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径苔痕不留人所著的小说《被死对头亲了后》正倾情推荐中,小说被死对头亲了后围绕主人公周远玉赵念生开展故事,内容是:周远玉是真的很讨厌,尤其是被赵念生亲了之后,他发现自己更加讨厌赵念生了!
《被死对头亲了后》精选:
“赵念生,你他妈什么意思?”周远玉追上来,揪着赵念生的领子咬牙切齿问道。
“周大人误会了,赵某没有别的心思,赵某只是心悦周大人。”赵念生勾起唇,手中的折扇抵住周远玉的下巴,笑盈盈道,“尤其是周大人这张唇。”
有病……
周远玉翻了翻白眼:“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赵大人又能得到很大的好处么?”
“为何得不到好处呢?”赵念生还是笑盈盈的样子,“周大人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嫁得周大人这种美人,便是赵某最大的好处。”
“你!”周远玉气结,指着他狠狠道:“好,反正婚约也已赐下,咱们谁也逃不掉!”
“那是自然,”赵念生笑道,“赵某等着被周大人娶回府的那天。”
廊外飘起了雪,越下越大,此时已经落了白。几处红梅点点,生出一番风情来。
周远玉甩开手,气冲冲走了。他没带伞,雪落在他肩头,融化于青丝间。
赵念生看着人越走越远,渐渐的在雪中消失不见。
“阿玉…”他垂下眼眸,愣神片刻,忽而自嘲一笑,低声呢喃道,“我又有什么资格取得他的原谅啊…”
“大人,该回府了。”刘三递上一把伞,低声劝道。
“走罢。”
周府。
一个矜贵公子模样的人撑伞立在门口,他披一身狐裘,面容俊美,只是眉眼间流露出焦急模样 ,像是在等什么人。
“夏公子,您先来府里坐会儿吧。外边冷,小心着了凉。”
“不必,”夏舟夜蹙着眉,“你家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我家大人今日进宫接旨,也不知道怎么着,沉着个脸就走了,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老管事叹了口气,“大人没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问啊。”
“公子暖暖手,”他转身给抱了个汤婆子回来,试探道:“公子可知我家大人是出什么事了么?”
“婚约…”夏舟夜烦躁地吐口气,接过老管事手里的汤婆子,“狗皇帝给你家大人和赵念生赐婚了。”
“赐婚?”老管事瞪大眼,还想些说什么,却听见愈来愈近的车马声。
“大人回来了!”
“周兄!狗皇帝没为难你吧?”夏舟夜迎上去,忽然触及到周远玉肩头的一点湿意,“怎么是湿的?你没带伞么?”
他拉住周远玉的手:“快,跟我进去换衣。”
周远玉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他苦笑一声,问夏舟夜:“泊眠,我是不是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不是啊。”夏舟夜答的干脆,眼眶却微微红了,“可是周兄 ,你才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又如何?三十二岁又如何?四十二岁又如何?”周元玉自嘲一笑,“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不需要看年龄的。我倒想明白了,今日之事没有赵念生,还会有下一个赵念生,会有千千万万个赵念生。”
他拍了拍夏舟夜的肩,“不得留有子嗣大概是制约臣子最好的法子之一了。我们周家世代为官, 赵念生又是当朝风气最盛的丞相,这场婚约表面是'成人之美',实则是陛下牵制我们最好的工具。”
周远玉连着告了三天假。
倒不是他刻意在躲着什么,他是真病了。
那日在宫里沾了雪受了凉,加之近来思虑过重,回府的后半夜就发起烧来 。
“赵大人,您怎么来了?”老管事在急急将人迎住,讪笑道。
虽然说他只是个管事的,但他家大人跟谁不对付他心里还是门儿清。尤其是赐了那倒霉悲催的婚约后,他家大人要待见赵念生就奇怪了。
“…我来看看他。”平日里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一手遮天的赵大人此刻却垂着眉眼,语气低微,“我就看他一眼。”
老管事:……
“赵大人请跟我来。”老管事再不好说出推拒的话来。
周远玉还发着烧,晃然间,他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替他掖了掖被子。
“……唔,别走。”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那人,不料却扑了个空。
“好好养着。”他听见那人沉沉的嗓音。好熟悉啊,像是某人在说话。但某人不可能来,他笃定般想。
“嗯……坏蛋。”周远玉嘀咕着,也不知道在骂谁。
赵念生憋着笑,发烧中的周远玉还挺可爱的,像以前山寺中养的那只奶呼呼的猫咪。他忽然想起什么,将一把符纸样的东西塞到周远玉枕头底下。
他垂下眼来,望着榻上面色绯红的人。
“算了……”赵念生叹了口气,一会周远玉醒了,定是不愿见着自己的。他叫来侍女守着,自己悄然退了出去。
普陀寺。
清禅大师双手合十,冲眼前的小公子笑了笑:“施主请放心,一切皆由因果。”
待送走了人,他才缓声开口:“进来吧。”
小道士从窗外翻进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师父,我明天下山一趟,成吗?”
“干嘛?”清禅大师睨着眼看他。
“我昨天晚上算了一卦。”小道士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发红,“算到师兄命犯桃花,我想…下山去看看他。”
清禅大师:……咳咳咳
他摆摆手,没好气道:“你那半吊子师兄半年没上山来看咱一回,亏你还惦记着他。”
“师父不也惦记着师兄吗?”小道士笑嘻嘻的,“昨儿还叨叨着写平安符,让赵大人给师兄带下山去了。”
“兔崽子,就你懂的多。”清禅大师瞪了他一眼,“那你跟师父讲讲,你师兄最近命犯桃花,犯的是哪朵桃花?”
“这……”小道士支吾着,“师兄命好,看中的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错。”清禅大师摇摇头。
“是百姓家的姑娘?”小道士一脸不可置信。
“大错特错。”清禅大师得意道,“不是姑娘。”
小道士:“哦……不是姑娘?!”
可怜的孩子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师兄他是个断袖啊?”
清禅大师不置可否,他故弄玄虚道:“那你再猜猜,你师兄犯的那朵桃花,是谁?”
“谁?”小道士忽然福如心至,双手一拍,“赵大人!”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清禅大师满意的点点头,“下山去吧。”
周远玉病没好透,还是上朝去了。
殿里吵得不可开交,周远玉恹着,大致内容没听清,只听了一耳朵“北伐”“开战”
又要打起来了?他惊疑想,明明去年才签了和约。
“此番北伐,除有郑、王两位大将军,朕还需要一位督军,诸位爱卿有谁愿往?”
“这……”朝中一下静了不少,平日里自诩忠君的几位大臣都把头埋的死死的;更有甚者妄图拉出一位同僚,替自己挡掉随时可能落到自己头上的差事。
“张大人怎样?”
张大人抬头,对上天子威压的眼神,心凉了半截。他突然伏倒地,头磕的哐哐响:“陛下,臣年纪大了……”
“那谁来?”天子的面上已有些许不耐。
“那……”
天子话音未落,就见有人衣袍一撩利落跪下,请愿道:“陛下,臣愿往。”
“赵爱卿?”明煦帝有些讶异,他思量片刻,沉吟道:“这……不妥。”
此番动静实是有些大了,周远玉回过神来,就看见赵念生跪在地上,请愿随军出战。
“臣反对!”周远玉吼道,他急急站出来,“陛下,赵大人与臣尚有婚约在身……”
“成婚是在明年初春之际,北伐是在今年。”太尉吴离山皮笑肉不笑道,“莫非周大人就这么想…”
“住嘴!”赵念生厉声打断道“吴太尉今年二十有五 ,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年纪,自己惜命怕死就算了,还有什么脸去指摘别人家务事?”
赵念生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不愿见到旁人为了针对他而把火烧到周远玉身上。他跪在地上,沉声重复了一遍:“陛下,臣愿往。”
这下就是明煦帝也不好说什么了,他摆摆手:“爱卿先平身罢。”
“请陛下应允。”赵念生不起来,只是直直跪着。他心想,苦了他的阿玉了。
明煦帝看看站着的人,又看看跪在地上的人,疲惫的脸上浮现笑意,道:“罢了,朕答应你。”
这几日天冷,京城内又下起了雪。
有如几日前,周远玉挡住了赵念生去路。
他红着眼眶:“赵念生,你实话告诉我,当年那件事……是不是另有隐情?”
“没有,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赵念生直白的望着他,极为坦诚的样子。
“小周少爷,”他开口,忽而笑了,“你已经长大了,别再为过往纠结了,好吗?”
赵念生个子高,伸手便能触及廊外红梅的低枝。他拈了一枝开得最盛的枝丫,折下来递到周远玉面前,又将披风脱下来,给面前白雪似的人儿系上。
“那你等我,等我回来,”他想用手抚上周远玉狭长的眼尾,但奈何刚在折梅时碰了雪,指间发凉。
只好俯下身,在周远玉眉间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吻。
周远玉听见那人说,“我回来了,就把当年一切都告诉你。”
“好。”周远玉捏住衣袍的手骤然松开,转而反握住那人冰冰凉凉的指尖,“我等你……要平安回来。”
“知道了,小少爷。”
赵念生走了,不带任何犹豫,他假装没有看见周远玉发红的眼眶,策马扬鞭一路飞驰。
“平安回来。”周远玉轻声说。
小道士拎着包,被告知周大人上朝去了。他也不进到府里,把包袱一散就地一坐,亮开嗓子吆喝道:“来来来,看一看,算命算姻缘,十文钱一次,童叟无欺……”
没一会儿,周府门口就围满了人。
老管事:……造孽啊
好在周远玉也就回来了,老远就听见嚷嚷声。掀开帘子一看:……
“陆近野!”周远玉两眼发黑,颇为无奈道,“你在干什么?”
听见声音,小道士抬起头来,笑嘻嘻的招呼他,“师兄,你回来啦?”
周远玉是彻底没了气。
陆近野见周远玉人也回来了,便将摊子一收,对众人道:“各位婶婶姐姐,还有要算的明儿早上来集市口找我,准在!今儿我家师兄回来了……”
他摆摆手,众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哄哄然散去了。
周远玉走上前去,他帮陆近野拎起包袱,问:“你怎么来了?师父他还好吧?”
“好的很,昨天还揪着我耳朵训了我一顿。”陆近野委屈道,“师父说我学艺不精。”
周远玉想了想陆近野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赞同道:“确实。”
陆近野更委屈了。
入夜。
一道黑影飞落在檐头,继而跳了下来。
“主子。”他单膝跪地,恭敬道。
“你可挑人去了?”
“是,挑了白果和黄芪。”
“好,”周远玉点点头,修长的指间把玩着一只发钗,叮嘱道:“连翘,让他们跟紧点,别让人受了伤。”
“是。”
“我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禀主子,那吴家除了有两个长子,还曾有个幺子。可惜那小孩命短,没活过三岁就夭折了。而长子吴国涛为老吴大人心头所爱,从小随父亲出入官场,所见所识之人多为京中世家,平日里不易接触到巫蛊之术。而次子吴净铭整日不学无术,流连于花柳巷间。所以,属下猜测那巫蛊女人出自吴净铭之手。”
“呵,吴净铭?当今太尉吴离山的生父?”周远玉眼里闪现出不易觉察的一丝冷冽。
“是。”
“好,继续给我查。”
“属下遵命。”
吴净铭不学无术,恐怕他大哥也没好到哪去。周远玉冷笑着,真真吴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郊野。
赵念生仰着头,坐在树下,百般聊赖的盯着天上的月亮。
“赵大人?大人怎生坐在树下,小心夜里着了凉。”
“无妨,”赵念生叼着一根狗尾草,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郑将军坐。”
那人也没跟他客气,衣袍一撩,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赵大人可是想周大人了?”郑柬问。
“不想。”赵念生偏过头,苦笑一声,“没资格想。”
躲在暗处跟着的白果和黄芪:咦~原来闹别扭的小情侣是这样的。
“那郑将军可是想将军夫人了?”
“想啊,怎么不想?”郑柬说,“才没过两天安生日子,又要出来打仗了。箐儿她才刚有孕,我这个做夫君的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将军夫人有孕了?恭喜恭喜。”
郑柬嘿嘿笑了两声,“多谢。”
赵念生这辈子做不了寻常人家,将周远玉跟自己绑在一起只能是苦了周远玉。而周远玉才刚有了松动的迹象,他又不得不坐上督军的位子随军出战。
思及此,他不知从哪抱来两坛酒,对郑柬道:“郑将军,咱俩干一坛。”
“干!”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