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打脸的时候我在鼓掌》by噬魔殛戮,原创小说夫人打脸的时候我在鼓掌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颜月肃羽谯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颜月肃和羽谯虽然从小认识,结婚之后却依旧很陌生,没什么感情,但却在一起。
《夫人打脸的时候我在鼓掌羽谯》精选:
羽谯一夜没睡,就这么守着夫人跟孩子,还自嘲的笑此刻的自己比看家的狗都警觉,所以他老远就听到了朝着这里来的脚步声,而现在外头的天刚有一丝蒙亮。
是猎户吗?天还没亮就往这里跑,到底是自大,还是真的有能力?
羽谯思索着,没敢轻举妄动。
那猎户昨天晚上赌输了钱憋屈的一夜没睡,干脆起了个早,上山打点猎物弄点皮子卖了钱,好将之前输进去的都赢回了。
他仗着自己对这片山林的熟悉,一边赶路一边走神,幻想着猎到猎物卖得了本钱后,是如何将输了的钱连本带利的赢回来的。
只是想想,他黝黑的被晒的不均匀的脸上,就笑出了菊花一般的褶子,露出又黑又黄还稀稀落落的大黄牙,松松垮垮眼皮遮着的小眼睛里露出猥琐的光芒。
即使他看起来如此的不靠谱与不走心,但作为一个经常跟野物打交道的猎户,该有的警惕心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看到那间破落小屋的瞬间,他便放慢了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刀,屋内摇曳的火光,让他万分紧张,咽了口口水,谨慎问道:
“不知屋内住的是哪路神仙,可否让小老儿认识认识?”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只是有些急事,暂且兄台这里歇歇脚而已,未经允许擅自侵占了贵宝地,还望兄台不要见怪。”
羽谯理了理糟蹋的几乎不成样的衣衫,轻巧的出门,又极快的将门关了个结结实实,生怕被人窥到一点屋内的情况。
而那猎户见到羽谯那副年轻面孔,瞬间丢下戒备心,反倒在心里升起一股轻视来。
愈发明亮的天光也叫他看清了羽谯身上的行头,不禁心里嗤笑:家里有两个臭钱的毛头小子,也敢学爷爷在这林子里过夜,不知天高地厚。
直到他看见了那个刨出来的新鲜小土坑,才眯着眼睛,神色不愉的接羽谯的话茬。
“好说好说,这借宿费我就不朝你要了,只是……”猎户皮笑肉不笑的指着那个小土坑,掀起来嘴唇露出黄牙道:“我太爷爷给我留的百年老参既然被小兄弟挖了去,这说明你与此物有缘,我也不找小兄弟你多要,五百两银钱就行,也算咱们相识一场,交个朋友。”
羽谯闻言,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在眼里的光却逐渐冷了下来,声音依旧温和,“老哥哥说的什么话,我虽然不如您老人家那一般见多识广,却也跟着家里开过几眼,那不足二十年的参五十两倒是值得,五百两却有些过了。”
那猎户骤然收敛了笑容,只是吊儿郎当的站着晃腿,漫不经心的掂了掂手里的那一柄长刀,威胁之意言溢于表。
就在此时,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响起,紧接着羽谯就听到了颜月肃有气无力的呼唤。
“远哥,孩子尿了。”
羽谯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往屋里走,刚迈开步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危险的破空声。
侧身,抬腿,角度刁钻的给那偷袭的猎户来了一下窝心脚,给人踹翻了好几个跟头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儿来。
那猎户捂着胸口呲牙咧嘴的抽气,一抬头就对上了羽谯那双充满了讥讽与不屑的眼睛,顿时被一股怒火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将刀朝着窗子往屋里抛扎。
羽谯睚眦欲裂的在千钧一发之时,将那柄刀徒手打落。
“相公,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的是谁?”
颜月肃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就将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羽谯给拉回了现实。
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不断流血的手心,从身上随便撕了个布条,将伤口缠住,“夫人无需担心,只是碰上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带路的而已,相公等会儿就将他收拾了。”
看都没看一眼那一柄掉落在地上的刀,脚步十分轻快的朝那猎户走去。
此时的猎户仍旧被那一脚踹还有点眼前发黑,而此时朝他走过来的羽谯又背着光,看不清表情的脸,是让他最害怕的。
还没说话就被羽谯一脚踢在了下巴上,身子刚翻倒过去,就被提着衣领抬起了头,用脸迎接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猎户晕头转向的刚把胳膊搭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羽谯便干脆利落地踩断了他的肱骨,为了防止他的惨叫声吓到夫人和孩子,还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发出一丝的声响,直到他被疼晕了过去才松手。
然后用猎户身上背着的麻绳,将他捆了个结实,又把他的鞋脱下一只塞到了他的嘴里。
捡起刀重新回到小破屋,羽谯用比昨日熟练了一些的手法给孩子换了尿布,给颜月肃也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
颜月肃看着羽谯青黑深重的眼圈,熬红了的双眼,仿佛憔悴了好几岁的面容,便用脸依恋的蹭了蹭他新长出来十分扎人的胡茬。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了我们爷俩,真是吃尽了苦头。”
“说什么傻话,你跟着我,为了给我生孩子,差点连命都没了,我都不敢想这几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再不对你好点怕是连畜生都不如,实在有违天理。”羽谯笑着用伤手将颜月肃眼角的泪珠抹掉。
然后他便将屋子里的东西收草草收拾了一下,颜月肃怀里抱着孩子,他抱着颜月肃就这么走了出去。
羽谯踢了踢地上躺着“昏迷”了的猎户的腿,他可只捆了他的上半身,冷冷道:“别装了,带我们出去,若是敢耍花招,我直接卸你一条腿!”
那猎户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嘴里的草鞋,唯唯诺诺的趿拉着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面带路。
颜月肃看着猎户那佝偻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姿势,以及不老实总向后瞟的眼睛,不禁有些担忧。
悄悄问羽谯:“他要是故意带错路怎么办?”
“如果敢故意带错路,那就直接把他另一条胳膊也废了,再废一条腿,有本事就来试试他有几条胳膊,几条腿够废的。”羽谯说的没有丝毫的掩饰,他甚至提高了声音,故意让走在前头的猎户听见。
那猎户闻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心里头十分气恼,却又深知自己打不过他,只得憋着火找别的法子宣泄。
比如:
故意放慢脚步,如果羽谯问他让他快点走,他就说自己身上疼胳膊疼走不快,或者说自己的眼被打肿了,看不清路。
羽谯再怎么年轻力壮,在食不果腹,受了夫人生产的惊吓,熬了一个大夜,又跟猎户打了一下,还抱着夫人孩子走了那么久的路的情况下,也有点吃不住力了。
他将人放下来,歇了足有一刻才缓过劲来。
一路上就那样慢悠悠的走走停停,都快中午了,还没走出这片山林,羽谯又渴又累,看着走的有些悠闲的猎户,心里那股火终究还是没压住。
“走快些带路,再磨叽,没你好果子吃!”他粗声粗气的说。
“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我走那么慢是为了你好,抱着一大一小走山路,我若是走快了,你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真是好心不识驴肝肺。”猎户悠悠的走在前头,背对着羽谯他们,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神色。
“为我好,你还净挑破路烂路的在这里兜圈子?你是不是把我当了个傻的,还觉得我不会对你真的动手?”
羽谯咬着牙说完,快步走向前几步,金鸡独立撑住颜月肃和孩子,反手用刀狠狠的削向在了猎户的被绑在后面的手,只听一声刀刃破风,猎户那只好手的两根指头立刻喷着鲜血掉下去——被羽谯给砍了。
那猎户双腿一软,浑身颤抖的躺倒在地,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山林,惊起一群飞鸟,却被羽谯眼疾手快的用脚踩住了喉咙,任他扑腾的再厉害,好似一位濒死的鱼,也没能逃开羽谯的压制。
让他被踩的直翻白眼喘不过来气,眼看要背过去,羽谯才松开脚。
“还当我是什么善茬不是?再喊,下一刀就割了你的舌头。”
猎户疼得满身大汗,却不敢叫,额头上又脏又咸的汗,把眼睛刺的生疼,也不敢闭上,直到此时,他才是真的怕了。
他不过是一个穷猎户,无论是胆识,还是背后的势力,都比不得眼前这个折了他一条胳膊,又断了他两根手指的狠人。
猎户终于老实了,接下来的路即便他的伤疼的浑身哆嗦,也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因为断指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时刻提醒着他,眼前这个拖家带口,还一身狼狈的年轻人,是个狠角色,他要是想活命,只能乖乖听。
迎着烈日,堪堪走了一个时辰,他们便看到了被人踩出来的下山小路。
眼看就要走出去了,猎户却满头虚汗一脸苍白的倒在了路边的一丛茂密的矮竹边,似乎精疲力尽,起不来了。
一路上羽谯都不远不近的跟猎户保持着一丈的距离,他喘着气皱眉,刚想抬脚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却被正喂奶的颜月肃给轻轻拽了下胳膊。
他顺着颜月素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那片茂密的矮竹,随即眯了眯眼睛,眼珠子一转,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靠近那猎户,他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是想看看猎户的状况。
还没等他靠近,躺在地上装死的猎户便一个鲤鱼打挺的跳起来,不管不顾的要用身子把羽谯给撞进那片茂密的矮竹。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羽谯对此早有防备。
一个抬腿便十分精准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飞了出去,砸进了那片茂密的矮竹丛,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果不其然,那片矮竹背后是一处陡峭的崖隙,矮竹林被砸开的那一瞬间,羽谯和颜月肃都看到了深不见底的陡崖。
没一会儿,就听不到那猎户的响动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把破刀也还给你。”
羽谯将刀扔在地上,像踹飞它的主人一样,让它踢入了崖底,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们走到镇上,日头已经逐渐西斜了,路上遇到一处破庙,羽谯抱着颜月肃进去歇脚,却发现破庙里聚集了起码三路乞丐。
“小孩儿,你过来。”羽谯对着在场唯一一个眼神还算清澈的小叫花子招手。
那小叫花子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听话的过去了,只不过离他有些远,畏畏缩缩的样子像是怕羽谯打人一般。
“你去替我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要租出的干净小庭院,偏僻些的。你若是替我跑这一趟成了,我就请你吃十天肉包子,怎么样?”羽谯在这里勉强挑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歇歇脚,却依旧不舍得放开怀里又昏睡了的颜月肃。
在他认真的与那小种花子那双黑白分明且纯净的双眼对视时,耳边也传来了好几声不屑的嗤笑。
不过他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十分正经的开口,努力打消那小叫花子面上的迟疑。
“我身上的衣服,光是布料就比得上你买一年肉包子的钱,这还没算绣娘的手工呢。眼下我的一身行头确实有些见不得人,但也只是出了意外落了难,不方便而已。既然我要让你帮我找那些外租的小庭院,就意味着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的,你也不必怕我跑了。”
小叫花子的闻言点点头,然后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羽谯,倒是显出几分凶狠来,只听他脆生生道:“十天不成,我要一个月的。你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一个月的包子钱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要是骗我,我就天天去找你,让你不得安宁,说你欺负小叫花子。”
羽谯听着这话挺有意思,这小叫花子口齿还怪伶俐,而且他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小孩这样威胁,他当即带笑给出承诺,“那就一个月的肉包子吧。你放心好了,少爷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叫花子也干脆,立刻起身拿着他那根被磨的溜光发亮的短棍就往外走,刚走出庙门口,就有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臭的老叫花子翻了个身,吐了口浓痰,嚷嚷道:“这话都信,两个脑子里装了猪屎的蠢货,一个敢说一个敢做,真有钱在叫花子面前充什么大爷,那个软蛋小子怕是饿昏头了吧……”
“啊!谁拿石头丢本大爷?谁?!”老叫花子怒着翻身起,然后就看到羽谯染了血的那只手里还抛着一块碎石。
“爷活那么大,最讨厌嘴上没个把门的蠢货。”
羽谯阴冷的表情和凶狠的眼神,让那老叫花子噎住了,终究还是欺软怕硬,低下头没敢看羽谯第二眼,翻身躺下往自己身上扒拉了些稻草,蜷缩得更紧了些,睡觉去了。
他在庙里休息的叫花子,对于此事的反应还不如最初听到“肉包子”三个字的反应大呢。
一时间庙里十分安静,羽谯看着头顶破瓦露出的蓝天白云,听着庙外秋风慢卷的树叶声,终究是扛不住疲惫,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羽谯刹那间惊醒,睁眼便对上了一双疲惫却带着些温柔笑意的眸子——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颜月肃。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小叫花子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人也快速的奔到了他跟前。
“我,我打听到,到了。”小小叫花子累得气儿都没喘匀,说话断断的。
“离这最近的,一户,一户老人家要,要跟儿子去县里过活,活,打算把房,房子租出去,呼——我偷偷溜进去看了,挺干净的,东西也齐全。我听说他们的价钱,要比别人的贵一些,因为家具都是这两年新做的,院里还有一口老井,用水比较方便。”
见羽谯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小叫花子咽了口口水接着说:“其他的我也去看了,要么屋子破破烂烂的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主人家人品不行,总与租客冲突,跟街坊四邻的关系也不好。你要是不信我说的,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不用了,就第一个,你跟着我,咱们天黑之前把这事定下。”羽谯站起来说走就走,雷厉风行的模样看的小叫花子一愣,见他真的走了,便忙不迭抬脚跟上。
他们去的也是巧,正赶上老夫妻俩从院里出来,叹着气准备锁门。羽谯当即便上去与他们攀谈了起来。
这老两口听的一愣一愣的,却没听见羽谯压价,只要求他们给他卖给自己几床没用过的被褥,并介绍位麻利勤快的婶子伺候他怀里的那位夫人坐月子而已。
对此老两口十分的高兴,虽然羽谯衣着破烂,神情憔悴,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却让他们深深的信服,只当他们真的是在探亲路上遇到了点意外。
便热情地将羽谯给迎进了屋里,此时的屋子和院子刚刚被老两口打扫一遍,十分的整洁利落,虽然地方不大,房屋也有些许的破旧,却让羽谯十分的满意。
羽谯暂时将颜月肃父女俩安置在这里,让小叫花子照顾着点儿他们,就立刻跟着老两口走了。
先去当铺将他嵌着宝石的银发冠给当了些银钱,然后签了老两口早就准备好的字据钱货两讫,最后在那老两口的热情帮助之下,不仅带了一堆东西回来,还带了一个婆子和一位大夫。
打开门的小叫花子都愣那儿了,他眼睁睁看着那老夫妻两个加一个婆子,手脚十分麻利的连一刻钟都不到便将主卧房收拾了出来,那婆子甚至中途抽出空来,将一只鸡塞到了瓦罐里,生火开始煲汤。
就连小叫花子也被他们拉了去洗干净脸和手开始帮忙摆弄东西,忙得云里雾里的,还出了一头汗。
而里头的颜月肃死活不肯,自己这样一副脏兮兮的模样躺到干干净净的床上去,只得羽谯抱着孩子站他旁边,请那老大夫给他和孩子看诊。
老大夫望闻问切详详细细的走过一遍后,终于摸着胡子边开方边开口道:
“要不是尊夫人身体底子好,不然在经历连番惊吓又早产之后怕是已经亏空了,现下还有些低热,老夫这儿有两张方子,今晚服下,等明天低热退了之后再用第二张。至于孩子,虽然早产,但身子骨还算健壮,先小心养着不必喂她吃药。”
羽谯闻言忙恭敬的将药方接了过来,“多谢老先生,天晚了,晚辈送您回去。”
“老先生!”
“不急。”
颜月肃和老大夫异口同声。
倒是羽谯有些不解了。
老大夫摸着胡子,笑了笑,温声道:“先将娃儿给你夫人抱会儿吧,你这脚若是再不治,以后可能就跛了。”
已经疼习惯了的羽谯才想起来这档子事儿,一脸的恍然让颜月肃又好气又心疼的瞪了他一眼。
心虚的羽谯只好把孩子抱给颜月肃,坐下将鞋脱了给让老大夫看看自己的脚。
“晚辈不识医理,胡乱找了些草药捣烂了用,也不知道用错了没有。”
“有些效用,老夫等会儿给你通下经络,伤脚别用力,贴几天膏药就行。晚点再拿瓶金创药,你手上的伤口也跟着一起治治。忍着些。”
老大夫说完便上手了,直疼的羽谯咬紧牙关倒抽冷气,好不容易挨了过去,那老大夫却突然站了起来,朝他身上拍了几巴掌,又点了几个穴位,直接没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颜月肃见他吐血了,吓得差点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吐血了?”
然而吐出这口黑血的羽谯,却觉得胸中那股闷气彻底的顺了,浑身一阵轻松。
“夫人莫要担心,是老先生好心,替我打散了胸口憋着的那股淤血,为夫现在觉得身体痛快多了。”
而后他便向老大夫深深鞠了一躬,“没想到老先生不仅医术高明,就连武道造诣也颇高,是晚辈占便宜了。”
“呵呵,做过几年道士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老大夫笑呵呵的,面容十分慈祥。
临出门前他突然对着羽谯说:“你在屋里生几个火盆,弄点热水让尊夫人和令爱去去晦气,不洁则百病生,暖和点,擦干点,不受凉便无碍。”
跨出这道门的时候,老大夫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颜月肃满怀感激的表情。
爱干净的孩子好啊,越是忌讳才越容易出事。他暗自感慨道。
终于安心了的颜月肃连喝了两大碗鸡汤,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些。而羽谯则终究是没能扭过颜月肃,只得让那请来的婆子给烧了两大锅热水才拿了些新买的糕点让她回家。
而那小叫花子在吃颜月肃熬汤剩下的柴鸡肉吃的肚儿溜圆之后,摸摸嘴便不声不响的走了。
此时夜深人静,烛火摇曳照出一片温软之意。
虽然只用擦洗的方式洗了个舒心澡的颜月肃披着几乎干了的散发,抱着同样干净香软的女儿,眼前隔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跟用了他们爷女剩下的洗澡水也洗了个清爽的羽谯对峙。
“我先给你处理好伤口,再喝了这碗汤药。”颜月肃话说的十分倔犟。
羽谯无奈,“我的好夫人,你现在身子弱,还是早早喝了汤要上床休息的好,这点小伤我自己就能处理,再劳烦你,就有些不值当了。”
颜月肃也不说话,把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后,只是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倔犟的盯着他,怕那碗药凉了的羽谯只得败下阵来,伸出手脚让夫人帮忙。
脚踝上贴个膏药用布巾系紧就行,而手上的那一道伤口,却让颜月肃颤着手弄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给包扎好。
包扎好之后,颜月肃扭头便端起那一碗已经不烫了的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直到被羽谯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沾着的药液,他才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疼吗?”
“不疼,只要你们好好的,再怎么样我都甘之如饴。”羽谯将人揽在怀里,温柔的替他抹去眼泪。
“可是我苦,我好苦,嘴苦——”心也苦。
后半句颜月肃没说出来,因为羽谯吻住了他的唇,将他的话连同药的苦一同吞吃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