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傅枭陆棠鸢的原创小说,古风小说《愚忠》正被推广,小说愚忠作者:广木非青,主要讲述了:傅枭是自愿成为陆棠鸢的狗,因为陆棠鸢把他的一生都给了他,所以傅枭很满意。
《愚忠傅枭》精选:
不管前日里多么不堪,第二日,陆棠鸢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九殿下,带着无价贺礼,踏进丞相府大门。
婚宴宾客都是老丞相亲自审过一遍的,自然也知道跟着在他身后的,凭空而来的傅枭。
远远地见着他过来,老丞相就下了主位候着他,“九殿下亲自参加小女的婚宴,老臣不胜荣幸。”
陆棠鸢落座主位,这是规矩,但他态度谦逊,是他仅存的人性。因为他这该死的断袖之癖,耽搁了杜小姐许多年,是他少有的愧事。
“不必多礼,丞相大人不嫌我叨扰就好。”
“九殿下哪里话。”丞相大人本就慈眉善目,今日有了喜事,更是满身暖意。带着这一身暖意,他的视线投向陆棠鸢身后的阿枭,“这孩子就是傅将军的遗孤?”
他的昏黄眼珠突然泛起一阵伤感,“老臣曾与傅将军情同手足,竟不知道傅将军还有一子流落在外,实在惭愧。应该是随了母亲吧,清秀些,但眉宇间的气度,倒是有几分傅将军的姿态。”
陆棠鸢故作感叹地点头,心里腹诽这丞相老眼昏花,阿枭跟傅将军那野猪长相可没有半点关系。
他扶额遮挡自己装不出悲情的脸,“是啊,傅将军说不想后代如他一般奔波,一直将阿枭养在乡下,却不想天赋藏不住,这孩子天生神力,自学成才,跑到影卫队来了。真是对不住傅将军,将阿枭带到了这无眼的刀剑中。”
“虎父无犬子,有九殿下护佑,老傅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
他们两个在这追思故人,阿枭却是眉头都皱不了一下,老丞相也发觉了异样,欲言又止。
陆棠鸢偏头看身侧,阿枭如石像一般站立着,“丞相大人有所不知,这孩子幼时高烧,乡下又无名医,生生烧坏了嗓子和耳朵,如今是听不到,说不出,哎...”
老丞相与傅将军曾是真正的挚交好友,以至于关心则乱,都忘了核实身份这一步,满心都是得见故人之子的遗憾和心疼。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老丞相都得让阿枭跪下喊他一声义父,再好好的摸摸这孩子的面庞。
有老丞相的认可,阿枭的身份就算是坐实了,他给阿枭的所谓特权和宠爱也有了由头,不是耽溺美色骄纵男宠,而是心有大义,不忘为国捐躯的忠臣。
这下,看那些新派的蠢货还敢不敢借着阿枭和天象,去父皇跟前说那些断袖的污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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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患解决,陆棠鸢又有了吃酒闲聊的心思,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发觉府上的布置,同寻常婚宴有些不同。
老丞相察觉到他的动作,摇摇头,眼里满身无奈,“老臣的女婿有半分外邦血统,小女觉得女婿入赘大崇,背井离乡已是委屈,婚宴就得按女婿那边的习俗来。”
这事陆棠鸢有所耳闻,丞相的女婿是个北疆穷书生,拿不出聘礼,考不出功名,额头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杜小姐却说什么都要嫁。
老丞相是两朝元老,不二忠诚,说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算僭越,倒是真不需要通过嫁女去巩固位置。
从前杜小姐心无所属,父皇撮合他们算是门当户对锦上添花,如今心有所属,随心而嫁无可厚非。穷书生又如何,杜丞相在此,少不了那小子的一官半职。
他这头还有心掰扯别人的亲事,却不知自己的麻烦事悄然而至。
耳边一凉,打断他的游思,他抬手去触碰冰凉的源头,却摸到一枝带着水的花枝,拿下来细瞧,是一朵白玉兰。
阿枭折下了桌上插着的玉兰花枝,别在了他的右耳鬓。
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地转身问阿枭,“做什么?”
若这里是斗兽场,那他必定一脚踢在阿枭的肚子上,可身在丞相府,阿枭又是傅将军遗孤,他只能宽容又怜爱。
阿枭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又递给陆棠鸢一枝玉兰花枝,似乎是想让陆棠鸢帮他别上。
陆棠鸢不知道这畜牲怎么就突然起了玩儿心,想随便搪塞过去,余光却瞥见老丞相的面色有些僵硬。
怎么,难道这玉兰在北疆有什么含义,是为杜小姐的婚宴特意摆放了数量?
不等他开口问,不等丞相开口说,二皇子陆临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陆临川总是笑口常开的模样,“哎哟哟,九弟怎么跟随从开这种玩笑?”
老丞相起身行礼,被他伸手挡回去,继续说着自己的。那嗓门,有种生怕别人听不见的过度豪爽,“九弟,婚姻大事岂能同男子儿戏?”
陆棠鸢不明所以,尽力克制表情和眼神,又回想刚才老丞相的脸色,似乎察觉到了手中玉兰花在北疆的特殊含义。
二皇子恼人的声音也印证了他的猜想,“九弟你肯定是不知道吧?男左女右,互簪白玉兰于耳鬓,就是北疆的结亲礼。”
结亲礼。
这三个字让陆棠鸢差点把手里的佛珠掐断,痴心妄想的畜牲,竟敢肖想与他结亲。
他好不容易给这畜牲找了天衣无缝的身份,费尽心力带他来婚宴坐实这身份,就是为了堵住闲杂人等嘴里的“断袖”二字。
这下好了,满堂宾客都听见了陆临川这一嗓子。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来,给看热闹的宾客一个交代,“他一个孩子懂什么,无聊随便拿着玩的,你看在座诸位,谁知道这玉兰竟有此等深意?二哥莫说笑了,小孩子玩闹罢了。”
“你看你,二哥还能不知道你?你肯定是不知道这玉兰的深意,可你身后这随从...留不得。”陆临川捏着下巴走近,一副为弟弟忧心的样子,“他这俊俏面相很像北疆人,你不知不代表他不知,九弟,此人不宜...”
“二哥,你想多了。”陆棠鸢起身打断陆临川的无限推理,“这孩子是傅将军遗孤,与北疆并无干系,臣弟只是感念傅将军生前为大崇的鞠躬尽瘁,对这孩子格外宽容,并无其他。”
陆临川还要说,被他一个拜礼打断,“下人不懂礼数,是臣弟管教不严,念在他不知者无罪,还望二哥莫气、莫怪。”
眼见吉时降至,宾客们也有些不以为然,只当是他们兄弟寒暄,陆临川也没了继续的兴致,“九弟哪里的话,二哥担心你而已,你的人你管教,我什么时候干预过?”
毕竟今日的主角不是他们,事情很快淹没在对北疆赘婿的议论里,唯有陆临川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小聪明兜在眼里,藏都藏不住。
出府之时,还不忘恶心他,“九弟,你在寝殿里藏几个男妾不妨事,但你要先娶了妻,才能堵了悠悠众口啊。要不二哥替你去向父皇说说,说你仍觉功业未成,仍想晚些成婚。”
陆棠鸢真想问一问,你是去御前说情,还是去御前点破他的断袖?整日不是说被父皇召去闲聊,就是替他去父皇面前说情,好似他才是父皇最信任、最看重的儿子,可笑。
他在心里将陆临川鞭挞一百遍,尽力维持着一直以来气定神闲的姿态,烦躁化作拇指的揉搓,施给手中的佛珠一颗,“不劳烦二哥了,不过...二哥怎么总爱把笑话当真?臣弟本就无意于男子,今日参宴的朝臣也不是捕风捉影的小人,何来悠悠众口需堵?”
“多谢二哥关心,臣弟先行告退。”
陆棠鸢略施一礼,转身钻进马车,阿枭则充当马夫。
待马车拐过四个转角,陆棠鸢才放下那枚装了毒针的佛珠,一脚踏出马车,踩在阿枭的后腰上,“畜牲,停车!”
马匹嘶鸣,踌躇着停在一处隐蔽的巷子,阿枭背手揉了揉后腰,无辜地转头往马车内看去。
没有他期待的解释或命令。
只有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