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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与刑聂诚

恶与刑聂诚

发表时间:2024-04-05 09:38

实力推荐小说《恶与刑》作者苏津渡所著在线阅读,聂诚姜准是小说恶与刑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聂诚和姜准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他们之间是搭档,同时也是爱人,也对彼此满是防备。

恶与刑聂诚小说
恶与刑聂诚
更新时间:2024-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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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与刑聂诚》精选

门上风铃一响,聂诚和姜准带着一身寒气进到旅馆内。

门内摆着绿植,挂着暖色小串灯,质朴的木凳上面立着广告架,旁边的荧光黑板上写着住宿价格,这些布置让小旅馆在寒冬中很温馨,还有几分圣诞节的气氛。

“滴滴——”墙上的电子钟整点报时,时针指向5点。

他们在脚垫上踩干脚底的雪,又望了一眼门外呼啸的风雪。

“两位是住宿吗?”窝在前台后面的男店员抬起头问道,视线却还粘在手机的游戏界面上。

“对,一间双人房。”聂诚说。

“身份证。”男店员说,他坚持到接过身份证的最后一刻才放下手机,不得不给他们办理入住手续,“上楼左拐201,走廊尽头右手边的那一间。”

通常住旅馆忌讳最靠边的一间,邪事多,不过他们是两个人,还是两个警察,倒不在意这些。

“房间里提供洗漱用品吗?”聂诚接过房间钥匙,问。

“有牙刷、小牙膏、小香皂和浴巾,毛巾要单买。”男店员仰头用下巴示意一下旁边的价目表。

“要两条毛巾。”

“好。”

“你们这热水吗,可以喝的。”姜准问。

“有,就在大厅里面,挨着餐厅口。房间里也有电水壶。”男店员说。

姜准拿过聂诚手里的保温杯去旁边接水,他不想用房间里不知道煮过什么的电水壶,也懒得去刷洗。

旅馆正门在整个建筑的最右边,直面林间小道;进门后,前台在正对面,一米长的玄关墙勉强将前台和其它空间分隔开,无论公共大厅还是餐厅都在左手边;通向二楼的楼梯隔着一段距离与玄关墙侧面相对,在前台与公共大厅之间。

聂诚扫码付款之后去找姜准,发现大厅还有其他人。

身穿浅灰色毛衣,头戴棒球帽,膝盖上搭着油光水滑的皮草大衣的男人正背对楼梯看杂志,他面对姜准,侧对聂诚,眼神在他们之间打转。

另一个是披着蓝色短款羽绒服的男人,露出藏绿色旧毛衣和红色秋衣领,正蹲在墙角吸烟处抽烟,盯着烟头明灭的红光走神。

为了方便旅客,水箱放在了大厅里,贴着隔出厨房的那面墙。姜准先接了点水用嘴唇感受一下水温,然后接满,轻轻晃着水杯。

聂诚朝他扬了一下手中钥匙,示意他手续已经办好,见姜准拧上水杯盖,抬腿向他走来,就转过身率先上了楼梯。

还没踏上第三级,背后传来一声怒叫:“你干什么!”

聂诚回头,刚才的和谐局面梦一样顷刻间不见了。

姜准揪着皮草男的衣领将他掼到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指着他的额头,一句话不说,目光充满威胁。

聂诚赶紧拉住他,“怎么了,怎么回事?”

姜准听劝地松开手,警告的意味丝毫不减。

“不好意思,可能有什么误会。”聂诚见他不肯说,向皮草男客套道,然后拉着他上楼回了房间。

姜准跟在他身后上楼没有解释的意思,聂诚几次以目光相询都没有得到反馈。

走廊铺着木质地板,有几处发出老旧的吱呀声,但并不吵扰。尽头的这个房间除了标准露天阳台,卫生间也有一扇小窗,晴天时阳光应该不错,现在有点冷。

打开灯,房间内一览无余,地面上铺着灰色地毯,开阔的地方像一把菜刀,笔直的玄关如同刀柄,长桌贴墙顺着刀背摆放,长桌上有样式复古的台灯和一台32寸旧电视;两张单人床床头朝墙,正枕在刀刃的位置上;刀片最下面的位置上有一个两开门的衣柜;卫生间和浴室在玄关左手边。房间整体而论,倒是个规规矩矩的长方形。

隔开卧室和阳台的玻璃门冒着寒气,屋内一侧附着薄薄的露珠,聂诚看看阳台上白皑皑的积雪,拉上了窗帘。

姜准一进来就坐在床边,懊恼地支着头。

聂诚体谅他心情不好,难得休息要陪他出差,又赶上暴雪天,找旅馆也不顺利,更何况去程时他睡着了,姜准一个人闷头开了两个多小时,现在烦躁也正常。

他打开暖风,调好温度,刷了两个杯子,晾上热水。

“没想到还要住一晚,也没带吃的。我看他这有餐厅,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聂诚问。

姜准摇摇头。

他安慰地拍拍姜准的肩膀,“那我给你带上来,你先睡会儿,我带着钥匙。”

姜准一点头,如释重负地躺下休息。

聂诚将床角的毛毯搭在他身上,一个人下了楼。

楼下大厅里的立式空调开着暖风,比灯光昏暗的走廊暖和,皮草男还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的看杂志,听见动静瞥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又把棒球帽往下压了压,抽烟老乡已经上楼了。

聂诚问前台男店员是否有晚餐,男店员给他摆出了泡面、面包、饼干、咸菜这类速食食品。

他买了泡面、饼干、火腿肠和牛奶,去餐厅用热水泡方便面,又用热水浇浇牛奶袋,好歹不那么凉了。他没端着方便面上楼,就在旁边餐桌上吃。

餐厅与大厅一墙之隔,长度相同,宽度减半,墙壁和窗户之间纵向放着一张餐桌和几把木头椅子,炉灶、抽油烟机、微波炉一应俱全,不过油烟不多,看上去不常用。

聂诚坐在背对着墙的餐桌主位上,和前台男店员坐的方向相同,能看到楼梯的动静,也能看到外面的风雪。

等泡面这会儿功夫,男店员上楼一趟又很快下来,他刚坐下来不久,门铃响起,来了一对年轻夫妻,他们说话时有些匆忙,呵着寒气,聂诚远远听着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旅途劳顿。

他们上楼时,聂诚透过餐厅门看到他们大包小包地往上走,叹气说着眼看快到了,竟然还要在外面住一宿。显然也是像他和姜准,被风雪拦在半路的人。

他吃完饭,看了眼时间,5点45分,又在前台买了一份一样的晚餐,用热水泡好方便面端上楼。

房间里开了暖风后,比外面暖和很多。姜准扎在枕头里睡得很熟,聂诚想了想,没叫醒他,把吃的放在床对面的长桌上。

他把手机充上电,也帮姜准重上,脱了身上的制服,把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也掏出了,确定锁好门后,去洗了个澡。他担心吹风机的噪音吵醒姜准就没用,卧在被子里看视频,等头发不太湿了才躺下睡。他看了眼时间,8点25分,这可能是他近半年来睡得最早的一天。

中间床头柜上有切换屋内所有灯光的按钮,他只留了玄关的一处小灯,屋内暗下来,他很快进入梦乡。

聂诚忽然想起在魏远家看到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面那张印证姜准信息的资料他塞进公文包后还没来得及再看。

现在姜准睡着了,睡得很熟,他应该趁这个时候好好研究魏远留下的线索。聂诚想挣扎着起床,眼皮像被粘上一样睁不开。他对自己狠了狠心,硬是坐起来,走到公文包前从里面抽出了文件袋,手臂无意识般一圈圈绕开线绳,几张薄纸沉甸甸地压着手腕,他将打印纸一点点倒出来,又看到了姜准的一寸照片……

“啊啊——!”

耳边传来了尖叫,隔着房门也能听到声音里的恐惧。

聂诚顿时清醒了,他趴在枕头上,还保持着晾头发的姿势,根本没有去翻找过文件。旁边床空着,姜准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他看一眼手机,现在是10点35分。

他立刻坐起身,去厕所看一眼也没找到人,连忙穿上衣服和鞋,扯过制服上衣披在身上就跑出去。

204房间外的走廊上跪坐着一个女人,她吓得浑身颤抖,扎挣着向后退,眼睛里满是惊恐。

情况不妙,聂诚两步赶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204房间门开着,橘色壁灯透出昏暗的光,勉强能照亮横躺在长桌上的男人。他走近几步,根据衣着和体型认出是刚才坐在楼下的皮草男。他已经死了,头朝卧室门,双目圆瞪,舌头外伸,屋内有隐隐骚气,死者有过失禁。

最令他惊讶的是堂而皇之站在死者身前的人,男性,高大,身体强健,聂诚赶来时他的双手尚未从尸体脖颈处收回,这个人正是他不知去哪的室友姜准。

那个吓得倒在地上的女人是聂诚吃饭时来入住的小夫妻里的妻子,她显然将姜准当成了正在犯罪的凶手。

“你看这道勒痕。”姜准看到聂诚赶来,侧身指给他看,并将随身带着的薄橡胶手套分给他一只。

聂诚摸摸尸体的温度,稍稍侧过他的头,没有血迹,也没有发现外伤,简单检查一下他的肢体,大致确定他属于机械性窒息死亡,应该是被勒死的。

在他检查尸体这段时间里,其它房间的人也穿着睡衣或披着外套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别进来。”姜准朝他们竖起手,“出现命案了,请大家配合工作。我们是警察。”

跪坐在地上的女人显然不信服,她抓着刚刚赶来的丈夫的手,激动地指着姜准说:“是你,是你,我看到了!”

“我们确实是警察。”聂诚说。他披着制服来的,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展示给他们,又在人堆儿里认出了闻声赶来的男店员,对他说:“把所有人到叫起来,到楼下大厅集合,发生命案了。”

他和姜准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确认所有人都下楼了,关上204房间的门也去了大厅。

现在整个旅店,算上聂诚和姜准,一共8个人,6男2女。

小夫妻冯永庆和胡雯坐在死者生前坐过的二人皮沙发里,胡雯已经好多了,只是握着冯永庆的手还有些颤抖。

二人沙发两边各有一个单人皮沙发,靠近壁炉的那个空着,另一个坐着的是旅店老板钱桐,他五十多岁,眉毛奇长,穿着睡衣拖鞋,对于自己旅馆里发生命案这种事十足的气愤,他身后站着前台男店员王晓志。

之前他们遇到过的蹲在角落里抽烟的老乡徐建军正站在水箱附近,与所有人拉开距离,揣着手打量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倚墙站着的是围着毛披肩的中年女性,手指纤长,直发披肩,叫潘虹月,她的眼神一直在姜准身上打转。

“人都齐了?”姜准问。

“齐了,每个房间里的人都叫下来了。”男店员王晓志说。

“刚才大家都报了姓名,我们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海东区分局刑侦支队队长,姓姜,这位是我的同事聂警官。我们是出差中途遇到暴风雪,偶然住在这里,在本区公安没赶来之前,暂由我们二人负责。”姜准端出刑侦队长风范,边出示警察证,边冷着脸道。

聂诚下楼后去了前台,手机没有信号,他想用座机试试,结果也打不出去,只拿了所有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回到大厅对姜准摇摇头。这种天气,线路很容易出问题,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他将死者的身份证复印件递给姜准,上面写着姓名甄思哲,年龄39,不是本市人。

他站到姜准身边,就听刚才受到惊吓的胡雯疾声对姜准说:“你不行,不能由你负责!我刚才看见你手掐着他脖子的,你也有嫌疑!”

其他人的目光全朝着姜准射去,姜准叹口气:“刚才我已经解释了,我是去确认情况。”

“那你为什么关着门?”胡雯问道,又扭过头来对丈夫和大家表白似地说,“我想去楼下买点吃的,路过204时看到门半掩着,一时好奇才往里面看了一眼。”

“你这个队长有嫌疑,我看到你跟死的那个打过架,我不听你管。”报过名字后就一言不发的老乡徐建军说道。

“打过架?”旅馆老板钱桐惊讶道,又看了一眼王晓志。

“没有真的动手,就是死的那个说了一句什么,他就把他攮到沙发上了,就这。”徐建军说。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微微点头,不太相信姜准。

姜准揉揉眉心,说:“行吧,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就由我的同事负责。他是曾经的刑侦队长,说起来还是我的老上级。”

大家一片赞同,纷纷表示早该让“官大的”主持,完全不知道聂诚现在只是个普通民警。

姜准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入其他人中,犹豫一瞬在靠近壁炉的单人沙发坐下。

聂诚无奈地示意大家安静,一再表示既然他接手了,大家就要听安排听指挥,姜准虽然有嫌疑,但是他毕竟是刑警,他的安排大家要尽力配合。

他规定从现在起,没收手机,离开大厅不能单独行动,要去卫生间的话,要由两个不相熟的结伴。他让姜准保管手机,并且负责大厅的秩序,自己带着老板去二楼死者的房间。

错身而过时,姜准点点头示意他放心,聂诚轻轻颔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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