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唐宇云间的小说《谋权》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谋权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雾枝娘所著,内容是:唐宇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而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权利对自己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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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权》精选:
大夫说他的那条腿没什么大问题,一点小骨折,只需要在床上静养,不到两个月就能完全康复,和常人无异。
这是七八个顶尖大夫商讨出来的结果,当然其中也包括我那个嘴毒的朋友。
我原本以为父亲会安分一点,好好地在家当个土皇帝父亲,吃喝拉撒等人伺候。至于生意那边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不就行了。
我们六七家铺子,到现在都只舍得给我一家,还让人看着我,随时跟他汇报我的情况。
又闲,又坏,又抠门。
他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可能唯一一个儿子不举的消息对他来说打击太大。我装作大孝子去照顾他的时候,他嘴里不停嘀咕着,是他的劫。
我说:“父亲您在说什么?”
他说:“这是我的劫,我命里的劫。之前那个大师给我算过了,这是一个小劫,后面还有个大劫,躲都躲不过。”
我问:“那这怎么办呢?”
他说:“去,去给我找个老婆。续..续弦冲喜。”
我心里暗骂。
这老不登,又来瘾了是吧。
同时也骂了一遍那土匪和神算子,我花了那么多钱,不仅人活着回来了,还要给我再来个小妈。
真是收钱干不成什么事。
娶小妈进门这件事这件事情在我们家中激不起一点波浪,至少对除了我爹之外的人来说。
一是娶的多了,自然就烦了。
而是麻木了。
这个小妈的仪式就更简单了,连什么拜堂都没有,只有穿着红色嫁衣的小妈,坐着红色的轿子,被四个人从偏门抬进来,安置在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是我爹为小妈们专门规定的房子。
屋子里面的戏台装扮和门帘还没拆,新小妈就住了进去。虽然我那便宜老爹对外宣布是一切从简,杜绝浪费。我倒是觉得是这老不登躺床上压根起不来,又不想找个公鸡替他拜堂。
我轻笑一声,还好他脑子里面只有公鸡,没有把注意打到我这个不举的儿子身上。
新小妈进门的时候,正好撞上我出门逗狗,隔老远就看到那薄弱的身体,新娘服穿小妈身上大了一圈,就是有点高,那裙摆都短了,到人脚踝上边。露出小妈的脚脖子,白白的,比那丫鬟害怕时候的脸还白。
轻轻一捏就能有印子的那种。
哦对了,这个狗我还是买了,我给它取名叫小黑,本来打算等我爹过大寿的时候送的。一个喜欢逗狗,一个喜欢被逗,这不绝配。
但我那大夫朋友拦着我说:“你要真不想被打成脑瘫,就别在这里犯贱。”
我说:“我怎么犯贱了,我这叫根据喜欢送礼物,多体贴。”
大夫朋友扶额一会叫,一会笑,一会又很生气的样子。我怀疑他可能脑瘫了。
就当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他拉住我说:“你爹现在腿断了,你要是想让他晚点好,你就晚点送,成吗?”
我想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打算那么早送的,我爹的五十大寿还有一个月呢,要送也是一个月以后送。我就是去铺子的时候,顺便看到这个狗了,可怜兮兮的,像极了前期被我设计赶走的小妈们,临走时望着我的模样。
那么的渴望人拯救。
出于愧疚,我还是在狗贩子里面买走了它。
但既然我这个大夫朋友说,那我随着他说:“你的意思是你能让他晚点好?”
大夫朋友说:“他的伤不重,没伤到骨骼,原本只需要十天半个月就能完全好。但我能拖到两个月,再多就不行了。这两个月,够你这个少爷夺权了吧。”
我寻思了一下,这个事情发展也可以。
至少能让我爹亲眼看见他的东西被我掌握,那气急败坏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只要想想,就足够让我兴奋。
所以我爹的腿被我拖到了两个月,而他满脑子只有新小妈,有的时候我在思考,为什么我不能是他爹。
新小妈过门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在餐桌上遇到的。管家以为跟往常一样又只有我吃饭,所以只放了一双碗筷。小妈来的时候,管家急急忙忙的吩咐人去拿新的,生怕怠慢了这个家暂时的女主人。
小妈脾气很好,也没有像上一个一样仗着父亲喜欢,处处给我甩脸色。不喜欢说话,对于管家递上来的碗也是点头示意,然后轻轻拿着。
我没有夸张,轻的像没有呼吸一样,十根手指头又白又细,就是骨架有点大,跟男人的差不多。
小妈坐在我旁边,我那老爹的左边,我右边的右边的右边。她刚来的时候我就吃完了,但碍于想看戏的心理,我就舀了一点莲藕汤,小口小口的喝。
这个小妈跟我爹的一向的挑选风格不一样,很不一样。
我爹喜欢那种略施粉黛,又听话又娇的类型。不是我故意观察我小妈,只是我爹好像那刚得到宝物的商人一样,每次有一个新小妈,就会想方设法的带到我面前炫耀。要不然我怎么能被这两人逼到天天跑去花园闲逛呢。
我爹某天拉着我讲过,虽然我不爱听这老不登讲这种东西,但我实在没办法甩开他拉着我的手。
他说:“那喜欢的人在你面前撒娇,你真的把心都恨不得掏出来。你爹我就喜欢这种,给她耍点小脾气的资格,她就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说:“还是爹懂。”
那老不登得意的笑着,又叫站在旁边的小妈给他添上一杯酒。
所以每个小妈刚来府上的时候都对我带着生理性的憎恨,或许是我爹的宠爱给了她们做这个家女主人的错觉,又或者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成为真正的大少爷。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因为我爹压根不把我当回事,所以她们也会对我呼来喝去的,像对一条狗一样。
这个老不登,我就说他指定恨我。
这个小妈不一样,看着冷清,穿的素白,白嫩的手指拿着青色瓷碗,倒是有几分风味。就是脸上的妆太浓,跟刷墙一样,与穿着打扮及不合适。或许是我打量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小妈轻轻咳嗽了一声,瓷碗也放在了桌子上。
我就跟刚反应过来似得,嘴角上扬,毫不避讳的说:“不好意思,看太入迷了。”
小妈的脸红了,带着手指尖也红了。
小妈刚吃完就拿我爹的专属碗给他添了许多的菜和饭,和一碗汤放在一个饭盒里面。对我微微点点头,然后提着饭盒就走了。小妈穿着冬衣,鲜红色的新娘服换了下来。不像新娘服是穿的旧的,衣服可能是从家里带的专属于他的,这回没有短了,连着那细白的脚踝也看不到。跟她一样,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
像是在隔绝跟外界的所有联系。
我看着小妈的背影。
不用说,肯定是照顾我那瘫痪的爹去了。
我爹吃饭还有专属饭碗,那是他早年买的,据说是个老古董,跟别人对拍了好几次价格,去了拍卖行四五次,才买回来的。
据说是曾经的皇帝用的,他说皇帝用这个,我也用这个。
跟个狗一样,还有自己狗饭碗。我就说小黑跟他肯定有共同话题。
每次我讨论这个的时候,我那大夫朋友就会的夸张捂住我的嘴,嗷呜嗷呜的不知道在我耳边说些什么,我懒得听。
小妈一走,我也没心思继续吃,把碗筷放在桌上,从下人手上拿起帕子擦嘴。管家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我抬起眼皮问:“看什么?”
管家眼珠乱转,像是分外纠结,等到我没耐心的时候终于开口说:“少爷,那是老爷的续弦,是您的母亲。”
我冷笑一声问:“你这意思是在警告我呗?”
管家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缝。他像个在干燥泥土里拔地而起的草,铲又铲不掉,放着还碍眼。仗着头顶有主子,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表面上唯唯诺诺,实际上会把我的一言一行汇报给他的上司,我的父亲。这个家的狗很多,听话的不听话的,分别以管家和我为代表。
管家说:“少爷,老奴就是字面意思。”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你是说我没礼数不称呼她是吧。父亲的意思吗?行,我懂了,那以后一定好好尊敬小妈。”
小妈两个字压得很低,管家脸色一变,又想要说什么。他刚抬起头,只能看到我甩手离去的背影。
我才懒得跟这条狗对话。
父亲不信任我,同时也利用我。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他的面子,他随时可以要,也随时可以弄死的小狗。
这一点,我从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对新来的小妈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我想知道,能够挤掉我安排的人,成功上位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按插在我爹旁边的人准时来我的房里跟我汇报,从窗户翻进来的,在我洗澡的时候。这人身手了得,明面上是照顾我爹饮食起居的仆人,背地里是我培养了好几年的打手。
而洗澡,是我爹对我的监视最少的时候,只有这个机会,我才能合理的遣散他在我身边安排的所有人。
还真不是我想要耍流氓。
我全身泡在水里背对着他。他说,父亲今晚打算跟小妈洞房,但是小妈那边好像不乐意,一直都不肯沐浴,正在僵持呢。
我冷笑一声,果然预想如我所料。我爹这个老不登,都躺着了还想着圆房呢,就指望着这点活了是吧。
我问:“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打手说:“不清楚,听那边伺候的丫鬟说,死活不肯沐浴,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说来也好笑,我爹和小妈睡觉有个大家都知道的习惯。那就是让小妈沐浴,然后赤身裸体用被子卷成条,被两个手下抬到我爹床上。而我爹,就坐在那里等美人来。
跟以前的皇帝一样,他也确实把自己当做唐家的土皇帝了,从吃饭的碗到睡觉习惯都要刻意去往那边靠,就连对亲生儿子也当做竞争对手。
打手问:“少爷,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
我从水里出来,热水溅了一地。我说:“先不要行动,我看看那个新来的女人今晚会做什么。”
打手走得很快,他刚走那些守在门口的下人们就立马推开门进来。拿着毛巾,拿着梳子,拿着我的衣服。看上去是把我当个正儿八经的少爷伺候,实际上连门都不敲,只要一听到我洗完的动静,就会不由分说的进来伺候我。
像个傀儡一样。
洗完澡按照惯例去花园溜圈,小黑被我留在大夫朋友那里喂养着。每月他来给我和我爹号脉的时候会偷偷带进来,我就跟看见野狗一样,一边装不熟一边跟小黑玩。
每一次都是第一次见面。
这多刺激。
要是让我爹看见府里多个小狗,估计下一秒就被卖去屠宰场了。
他向来这样,在我幼小的时候母亲从外面带回来一直脏兮兮的狗,狗全身黄色,很听话很乖,第二天就被父亲卖走了,还把哭叫的我打了一顿。
以前去花园逛是被我爹和小妈闹的,现在去花园逛纯粹是闲的。
没走一会儿就听到前面闹哄哄的,我带着小厮走过去,发现那里离着小妈的房间不远。
几个下人在争吵,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嬷嬷嗓门最大,叽叽歪歪的嘴里不停地训斥面前两个女孩。一个女孩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刚开口就被嬷嬷直接打断。而另一个眼泪都流到了下巴。
嬷嬷看到我来,这才停止训斥,恭恭敬敬的跟我打了一个声招呼。
我捧着小暖炉暖手,微微低下头问:“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呢?”
我那大夫朋友说我不笑的时候会让人感觉这人不好惹,嬷嬷显然也这么觉得。我只是稍微挑眉,带了些怒气,她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对不起少爷...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这新夫人不肯沐浴,老爷那边还等着呢,我也着急呀。”
另外两个丫鬟看她跪了也跟着她一起跪,他们还一起磕头。小暖炉的烟从口里冒出,飘荡在我面前。我感觉我自己像死了被祭拜的那种少爷。
身旁的小厮扯着嗓子,狐假虎威的说:“你们吵到我们少爷了!赶紧给我们少爷道歉,不然我们少爷生气了都把你们发卖了!”
她们磕的更猛,我的香火飘得更高了。
我问嬷嬷:“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就行, 别磕了,磕的我头疼。”
嬷嬷这才停下动作,指着后边说:“新夫人不肯沐浴...”
我端着小香炉在他们微不足道的阻拦动作中,踢开了我小妈的门。
下人们尖叫着,又很快被我带的人拦住,其他的人纷纷别过头不敢看屋内的场景,而小妈坐在床沿边,眼圈红红的,原本红艳的下嘴唇还有一排牙印。
房内的戏台装扮还没拆,红艳艳的,衬得穿青绿色的小妈越发的楚楚可怜。看到来的是我,小妈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拿起手帕反复的在眼前擦。
我没关门,门外的人也不敢看。小妈带来的那两个丫鬟早就鼻涕眼泪一起流,被我的手下压的死死的。
屋子里的两个人好像是个对立面。
无助的小妈和掌权的我。
好笑的是,我的那些仆人,表面上看着可衷心了,实际上都是我爹派来监视我的。
既然我爹喜欢父慈子孝,那我就只好演一出戏,恶心他也恶心我,还能逼走我的新小妈。
我说:“为什么不肯沐浴呢?”
小妈低头唾弃,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上前走了两步,与小妈的距离拉近。这个角度,能看到小妈的脖子,比脸稍微黑一点,但依然白嫩。
跟我手上的陶瓷暖炉一样。
我早就想说了,小妈那脸上涂得,比溺死三天的人还白。很难想象我爹是怎么从哪个角度能够看中我这个小妈,而没有看中我安插进去各方面都符合他爱好的女人。
难道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做派?
那确实有几分味道。
我又说:“母亲,为什么不肯沐浴呢?是不想跟我爹圆房吗?”
或许是母亲这个词戳中了她,又或者是听到圆房这个词。小妈的身体颤抖着,斗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还说:“说话!母亲。”
小妈哭的更厉害了,脸上的白粉被眼泪打湿,已经掉了一些,露出小妈原本的肤色。跟脖子和脚踝一样的肤色,不突兀,却刚刚好。
哦。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安插进去的女人确实比不上她。
被压着的丫鬟见到这幅场景顾不得什么礼数,着急的叫着:“少爷!!少爷!我们家小姐从小生病了..不能说话...少爷!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
哈?
哑巴?
我对小妈说:“你是哑巴吗?”
小妈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微微点点头,幅度轻的几乎看不见。整个屋子只听得到我的呼吸声,和她刻意压低抽泣的声音。
我又说:“啊..可是哑巴又怎样。来人,给她沐浴,抬到我父亲的房间里。别让我父亲等急了。”
闻言,小妈又开始哭。
我把手中的暖炉摔倒地上,里面的粉摔落一地,暖炉碎片掉落在小妈脚边。
小妈又把脚缩了回去。
见到我发脾气,嬷嬷们挽起袖子,粗糙的手一挥,就进来四个抬着热水进来的壮汉。两个嬷嬷一个人按着一边肩膀,任凭小妈啊啊的叫唤,直接拖到了屏风后边。
壮汉把热水倒好以后就退了出去。一时间房内叫喊声,哭泣声,还有人偷笑的声音吵的我脑仁疼。
透过屏风能看到后面的动静,那两个嬷嬷好像按不住小妈,又吵又闹的。
我说:“停下。”
声音不大,却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静止下来。
屏风后面伸出一个嬷嬷的脑袋,她问:“怎么了?少爷。”
我抬手一指,说:“让她们伺候母亲沐浴更衣,你们退下。还有,你们用被子包裹好你们的小姐,再叫人来抬到我父亲那里去,听明白了吗?”
后面一句是对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说的。
其中跟嬷嬷争吵的那个反应很快,拉着旁边的人跟我磕头说:“谢谢少爷开恩,谢谢少爷开恩。”
这我确实没搞懂,只是让她们伺候自家小姐就是我开恩了,又不是不用去陪我爹睡觉。真是一群怪人。
嬷嬷的手被甩开,她诧异的看着我说:“可是...老爷说让我们...”
我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在你们眼里老爷是主子,我这个少爷就不是主子了?”
这个话题在我们府上是禁忌话题,没人敢提。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我爹不把我当成个东西,但没人敢真的不把我当成个东西。
我说完这句话,那两个嬷嬷也不敢在说什么,慢吞吞的退出房间,连带着他们带来的抬手也在只是门外不远处逗留。而我身边的下人装作揉眼睛的和路过嬷嬷嘀嘀咕咕交换信息,拙劣的演技让我嘴角抽搐,但我也只能如他们所愿的装瞎。
我那老爹最忌讳我跟他做反决定,这是我从小在他拳头下得到的道理。而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便宜老爹想气又气不着,最好能气抽,气成脑瘫。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让那大夫朋友直接下药给我爹毒成脑瘫算了,还整的这么麻烦。
不过按照我爹那疑神疑鬼的性格,估计也毒不着,不然我早得手了。
两个丫鬟到屏风后面以后,小妈没再挣扎。
天气实在太冷了,我从小妈的桌上顺走一个暖炉,香喷喷的,带点小妈身上的香味。
走出房间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关好门,下人们守在门外。我把房内的唱片机打开,唱戏咿咿呀呀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然后站在窗边,单手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没一会儿,我的打手就从窗户翻进来了。
他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唱片机的声音还在播放,现在是第二轮。
我说:“那新来的女人去了父亲房里吗?”
他说:“她刚沐浴完好像,被人抬着,在路上。”
我说:“啊..那怎么办呢...我不想让我父亲春宵一度。”
他说:“少爷您尽管吩咐。”
我把从小妈那里顺来的暖炉递到他手上,他双手接过。我打开暖炉的盖子,里面还燃烧着一些黑炭,正在往外冒着小火。
我指着它说:“天冷了,给父亲的房里添点柴火吧,可别让他冻着了。”
侍卫愣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拿着暖炉,从窗台上翻了出去。
我推开门的时候,一个人直挺挺的钻到我怀里。他抬头看,我低头看,两个人眼神对视,擦不出一点爱的火花。
那仆人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对对对..对不起少爷。我...”
我很好心的帮他圆谎问:“你身体不舒服?”
他说:“对对对对,身体不太舒服,有点晕。”
他还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扶着额头,而我则扮演一个好心的少爷说:“那你先去回去休息吧,记得叫管家给你抓副药,老是不舒服怕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那人突然脸色煞白,然后跪在地上不停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少爷!请不要把我赶走!”
我看着地上的人惊讶的问:“啊?我没赶你走呀,我是看你经常晕倒,让你好好休息。想什么呢,去吧,我不会赶你走的。”
不笑的时候有股戾气,笑的时候可谓春风拂来,身上那股淡淡的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我朋友对我的评价。
为此我很骄傲,也不枉曾经天天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那人果然松了一口气,跟我道谢然后就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另一个凑到我的身边问:“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
我说:“想去散散。”
等我走到戏台子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声源那里还有一股浓烟升起,隐隐约约能看得见一些火光。
“——着火了!!着火了!!快,快去提点水!”
下人们跑的跑,叫的叫,整个唐家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这个戏台子距离父亲的住处并不远,所以迎面跑来的仆人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都是惊讶。
我拦住想要跑的他们问:“这是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
下人急得焦头烂额,但被我拦着,也只能详细的跟我解释说:“老爷那个床帘,不知道怎么烧起来了!”
我说:“那我父亲呢?我父亲没什么事情吧?”
下人说:“老爷无大碍,只是那个火势越烧越大,唉——少爷!您可别过去啊!您等我们扑灭了再过去。——少爷!!”
我才不管那么多,撒开腿就往前跑。
等我到的时候,我爹的卧室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火光冲天,一阵又一阵的黑烟从缝隙中传出。
还好父亲喜欢清净,也喜欢拉着小妈们在外面游玩。他房间的周围除了自己的花园和亭子以外没有别的房间。又是用高高的围墙围住的。这才让火势只能在这一块烧,没有殃及到唐家其他的屋子。
我一边捂着鼻子咳嗽一边拉过旁边救火的人说:“我父亲呢!我父亲呢!!”
那人提着水桶,被烟熏得满脸黢黑,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说:“老爷在哪里...”
我转过去一看,哟,这老不登,怎么还活着。
父亲被一个仆人照顾着,躺在远处的亭子里,身上盖着厚棉被。漏出来的一些地方彰显着他似乎什么都没穿,脸色很不好,是他发脾气的前兆。
但碍于某种原因,只能裹着一层被子,冷脸看着面前的人忙来忙去。
他甚至连基本的走动都做不到。
想也不用想这好色的残废是光着屁股被人抬出来的。
我用力拍身边人的头,恼怒的说:“父亲身边才一个人!!还不快去照顾我父亲!!”
下手很重,我故意的。
一个担心父亲安慰的儿子,下手不分轻重也是合理的吧。
那人被我拍的鼻血都流了出来,我又给了他一巴掌说:“快去啊!!要是我父亲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滚出唐家!”
他摁着鼻子说:“啊...?啊...啊?哦..好..好少爷那我...”
我抬手又想要给一巴掌,他这下跑的飞快。
没了监视我的人,我开开心心的往火场跑过去,顺路还抢了一个仆人的水桶。
他痛心疾首的说:“少爷!您不可以...”
我打断他,眼神坚毅的说:“这里我来,你再去弄一桶。快!!”
那人也坚定的对我点头,眼神中充满着敬佩。我提着水桶趁着下人们不注意,往旁边小巷走过去。走了一段路,经过的人越来越少,都是一些匆匆忙忙从我身旁经过的,他们甚至只是都来不及跟我打一声招呼。
我拐进了旁边的亭子里,就这里离起火的比较远,所以没有什么人。原本满的快溢出来的水桶已经被我找了个地方随手倒在地上,我把桶放在一旁,思索着下次怎么把那个老不登给烤成炭。
突然,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过来,我仔细听着,发现声音就在身后的草丛里面。
要是被哪个仆人看到我在这,上报给父亲的话。
虽然不至于发生很严重的事情,但这会使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信任毁于一旦。
我把大衣口袋里一直贴身藏着的小刀片拿出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草丛里面的人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我赶紧把放在手上的刀片丢在地上,装作担忧的问:“你怎么在这里,母亲。”
是我那个小妈。
身上裹着棉被,头发散开,两只眼珠都湿漉漉的,光着脚踩在地上。
原本干净的棉被已经被弄得脏兮兮,那白嫩的脚上也是脏兮兮的。
哦也是,父亲的房里着火了,被抬过去的小妈看样子是被那几个忠心的仆人随手丢在地上的。小妈不停地往后退,眼里是挥之不去的害怕。
只看一眼我就知道,她那脸上因为眼泪而褪下白粉,又被那两个丫鬟补上去了。夜晚的花园里,跟个死不瞑目的鬼一样。
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审美。
棉被不是很大,小妈个子又不矮,慌张往后退的时候,稍有不注意,就把那洁白的大腿露了出来。
里面并不是什么都没穿,但穿着也跟没穿差不多。
腿上薄薄的一层粉色的纱,不用想也知道是我那好色老爹的癖好。
我压下翻白眼的冲动,伸手解开自己的冬大衣。小妈看到我的动作了立马慌了神,慌不择路的裹着被子就跑。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树枝绊倒在地上。跟个土豆一样,直挺挺的摔在一旁的雪堆里面,一动也不动了。
我的冬大衣刚脱下来,上前踢了一下小妈旁边另一个雪堆说:“别装死了,母亲。冷啊,还不起来。”
小妈没了动静,像真死了一样。
我把冬大衣换到左边的胳膊上挂着,双手插裤兜,微微弯下腰对地上的土豆说:“小妈,起来。”
小妈依然没动静,身体甚至都没有呼吸的弧度。
我说:“那我喊人来验尸。”
抬脚刚走,就听到身后的咳嗽声。
我背对着她,把大衣往后丢了说:“把衣服换了,我不看你。”
说完我就走了,也没管她到底换没换。主要是想回去加衣服,这个天气,尽管穿着毛衣,但还是冻死本少爷了。
走太快没注意,直接被一个不起眼的小雪堆狠狠地绊了一脚,冲着前面的雪堆撞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护住脸,就听到身后的声音。
“——小心!!”
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父亲新娶进来的女人是个男人,让这老不登知道了,胡子不都得气歪啊。我爹不开心,我就开心。躺在雪地里的我,发出赫赫的声音。
给我身后的男小妈吓坏了,小妈终于肯说话,正儿八经的男声。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您的,你要是生气,就杀了我吧。”
杀?
这还杀。
这不得当宝贝供起来啊。
我支棱起来,抹了把脸,转身看着我的男小妈。
小妈穿上我的大衣,衣服刚好能到他的膝盖下面一些。他怯生生的看着我,乌黑的长发,比普通女人要高的身体,连那稍微大一点的骨架都有了解释。
这回我走过去,小妈不会再后退。
我抬起手,他习惯性把脸往右转。冻得红彤彤的脸庞对着我,毫无防备的准备迎接我的巴掌。
我只是挽起他的长发问:“你既然是男的,那你这个头发怎么留这么长。”
长发的时代早已过去,而且他额前的碎发告诉我,也不是留的那种男儿长发。
小妈说:“我母亲早年失去过一个女儿,所以一直都让我留着长发。加上我不出门,在家里一直帮母亲打理家务,所以就顺其自然的留长了。”
小妈又说:“求您...您要杀就杀我,别杀我的家人...我不是故意骗您的!求求您!”
他伸出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明明说的是求死的话,紧扣的手指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小妈真的言行不一。
我左手盖住他揪着衣角的手,右手继续摸他头发的说:“只要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你的所有,和你跟我父亲怎么认识的,我就会放过他们。”
小妈就这么乖乖的站在我面前,任凭我在他头发上摸来摸去。他说:“我父亲早年去世,后来母亲又改嫁,那人和母亲又生了一个妹妹,今年正好十八岁。前两天她和继父一起出集市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我继父全身都是血,被打的只剩一口气。我妹妹说...老爷看中她了,想要强娶,继父不同意,就被老爷带着打手打了一顿,还说明天就上门娶亲。”
小妈说话的时候,他自己可能没发现,眼里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我掌心里的手微微颤抖,这不得把我毛衣揪下来几根毛。
我接过他的话说:“那你是替你妹妹嫁过来了?自己不怕死吗?”
小妈说:“怕..但是我是哥哥,要保护妹妹。”
小妈说完了,帮我捡起地上掉落的刀片,放在我手上,对着我说:“希望杀了我,能让你解气。”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不是,他这个自己巴拉巴拉说一堆,不顾别人的感受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我说:“你眼睛真的尖呐...”
小妈的睫毛微微颤抖,脖子更加往前伸了。
我把刀片放在他穿的大衣口袋里,双手握住他的脖子,轻轻用力。能听到小妈因为害怕而急促的呼吸声。
两秒后我就放开了他。
小妈缓慢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眼里的害怕还是不减,似乎在担心我还会对他实行什么酷刑。
外面的浓烟一阵比一阵多,但好歹火光渐渐消散下去。已经从嘈杂而凌乱的人声,变成了我父亲一个人趾高气昂的指挥声。
我和小妈藏在这个隐秘的角落,两个都不诚实的人完成了某种交易。
我说:“你刚已经死过了。现在的命是我给你的,所以你要帮我,要听我的话,完成我吩咐的事情。而我会帮你隐藏你这个秘密,会保护你不被我爹砍头,保护你的家人健康。了解了吗?”
小妈眨巴眨巴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我了解了。”
我搂着小妈往外走,小妈的脚站在雪地半天,冻得跟个红砖一样,光看着就觉得冷。临近出巷子的时候,我在小妈耳边问:“怎么称呼?”
小妈说:“..云间。”
我说:“好名字,我叫唐羽。”
小妈还是对我充满着防备,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亲近我。看刻意往我这边靠的时候,我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小妈说:“唐少爷好。”
我说:“嗯,云先生也好。”
我父亲没有因为看中的女人被替换而翻脸,可能是因为小妈这幅我见犹怜的做派,实在让人舒心吧?
纵火的人被抓出来,连带着证据一起,被人打包丢在我父亲的脚底下。父亲被人抬着放在会客厅的主座上,他身上已经穿戴整洁。而小妈也同样穿戴整洁的坐在我父亲的右边,我坐在左边。主位比我和小妈的位置高出一个台阶,这更方便我父亲彰显他自己的威严。
时间回到半小时之前,小妈和我一出巷子就遇上急急忙忙来找他的两个丫鬟。看到小妈和我在一起,还穿着我的衣服,其中一个当场就吓晕了。另一个则是把小妈牢牢地护在身后,对我说:“少爷您要杀就杀我吧!!”
给我整无语了。
我说:“我是什么精神变态吗?见人就杀。”
那丫鬟明显愣住了,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两个头,一脸视死如归的说:“一切都是我指导我们家小姐的,和小姐无关,求您不要折磨我们家小姐!”
我嘴角抽搐,这人是不是听不懂我的玩笑话啊?
她又打算磕,就被云间拦住了。云间把她扶起来,用手揉了那丫鬟额头上的包,轻声细语的说:“唐少爷是好人,他会帮我的。”
这回倒是在外人面前也和我说话了。
丫鬟眼睛睁的大大的,视线不停的在我和小妈之间来回徘徊,又看了看小妈刚蹲下拎她的时候红彤彤的膝盖。
泪水夺眶而出,抱着小妈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少...小姐..小姐您受苦了...”
我:?
不是啊,怎么就受苦了。那膝盖真是他自己摔雪地里面摔的,管我什么事啊?
但小妈抱着丫鬟耐心安慰,气氛那叫一个人温馨,好像我是什么不正当的恶霸。
等丫鬟哭够了,我的大衣上都湿了。小妈还不在意,甚至拿我大衣的衣袖给这丫鬟擦眼泪。我说:“趁我父亲还没发现,快回去换衣服。如果父亲问起来,就说你们一开始就把他带回去的。”
另一个丫鬟在她们哭的时候就醒了,迷迷糊糊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着哭。三人抱作一团,那两个一边哭一边求我杀了她们。
丫鬟听完我的话,抽泣的点头,对我道一声谢,带着小妈就走了。
我对着小妈的背影喊:“记得把衣服还给我啊,这很贵的。”
小妈转过侧脸,轻轻点了点头,上下嘴一碰,就转回去了。
我没有看错吧,他刚刚是不是跟我说谢谢啦?
然后我就自己偷摸的回自己房里,还把脱下来的衣服和裤子点着了一个缺口,又很快扑灭。后来我就被我爹的下人们找到叫到大堂里面,我爹和小妈早早地就在那里坐着了。
我说:“父亲,您没事吧。我叫小王去照顾你,他人呢?”
老不登挥挥手说:“没事,好些了。小王在那边。”
他一指,我一看,那忠诚的小狗果然在我的椅子旁边站着呢。
我很大声的松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纵火犯是我手下的人,我爹也认识他。
关系应该很亲密吧,毕竟时时刻刻都要汇报我的行踪。
这纵火犯一个劲的对着我爹磕头说:“老爷,老爷您要严查啊老爷,真不是我,老爷!”
然后就被人踢一脚,翻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父亲紧抿着嘴,眼神里闪过怀疑的光。他问:“说,把你为什么要害我,如何害我,全都说上来!”
纵火犯鼻涕眼泪齐流,哭的嘶声力竭,好像光凭哭就能甩脱他的嫌疑。
我装出惊讶的模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你不是头晕,我让你去休息了吗?你怎么会...你害我父亲?”
刚说话,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纵火犯被我砸了个头破血流,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我的话。只能不停的为自己伸冤。
父亲问:“小羽说你早就回房休息了,是这样吗?”
纵火犯说:“老爷,我虽然早就回去,但是...”
“够了!”我父亲直接打断他的话,“是!还是不是!”
纵火犯跪在地上微微发抖,半晌才说:“...是。”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哟,这老不登还会替自己藏着掖着呢。
一堆火药和炭,以及一些男性衣物被丢在地上。
强壮的打手恭恭敬敬的对父亲说:“老爷,这些都是从他房里搜出来的。柜子里面藏了火药,而且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衣服上还有残留的火药。”
我继续踹了他一脚,站起来大声的吼叫着:“说话!你说你不舒服,实际上就是去害我爹吗!?”
纵火犯被我狠狠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到他手脚并用的爬到我父亲的脚边,双手合十,一个劲的磕头说:“老爷,您明鉴啊,真不是我,老爷!”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没有说话。
对面的小妈则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出闹戏,他又换上了白色的裙子。我这才发现他的脚比一般女人都要大,在并不是很厚的裙摆中显得格外突出。
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尽量把自己的脚往后缩。
我那跟狗一样精的爹,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他这脚的不对劲。
一想到答应了帮小妈,我就只觉得未来的麻烦事肯定只多不少。
父亲没动手,管家就跟着踹了一脚。纵火犯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头破血流的,吓得小妈别过了头。
管家说:“大胆,有人都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在老爷屋子外边不知道干些什么,还绕过守卫进去了。你还说不是你放的火!!”
他这话一出,全场静的连呼吸声都停住了。父亲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那纵火犯也捂着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我嘴角抽搐,忍这想笑出来的冲动。
我迟疑的说:“真的看到吗?他在我父亲屋子外面...”
管家肯定的说:“不止我看到了!这都看到了!这纵火犯揣着什么从窗户进了老爷的房间,等他出来后老爷房里就起了火!哎哟喂还好我们进去的及时,这老爷才没有收到任何伤害啊。”
这管家手指了几个人,其中也有我的打手。
那几个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管家会这么说,在我父亲不悦的脸色下,才堪堪点头,附和管家说的话。
对于第一时间发现和把我父亲从火场中解救回来这件事,管家一脸骄傲,小脸都扬起一些,就等着我父亲夸他。
而他的主子在旁边,那手就差把榆木椅子抓出个洞了。
好笑,真的太好笑了。
这唐家有您真是我老爹的福气呐。
纵火犯的下场当然是被打断了腿,丢在冰天雪地里。那纵火犯还想求饶,却在开口说话之前被我父亲叫人拖了下去。父亲看我的眼神不算柔和,甚至带着点我看得懂的厌烦。而我只能装作担忧的样子,下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父亲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接替纵火犯的立场,跪在大厅中间,顶着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说:“管教不好下人,是我的问题。现在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了,还望父亲惩罚。”
父亲被人从椅子换到轿子上,他眼皮抬都没抬的说:“算了,就罚你监督他行刑吧。”
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父亲走远了我才起来。纵火犯的惨叫声和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又一声,父亲向来喜欢杀鸡儆猴,门外的是鸡,我是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