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福音,《色授魂与》by禾小星是一本在长佩上连载的热文。小说讲述了宁谦在开学典礼上凭颜值被蒋霁明盯上,成了人家金丝雀。第二年,蒋霁明的未婚夫傅玉京找上门。傅玉京拿帮宁谦摆脱蒋霁明当诱饵,宁谦上钩了,每晚趁蒋霁明睡熟,偷偷溜出去“履约”,日子过得胆战心惊。等蒋家倒台,宁谦以为能自由,哪晓得,傅玉京这儿才是更难逃脱的“大坑”。
《色授魂与》精选:
落地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水痕蜿蜒把夜色杂乱分割,屋内暖光融融。
一只清瘦微颤的手撑在玻璃上,指腹泛白,似是有些脱力,滑了滑差点没撑住磕到额角。
微苦的信息素因主人情绪波动骤然浓烈,与另一股呛人的硝烟味冲撞着慢慢融化。
宁谦脸颊火烧似的红起来,嘴唇却咬得发白,浑身都开始细细发颤。
身后的男人被他紧缩的动作一下子刺激狠了,剑眉微拧,没管宁谦别扭地姿势是不是难受,压住宁谦低头在他后颈蹭了蹭。
苦艾味道清冽冷涩。
蒋霁明眯了眯眼,舒服地喟叹。
他喜欢宁谦信息素的味道,彼此匹配度也高,这或许是自己三年了还没厌烦他的缘故。
思及此,蒋霁明难得多了些耐心,微微启唇用獠牙轻而缓地研磨Omega后颈。
实在磨人。
宁谦身体瞬间如绷紧的琴弦般小幅度颤动,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蒋霁明把一切看在眼里。
心情颇好,戏耍似的逗弄了Omega一会儿,才顺应刻在骨子里的生理本能将獠牙刺入对方后颈柔软的腺体,缓慢注入信息素。
不算疼,可骇人的硝烟味道冲撞得宁谦几乎站不稳。
如同身处枪林弹雨的激烈战场,烽烟笼罩他,明明并非实质烟雾,他还是低咳了两声。
宁谦想蜷缩身体躲躲起来,察觉Omega意图的蒋霁明眉眼下压,咬得愈发紧。
这下是真疼,宁谦抽了一口气,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
他从小做粗活儿养出来的力气挺大,至少在Omega中算大的,可在蒋霁明这个并不病弱的Alpha面前还是不够看,没两下就被人擒住双手拉高按在落地窗面。
掌下玻璃冰凉,刺骨寒意顺着相贴的皮肤渗入皮下,浑身都凉透了。
宁谦打了个寒战,敛肩垂眸藏起眼底深处的厌烦。
蒋霁明几乎是强迫Omega完成了临时标记。
Alpha缓缓松了口,舌尖卷走獠牙上的血珠吞咽下肚。
腥甜的,糅杂着苦艾的青涩,奇异地得了蒋霁明喜欢。
餍足后的男人将惯有的冷漠和强硬收了收,轻轻拍拍他腰。
是结束的意思。
宁谦刚松了口气,又听见Alpha懒洋洋地说:“有点想吃蒜香黄油虾了。”
宁谦一声不吭低垂眼帘不去看玻璃上两人的倒影。
约莫隔了几秒,他才把额头磕到玻璃上借了点力支起身体,轻声说“好,下次做”。
嗓音沙哑得厉害。
他厌烦自己这副模样,抿抿唇,噤了声。
满屋子的硝烟味让他有些想吐,但他不敢。
宁谦不太敢违逆蒋霁明。
蒋家在崇安市势大,蒋二公子想捏死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毫无背景的Omega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宁谦吃过太多苦头,无论是在蒋霁明这儿还是大城市的社会里。
刚考进崇大时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已经在过去的三年里一点点被蚕食殆尽了。
他缩在浴缸里发了很久的呆,洗完出来,蒋霁明已经离开,手机上多出五万转账。
宁谦并不惊讶,只是表情更寡淡些,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转了四万九去另一个账户。
蒋霁明有个怪癖——从不跟人同床共枕,哪怕是做过那档子事之后。
宁谦不止一次感激男人的这个习惯。
屋子里乱糟糟,残留的Alpha信息素未退,他皱皱鼻子,捞起床头的黑框眼镜戴上,世界变得清晰,他呼出一口气,快步去开窗通风。
凉丝丝的雨水飘了些在脸上、眼镜上,他浑不在意地回屋里摘掉眼镜抹了把脸,然后掏出眼镜布慢慢擦拭。
弄完重新戴上眼镜才开始收拾屋里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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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谦今年大三,21岁,正是挥霍青春的大好年纪。
他人生得漂亮,长身玉立,挺拔如竹,入夏已然热起来,他却不怕热似的总穿长袖衬衫,纽扣扣到最上头一颗,只露出半截白而细的脖颈和两只瘦得伶仃的手腕。
清白坚韧的通身好气质,偏偏生了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轻描淡写一瞥,倒像是含情的。
此刻他正微垂眼帘跟在蒋霁明身后走进对方的公司。
路过的员工偶尔隐晦地打量他,但没有人敢窃窃私语,生怕蒋二公子一个不满意拿他们开刀。
蒋霁明不是很在意,随手帮宠物找个实习岗的小事还不值得他挂心,把宁谦领到部门简单跟经理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但部门的人不敢招惹他,二少带进公司的Omega不少,但安排进部门的还是头一个,二少也没说清楚,很多人揣测宁谦是不是蒋家亲戚,来公司镀金来了,连部门经理都对他恭敬有加。
宁谦叹气,他不知道那些人心中所想如此离谱,还以为只是单单因着蒋霁明领他来而优待他,哂笑着想,过几天这些人也能从蒋霁明的态度里看出蒋二根本是随手把他扔给部门的,不必让他这个实习生成为部门里最清闲的人。
两周后蒋霁明发消息给他说要来碧桐园,宁谦做饭的手一顿,哼小曲儿的兴致彻底散掉。
他重新贴了张新的抑制贴。
蒋二咬他向来不留情面,上回男人约莫心情不错,口下留了些情,但还是生疤了,一次一次咬坏又结痂,新疤叠旧疤,他后颈那块皮早就凹凸不平了。
每次更换抑制贴撕掉和贴上的时候都会痛。
不过三年了,他也差不多习惯了。
宁谦穿好高领衬衣盖住后颈的崎岖,出门买虾。
蒋霁明口味叼,虾子必须要新鲜的,调味必须按他的度来放调料,稍微咸了淡了整顿饭都要摆张臭脸,后面宁谦更是讨不到好。
算起来宁谦居然是少数做的饭菜和蒋霁明口味的人,宁谦盯着脚下的路,突然想起点往事。
这种合口也不是一开就合的,总得磨合。
当然,磨的只有宁谦。
他那时候正是最缺钱的时候,眼皮子浅,人也单纯,竟觉得跟了蒋霁明是不错的选择。
一次一万。
那可是一万块,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宁谦总觉得自己占了对方大便宜,能耐得下性子一点点琢磨蒋霁明的口味,一遍遍为他改菜谱。
海鲜档的老板叫住他:“宁老板又来买虾啦?”
宁谦猛地回神,被池子里荡漾的水波晃了眼,隐形眼镜有点歪,不太舒服,他使劲眨眨眼,笑着朝老板应道:“帮我挑两斤新鲜的吧。”
“我记得以前你都是自己亲自挑虾子呢。”老板一遍装虾一遍调笑。
宁谦也笑,面上染了几分疲倦,没接话茬。
回家路过广场,头顶的大屏突然出现蒋霁明的脸。
宁谦怔愣半秒,皱起眉头,停下脚步抬头看。
大概是某个财经节目余留的采访,蒋霁明旁边还坐着一位男人。
此人脸部轮廓优越,眉骨鼻梁高挺,薄唇冷冷地抿着,眼神如寒刃,整个人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冷玉。
应该是傅玉京。
宁谦听过他的名号,应该说学金融的人里没几个不知道他。
主持人热络地提问。
大多是蒋霁明回答问题,顺势放出傅蒋两家联姻的消息,订婚典礼会在三月后举行。
宁谦在原地站定好几秒突然开心地笑出声,没一会儿又止住笑,发起愁来。
蒋霁明要订婚,那他们之间的这层薄薄关系应该很快断了吧。
宁谦做不来插足他人婚姻的事,蒋霁明应该也不敢糊弄傅玉京。
他一想到这事儿就忍不住笑。
笑完了又开始为之后如何赚钱苦恼。
还有什么比搞事来钱更快的呢?
宁谦自嘲地勾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