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林茶严明律的一本已经完结的纯爱小说《复原反应》,是作者烂俗桥段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复原反应小说主要讲述了:林茶一开始见到严明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认出他来,当然严明律也没有认出他来,直到他们两个人因为信息素彼此吸引,才知道原来对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复原反应》精选:
严明律开车时很少正眼看人,只用眼角扫过林茶,见他两手空空,忽然一声轻笑,话里有着耐人寻味的意思:“不是要买奶茶讨亲吗?”
“谁要你亲了。”林茶嘟囔。
一面心想自己这算怎么回事,亲两次也给亲出感情了?
车里很安静,关上车门就把一切多余的杂音都挡在了外头。林茶思索着严明律这么关心新闻的一个人,开车怎么不听电台,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他这是随时准备与自己斗嘴,要专心一意地挑剔自己,不能给严肃的家国大事分去了心神。
那可以听歌,林茶想,听着歌也可以和自己吵架。
严明律的喉咙似乎不太舒服,一路轻咳了几声,在一个红灯路口扭开了保温水壶。林茶转眼去看,严明律手上那几根青筋和树杈子似的,很有男性力量的一只手。
林茶想是否身体不舒服,如果对象是别人,哪怕是个陌生人,林茶都能将这话自然地问出口,可是面对严明律舌头就像打了结,一句话在嘴里磕磕绊绊地成了形,磕走了关心,变成了嘲讽:“你还会不舒服啊?”
严明律倒是正经地回答了。他星期四课多,下午一站三小时,连续不停地讲,井水一抽三小时都干涸。
林茶也知道做老师的辛苦,但总是难将师者这受人敬重的形象与严明律挂钩。他心头有些软,问严明律喝的是什么。普通温水。
林茶懂煲汤,之前在三姨家时经常帮忙看火。润喉的汤首属冰糖雪梨,雪梨对半切开,挖出果核,倒入适量冰糖,上小火慢炖,酌量入桂圆枸杞等佐料。梨肉口感软绵,给化掉的冰糖水浸饱了,甜上加甜。他用过一回严明律的厨房,里面有煲汤用的小锅。
这念头一出现林茶有些懵,他怎么就想着给严明律煲汤了?
然后他又去找答案,觉得自己这该是在报答,严明律捎他一程送他去小田家楼下,自己也不是全无良心的。下星期三可以给他煲一锅,星期四就能让他装进水壶里带走。
严明律是打算捎林茶一程,仅此而已,没打算见见小田她妈即他的大姐。他家人都知他脾气,倒不至于生疏,但往来也不热络。
可林茶下了车却没合上车门,站定了朝不远处打招呼说阿姨好,严明律一听就觉得麻烦,不是和姐姐聊天麻烦,是给她解释林茶为什么从他车子里出来麻烦。
严桂枝的目光里果然有着奇怪的打量,严明律说是顺便送他。
临近傍晚的光景,炙晒了北云市一整天的暑意终于有所消散,人们开始活动起来,有人慢跑着从小区门口经过。
林茶心想他们这关系在第三视角里,应当不明不白起来了。
果然补习完就见严桂枝捧了杯铁观音过来,笑着问他与严明律关系。
严明律性格孤僻,她身为亲姐与他从小处到大,再清楚不过。严明律连朋友都没一个,更不会与学生走得这么近,还特意送他去家教地点。
林茶小口抿着茶,他在旁人面前总是乖巧的。“之前在严教授家补习,他记得我是学生,一来二往就熟起来了,”他把可以讲解的情况讲解了,中间那些迂回的关于隐藏身份的事项是一个字不能提,“他知道我今天是来给小田补习,所以顺便带我一程。”
严桂枝笑了笑,没有接受这套说法。她弟弟是不会主动亲近人的,他的前男友童泽也是死缠烂打许久才得到他的注意,两个星期的相处足够坐进严明律的车吗?严桂枝腹中疑虑是存在那,打不消了。
小田很喜欢林茶,补习完还送他下楼。她的化学越读越好,月考拿了第二,但不满意,噘着嘴说她和第一就差一点点的粗心,算错了摩尔浓度,连坐式地错了一道大题。
林茶并不如正常预想,安慰她些下次注意的话语,而是微微聚敛眉头,说粗心就是粗心,不能给自己找借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小田也知道林茶对待学习的认真,却还是不由地拿他和严明律一并比划:“林茶哥哥,你是不是跟我舅舅相处得太多啦!这语气真像他。”
这回换林茶撅嘴了:“别胡说,谁要跟他像了。”
严明律过于特立独行,处世为人有着很强烈的个人风格,被他影响其实是在所难免。林茶在意的是,被一个人影响的前提是认同,他潜意识里或许觉得严明律是值得学习的,林茶在意的是这个,一个三十岁单身脸臭没句好话热衷举报的老男人有什么值得学习的。
“你也别这么嫌弃他,”小田道,“他人不错的。”
一般这么说肯定是有些陈年旧事做证据,林茶很好奇,却又不想当着旁人的面表露出对严明律的这份好奇。他说小田在梦话。
严明律人不错?那一开始还揪着他的真实性别不放,他也没得罪严明律啊,睁只眼闭只眼大家相安无事难道不好。
但另一厢他也知严明律是个守规矩的人,或许到了他这年纪多少都将稳定二字奉若圭臬,世上没有完美体制,只有靠人守规的自觉才不至于摇摇欲坠。是林茶年纪轻,才有这破坏体制的鲁莽。
“真得很好呢!”小田认真地拉拉林茶衣袖。
她再这样一说,林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好奇了:“有故事?”
夜色无边无沿,他们经过小区公园往门口走,林林总总的吵闹与喧嚣涌入耳内,有主妇在讨论菜价行情,有孩童尖叫着从滑梯里顺流而下,有大爷棋子笃笃敲着棋盘,高谈阔论着国际关系。
小田说她是离异家庭。这林茶知道,他们家从未出入过成年男性,哪怕是照片也缺乏阳刚气息,像被生生剪去一角存在。
多年前严父留了一笔遗产,严桂枝的那份给小田父亲拿去南下做网吧生意。母女俩都不知道一台台电脑的尽头是间暗房,二十平米见方,不大,但足够做小型赌场。
私设赌场罪不至死,但后来他开始玩毒。
“该怎么说呢?就幸好我还有个舅舅吧。那男人搞赌场后赚了钱,去养小三给我妈发现了,起初我妈还想粉饰太平,巴望着那男人回心转意,不知道为什么给我舅舅知道了,不声不响飞了一趟广州,回来就说必须离婚。然后才过三个月,他就因为贩毒进了拘留所,但那时他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林茶嘴巴像给灌了浆糊,说不出一句话来。小田微微笑了笑,很释然的模样。
林茶想其实家家都有周转不来的苦衷,这座大城市的上空是清风明月,下面又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故事呢?自己也不是个例,做人最要不得是自怨自艾。
“严教授真挺好。”他也朝她一笑,又指着小区门口的小卖部问吃不吃雪条,小田拍拍肚子说减肥。
“他对他重视的人都很好的,对我也很不错,只是我就是,那什么,我比较肤浅,我喜欢你这种看起来就好相处的,”小田长吁一气,“我舅舅跟个刺猬一样,天生就是要扎人,给他说两句我就不行了,就算知道他是为我好,心里也不是滋味。”
外甥随舅,小田也是Alpha,眉眼里有严明律的影子,认真起来也是能让人听她说话的。
但她下一秒又嬉皮笑脸,这是严明律永远不会有的表情。
“我跟他是实在亲不起来,不过林茶哥哥,你倒是可以把握一下,进入他的重视名单,有你甜头的。”
林茶说她胡诌,但她乐呵呵地说她可都听到了,是她舅舅亲自送他过来的。这话题再发展下去又是无穷无尽的纠葛,林茶赶紧走开两步,说赶着回家。
他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严明律为何突然待他好,听了小田这一番话,觉得严明律应该是又不声不响地做了些事了。
他瞒着自己做了什么?查了自己的身份吗?
林茶在竹席里打了个滚,扇叶旋转时嗡嗡地响,林茶脑子里也糊糊的一团。
是知道自己父母双亡,生了同情?
其实小田说得对,就只有林茶这种要强性格才能和严明律亲昵起来。林茶不怕扎,给严明律怼了也绝不干受着,不反击回去势必积怨成疾,而很多人就是因为不敢反击严明律,暗地里独自吃了瘪,心有怨怼,就不肯与他再接近。
什么坏脾气,林茶不禁骂道,把底下那点好脾气都遮住了,享用他的温柔还得披荆斩棘。
而林茶一直辗转到入睡,终于决定他要披荆斩棘,不是贪图什么,仅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
他要测试一下,严明律是不是会对他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