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极致的伪装》,极致的伪装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有鱼入舟所著的小说围绕夏寻谦封麟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或许在很多人眼中他不过是个金丝雀,可在爱的人眼中,他不是就行了。
《极致的伪装》精选:
司机愣了片刻,“怎么养……?”
“那……要看封先生当他是什么了。”
封麟眼神微眯,狭长的眸晦涩,“自然是用封三爷面子罩着的闲人。”
司机眉头蹙了蹙,“这娃对封先生有恩?”
封麟侧目烟雾从口腔弥漫,半晌吐出一个字,“算。”
司机明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便带着出席几个活动,让大家认识认识便可,您重视他,旁人自然不敢亦不会怠慢。”
封麟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边走向司机交代了些事。
耽搁了半个小时左右,车才从断树路段开过去。
夏寻谦安静地坐着。
开了几分钟后他发现了封麟一直刺挠地摩挲着左手指腹。
封麟虽然面色冷冰冰的,但瞧着确是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夏寻谦垂眸望向封麟的左手指腹,那红肿的状况明显就是被毒叶藤蜇了。
那东西动物见了都得绕道走,碰着肌肤浑身跟针扎了一样疼,安静的人也能变得毛躁。
夏寻谦之前被那玩意蜇过,封麟的反应委实算得上情绪稳定了。
夏寻谦突然伸手过去抓住封麟刺挠着摩挲的指节。
夏寻谦拉扯过封麟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片刻,“我看看。”
他的声音轻柔,安安静静的调子让人忍不住想细细地听。
夏寻谦抬眸与封麟对视了一眼,清冷淡薄的眼盛着几分担忧。
他轻轻用力按了按封麟被蜇指腹的边缘。
还未等封麟反应过来,指腹便被夏寻谦放到嘴边吸吮了一下。
封麟瞳孔微颤。
温热的触感让封麟浑身暧涩,被湿意的羽一次又一次的划着。
微痒。
不止微痒。
夏寻谦松开手的时候,眼睫垂着,“这是土法子。”
封麟瞥了一眼自己的指腹,刚刚那燥人的滋味好像是好了不少。
封麟收回手,面色淡漠,“你应该少管别人的事。”
夏寻谦抬起眸,清泉般的瞳孔清澈却勾人,“先生管我,所以我也会管先生。”
封麟神色微沉,“我管你是因为我有能力管你,你有什么?”
他直直地与夏寻谦对视,那股无形的气氛跌到谷底,“若是我觉得你刻意为之,欺负了你,你当如何?”
夏寻谦抿着唇,他只闷声道,“我既敢开先河,便是愿意……”
封麟侧目望了一眼车窗,两人气氛因为夏寻谦的话变得微妙起来。
无形拉扯,磁场分合碰撞。
前面的车窗开着,夏寻谦的话刚开口便被带着吹跑了。
封麟好像没听清。
但又没再问。
车辆经过刚刚的小道之后又过了几条长巷,最后到达了封家。
封家老爷子传统,一直住的是祖上的宅子。
整个院落比夏家公馆大了不少,是个正经的家族大院,院前华贵宽敞,庭院绿阴层叠,都说宅院乱相,这封家大院,可谓奢靡,金玉之外是枯根荆棘乱生,盘根错节,不是个好去处。
这一日夏寻谦从一座大院到了另一座大院。
进屋的时候封家二爷在门口靠着,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封见珏见封麟过来,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站在门口的灯笼下,“三弟,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话落之际封见珏看见了站在封麟身后的夏寻谦。
封见珏眼神探究难懂,封麟没带过外面的人回家,不免得他对夏寻谦多瞧了几眼。
封麟朝门口走去,他冷漠地勾唇,“路上耽搁了。”
封见珏双手插着臂弯,他的眼神落在夏寻谦身上,“三弟这是………”
封见珏是京城有名的笑面虎,玩的花还男女通吃。
他看着夏寻谦的怪异眼神让封麟面色微沉。
封麟侧目探了夏寻谦一眼,发现他抬手抓着自己的衣角。
封见珏这种满脸杀意的人,夏寻谦害怕到没什么稀奇的。
封麟突然伸出手抓住夏寻谦的手,温和的力道带着灼热。
他没有回答封见珏的话,而是温声对夏寻谦道:“走吧。”
他的动作算是回答了封见珏的话。
话落封麟收紧指腹将夏寻谦牵着进了屋。
封见珏回身望着封麟牵着夏寻谦的身影,抬手摩挲着指尖。
橙叶香,真稀奇。
到家之后封麟让人给夏寻谦安排了屋子。
在东边的小院。
他给底下的人交代的很清楚,“要什么都给他。”
“去医院查一下他之前吃的是那些药,买最好的给他。”
“给他买新衣,按他自己喜欢的来,他的吃穿用度从我的私人账户里扣。”
“如果他想出去玩,找个下人带出去就是。”
突然想到什么封麟面色晦暗,“他父亲说他活不过30岁,别亏待了人,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就是。”
管家听着封麟一句一句的交代一一记下,“我瞧那孩子挺乖的。”
封麟抬眸,夏寻谦那张脸没有预兆的映入脑海。
是很乖。
封麟眼神流转,无谓淡漠,“太乖了,是护不住自己的。”
管家颔首,“是是是。”
封麟在书房给管家交代清楚之后便又出了门。
夏寻谦住在东院的屋子里。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管家给他端来了早餐。
夏寻谦在屋外的院子里坐着,他望了管家一眼,试探地问道:“封先生呢?”
“奥。”管家笑了笑,“您问三爷吗?他去上海出差了。”
“昨天晚上走的。”
昨天晚上就走了吗……
夏寻谦神色暗嗔几分,细微敛目,“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该是三天,约莫是三天。”管家笑着应声。
“您看看早餐合不合胃口,喜欢吃什么就告诉我,这里能买到的,我可以给您单独做。”半白了头的管家话语规矩又和蔼。
夏寻谦望了一眼桌面上的早餐,看得出来是用心的,“谢谢您,我喜欢的。”
吃过早餐后夏寻谦找管家要了些画纸笔墨,他喜欢作画,静心又静神。
管家听了直接给夏寻谦拿了块上好的画板,以及京城最好的画纸颜料。
夏寻谦见管家费心费力地摆弄画板有些微怔。
这让他有点羞赧,“不用这么好的东西,我画着玩的。”
“诶。”管家诶了一声,“这不算好,上海有一家专门卖水彩墨料的,那才叫好,都是好东西。”
“您要是喜欢,给三爷打个电话,他准给您带回来。”管家盈盈笑着。
夏寻谦眼神微微挑起,旋即又带着几分落寞地敛下。
淡雅的调子坠了尾,“不用了……先生忙。”
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这两日夏寻谦待在院子里,日子能随着他的心意过。
东院的门口有一棵石榴树,下方便是可以乘凉的木桌。
夏寻谦的画板架在石榴树下,一片阴地恰巧晒不着人。
他无事了就会安安静静地琢磨他的画。
夏寻谦身型单薄,但身上那股子名望大家风范的劲儿是在的,犯而不校,蕰籍和悦,他的身子比例优越,腿长窄腰,连那颈子前后仔细地瞧都能让人瞧出几分诱人的滋味,此刻就那么站在画板后,简易的衬衣长裤争抢不过少年的姿态。
风绕着他身边过,白柳似的俏生生。
封麟不在的这两天,夏寻谦没去过正院,封家家大业大,不是没有人带回人养过,旁人见了夏寻谦只当没他这个人。
家爷带回来的男人,多半玩两天就要赶出去的。
第三日的时候夏寻谦听管家说封麟晚上会回来。
夏寻谦换了身衣裳便去了门口,他想等封麟。
8点的时候管家说快到了,夏寻谦7点半便在门口等着。
9月的风微凉,吹的夏寻谦喉腔燥痒。
约莫8点十五左右封家门口来了一辆黑色的车。
夏寻谦眼神望向车门,浅色的瞳孔多了几分莹亮,他下意识往前。
当踏了两步之后车门打开,夏寻谦的步子顿住。
下来的人不是封麟。
是封见珏。
夏寻谦指腹微微蜷缩,眼神黯淡又往后站了些。
封见珏下车抬眸之际便看见了夏寻谦,他嘴角勾起往门口走过去。
夏寻谦没看他,自己站在角落,只当没封见珏这个人。
封见珏没有进屋而是一步一步地靠近夏寻谦,浑厚的声音挑逗意味明显,“怎么?在等我?”
夏寻谦冷着脸没回答。
封见珏眼神上下地在夏寻谦身上审视着,玩味越来越重。
他遇人无数,夏寻谦这种吓不得的猫咪也不是没见着过,但不知怎么的,就是瞧着他稀罕人。
封见珏眼神落在夏寻谦腰间。
那腰那腿……扒光了一定更好看。
若不是因为夏寻谦是封麟带回来的,他不好动手,夏寻谦该早在他榻上才是。
刚刚下车封见珏见夏寻谦那失望的神色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封见珏再次朝着夏寻谦靠近一步,两人距离拉的近在咫尺。
夏寻谦往后挪动,眼神冰冷地回望向封见珏,“您请自重。”
“自重……哼。”封见珏脑袋动了动犀利的眼神怪涩,“巧了,二爷最不懂的就是自重了。”
若换了旁人,只要他看上的人,有没有金主封见珏都能弄到手。
奈何这夏寻谦受封麟的庇护,那疯子的东西封见珏不太敢动。
封见珏朝着夏寻谦勾唇,“封麟最近回不来,你要是想出去玩可以找二爷,二爷带你去。”
说着封见珏抬手就要去碰夏寻谦的颈子,那侧生了一颗痣,衬的夏寻谦的肤色愈发白皙,这样的娇嫩一掐得红个一整天。
手还没触碰到呢,突然被远处来的车灯晃着了眼睛,封见珏侧目回望过去。
他收回了手微微倾身靠近夏寻谦,“你跟着他有什么好的啊,封麟不解风情又不会疼人,他哪天不要你了,你多可怜啊。”
夏寻谦站的笔直,淡雅的眸尖锐至极,“他要不要我,我说了算。”
封见珏被夏寻谦突然的眼神变化细微的震住。
有趣。
门口车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封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恰巧看见封见珏站的离夏寻谦极近。
封麟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神色不悦。
他手上是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封麟冷着脸朝门口走去。
夏寻谦看见封麟的时候面色旋即好看了不少,他从封见珏的身侧往外封麟身边过去。
那双眸子莹嗔嗔地勾人。
“封先生……”夏寻谦走到封麟身侧,伸手直接抓住了封麟的手。
封家的宅院灯亮的不明朗,阴沉沉的灯光照的人半明半暗,风吹动少年的发。
19岁的夏寻谦怯弱,规矩,试探,谋生谋死。
夏寻谦紧紧攥着封麟的手站在他身侧,因为在外吹风站的久了,指节凉的厉害。
封麟眼底划过一丝凝黠,夏寻谦的手触着跟冰块似的,浸人透骨。
“三弟,我还当你今天回不来呢。”封见珏审视着封麟挑眉道。
封麟侧头看了夏寻谦一眼,面色带着几分训诫,“站这里做什么?”
夏寻谦抬起眼,纤长的睫上下敛动,脸蛋被吹的微红,“等先生……”
封麟眼神沉了沉,手上力道轻微聚,温润的指腹收紧了些。
封麟抓着夏寻谦往前,走到封见珏身边的时候冷声接了他的话: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
封麟的话寡淡那阴沉沉的调子却莫名让人觉得渗人。
说完封麟便将夏寻谦拉进了大门,封见珏冷眼注视着两人玩味更甚。
封麟牵着夏寻谦一路往内院走去,夏寻谦跟在他身后手上寒意在渐渐散去。
封麟的手很温暖,即使风尘仆仆的来,依旧灼热温和。
步伐之间细密的声响从夏寻谦的腕上传出,两人走到内院的时候封麟突然顿住步子。
他突然蹙着眉抬手撩起夏寻谦的衣袖。
少年手腕是一枚雕着柚子花的银镯子,动弹起来声音稍微大点便会叮儿郎当响。
夏寻谦见封麟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垂眸眼侧目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镯子不刻意大力动弹是不会响的,方才一直被封麟拽着,夏寻谦为了跟上封麟走的又快又急免不得动出声响。
夏寻谦另一只手的指腹遮盖住镯子细细地摩挲,“我喜欢这个……就戴着了。”
封麟眼神落在夏寻谦脸庞上,夏寻谦脑袋垂着看起来有几分紧张。
“喜欢便戴着。”封麟淡淡说了句好看。
封麟眼神瞥向门口,封见珏已经走了。
他抿着唇,“封见珏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夏寻谦敛了敛衣裳,抬眸窥看了封麟一眼,调子压抑着,“封见珏不是个好人。”
封麟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探究怪异,“他也是封家的人,我以为,你会讨好他。”
院内灌着风从四面八方来,划着夏寻谦一人身。
侧屋的灯暗,少年指腹蜷缩着。
夏寻谦咬着腮帮子眼中阴沉落寞了几分,“先生当我是什么?”
“戏台上唱的娼妓?还是任何人都能赔笑脸的下贱之人?”
封麟没想过夏寻谦会如此厉色回怼他的话。
“谁让你这么和我说话的?”他冷着脸敛目,压人的气氛将周遭的气氛凝结凉意。
“回屋。”
夏寻谦听了这话二话不说便转了身往东房的屋子而去。
转身转的又快又沉。
封麟有几分错愕地凝望着夏寻谦的背影,眉头并成一个小川,“脾气到挺大。”
第二日的时候封麟愈发确认夏寻谦生气了。
他本意带着夏寻谦去些商业活动混个眼熟,这日恰巧有个酒会,京城名流都在场。
夏寻谦上了车规规矩矩,昨日的刺挠一丝也瞧不见了。
这种情况无非两种,知道自己错了,或者生气更甚。
封麟在车上侧目看了夏寻谦一眼。
“闷着做什么,我欠你的?”磁性的声音骇人的很。
夏寻谦抬眸与封麟对视,“我平日里就这样,先生不喜欢看便别看。”
封麟脑子发闷,“你吼的我,你生什么气?”
夏寻谦:“我没生气。”
封麟眼神探究,看着贴着车窗坐着的夏寻谦,“没生气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夏寻谦不答。
兀自挪动屁股坐到了封麟身边。
但人依旧闷着。
封麟思绪沉乱,终是先开了口,“倘若封见珏下次再挑拨欺负你,可以骂也可以打,不用留脸面。”
夏寻谦指尖微动眼眸闪过一丝暗光,“先生说的。”他强调道。
“诚然。”封麟强势接着话。
夏寻谦听见这话怔怔地看了封麟一眼。
他的手起放在封麟身侧撑着自己的身子微微倾身过去,试探着靠近。
二人距离逐渐削薄暧昧。
突然夏寻谦没有预兆地在封麟嘴角亲了一下。
湿哒哒的触感裹着咸涩的风,夏寻谦唇瓣微张舌尖划过轻触,一触即过。
连话都涓着暖意嗔然,“谢谢先生。”
封麟目色微睁,一瞬间怔愣了一刻。
待他反应过来夏寻谦的唇瓣已经远离,乖乖坐在自己身侧。
就好似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此刻风动,发动,眸动。
封麟敛目望向窗外,面色冷淡,倜傥的五官因为难察难懂的神色多了几分烟火气。
车窗外的冷风灌进来,人依旧炙热。
“不用讨好我。”封麟突然开口道,低醇的调子凉薄。
夏寻谦眼神微沉,“没有讨好。”
“是喜欢先生……”夏寻谦的调子认真,安安静静又清透如溪流凡泉。
他清楚明白的告诉封麟,“我喜欢先生。”
封麟打断了他的话,矜贵人话语格外震人,“这会儿胆子又大了。”
夏寻谦指尖收紧不安地摩挲着,“先生喜欢什么样的人?”
封麟:“先生喜欢女人。”
夏寻谦:“…………”
封麟轻笑了一声,他探究地上下探看着夏寻谦,最后问他,“你是吗?”
细腻的气氛仿若有形,是夏寻谦抓不着握不住的,“不是。”
封麟眼神撩嗔侧目展眼之间变得冰冷,“所以,你应当做好自己,不要越界。”
山河与海相望,也注定只能与海相望。
要的太多,到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夏寻谦没再说话。
车辆一直往前,最后在一个宴会厅停下。
今日是京城最大的商业宴会,各个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到这里来,外场迎宾的小姐穿的价值不菲的礼服规矩而专业。
封麟推开车门头也没回的对夏寻谦道:
“跟着我。”
“你今天需要做的,只是让他们认识你。”
“学会调整心态,掌握主动权,执行反馈,熟悉环境,适应环境。”
“多看。”
“多听。”
“多观察。”
“少说话。”
封麟的调子裹着寒意。
这是封麟一口气对夏寻谦说过最多的话,明明是冷冰冰的却又异常不同于往常。
夏寻谦知道自己要什么。
封麟更知道应当给他什么。
夏寻谦兀自跟在封麟身后。
他的脊梁挺的笔直,眼神阔然淡漠,眼底的气韵虽然没有商人的冷冽杀伐果断之意,但那股风雨不动的韧劲让他瞧着莫名有种能招狂风,亦能毁之的对峙力道。
封麟走在夏寻谦身前,那宽阔的双肩与他手中的权势。
从不属于任何人。
不必拥护,不必觊觎。
它只在封麟手上,也只会在封麟手上。
夏寻谦穿的不太正式,衣裳是一件白衬衣,与整个宴会都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封麟的西装熨烫的规整,持重矜贵气势压人。
这次的宴会涉及各方翘楚,整整两层,茶水,吃食,酒类都是行业内顶级的货头供应的。
更有小商高价买入场劵,只为和想攀附的关系添些交集。
两人入场的时候宴会内的人便纷纷过来讨封麟的巧。
“封三爷终于来了!”其中一个男人笑脸盈盈地拿着红酒朝封麟过来。
“我们刚刚还说到您年纪轻轻压我们这些老头子一头呢。”
“是啊是啊,今个儿就是听说您来,我才想来讨您一杯酒喝。”另一个老板也凑了过来。
封麟被簇拥着,他在边上的酒侍端着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
看似规矩有礼,实则淡然无波,“诸位抬爱。”
只要有人敬酒封麟总不会推辞,但说到正经事上,他总能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其中一人一脸谄媚地恭敬对封麟讨话,“三爷见识广,丰城那边想要德国进口的医疗器械,听说您手上的价格漂亮,不知封三爷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公司坐坐。”
封麟嘴角抿着,“那批器械不够成熟,上市还早,老先生可以多看看新闻。”
“其他的货源呢?”那人插言道。
“封家的场,不会让大家失望。”封麟棱模两可的应着。
说完便阴鸷着往前走去。
一路敬酒的人不断,更有含泪装可怜的。
夏寻谦一路跟在封麟身后,见他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夏寻谦面色微变。
他望着周遭的人,一个个心思不纯,但生意人,得罪人的事情需要少做,免不得人家抱团拿乔对付。
封麟呼吸之间是淡淡的酒味,他眼神望着四周,嘈杂的宴会谈笑声不断。
封麟突然侧身看了夏寻谦一眼。
“纸醉金迷的权利名誉场,如何?”
夏寻谦回答他,“先生是金字塔尖的人儿,刻板难接近,没有怜悯之心是应当的。”
封麟眉尾曳动,“为何这么说?”
夏寻谦回望向封麟,“先生不是生来便在顶端。”
封麟:“你倒是通透。”
夏寻谦:“自然没您想的愚笨。”
封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往前走,到了宴会场内到餐食区,各类糕点甜品熟食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自助取食。
封麟拿了一个餐盘递到夏寻谦手上,“我现在要去二楼,你在这里吃点东西。”
夏寻谦明白了封麟的意思,他从刚刚的谈话中便听明白了,这次宴会的二楼来的才是大人物。
封麟的意思也明确,那便是让他别跟着。
夏寻谦抿着唇,嘱咐道:“先生……少喝些酒。”
封麟俯视着夏寻谦,“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夏寻谦瞳孔暗沉一度,“喝死你算了。”
“嗯?”
封麟错愕了一秒。
封麟:??
封麟的话语压着,“你今天翅膀硬了?”
夏寻谦:“这里那么多人,您尽管凶我,立立先生的威风。”
封麟:“…………”
有一种谈生意被人抢了主动权的挫败感。
封麟沉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
封麟走之后夏寻谦看都没看一眼。
夏寻谦望着面前的食物,他刚刚没吃饭,确实是饿了的。
夏寻谦从小食欲便不大,只有遇到喜欢吃的东西才会多吃一点,他绕着走了一圈也没看见自己爱吃的。
走到热菜区的时候夏寻谦瞧见了热气腾腾的蒸螃蟹。
螃蟹……
他爱吃,但不能吃多,容易发病。
这里的蟹都是肉肥鲜嫩的新鲜货,看得出来的鲜美。
他拿了一只,正准备拿第二只的时候手被人抓住。
夏寻谦侧目过去。
封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
他抢过夏寻谦手里的餐盘,而后递给身旁的服务人员,“给他切半只就行。”
夏寻谦抿着唇,这会是正经的委屈,“为什么……”
封麟神色淡然,“我讨厌这个味道,所以你少吃。”
夏寻谦接过服务人员切好的半只螃蟹道谢后一脸的不服气,“我讨厌酒味。”
封麟转身朝二楼的方向过去,“我少喝。”
夏寻谦凝视着封麟的背影,哑声道:“先生骗人。”
封麟没回头,但回答了他的话,“先生不骗人。”
封麟的话磁性禁欲又带着那么一股子随性,覆着秋波一般荡进心里。
夏寻谦嘴角轻动,望着封麟的背影无声嗔然。
封麟上楼之后夏寻谦才回过眼神。
他端着餐盘,眼神落在餐食区一个个摆放整齐的螃蟹上。
若给他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吃他可以吃五六只螃蟹。
夏寻谦垂目看着自己的餐盘,半只……
还没切均匀……
夏寻谦好可怜。
他嘀咕了一句,而后默默又拿了一块糕点端着盘子找到宴会的角落坐下。
宴会内的嘈杂被夏寻谦自动屏蔽。
酒味弥漫的滋味闻的久了也让人头晕脑胀。
夏寻谦的螃蟹才吃了两口,便感觉自己身前的亮光被什么人挡住。
他本是垂着脑袋,但奈何那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是路过。
夏寻谦不爽地抬眸,倒是没想到遇见了熟人。
夏家公馆的熟人。
夏厉,曹氏集团的二公子,自己名义上的二哥,更是将自己送给他人玩乐的刽子手。
夏寻谦眼神流转波动,夏厉在这里遇见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人是他才对。
而夏厉的面色也确实如此。
惊讶,诧异,一脸愕然。
整个人都呆愣了两秒。
“夏寻谦!你怎么在这里!”夏厉面色拧着,居高临下地质问。
那凶狠的神情与他一身正式的西装身份割裂。
夏厉刚来,本来想找封家三爷,旁人说封麟上了楼夏厉便在楼下等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夏寻谦!
上次将夏寻谦送去给封见珏,根本就什么事都没办成。
这封家,根本就是封三爷在管事!
夏厉被曹夫人骂了一通之后暗地里不知道啐了多少次封见珏。
夏寻谦他也懒得管了,没想到夏寻谦今日还能莫名其妙的进了名利场!
夏寻谦面色淡漠,他环顾四周,冷声应道:“狗都能来,我自然能来。”
夏寻谦的话戾色凉薄,情绪淡漠的调子出来最是能让夏历这般一直高高在上的人跳脚。
这话夏厉一听便听出来其中贬低之意!
他顿时便恼了。
夏厉腕上青筋暴起,声音大了些,“你说谁是狗呢!”
夏寻谦:“说你呢。”
“你看,你不是听懂了吗?”夏寻谦眼神晦暗,寡淡的调子锋利如刃正中某人眉心。
“啪!”夏厉抬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夏厉话语间嘴角撕扯,那流氓痞子的犯儿这就上来了。
夏寻谦望着夏历那张凶狠的脸,这些厉生生的话他倒是听多了。
往日里听了他不生气,甚至配合。
但今日夏历的口水落在他的螃蟹上了。
很扫兴。
夏寻谦凝眉抿唇。
唯一的半只螃蟹……
也没了。
夏厉俯视着坐在餐桌前的夏寻谦,他在思索着夏寻谦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这场宴会多少人挤破脑袋了想进来,他一个花瓶如何能来?
观察着夏寻谦的脸,夏厉突然间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这样的人,能到这种地方来,无非就是那个老板瞧上来带着的陪酒而已!
“怎么?”夏厉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来,“真傍上金主了?”
“哪家的老板?”夏厉抬眸环顾四周,这里的人只要稍微有些名望,都得是四十岁往上的,哪个不是妻儿满屋情债满身的主。
如此想来,夏厉对夏寻谦那种瞧乞丐的怜悯神色做到了满分。
“给大老板做情人,人家老婆知道了,你可免不得断胳膊断腿的,你果然还是那么可怜呢。”夏历的话嘲意满分。
夏厉望向夏寻谦餐盘上的螃蟹,“这么好的东西,你之前都没吃过吧?”
夏寻谦看着自己的螃蟹,一脸的晦气。
他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夏厉。
那细微的磁场让夏厉有些错愕。
夏寻谦走到夏厉身边侧目过去。
将自己餐盘里的螃蟹提着脚塞到了夏厉的西装口袋。
今日着是什么场子,不说夏厉事来求人的,就算不是,他也不敢在这里撒泼。
曹氏的生意做的不大,夏厉今日能来这里都算有幸。
夏寻谦将螃蟹塞到夏厉口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喜欢,给你就是。”
夏厉:!!!!
夏厉神色惊恐,瞳孔震的都快突出来了!
话语间,夏寻谦在夏厉错愕之际不动声色地回答了夏厉方才的话。
“我给谁做情人,是我的事。”
夏寻谦纤长的黑睫毛敛动,清冷的面容染上几分狠劲。
他的声音算得上轻巧,每一个字却莫名沉金覆重。
“我爬谁的床,你不会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