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夜雨二十年》,夜雨二十年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此间了所著的小说围绕卢照水林中鹤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卢照水一直都没有变过,他作为个浪子,这么多年都是随心所欲的。
最新评论:表面温润如玉盲美人公子攻×真正为所欲为浪子剑客受
《夜雨二十年此间了》精选:
林中鹤垂眸思考忍耐力究竟在拼图上可以以何种方式出现。
“忍耐力,忍和耐力。又是一个要破解的谜。”
他不禁说到。
听到这个“谜”字,卢照水脑子中却忽然有了一个联想。
当时进密室的“谜”是林中鹤靠“尘非土”外的字联破解的,那他进来时也看见了一处字!
无为有处有还无。
卢照水站了起来,边踱步边说话:“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是我进来时看到的一行字。”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将不存在的东西说成是存在的地方,将假的东西看的比真的还真。”
这句话一出,林中鹤便立即将这句话与一个脑海深处的什么东西联系在了一起:“拼图上的显示出图案是假,我们将它看的比真的,未显示出的图案还真,所以也就是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最后一个阵,或许就是无为有处有还无。”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摸向拼图那处的石块。
摸到了!
这六十三块拼图上除了图案,还有一些隐藏的图案,是那拼图上的石块脉络。
林中鹤原先摸的时候只以为这些脉络是石墙上本来就有的崎岖不平处,并未在意,现在细细摸来,却发现这石头脉络竟然是有顺序的。
他闭上眼睛,一块一块地摸。
这是个极耗时,极耗精力的事。
这便是忍耐力。
卢照水知道他得了正理,只是在一旁等待,不打扰他。
他信他。
摸完六十三块拼图,林中鹤的指尖都有些抖,他却没空去管,他脑中现已有了大概拼图思路,眼下要趁热打铁!
他手动得飞快,也不时停下来思考,终于,在半个时辰后,他停下了手,手却因为长时间的触摸而颤抖着。
卢照水是亲眼看着林中鹤那白净纤细的手在这触摸中渐渐由平静变为颤动的。
触摸并记住石块上细小的脉络,这是何等的艰难!
更何况是个几乎三天没有进食的人。
卢照水几乎是心揪着看他,眼下见他终于结束了,便赶紧将他手捧了过来,边揉边说话:“我从前在一个朋友那里学过按摩,眼下你既拼好,便不急,我给你将手揉揉。”
林中鹤嘴角噙着笑,任他按摩手,道:“寻朗兄朋友众多,会的东西也多。”
卢照水低着头,细细按摩他的手,也不抬头:“事到如今,长白兄别揶揄我了。”
林中鹤听他语气不太开心,于是也不说话,就任他按。
卢照水来来回回按了好几遍,林中鹤的却指尖还是颤颤的,像振翅欲飞的雏鸟,让人看着,心尖也跟着颤。
不应该。
他这个手法按压过后,按理说手指不该再颤的。
他抬头,明知道林中鹤看不见也硬要盯着他的眼,“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只有难受,手指才会如此抖动。
林中鹤顿了会儿,“并没有。”
过会儿他又解释道:“是手曾经练武受过伤。”
林中鹤将手从卢照水手中抽出,又在那拼图上摸了一遍,确定了一遍。
确认后,他的手移到石块按钮处,却犹豫了。
这一按,不仅关乎他的命,更关乎着卢照水的命。
他的手一直在那个象征确定的石头按钮处迟疑,忽然一只手很是温和地覆在他的手上,轻带着他的手按下去,“我信你,按吧。”
是卢照水。
石头按下去的一瞬间,只听轰的一声,一个小石门打开了,原本两边成左右夹击攻势,随时可以将人夹成肉饼的石块也退了下去。
卢照水到石门口,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匣子。
卢照水打开信看,应当就是桃娘临摹那篇。
“长白兄,是那封信。”
他又伸手去拿那个匣子。
他刚拿到手,只听又是轰的一声。
密室上方的石头竟然向两边打开了!
没人石头的阻挡,阳光便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脚下的密道竟开始剧烈晃动。
要塌了!
卢照水与林中鹤皆是脚尖一点,便飞出了这个将成为一片废墟的密道。
卢照水刚出了密道,便被许久不见阳光灼痛了眼,他抬手去挡。
眼前那黑斑消失后,他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是墓园。
普陀山庄中死去的人都埋在这,包括林震南这个庄主。
难怪,密室里有磷火。
他回头,林中鹤就立在他身后,也略略眯着眼。
他虽看不到,但也是能感受到光的强度变化的。
卢照水看了看密室所处的地方——只有一堆堆的石块。
他转身,将匣子放到林中鹤手中。
这是林震南留下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他打开。
林中鹤并未拒绝,他当着卢照水面,打开了那个匣子。
卢照水看到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正躺在盒子里,内里还有两缕离得很远的血丝。
卢照水行走江湖近十年,倒还真没见过这东西,“长白兄,这是何物?”
林中鹤将此物放在手中摸了摸,道:“血缘珠。”
血缘珠,顾名思义,与血缘有关,一般用来测血缘亲疏。
若是有想测血缘亲疏的二人将自己的血分别滴在血缘珠上,血缘珠便会将血吸收。血缘关系越近,血缘珠里两缕血便离得越近。
若是父子母女类的直系亲属,两人的血缘便会化作两缕血丝,如藤蔓般相互缠绕。
若是将测血缘的二人中一人的血再次注入其中,那血便会自动找到原来的血交融。
卢照水看了看林中鹤。
他并不是没听过这个血缘珠。
他听说过这个珠子,还是因为林中鹤。
江湖上都传,他母亲——舞姬摔玉曾经带他去认祖归宗时,林震南并不信,于是便拿出这血缘珠,同小林中鹤测了血缘,结果发现,还真是自己的儿子。
这才将二人留下。
这无疑对林中鹤的母亲,对林中鹤,都是一种羞辱。
这珠子制作材料稀有,所以血缘珠也世间少有,也就财大气粗的普陀山庄能一口气拿出两颗了。
那这颗,结合那封信的内容来看,应该是林震南同林子君血缘亲疏相测的结果了。
两缕血离得如此远——林子君还真不是林震南亲生的。
林中鹤显然已摸出这封信的内容,知晓了这一确定事实,但他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将血缘珠放进匣子中,“寻朗兄,我们回山庄吧。”
他们已经出来太长时间了。
这墓园在后山之后,二人走回后山的路后,便沿着从前散步的路回去。
不过才走到半路,卢照水便看到个急匆匆的小厮。
那小厮见到林中鹤,眼都亮了,连声叫公子。
他扑到林中鹤面前,气喘吁吁,“铁绝师太……师太她带人封了品霜院,眼下……眼下正拿二公子呢……说要让二公子,一命偿一命呢……”
林中鹤心里一咯噔。
于是二人路也不好好走了,直接飞身下了山。
到品霜院时,一堆人正围在那里。
铁绝师太和楚青荇正打的难舍难分。
楚楚动人楚青荇再次拔出凌波剑,竟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
那铁绝师太向来是嘴上不饶人的,一边使出白绫缠住楚青荇的凌波剑,一边骂着:“你能做出此等败坏正派名声的事,还有什么好抵抗的,要我是你,还生下这野种?早就死了。”
那所谓的“野种”林子君正被云霞天宫的几个弟子用白绫捆住要带走,他面无血色,再也没有从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只是喃喃道:“我并未杀人我并未杀人……”
楚青荇一边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边竭力抵抗,不让云霞天宫将人带走。
四个门派的人几乎都来齐了,只有一派——苍生阁,并未到场。
卢照水不禁感叹,楚青荇和林子君,这是被楚家放弃了。
就在二人缠斗间,一把折扇飞过,将铁绝师太的白绫打落。
众人都眼睁睁看这把能将铁绝师太白绫击落的折扇,晃了一圈,一个回旋,落在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
林中鹤。
铁绝师太收了被击落的白绫,看看林中鹤,又看看卢照水,那眼神仿佛再说他把林中鹤带坏了一样,她冷笑道:“林庄主,好大的威风!”
林中鹤正对前方,不卑不亢行了一礼,缓声道:“不敢,只想请问,师太您到我庄子上来拿人是什么道理?”
“道理?呵,春水,把那丁卯给我带上来!”
林中鹤心里一咯噔,看向林比邻。
只见那林比邻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连声道歉,林中鹤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
春水姑娘面露难色,很是可怜地看了一眼卢照水,卢照水知道她在师父和喜欢的人之间难做,便很是贴心地朝她摇摇头,示意她无事。
丁卯被带了上来,头也不敢抬。
铁绝师太继续说道:“桃娘死的时候,在那天的那个时间段,有资格与桃娘喝酒的,就那几位,而在这几位里,只有林子君撒了谎。他说他那时在房中,并未赴约,可是,他那时明明就在桃娘房中,与桃娘饮酒!”
她厉声道:“丁卯!你说!你主子那时在哪?”
丁卯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只一个劲地磕头,“师太饶命师太饶命,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铁绝师太又是冷笑,脸对着丁卯,眼却瞥着林中鹤,“丁卯,你家庄主未来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四个门派的人,可都听到了,你说你主子那时匆匆忙忙从桃娘房中出来,回去便威胁你,不要说实话……”
她顿了顿,掏出一张烧了一半的纸出来,“还好你聪明,还知道拿这张纸保命。看看吧,林庄主。”
铁绝师太将纸递到林中鹤眼前,林中鹤接过,放在手中正要摸,卢照水却上前看了看,凑到林中鹤耳边小声说:“长白兄,这正是失踪的,桃娘邀林子君去谈客房事的信纸。”
恐怕是事后林子君要烧这纸,却被丁卯偷偷留下。
他不傻,他也怕被灭口,于是便留了个心眼,把这纸当做护身符用。
眼下,他母亲爱人都被铁绝师太压在手中,他只得拿出这护身符出来救一家子的命。
见林中鹤和卢照水无话,铁绝师太便又说:“若他林子君问心无愧,他又为何要说谎!桃娘,就是林子君所杀。我让他一命偿一命,又有何不可!况且……”
她顿了顿,颇为讽刺地看着楚青荇说道:“林子君又不是林震南的亲儿子,只是个野种罢了!你又何必护他!”
楚青荇咬着牙,将放下的凌波剑又举起,“铁绝,你含血喷人!就凭你那口头证据有何用!”
铁绝却威胁似的,冷笑道:“楚青荇,我云霞天宫虽不比普陀山庄富裕,但可是也有一个血缘珠的,林震南虽已死,可林中鹤却是他的亲儿子,大家也是知道的。若是测出来,这林中鹤与你家这儿子不是兄弟,可如何是好!”
楚青荇脸又是一阵苍白。
林中鹤在进普陀山庄前就已经和林震南用血缘珠测过了,是亲生父子。
她心里清楚,林子君不是林震南的孩子,更不是林中鹤的兄弟,两人怎么可能血缘相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