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荷举哦所著的小说《倾世哑后》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倾世哑后围绕主人公谢朝歌萧烬开展故事,内容是:被人伤害过谢朝歌才知道,原来身边所有人都只是说话好听而已,根本不爱他。
《倾世哑后》精选:
再次醒来,谢朝歌只觉得满目的明黄晃得他有些头晕,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帷帐半晌,他才有些反应过来,他身下躺着的地方竟然是皇上休憩的龙榻。
他有些慌乱的起身就想要下床来,不远处站着的苏景看到后,连忙走了过来。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谢朝歌双手已经被包扎好了,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能感觉到手心中是被涂好了药物的,温温热热的减轻了不少疼痛,就连膝盖也已经被涂上了药。
谢朝歌看着苏景,眼神中有些困惑,他不是被萧烬罚跪在宣颜宫殿前吗,怎么又会来到了这里的。
苏景主动解释道,“娘娘,您在宣颜宫晕过去了,是皇上亲自把您抱了过来的,并且还让柳太医来给您处理好了伤势。”
谢朝歌还有些气虚,缓了会后,对着苏景比划了个手势,是在问皇上去了哪里。
苏景回答道,“皇上正在前殿内会见朝臣,让娘娘您就算是醒了也不许离开,就在这里候着呢。”
谢朝歌只得点点头,想要从床榻上站起身来,皇上的龙榻可不是能随便坐的,方才还晕着也就算了,现在清醒过来了,再说了他身上还沾着血污,万不敢再那么不知分寸的安心坐着。
可是一站起身,膝盖处还是会隐隐作痛,谢朝歌咬牙忍着,乖顺的站在殿内等着萧烬回来。
一直等到了天色渐黑,萧烬才回到殿中,看见了还在乖乖等着的谢朝歌,他的面色却变得冰冷的骇人。
走到了谢朝歌面前去,萧烬轻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掌,放在了掌心之间。
“何时醒的?”
一旁的苏景忙回答道,“回皇上,谢妃娘娘两个时辰前就已经醒了。”
“朕是在问你吗?”
萧烬声音不悦,垂眸看着眼前那张依然苍白的小脸。
苏景慌忙的跪了下来,“皇上,奴才不该多嘴,奴才知错了,还望皇上责罚。”
“罢了,”萧烬沉声道,“你出去。”
“是。”
苏景遣退了殿内的其他宫女和太监,退了出去并且关好了殿门。
萧烬拉着谢朝歌走到了旁边的榻前,自己坐下来后,让谢朝歌站在了两腿之间,随后把他的手掌抬起来看。
“你可知,朕方才是去见了谁?”
谢朝歌的双手被一只大掌就轻松的接住了,能感觉到萧烬的手指在他掌心中的纱布上轻轻的摩挲。
谢朝歌有些害怕,却又不敢抽回手来,慢慢的摇了摇头。
“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谢渊,你的父亲。”
谢朝歌有些惊讶的微微瞪了瞪眼睛,他没想到竟然是父亲进宫来面圣的。
谢渊虽说表面上对萧烬这个皇帝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但是整个北域朝堂都知道相国府是太后一党,谢渊更是独得太后信任的心腹,所以萧烬一直想从谢渊手中夺权并且架空他,却是十分艰难。
“朕近日还听说了一个秘密,爱妃可想知道?”
萧烬唇边带着笑意,看着谢朝歌的眼神却愈加的冰冷。
“朕听说,当年莞贵妃的死,可是相国大人一手造成的。”
听了这话,谢朝歌的身子猛然僵住。
莞贵妃,是先皇的妃子,也是萧烬的生母,莞贵妃去世之后,萧烬才被过继到了如今的太后膝下,后来萧烬登了基,太后却迟迟不肯放权,甚至一直和谢渊暗中勾结,拉拢走了朝中的半壁江山。
如果说莞贵妃是死于谢渊手下的话,那么……那么整个相国府都算是萧烬的仇人。
谢朝歌睁大了眼睛久久无法回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被萧烬轻轻攥住的双手也在慢慢发颤。
可是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萧烬却能够克制压抑的很好,甚至面上连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常年处在风云诡谲暗潮汹涌的朝堂,他早就可以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的很好。
“怎么抖成了这个样子,”萧烬还能笑着看向谢朝歌,随后松开了他的手,“怎么?怕朕会灭了相国府满门?”
灭门,怕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谢朝歌没办法保持心中冷静,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水光,有些急切又颤抖的比着手势问萧烬:皇上……是不是……是不是弄错了?父亲虽然为人强势,但是不会做这种谋害人命的事情的!
萧烬轻蔑的笑了声,“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他?你不过是他相国府的一颗弃子罢了,谢家三个儿子,谢渊何时把你放到过台面上?”
这话说的没错,谢渊虽然对谢朝歌的生母极好,但是他的生母去世后,谢渊便视谢朝歌为无物了,连带着谢家上下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后来萧烬一道圣旨要封谢朝歌为妃时,谢渊还发了好大一通怒,把谢朝歌吊起来狠狠打了一顿,说他不像两个哥哥那样文韬武略为官为将也就算了,竟然还会被纳入后宫,作为一个男子实在是丢尽了谢家的脸面,让谢家在整个朝堂都会抬不起头来,被人当成是仰仗着皇上恩泽雨露的宦官宠臣。
谢朝歌轻轻咬着唇瓣,被人刺痛了内心深处,却不知还能再作何反应了。
“已是陈年旧事,寻不得证物定不得罪了。”
萧烬伸手,抬起了谢朝歌下巴,让他跟自己对视,然后缓缓道,“但是,朕早晚会让谢家上下,不得好死。”
谢朝歌下巴骤然吃痛,骨头都被有力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他痛哭的皱着秀眉,两行眼泪顺着美眸滑了下来。
“但是,朕倒是可以放你一马,”萧烬笑着凑过来,“只要你能站在朕这边,帮朕铲除谢家,朕定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如何?”
谢朝歌的眼泪瞬间变得更加汹涌了,眼眸中透露出来的,尽是挣扎纠葛的痛苦,但是他根本无力反抗,说不出话来,下巴被紧紧捏住也无法摇头,只能无声的默默流着眼泪。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给他这样的选择?
无论如何那是他长大的家,是他至亲的家人,是他最为尊敬的父亲啊!
看着眼前的人这幅痛苦不堪的模样,萧烬眼神冷的快要结成冰了。
“你不愿?”
谢朝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身子也抖得像是筛子,只觉得不仅是手心和膝盖在痛,浑身上下都在泛着细细密密的疼痛,痛得他眼前时一片模糊。
“不识好歹的东西!”
萧烬恼怒,捏着那张小脸猛地甩到了一边去。
谢朝歌一个趔趄趴到了地上,弓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竟是久久没能爬的起来。
眼前一片眩晕之际,有双黑色金丝锦靴出现在视野中。
“苏景,送谢妃回去。”
……
谢朝歌紧紧跟在苏景身后,脚步虚浮不已,却死死的咬牙坚持着。
苏景一路带他到了宣颜宫,将他交给了白宣颜宫里的人,才转身走了。
谢朝歌心里苦笑了一番,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期待着萧烬能够放过他,准许他回自己的寝宫吗?
却是自己奢求过多了。
小菊早已经等在殿门口了,见着谢朝歌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懑起来,都是为了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不然自己也早就可以去休息了。
“快点走,还看什么呢!”
小菊提步往那处后院走去,谢朝歌便也乖顺的跟着去了。
又来到了那个小小的厢房,小菊把谢朝歌推进去后,便直接甩上门走了。
谢朝歌站在门内,眼神黯淡无光,甚是空洞的盯着面前的那张破旧床榻。
一抹银辉顺着窗棂洒落进来,微微映亮了些空荡荡的房间,这里极其简陋不堪,连宫里最下等的宫女太监都不会住这么差的地方。
这个厢房恐怕之前根本就没有住人,是随意收拾了一下,便作为了谢朝歌睡觉的地方。
谢朝歌慢慢走到了床边去,和衣而卧,却感觉到床榻之间满是冰冷潮湿,轻轻一拧甚至能够拧出水来。
正是寒冬腊月的气候,北域国本就寒冷无比,若是躺在一张湿溻溻的床褥上,好比如睡在冰窟窿里。
谢朝歌缓缓的坐起了身子,坐在床榻边上久久没有动弹,他真的已经很累了,今天挨了刑罚,还晕了一次,也没怎么吃过东西,身体虚的不像样子,现在连想睡个好觉都是奢望了。
他起身走到了门边去,可是门去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了,看来是已经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想找人换床被子也是不可能的了。
谢朝歌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眨了两下眼睛,忽的就涌出两行眼泪来,用手背上的纱布抹了去,却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了。
他蹲下了身子,后背靠在了房门上,随后小脸埋进了臂弯中,然后眼泪就像是决了堤一般成串的掉落下来。
第二日一早,房门外就传来小菊的唤声,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从外推开。
斜靠在门后的身影被推得歪向了一旁,谢朝歌浑身酸痛,惊醒了过来,他脸色微微发白,整个人浑身都是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眸中尽是害怕惊恐的惧意,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般。
一股寒风随着大开的房门瞬间席卷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冰意,让谢朝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睡了,快点起来干活了!”小菊居高临下的看着半卧在地上的人,随后往那整整齐齐的床铺上看了一眼,果然他昨夜没有上床睡,因为床上已经提前被自己泼上水了。
“昨夜大雪,宫殿门口积了不少雪,你快点去扫干净,必须要在白妃醒来之前就处理好,不然你就等着再受处罚吧!”
说着小菊便带着谢朝歌出了房门,来到了宣颜宫前。
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红黄的宫墙之间点缀着些许皎洁的白雪,煞是好看。
小菊将一把扫帚塞进谢朝歌手中,又吩咐了他一番,随后趾高气昂的走了。
谢朝歌呵出口白花花的雾气,冷得牙齿轻轻打颤,身上的冷汗被寒风一吹就是钻心的冷意,直接冷到了骨子里,连吸进去的气都带着冰碴子似的,钻进肺腑里扎的人血肉模糊。
天色还没有大亮,只带着些朦胧的鱼肚白,谢朝歌拿起扫帚,开始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门前清扫落雪。
扫了一会后,身子终于算是恢复了些知觉,也感觉没那么冷了,谢朝歌继续扫着,扫着,累的腰酸背疼之际,直起身子来休息片刻。
这一抬眼,却是猛地被惊叹住了,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火红的梅园,朵朵娇艳梅花凌霜傲雪盛放枝头,满园的娇俏艳色遮也遮盖不住。
谢朝歌被这满目的红色吸引住了,放下了扫帚轻轻的踮着脚步走上前去,凑近了去看那枝头开得最艳最美的一朵梅花,红嫩嫩的花瓣鲜艳欲滴,像是在诱人采摘一般,散发出隐隐的暗淡香气。
他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回过了神,天色已然不早了,还有大半的积雪没有清扫干净,他不能再次耽搁了。
然而,往后退了半步,谢朝歌却忽的撞上了个身影,背后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个人,他却浑然不知。
谢朝歌被惊得浑身一颤,没有发出任何呼声,瞪大了眼眸转了过来,随后呼吸猛地一窒。
那身明黄色的锦绣龙袍近在眼前,而身前的人俊美华贵的宛若神祗,只是眉眼之间的阴郁戾气十分骇人。
萧烬一手紧紧握住了谢朝歌的手腕,把他的身子拉到了跟前来,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上盛满了惊慌失措与惧意,萧烬眸色一沉。
“你倒是颇为悠闲,还有心思在这里赏梅?”
刚才萧烬看得清楚,凑在梅花前面的谢朝歌,整个人也像是被染上了些许潋滟媚色一般,虽说身上的衣物是再粗鄙普通不过的麻衣,但是眼角眉梢却满是比花还要娇艳的勾人神色。
谢朝歌打了个寒颤,随后摇了摇头,他不过是稍稍看了两眼,可是萧烬却连这也要苛责。
不过,这个时辰,天不过将亮,萧烬没有上朝,又为何会出现在宣颜宫内的梅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