,炸了。
韩深轻车熟路来到别墅,刚进门就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那个AK47,给我弄一把来。”
“?你要干什么?”
“给打过我的人一人一枪。”
“……”
“国内禁枪。”
韩深面露惊恐,他们在家都聊这么限制级的话题吗?
再环顾四周,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游戏屏幕前那堆小垃圾是什么?
他们在这里打架了?
“咳咳。”韩深咳嗽一声,彰显他的存在感。
二人同时朝他望去。
“这就是你说要带的——”谢淞寒不咸不淡地望向韩深身边的孟梵行,“好东西?”
孟梵行站在韩深身边,略显局促。
若是以往,他根本没有进谢淞寒私人领域的资格。
但他眼神却死死盯着柏钰。
难道昨晚谢淞寒真把他带回来过夜了?!
他不过和自己一样,也是千万个想要攀附谢家的人罢了!谢淞寒凭什么对他另眼相待?!
韩深走上前,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我在半路遇到他,他说有要紧的消息要告诉你,我就顺手拎来了。”
拎这个字很有灵性。
像个不值一提的小物件。
孟梵行脸色白了白。
谢淞寒兴致不高,“要么他滚,要么你们一起滚。”
孟梵行指甲狠狠掐住掌心,柔柔弱弱道:“……谢大哥,我知道谢伯父最近交给你竞争宝蓝城的项目,而那个项目在肖家手里,我和肖家二少爷有几分交情,可以帮你去谈。”
“交情?”谢淞寒冷漠指出真相,“卖//屁//股的交情?”
孟梵行摇摇欲坠地退了几步,“我……”
谢淞寒面露不耐,正要开口让人滚。
在挑新的游戏副本的柏钰抬头,四下看了看,指着孟梵行说:“刚看见厨房在做甜品,你去给我端过来。”
孟梵行:“什么??”
他们在客厅完,管家和佣人都不会上前打扰。
柏钰懒得自己叫人,正巧来了个跑腿的,省时省力。
“还不快去,磨蹭什么。”
颇有种“能给我上菜是你的荣幸”的意思。
想当年,多少人想亲见柏皇后一面,看看是否真如传闻那般绝色。
可惜他被皇帝陛下保护得很紧,但凡有人多看他一眼都会惹怒陛下,皇宫众人日日如履薄冰。
如今旁人能够亲眼面见,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孟梵行咬紧唇,他们也就算了,柏钰哪儿来的脸使唤自己……
他不堪受辱地望向谢淞寒,期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谢淞寒:“听不见?”
最后的希望被泯灭,孟梵行低声道:“知道了。”
他去厨房了,韩深明智地选择明哲保身,蹿到沙发连根坐好。
还给怀里扔了个抱枕。
“哈哈,你们刚才干嘛呢,给客厅弄成这样子。”
谢淞寒从地毯上起来,拍拍衣摆的褶皱,云淡风轻道:“他打游戏输了,在发脾气。”
韩深:“……真是没想到。”
“是我游戏输了的问题吗?”柏钰扬起下巴,“让你把杀过我的人都找出来,你为什么不照办?杀个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难?”
韩深:“……我说句公道话,杀人确实挺难的。”
柏钰:“一刀抹脖子的事,哪里难了?”
韩深:“法治社会啊大哥!!”
是他没睡醒吗?一个晚上后的大美人脑子被门夹了?!
谢淞寒那狗逼给人干废了?
柏皇后初到现世,脑子里虽然有原来身体的记忆,但就和看电视差不多,脑子看会了和手废了是两码事。
在他的世界观里,杀个人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他是皇后,夫君是皇帝,根本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
柏钰不满道:“你们是一伙的?”
韩深哽住。
美人的脸即便生起气来也是那样好看,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他怎么会有错,他永远不会有错。
韩深心道:得亏是个男的,这不妥妥的红颜祸水嘛。
“寒哥,你怎么回事。”韩深严肃指控,“抛开事实不谈,你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谢淞寒往他脸上扔了个抱枕。
似笑非笑。
“往哪儿看呢。”
韩深:“?”
他看什么了……“不是吧。”
他不就多看了柏钰几眼,这也不行?他日天日地的寒哥不会真栽了吧?
“寒哥,来,咱说点闺中密话。”
“谁跟你闺中。”
算上恐同的宋大少,韩深算是谢淞寒身边最能说上话的,俩人认识十几年,早就熟透了。
他们出去说闺中密话,柏钰没管。
陛下以前是独身一人,身在帝位,没谁可交心的,如今有朋友是好事。
他是大度的皇后。
二人来到花园露台。
韩深递过去一根烟,“玩真的啊?你以前不是最瞧不上柏钰孟梵行这类人了么?”
柏钰以前能和谢淞寒说上话,全靠池意女士拉线。
池意不发话,谢少爷基本拿他当空气。
谢淞寒没接那根烟,“人家非要喊我老公,我能给人丢出去?”
韩深看他跟看珍稀保护动物似的,啧啧摇头。
“别说喊你老公了,他以前就是脱光了躺你床上你都不会多看一眼才对。”
谢淞寒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韩深感叹,“果然负距离的交情就是不一样,那我给你带的好东西就派得上用场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神神秘秘的。
“来,保准给你最佳体验。”
谢淞寒投去一眼,捕捉到几个字。
清爽不油腻/绝妙情动体验。
“你有病吧?”谢淞寒收回视线,“随身带这种东西。”
“我不是怕你毛毛躁躁的伤着别人么!”
韩深不由分说地往他手里一揣,“是兄弟,就不说谢谢。”
谢淞寒冷淡道:“你知道这里离市中心很远吧?”
“知道啊。”
“我把你埋在这里,几十年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
韩深不信这个邪。
表面的退步只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二人回到原先的游戏房,正好碰上孟梵行端着两盘甜点放在桌上。
挑选游戏本的柏钰没给他一个正眼,只是挥挥手。
“行了,退下吧。”
被打发的孟梵行咬紧牙关。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阿钰,你昨晚真的是在这儿过夜的?”
柏钰没理他。
孟梵行接着说:“听说谢大哥不喜欢男人,尤其讨厌主动送上门的,你还赖在这儿不走,让谢大哥生气就不好了。”
柏钰翻遍系统现有的游戏,遗憾发现自己对其认知为零,不免惆怅,旁边还有只麻雀在叽叽喳喳。
他更心烦了。
“你怎么还没退下?”
孟梵行一愣。
他对上柏钰秾丽的脸,身边仿佛浮动着无形的威压,一股冷意缓缓从骨髓中渗透出来。
“我……“
“现在的人就是没规矩。”柏钰找不到乐子,只能把他当乐子了。
“想知道为什么我能留在这儿,而你不能?”
柏钰缓缓笑起来,那眼里含着摄人心魄的清绝。
近距离面对他的美色,除了一眼可见的惊艳,还有骨子里淬炼出的危险。
孟梵行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为、为什么?”
柏钰用最纯真的恶意般的语调说:“你照过镜子么?”
“……”孟梵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老公!”
柏钰退回去,突然喊了一声。
他指着孟梵行说:“这是咱们家新招的佣人么?不听话,扣工资吧。”
二人围观了一场好戏。
韩深悄悄说:“别说,你还真别说,就那气场,我高低给他磕一个。”
谢淞寒:“磕吧,给我也磕一个。”
他走上前,淡淡地说:“咱们家佣人没这么不挑。”
孟梵行指甲都要扣烂了。
柏钰赞同:“也是,不然大内总管就失职了。”
大内总管·管家恭恭敬敬地来到众位贵人面前,对着孟梵行说:“孟先生,请回吧。”
孟梵行还是不甘心,但再待下去也是适得其反,只能离开。
他表现得再可怜无助,没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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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别看我。”韩深摊手,“谁知道你还挺挑的呢,我寻思你都带人回家了,想必是能接受了嘛。”
富二代的圈子里都玩得花。
韩深自小耳濡目染,但谢淞寒整天跟皈依佛门似的,酒是没少喝,人是一个不碰。
柏钰高贵典雅地吃甜点,“什么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韩深顺着他说:“是是是,咱寒哥喜欢才是最好的。”
韩深来逃命,导致别墅尤其热闹。
为了哄柏钰开心,他亲自下场当演员,陪他打游戏,从侧面衬托了柏钰的游戏技术不是最烂。
而是更烂。
眼瞧着他脸色越来越差,韩深赶紧丢下游戏保命,不再刺激他。
柏钰沉着脸:“这游戏谁做的?找出来。”
谢淞寒听他们鬼叫了一天,耳朵快生锈了,闻言问道:“又要做什么?”
柏钰已经能和某些现代词汇融汇贯通,“天凉了,该让他们破产了。”
韩深:“噗嗤。”
以前没发现他这么有意思呢。
柏钰还不解气,但闻到了晚饭的香味,打算吃完饭再战。
夜凉如水。
柏皇后初到现世的第一天现代生活过得无比充实,尤其是晚上那只从澳洲空运过来的大龙虾尤其合他口味。
大发善心先放那游戏老板一条生路。
沐浴前,柏钰狐疑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窝在沙发打游戏的韩深:“哦,我这两天住这儿,放心,不会打扰你们。”
柏钰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移来移去。
韩深:“?”
柏钰挪回上楼的脚步,往谢淞寒怀里扑去。
“老公,我今晚要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