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他在星光深处》,由作者何以为乡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卫暄容尘讲述故事的他在星光深处小说主要内容是:卫暄都要忘记了容尘了,只是容尘再出出现,他还是喜欢容尘,可心里却也记着他的不好。
《他在星光深处》精选:
假使容尘没有对他敞开心扉没有陪他捱到那段最难熬的大学时光,而是在一开始就对自己退而远之,卫暄也不会跟自己较劲四年。
卫暄在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长大成人,那个整天酗酒对自己非打即骂的母亲和街坊邻居的指点议论声构成了自己整个童年,私生子的身份注定卫暄永远见不得光。
所以他才会拼了命地用尽手段掩盖自己的自卑,说服自己那个呼朋引伴的张扬少年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每每背上没打开过的书包返回那个空荡荡冷清清、根本称不上家的小破出租房时,庞大的落差感让他越来越渴望关怀。
容尘的出现给予了他坚持走下去的精神动力,只有和容尘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感觉得到温情。
好在容尘不算辜负了他——至少一开始是这样,当份不曾有过的温情毫无预兆离他远去的时候,那份精神支柱骤然崩塌,望不见尽头的无力感几乎压垮了他。
容尘消失的第一个月,卫暄自主创立的网站赚到了第一桶金,他把自己的小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幻想着哪天回家能看见容尘的影子。
第二个月,他动了些人脉得知容尘是跟着一个姓凌的男人一起离开的京都,烈日当头的天卫暄手脚冰凉。
第三个月,Vivian过来找自己说她知道容尘在哪儿,他把她赶走了。
………………
之后两年多的时间里,卫暄不盼望着容尘能回来了,他整晚整晚地想的都是怎么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稳,然后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容尘面前把他踩在脚他,让他后悔让他绝望。
他对容尘的爱一分不少地转化成为了事业上的动力。
先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这么熬了几年,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最初那种想吃他肉喝他血的恨了,做到这个位置以后环顾四周,感觉得到的只有迷茫。
那个唯一对他伸出手为他出头毫不在意风言风语的人不在了,自己所为之努力的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这段时间哪天不是好吃好穿的供着你,又没把圈子里那些花样用到你身上,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摆给谁看?
容尘晕了。
卫暄沉默许久,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给自己取一支烟点燃,烟雾袅袅折掩了他深邃的眼睛。
容尘躺了好长时间才攒足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掀开被子,光溜溜的身体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冷湿的空气里,他打理好一身狼藉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已经临近正午。
容尘活动活动筋骨,饭都顾不得吃空着肚子就打算出门,管家连着喊了几声,他也只是摆摆手推说有事要忙。
……………
帝国传媒,卫暄目光幽暗,马克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杨冽提着气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隔着门缝觑见卫暄隐隐发黑的脸色以后果断给容尘发了一条短信。
他是看着帝国传媒从无到有的老人,也是极少数了解这二位过往的知情者,能牵得动卫暄情绪的人还能有谁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
发了好一通脾气以后,卫暄重新带好耳机接上开关,监听器那头的容尘浑然不觉一样,径直进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车里保镖打扮的年轻男人等候多时,带容尘坐好后礼貌点头:“尘少。”
容尘语气不见了平时的礼貌温和,声音明显透着不耐“难为你了阿森,十天半个月换着号码往我手机上拨,生怕我得了清闲。”
阿森一噎“尘少,你怎么还是那么倔?”
“请问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有话麻烦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尘少你要清楚,接下来无论您想做什么,都不会比留在凌氏更为稳妥,老爷他毕竟是您……”
“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些,我想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容尘脸色一寸一寸差了下来,不耐烦地打断道:“同样的话我说过很多次了,他是他,我是我,这些年里他花在我身上的钱我都会还,也请他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凌氏集团家大业大,想来不会缺人为他养老送终。”
阿森道:“尘少您不会不明白大老板的意思,他只是想……”
容尘微笑“他的想法与我何干?”
“四年前的事情还不够您长长记性吗尘少?您为什么还是看不清?京都那些上层权贵公子哥儿哪里是您单枪匹马招惹得起的?”
“我就算死在京都,骨头烂成渣子也轮不到姓凌的来为我收尸。”容尘十足礼貌地听他把话说完,笑容款款地把他噎了个半死,“你告诉凌越,我感谢他这四年里在我身上的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但也仅仅是感谢而已,我没资格,也不想越俎代庖为他曾经的选择释怀。”
容尘手机响了。
“听管家说你没吃早饭。”那头卫暄声音有些冷,容尘回答明显带了笑“肚子疼吃不下出来走走,想吃什么我顺路买,红糖酥要吗?”
卫暄沉吟良久。
他也不想用最恶毒阴暗的心思揣度容尘,这枚窃听器与其说为了监听容尘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一枚静心针。
他不想再经历容尘的第二次不告而别。如果再被这个人抛下一次卫暄也不清楚自己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不舒服就好好呆在家里,到处乱跑我没那个时间看着你。”
“嗯好,早点回来。”
卫暄到底没忍心容尘忍着满身酸疼给自己做晚饭,毋庸置疑地命令他好好待在家里,然后让杨冽送了些容尘平常爱吃的点心过去。
于是杨冽非常苦逼地绕了一个圈子从公司里赶出来,紧赶慢赶赶在三点钟前把点心盒子送到了容尘手里。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被他指使着整天往出跑。”容尘温雅浅笑,阳光下的羊绒衫干净得好像在闪闪发光。
杨冽也笑:“还不是暄哥这段时间忙着对凌氏的调查,不然哪里舍得留你独守空房不是?”
“凌氏?调查?”容尘的笑容梢淡了点“难怪他这段时间都那么怪。”
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的杨冽眉头狠狠一跳,旋即低眉作老好人相:“小容哥,要我说你就和卫哥服个软吧,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有你,也就是这段时间还生你的气。”
容尘只是点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我都懂,倒是你,大一的时候跟着卫暄的研发团队到今天不容易,以后他再压榨你当跑腿我帮你说他。”
这下轮到杨冽不知说什么好了,直挠头打哈哈:“助理不就是老板说什么做什么吗,都是分内的事儿算什么压榨哈哈哈……”
话题就这么生硬地被揭了过去,谁都看的出对方的意思又不好挑得太明,容尘最终笑着送走了杨冽。
送走了人,容尘拆开点心高大上的包装盒,挑其中一块尝了一口,腻得掉牙。
卫暄不清楚,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甜得腻人的点心。
在容尘很小的时候,每次有男人进来,母亲就会买一袋廉价糕点塞进他手里把他推得远远的,叮嘱他不要回家。
待容尘长大一点之后,街坊邻居的风言风语毫无遮拦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时,容尘才明白母亲养活自己长大成人的工作是何等不堪。
他也曾打心眼地恨过令他抬不起头的女人,可是母亲用自己的血汗养大了他。
所有人都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女人的下.贱,唯独他没有这份资格。
他没法恨母亲,就一次次地把母亲塞给自己的点心跺碎碾烂,然后一个人抱头落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摆脱周围邻居的指点议论还有时不时飞过来的石子。
再后来,母亲病了,病得很重,那些曾经抱着她说各种甜言蜜语的男人一个都不来了以后,母亲也是用一盒糕点骗走了自己。
容尘再推门回家时,等待他的只有一缸猩红的血水和母亲已经冰凉的身体。
那之后,容尘就喜欢上了这种腻人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