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作入!宝藏作者归来山最新连载文《彗尾》,小说剧情为十年前,阿诱佛塔开枪救下林川臣,自此成了他忠心跟班,还与他亲密相伴。可阿诱贪心想要更多,被赶出林家。他生病失忆痛苦不堪,站在佛塔拿枪质问找来的林川臣。十年后,他又在佛塔开枪,彻底打碎两人缘分,这对疯批攻和白切黑受的故事太虐心。
《彗尾》精选:
九月,雷雨天气。
阴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几日,将夏日的燥热浇灭,空气里隐约有了点即将入秋的凉意。
水泥地上附着着一层雨水,被人踩过去时,会发出“啪嗒”的轻响。
站在院子里的青年微微抬起伞,雨珠从伞骨边缘滴落,露出一张很是稠丽漂亮的面容。
阿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一向如此,不爱笑,似乎也不爱生气,什么表情都没有,像个人偶一样站着,又夺目,却又矛盾地叫人觉得无趣。
管家看着阿诱的背影腹诽了两句,转过身去扫水时,车从远处行驶而来,停在了家门前。
阿诱终于动了动身体,踩着水,举着伞上前去。
那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卡宴,车的主人坐在后座里,等着人去给他开门。
阿诱神色有了一点点波动,他抬起手想要拉开车门,却忽然被人从窗口伸出手,抓住了手腕。
车里人轻笑道:“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做这种活了,林家又不是没有下人。”
伞骨上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背上,阿诱举着伞的手微微抖了抖,将伞挪开了。
他整个人暴露在雨幕里,刚才站久了,一直在出神,他也没注意什么时候雨势竟然这么大了,一转眼便将他浑身打湿。
林川臣有些无奈,自己推了车门下了车,将阿诱手中的伞拿过来,罩在他们两人头上。
他高了阿诱半个头,离得那么近,又一直盯着阿诱看,视线里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让向来行走在枪林弹雨里的神枪手也有些紧张。
阿诱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很快便慌乱地转开视线,轻声道:“阿臣。”
“最近总是冒冒失失的。”
林川臣语气里不带批评,甚至算得上温和,但阿诱还是听得出来,他在抱怨,或许是觉得给他添麻烦了。
阿诱跟着林川臣往屋里走,心不在焉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林川臣都觉得是麻烦,这样的脾气什么时候才知道改一改,免得在外树敌太多。
他又走神,没注意到林川臣停了脚,于是一脑袋撞了上去。
阿诱后退两步,有些懊恼地捂着额头,说:“抱歉。”
林川臣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叹了口气,抬起手碰碰阿诱的额头。
体温有些高,难怪看着脸红。
一楼还有下人,林川臣有些私房话不想说给别人听见,于是只道:“我回国到现在快十天了,烧一直没退?”
“退了,”阿诱实话实说,“前两天码头来了两个贼,可能因为下雨,回来就有点烧。”
林川臣没说话,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着,有点呛,也模糊了他的面容。
阿诱原本没觉得身体怎么难受,这时候突然开始觉得头疼,眩晕,他眨了眨眼,见林川臣抬抬下巴,说:“去楼上。”
阿诱站在楼梯口,他家先生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看不见了。
大概又是去尝试做蛋糕。
阿诱上着台阶,他和林川臣已经认识很久了,那个时候林川臣还不是林家的家主,也不过是一个苟且偷生的草芥。
成为家主之后他身上的担子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似乎只有做蛋糕和姓爱能让他稍微放松一些。
阿诱进了林川臣的书房,又进了书房里的隔间。
这个很小,但打扫得很干净的房间,是林川臣为他一个人建的。
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除了上司和下属外其他名正言顺的关系。
只能算是互相解决需求的窗伴。
阿诱脱掉束袖的外衣,又脱掉衬衫和裤子,他的头发不算太长,但也不短,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打散的时候便听话地贴下来。
阿诱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才看见自己脸上有一道伤痕,没印象是什么时候弄到的了,难怪那会儿林川臣老盯着他的脸看。
他伸手碰了碰那道伤,还是新鲜的,有一点组织液。
阿诱洗了手,又简单淋浴过,站在镜子前擦着水汽时,浴室门忽然“砰”地一声从外面撞开。
没等他回过神,林川臣已经将他压在泛着潮湿和冰凉的墙壁上,抬起了他的腿。
烦躁和郁闷的情绪像乌云一般盘旋在男人身上,阿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急需发泄,于是只是挣扎了一下便松懈下去,任由对方处置自己。
他被亲吻着唇瓣,也有可能是在被撕咬,下唇有点痛,转而变成脖颈和锁骨。
林川臣把他的锁骨咬出了血。
阿诱轻轻颤抖着,疼痛缓慢爬上神经末梢,他微微推拒着对方,却又被林川臣压在洗漱台前。
镜子里露出他泛着红晕的面庞和迷离的视线,唇瓣却很苍白,没有血色。
浴室里弥漫着黏腻的拍打声,他咬着下唇,还是止不住破碎的声息。
半晌,抱着他腰胯的男人停了下来,阿诱听见林川臣问:“疼吗?”
声音里没什么情绪,阿诱迷迷糊糊抬起脸,从镜子里看见满面泪珠的自己,和林川臣没什么表情和居高临下的面容。
阿诱唇瓣嗫嚅着,一时间没回话。
于是林川臣收紧了手指,指腹陷进皮肉,掌心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阿诱忍不住痛叫出声,身体也跟着发软,蓦地匍匐在地上。
林川臣抬起手,指腹沾着血迹,血腥气也很浓郁,比之前无意间带上的蛋糕香气还要浓郁。
他捻捻手指,点了根烟,垂眸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阿诱,又问:“疼吗?”
阿诱轻轻喘着气,“疼……”
“什么时候伤到的?”
“昨天……前天……”阿诱摇摇头,声线发抖,“我忘记了。”
他腰上有子弹划伤的伤口,伤势还有点严重。
因为伤口发了炎,才导致的低烧。
林川臣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心情很烦躁,但注视着眼前颤抖的身体,又觉得胸口的躁意不得发泄,也没必要对着阿诱发泄。
他将烟咬在齿间,弯身把阿诱抱起来,抱到小床上去。
给阿诱上药缠绷带的时候,林川臣抱着对方劲瘦的腰,漫不经心道:“下次,知道疼就说,逞什么强,少做一次爱又不是就不要你了。”
阿诱有些迷茫地垂着头,没说话,没应声。
林川臣甚至贴心地替他套上了衣衫,说:“做了蛋糕,去尝尝。”
他起了身,阿诱便慢吞吞跟着下了床。
林川臣的性格乖张,饶是阿诱已经跟了他十年,也还是没能摸清楚他的想法。
有时候觉得他好像只是将阿诱当做玩物,有时候又觉得他待阿诱格外好。
最起码,除了阿诱,他身边从未跟过第二个人,也没有向第二个人分享过自己释放压力时做的蛋糕。
阿诱神情恍惚跟着他,刚走出房门,他忽然失去平衡一般,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