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止痒》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止痒围绕主人公厉逍时郁开展故事,作者阿漂所著的广播剧内容是:对时郁来说时间太长,而他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或许心里记得,但他在试图忘记。
《止痒广播剧》精选:
时郁愣愣地看着他,然后被厉逍牵着手,走了进去。
门内灯光微黄,玄关顶上棉花球似的灯散发出一种融融的暖意,鞋柜前摆着两双家居鞋,亲密似的,头碰头地挨在一起。
非常搞笑地,鞋柜上还放了一束花,可能是助理为了献殷勤讨欢心,自作主张给放的。
两个人同时看到那束红得很艳俗,还撒了金粉的大捧玫瑰,一时陷入沉寂。
厉逍咳了声,强行转了话题,说:“时间比较紧张,我人又不在,这里都是让人去布置的,所以东西不是很全。”
说着,厉逍又捏了捏他的手,时郁便回过神来,看向他,后者看着自己的眼里有些温柔,又很笃定。
但是从对方手心和指尖传来的力度和热度,又让人觉得他好像有点紧张。
厉逍声音不易察觉地有些发紧,对他说:“等周末,我们再一起去挑点小家具吧?”
时郁看着他,心中困惑地想,难道厉逍也会因为有所期待,而觉得紧张吗?也会像自己曾经那样,用尽心机地,想和对方在一起吗?厉逍做这一切,是否有接受失败的心理准备呢?如果真的被拒绝,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样的念头从时郁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但是只想一想,他自己先觉得难受,不忍心了。
他不舍得让对方和自己一样,去承受期待落空,被人拒绝的失落和伤心。
时郁垂下眼睛,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很轻地说了一声:“好。”
对方的答案并不令厉逍感到意外,但愉悦的心情却比预想中还要更强烈,与此相比,手心里悄悄浮起的汗意连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就实在微弱得不值一提了。
厉逍笑了起来,他捉着时郁的手指,把人拉进怀里,忍不住地低头去亲他。
时郁在他亲下来的一刻,闭上了眼睛,睫毛像颤抖的蝴蝶,随时要飞走一样。
入住第一天,两人就试过了客厅的全新沙发,柔软而富有弹性,大小也很合适,两个人躺上去,一个人太空,两个人嫌挤,但是抱着就刚刚好。
两个人有段日子没做了,一时有些难克制,时郁搂着厉逍的脖子,到后面发出呜咽似的声音来,厉逍又俯身去亲他,吻他的眼角,发现对方只是眼睛发红,被欺负惨了一样,但是并没有眼泪。
隐隐有某种思绪浮上来,但没来得及捉住。
事后,两人挤在沙发上,手脚交缠地互相贴紧,时郁脑袋贴住厉逍的胸口,听到对方的胸腔微微震动,厉逍说起对新家的规划,很兴致勃勃地:“……厨房也是空的,还要再添东西,墙上缺两幅画,阳台上还可以再种点花,你喜欢哪种?”
时郁抱着他,身上没力气,声音也软绵绵地,说:“花都很好的。”
厉逍觉得他那懒洋洋,撒娇似的软调子实在有些招人,搂着他腰的力度又更紧一些,又低头去亲他的嘴唇,说:“这个不急,可以慢慢挑。”
又想起什么似的,厉逍顿了顿,难得有两分迟疑地,问他:“你不喜欢猫,是不是?”
时郁有下没下地和他接吻,听见对方的话,也没什么太强烈的反应,只是看了看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你要把猫接过来吗?”
厉逍记得从前为那只猫闹过的不愉快,也知道自己没问对方的意见,就把猫接进门,的确有失分寸。尽管那是他的房子,但当时他的确是和时郁住在一起的。
他沉吟了下,也学着尝试去顾及对方的想法,说:“你的意思呢?”
“你那么喜欢它,应该不舍得把它交给别人照顾吧?”时郁又低下头去,说,“那就把它接过来吧。”
厉逍问他的意思,好像是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但是时郁已经吃够了教训,不至于真的那么不自量力,再去试探对方的底线。
厉逍不在的半个多月里,白桃被家政阿姨带得简直有些郁郁寡欢了,一被接过来,短暂的适应期过后,就又是满屋撒欢儿乱窜,逮人就撒娇的黏人精一枚,除了厉逍,连时郁也不能幸免。
大约前段时间厉逍把日子挥霍得太无度,从美国回来之后厉逍显而易见地开始忙起来,他又非要把公寓落在时郁公司这边,每天上下班就很花时间,常常很晚回来。
时郁往往先到家,一回来就要面对一只睡了一整天,精神抖擞的猫。
猫这种生物大概天性有点犯贱,时郁不爱搭理它,它反而非要上赶着来撒娇,找存在感。
时郁一进门,肥猫就跟在他脚后面跟前跟后地打转,连上厕所都要跟,时郁在里面呆久一点,猫都怕他淹进马桶里似的,开始疯狂挠门。
时郁还不敢像之前那样,把猫给锁进房间里,只好忍受它对自己的骚扰。
时郁最近回来得比之前早一点,他现在不怎么在公司加班,加也不会太久,如果实在没忙完,宁愿把活带回来做,反正现在离得近了很多,上下班只十几分钟的步行距离。
他出了公司,先要去附近的市场买菜,然后回来做饭,不止给人做,还要做猫的。别看肥猫身娇体软卖嗲一流,但实际已经是六岁出头的中老年猫,老猫前两年做过场小手术,现在饮食上更精心很多,之前在厉逍那里,就有定期的营养师定餐谱,专门的阿姨负责拌好猫饭冻进冰箱里,要吃的时候直接拿出来解冻,实打实一只贵族猫了。
现在贵族猫沦落到这个小公寓,阿姨平时不在,厉逍又没回来,热猫饭的任务就落在时郁头上。
时郁一往冰箱的方向走,脚边的猫就更激动起来,一只爪子按在冰箱上,对他喵喵叫。
时郁低下头,冷冷地睨它一眼:“闪开。”
肥猫大脸朝他:“喵~”
喵得千回百转。
时郁冷着脸,经过这几天的脱敏反应,他已经能一边心怀厌烦,一边无动于衷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肥猫后颈皮,把它的尊臀从冰箱门前挪开。
动作还得轻轻的,免得被以为是虐待了猫。
时郁把猫饭团拿出来解冻,这期间猫上蹿下跳,不时用猫头来顶他的手以表达自己的急切,时郁推了几次,没推走,就放弃了。
时郁手指不小心沾了点鱼的味道,猫又凑上来吸吸嗅嗅,还讨好似的,用软软的舌尖裹住他舔舔。
时郁缩回手,冷冷地低头看猫,猫也睁着绿色的圆眼睛,嗲嗲地又冲他喵了一声。
一人一猫对峙之下,时郁冷着脸,把解冻好的猫饭倒进食盆里。
厉逍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回来,吃饱喝足的猫在窝里打着盹,见他回来也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客厅的灯还亮着,是时郁给他留的,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贴了保鲜膜,但还没有放进冰箱,卧室里没人,书房里的灯却还亮着,厉逍便推门进去。
时郁穿着睡衣,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你回来啦。”
厉逍嗯了声,走过去,手放在对方的肩上,先低头亲了下对方的嘴唇,说:“还没有睡?”
时郁说:“想把这个先画完。”
厉逍就微微皱起眉,说:“最近这么辛苦,又加班到这么晚?”
时郁说:“这段时间比较忙,过去就好了。”
厉逍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这个,又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时郁报了几个菜名,厉逍越听越不高兴似的,说:“做这么多我喜欢吃的,下午你怎么不多打两遍电话催催我,我就好找理由撇下他们回来了。”
下午时郁问过厉逍回不回来吃饭,厉逍说回,他才做了这么多,但是后来厉逍又临时有事,出去应酬了。
时郁隐约听出来他这是在委婉道歉的意思,大概是觉得对不起他辛苦做这一桌,但他也知道这是在说玩笑话,所以真的就笑了下,说:“我这个没什么的,肯定不好耽误你忙正事。”
他又是这样完全理解,好像毫无脾气似的宽容姿态,厉逍看着他,沉默片刻,突然说:“我饿了,要吃宵夜。”
时郁有些惊诧地:“你没吃饱吗?”
厉逍不知道向谁撒气似的,说:“灌了一肚子水,菜没吃几口。”
对方凑得近,时郁的确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他顿了顿,只说:“那我给你热下饭吧?”
时郁给他热了炸虾,但已经不脆,口感可能不是很好,所以厉逍吃的时候,看着情绪也好像不是很高,但估计是出于礼貌,还是把它吃完了。
宵夜过后,厉逍去洗澡,时郁帮他把脱得一地都是的衣服捡起来,正要准备扔进脏衣篓,看见白色衬衣领上一朵晕开的唇印。
时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