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金丝雀越冬指南》,由作者梅雨季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顾以清陆应避讲述故事的金丝雀越冬指南小说主要内容是:最近一一段时间面前的人是真很奇怪,他们不应该是这么亲密的关系才对!
热门评价:不善言辞Alpha x敏感自卑漂亮Omega
《金丝雀越冬指南》精选:
十月中旬的夜晚透着丝丝寒意,萧瑟的晚风拂过树梢,灯光投在白墙上的树影摇晃着,细碎的声响随着寒意从窗户间的缝隙渗进卧室里。
顾以清穿着真丝睡衣跪坐在床上,局促不安地等待Alpha丈夫的到来。
今夜是他和陆应领证结婚后的新婚之夜。
上个月陆应向顾沉讨要顾以清,早有不满的顾家主甚至没有询问缘由就把不听话的Omega长子拱手送人。
顾以清被陆应带去登记结婚时只匆忙地看了几分钟车窗外的世界,仓促办完结婚证,来不及和任何人说话就被关进了陆应的宅邸。
他从下午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只靠在玻璃窗旁张望窗外的风景,继续重复着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
顾以清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也没有离开的必要。
陆家到陆应这一代变得人丁稀少,五年前陆家主和妻子因事故去世,整个陆家就只剩下陆应一个人。
没有家人的宅邸冷清寂静,即便是家主结婚的大喜日子也无法掩盖这份经久不散的萧瑟。
宅邸的白墙上爬满藤蔓,无人打理的蔷薇疯狂侵占娇嫩鲜花的生存空间,野蛮生长的枝条将先家主钟爱的雕像吞没,凋谢的花瓣和落叶一同飘进半干涸的锦鲤池。
偌大的宅邸里只有时常不归家的陆应和管家佣人,现在又多了一个顾以清,他成了陆应的“合法伴侣”,却无法成为陆家的一份子。
陆家的变故发生在他离开顾家后,知晓的信息不多,只依稀听家里送饭的女佣提起过只言片语。
顾以清不知道陆应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向父亲讨要自己,也不知道没有婚礼的伴侣关系可不可以称之为“新婚”。
他像攀上权贵富豪的菟丝子,像豪门掌权人圈养的金丝雀,没有富丽奢华的婚礼,却堂而皇之侵占了家主夫人的位置。
顾以清找不出其他更恰当的词来形容他和陆应之间的关系。
顾家和陆家是世交,而陆应这个人犹如梦魇般伴随了顾以清离家前的十七年。
他们是青梅竹马,这场婚姻本该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是现在的顾以清不配。
顾以清抓着真丝睡衣的一角,努力回忆陆应的长相。
十七岁以前的记忆像断裂的录影带,在脑海里不连贯地播放着,又恰巧缺失了陆应出现的画面。
顾以清记不得陆应的模样,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在他脑海里变成模糊的白雾,他甚至找不到关于陆应的记忆。
但大脑还残留着他对陆应仅有的认知。
顾以清觉得陆应和自己结婚,或许是为了报复和羞辱自己这个童年的假想敌。
可他已经……
“叩叩——”
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顾以清的思路。
他绷直后背坐在床上,紧张地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缓慢打开,一点点露出门后那人的面容。
断裂的记忆被拼接起来,拉扯成不太美好的回忆。
陆应站在门后,刚从晚宴归来的Alpha西装笔挺,亮面的高定皮鞋折射的光从顾以清眼前闪过,慢慢向他靠近。
顾以清仰头看着陆应,看着分化前曾朝夕相处的竹马。
高大的Alpha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床上战战兢兢的Omega,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顾以清看不懂的光芒。
大概是在嘲笑自己如今的丑态。
顾以清曾经很了解陆应,但眼前这个Alpha令他感到陌生。
他们已经八年没有见过面了,陆应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变得成熟稳重,让人看不清底细。
顾以清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陆应说话,他的喉咙疼得几近撕裂,发不出一点声音。
*
陆应今天去参加了一场晚宴,身上的味道很杂,来自不同人的或深或淡的信息素和烟酒的气味融合成一股不好闻的味道。
他俯视着面前的Omega,却看到顾以清缓慢地朝角落里挪动了一下,想要避开自己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陆应将顾以清那点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抱歉,我刚从外面回来,应该换身衣服再来见你的。”
他牵起嘴角露出微笑,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但顾以清一贯不喜欢陆应的笑容,温和体面,毫无破绽,越发衬得自己狼狈。
他对昔日的竹马不安地摇摇头,小声说着:“没…没关系……”
陆应脱掉西装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等我很久了?”
他问得很随意,顾以清又摇了摇头,嘴唇颤了颤,但没说话。
陆应看着他慌张局促的模样,抬手按了按眉心,说:“以后不用等我回来,累了就先睡。”
他今天回来的时间不算晚,但对顾以清来说已经很迟了。
Omega近些年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需要大量的睡眠来缓解生病带来的不适,一旦作息被打乱,过度缺觉很可能会导致他再次生病。
陆应垂下眼,碰了碰床头柜上的摆件,“这是你以前住过的房间,我让人重新装修过,先住着,缺什么再添。”
“我的卧室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可以过来找我,我不在就去找管家。”
陆应体恤地叮嘱着,顾以清听完了,又陷入了新的茫然。
顾以清其实不太能分辨出这是不是自己以前在陆家住过的房间,他的记忆力在信息素和药物的长期刺激下变得很糟糕,忘记了很多琐碎的事情。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理解陆应话里的意思。
顾以清攥着手下过分丝滑的布料,讷讷地问道:“我们不……一起睡吗?”
他和陆应领了证,现在是合法伴侣,即使陆应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寄人篱下的自己是没有拒绝和反抗的权利。
“暂时不。”陆应低声说,“你还需要时间适应,不要想那么多。”
顾以清消瘦了很多,过长的头发因为没有修剪有些打卷,枯黄的发尾乱蓬蓬地贴在脸上。
他的身体在分化后迅速崩垮,却没有得到精心照料,看着比八年前那副强颜欢笑的样子还要糟糕。
陆应看过顾以清分化以来的诊断书,比起和Omega亲近、缓和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他更担心环境的突然变化会令顾以清感到不适。
“谢谢……”顾以清突然小声地说。
陆应挑挑眉,俯下身凑到顾以清面前,紧紧地盯着那张苍白漂亮的脸。
顾以清和八年前相比长开了不少,憔悴的面容泛着病态的白,却还是陆应喜欢的样子。
他想亲顾以清,想吻那双湿润的眼睛。
但最后那个吻没有落到顾以清的脸上。
陆应注视着顾以清那双湿润的眼,轻声问:“你和我之间需要说‘谢’字吗?”
顾以清单薄的身体微微抖了抖,牙齿轻轻咬着下唇。
他那样看起来楚楚可怜,反倒显得自己像欺负Omega的恶人,陆应直起身拉开距离,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没有再等顾以清回答,陆应转身走到门边,又在踏出房间前停下脚步,留下一句平淡的“晚安”才离开。
*
陆应离开了卧室,卧室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Alpha留下的气味。
顾以清坐在床上怔怔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手指轻轻触着被陆应温热呼吸撩过的脸颊,突然低下头用力捂住嘴。
压抑的干呕声从顾以清的指缝里泻出。
他弓起背趴在床上干呕了好几下,直到胃抽疼起来才堪堪止住干呕,又蜷缩着身体咳了几声。
胸腔震动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顾以清趴在床上用力地呼吸着,在疼痛稍稍减弱时颤抖着伸出手,艰难地拽过被子。
他躲在绒被的阴影下,用柔软的天鹅绒被将不停发抖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