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妄仟所著的小说《宫廷画师》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宫廷画师围绕主人公方若絮江风扬开展故事,内容是: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他们之间唯一有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同性别,可相爱就是如此突然。
《宫廷画师》精选:
几天前,先皇去世,新皇登基。
按规定,新皇登基需要画像,而这光荣的任务都是由宫廷御用画师来做。
宫廷画师千千万万,愿意做这项工作的却没几个。
且不说这对画工要求极高,就是那难伺候的皇帝也够要命。历朝历代不知多少画师因为这项工作丢掉生命。
因此,抽签选人成了画师们公认的方法。
这次,方芷瑜运气爆棚,偏偏就抽到了“这难得的机会”。
纵使万般无奈,咱该去还是要去的。于是乎,方芷瑜拿起画笔工具去了皇上那里,他倒还蛮从容。
皇上的寝宫一般人是去不得的,他必须去御书房为皇上画像。
由小太监领着,方芷瑜进了御书房。
书房里,雍路正坐在桌前批改着一大摞奏折。
方芷瑜站着,却不行礼,领他来的小太监以为他被吓傻了。小声催促道:“跪下啊!”
他却十分有个性,依旧不为所动,那皇帝也正在批公文,头也不抬。
又站了许久,方芷瑜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随意找个地方,搭起画架。
刷刷-----他操起画笔,开始他的画作。
这皇上长的英俊,就是嘴唇太薄,看起来无情冷血。一对眸子也是漆黑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压根看不透这人的心思。
许是注意到了这道直勾勾的目光,雍远抬头,却恰巧与方芷瑜对视。
一双桃花眼,一抹殷红的唇,上挑的眼尾。
雍远皱眉,这副相很美,就是和一个他讨厌的人太像了。
此时,对视有些久了。方芷瑜心中暗骂:神经病,一直盯着我干吗?
“咳,你是画师?”雍远问到。
“是,臣奉命前来为陛下画像。”
不等方芷瑜说完,那皇帝便再次低头批改奏折。他这样一直低头,方芷瑜根本就无法准确描绘面部细节。
他只能无奈道:“还请皇上抬头配合。”
雍远应付性的抬了一下头,然后迅速低下,用心朝政。
方芷瑜只好三番五次提醒,皇帝的不配合,给他的工作增加了很大难度。
直到近午时,还没画好。方芷瑜未发怒,那皇帝却怒了。
“画不好,就换个人来,不要耽误了时间。”
语气不善,再加上那满脸的不耐烦。
方芷瑜也怒了,画笔一摔,溅起的颜料蹦到了桌上。奏折上多了些色彩。
方芷瑜:“我还不想画呢!”
什么人啊!没事找事,他气的满脸通红。
雍远奇怪的看着他。
外面的太监震惊的看着他。
最终,这场闹剧以方芷瑜被关进牢房结束。
可牢房的人得知后却不干了。
笑话,这人可是当朝宰相方若絮的亲弟弟啊!要是关了他,万一这祖宗受点伤,那他们的官还要不要了?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说的不算,真正把握朝政的是宰相呢!
但在皇帝的逼迫下,还是把方芷瑜关进了牢房。
好吃好喝伺候……
02
方芷瑜被关已有几天。
等到雍远皇帝想到这回事时,方芷瑜已经被放了出来。
雍远看着手里的卷宗,上面记录着:方芷瑜无罪出狱。
“无罪?大不敬能叫无罪?”他将卷宗摔到地上,显然气的不轻。
司监判张怀唯唯诺诺,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不由得说明了其中的缘由。
“方画师是丞相的弟弟,几日前,丞相命人将方画师无罪释放。”
雍远明了,怪不得自己看方芷远第一眼就很讨厌。
原来他和那丞相是同胞兄弟,呵,两人简直一样,都是一副狐媚样儿。
朝堂上下,谁人不知,当今皇帝只是个花架子,真正管事的是丞相。
这也怨不得雍远,他们方家从前朝便是官吏世家。祖上丞相不计其数,根基深厚,无论多么混乱的时代,都没能动摇他们家族。长此以往,历代帝王也已经习惯。
毕竟,方家掌权却从未肖想皇位,且国家在他们的治理下达到了太平盛世。
可雍远不这般想,他算是很讨厌方若絮。
他刚登基不久,方若絮做丞相却已有两年,每日必与自己唱反调。自己提的意见、做的决策都会被他否决。
“传旨,方画师之事,是朕办事不周,为表歉意,特命方画师晋升为三品御用近侍。”
近侍?说白了,就是个品级颇高的仆人。
雍远已经想好了主意捉弄方芷瑜。
接到这消息时,方若絮便明白:这只不过是雍远捉弄人的小技巧罢了!
弟弟进宫前,他不停地嘱咐:“别再顶撞皇上了,我们毕竟是臣,他是君,君臣有别。”
“嗯”方芷瑜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方若絮已有三十出头,比方芷瑜大了十几岁,也比那皇上大了十几岁月。其实,他并不是有意为难皇帝,只是雍远太过年轻,提的意见、做的决策都过于稚嫩。
在雍远没有彻底成长起来时,他是不会放心把权力全部交给他的。
他们方家,不认人,只认国,凡利国利民,可洒血断头。
事实证明,方若絮的猜想是对的。
从到了皇宫,方芷瑜不是扫地,擦东西,就是晒书,泡茶。
“快点磨啊!没看到我要用吗?”
方芷瑜撇撇嘴,他是真看不出来,雍远有要用的意思。
墨愣是没磨好,这也不怪方芷瑜,墨被人做了手脚。至于是谁?可想而知……
一直到夜,月亮初升,方芷瑜还在扫地。他被罚了,理由是:墨磨的太慢,耽误皇帝使用,延误奏折批改等等,给方芷瑜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别人都睡了,他却要守夜。实在困极了,只好靠着宫柱,小息一下。
御书房的雍远也批改奏折到深夜,回宫经过这里。
恰逢看到这一幕,美人倚着柱子,眼帘微微合起,红唇被月光照着。几缕发丝垂下,睫毛的影子印在眼下。
“咳…”雍远想了想,还是没叫醒他。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方芷瑜身上。
动作轻柔。
回寝宫后,这一幕还在他脑中,久不散……
有的人总是做贼心虚
第二天
方芷瑜是从床上醒来的,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在外面,什么时候回来的?
外面的宫女来敲门,她端着一盆水。
方芷瑜:“放那吧!我自己来。”
“啊?”小姑娘很震惊的样子。
昨天他还不愿意干活,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小姑娘这样想着把水盆放在了地上。
她接着道:“皇上说了,御书房的房间太脏,让你打扫一下。”
说完她还指了指地上的那盆水。
方芷瑜算明白了,敢情这人不是来伺候自己洗漱的,反倒是来给自己指派任务的。
书房里
雍远坐等许久,就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他打发身边的太监去看看。
“是”
雍远:“算了,朕亲自去吧!”
雍远去了那里,深宫的一处小院,十分简陋。
这是昨天他特地为娇贵的方画师找的。今天,看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格外不顺眼。
眼前的人怎么能住这里!
且说那边的方芷瑜,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顿时不愿意了,御书房八十多个房间,自己要扫到什么时候。况且,清早刚起,连饭都不给吃,还让干活。
不可能,方画师果断罢工,一副无赖相躺在床上死活不愿意起来。
雍远进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方芷瑜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一圈宫女太监,个个都在拉他起床。
“成何体统!”雍远大声喝道。
听到声响,那群人乱做一团,赶紧慌忙行礼。
赶走了一伙人,房中只剩下二人。
雍远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你可别叫我,我是不会起来的。”方芷瑜闭着眼摆了摆手。
“不叫你。”
“你用膳了吗?”
方芷瑜睁眼翻着白眼:“你大清早就让人干活,我还以为宫里不让吃饭呢!”
雍远:……
03
片刻之后,屋里摆起了桌子,一盘盘菜端了上来。
方芷瑜闻着香味起来,直奔桌子。
不管不顾抓起筷子吃了起来看这样子,确实是饿极了。
雍远坐在旁边,耐心的等他吃完。
他嘴角带着笑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贴身太监却看得一清二楚。
方芷瑜住的院子着实寒酸,雍远便大笔一挥:下令他搬到沅夕殿住,那是他的寝宫。
有更好的地方住,方芷瑜当然点头答应了。
........
换了地方,他的职位倒是不变。方芷瑜依旧是贴身近侍,一些活还是要干的。
于是,雍远在房里处理政务,方芷瑜在旁边磨墨。
皇帝雍远向来勤进,每日都批改到深夜,身为近侍,就算不干事,也要在旁边候着。
方芷瑜坐在雍远身旁,一手磨墨,一手撑着下巴。
——砰地一声
方芷瑜一头磕在桌上,额头染上大片墨迹。
雍远无奈:这人墨也磨不好;地也不会扫。磨个墨还能磕上……
“疼吧!”
雍远心里再怎么觉得他笨,看人皱着眉的样子也不免心疼。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拿起旁边宫人递上的手帕,仔细的擦去那额头上的墨水。
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小块红肿,方芷瑜天生白肤,一点红色,在他肌肤上就显得格外明显。
方芷瑜是跪坐在地上,顺着领口向下,是精致的锁骨,两抹殷红以及纤细的腰身……
“这么笨,你也别干了,休息去吧!”雍远收起眼底的不自然略带嫌弃的说到。
方芷瑜本就很困,皇帝这么说,他很快乐的接受了。
起身跑去偏殿。
看他走路的模样,雍远只觉得这人连走路都那么好看。
尤其是那修长的身躯,纤细的腰肢……
也不知道衣服下会是怎样一片.......
方芷瑜走后,皇帝陛下停止了工作。到西殿泡了个冷水澡,缓却身上的燥热。
再次回到沅夕殿,偏殿的人已经睡着。
方芷瑜的外衣搭在屏障上,他着了一身里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这样简直引人犯罪。”
雍远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现在唯独担心方若絮的阻拦。
他这漫漫追妻路不知何时是头?
雍远从未喜欢过人,不知道追人怎么个法儿?他找来几个太监宫女开始询问。这其间就有他的贴身太监越毋。
“皇上何须担心?只要您真心待他,让他感到你的好,习惯你的存在。又怕什么追不到?”
雍远觉得这话在理,于是他特地挑出越毋为自己谋划。
漫漫追妻路拉开了序幕,雍远的追妻路不可谓不曲折。
在多发打听下,雍远得知:方芷瑜喜欢抚琴,尤其喜欢收藏名琴。
这正好,他恰有一个年少好友,一生藏琴无数。
次日,他难得罢工。牵起方芷瑜去了京郊的一处寺庙。
庙门红色为主,上镶有铜制龙头门环。
一砰砰砰
连敲三下,庙门却依旧不开。
一刻钟后……
门还未开,方芷瑜倚在树上,远远地瞧着雍远这幅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方芷瑜问道:“你来这干吗?不是什么紧要事的话,咱们改天再来。”
第一次行动就这样草草结束,雍远闷闷不乐。
下山的路好走,但回京城要穿过一片林子。
四周幽暗,平日里这总会有一些鸟兽出没。只是今日,不知是方芷瑜的错觉还是什么?林子显得格外安静,有些异常。
“闪开!”方芷瑜将雍远护在身后,两人后退数步。险险躲过暗处飞来的箭。
箭雨铺天盖地袭来,停罢,凭空出现十几个黑衣人。
雍远:“你先走。”
“废什么话,一起。”方芷瑜二话不说,拉起雍远向后退去。
黑衣人转瞬超过他们,将两人包围起来。
看这架势,这是要赶尽杀绝。
方芷瑜拍拍雍远的肩膀道:“一会儿找到空隙就快点离开。”
说罢,他迎面朝黑衣人去,这是真的空手对白刃。当然,他才不会傻到用手去接,找准机会,夺下一个黑衣人的武器。他提着剑,与人厮杀,那边的雍远也好不到哪去,躲躲闪闪,疲于奔命。
“走!”
方芷瑜将几个人杀死后,开出一条血路。
雍远不敢犹豫,快速从缺口离开。
方芷瑜则留下垫后……
他们方家人,活着便是为了报君恩。他不能自私活命,一切都要以国家利益为重。
04
等到方芷瑜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俊美的睡颜。雍远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他睡的并不安生,紧紧皱着眉,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紧紧握住方芷瑜的手。
“陛下呢?”门外传来声音,一听便知,那是自家老哥。
雍远被吵醒,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方芷瑜半坐着,倚着枕头。
“你终于醒了。”雍远委屈的很,眼里好像有泪似的。
方芷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还是他印象中的皇帝吗?
方若絮推开门,看到自己的弟弟醒了。一把推开皇上,摸摸这儿,瞧瞧那儿。
见人没事,便讽刺道:“自小练功不用心,现在吃亏了吧!呵,知道自己有多弱了吧!”
说完,他转身面向雍远,拱了拱手道:“皇上两天没去上朝,现在人醒了,该去了吧!”
雍远:……
方芷瑜醒了,只是腿脚不便。他便待在偏殿,哪里也不去,方芷瑜天性如此,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有这么个机会休息,他自是乐在其中。
只是,雍远将奏折搬到寝宫,又从正殿搬到偏殿。
皇帝在偏殿办公,又不怎么上早朝。
作为臣子的方若絮叹着气扛下所有。
最近边关战事吃紧,方若絮十分忙碌。因为一些事必须由皇帝决定。他经常奔波于朝堂和偏殿之间。
这次,和以往一样。
方若絮早早便来到沅夕殿,径直走进偏殿。
方芷瑜捧着一本书倚着床看的津津有味,一旁的雍远托着下巴深情注视着自己的弟弟。
“咳咳。”
听到声响,方芷瑜抬头,只见自家那一身白衣的美人哥哥迎面走来。
方若絮伸手拍了拍弟弟的头道:“钥光也来了,你去找他。
一听这名字,方芷瑜坡着脚,飞也似的奔出大殿。
一刻钟后,屋内的两人谈完政事。
雍远一出殿门,便看到方芷瑜和一个陌生男人并排坐在亭子下,有说有笑。男人的表情宠溺,方芷瑜则笑的开心,肩膀一颤一颤地倒在男人身上。
咔嚓——
雍远一不留神捏碎了挂在腰间的玉佩。
气死了,他转身离开,甩下丞相一家。
方若絮则感到莫名其妙。
但,转身他就忘了皇帝的事,走到亭子下,加入了二人的聊天。
直到傍晚,宫门快要关闭,丞相才带着那男人离开。
方芷瑜用过膳后又爬上了床,看起了今天早上的那本书。
只是,旁边堆满奏折的桌子边空无一人,这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
且说那边吃醋的某帝。
雍远等了一下午,没吃晚饭,仍迟迟不见方芷瑜来。
连个解释都没有?
好了,自己不会原谅他的。
前脚做了决定,后脚他便去了偏殿。
推开门,看着床上的人正看书入迷。
他走近,方芷瑜方才察觉。
“你的桌子我收拾了一下。”
雍远一看,桌子确实整整齐齐,所有东西都被放的井井有序。
方芷瑜接着说:“我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等到床上的人入眠。
雍远还坐在桌边,嘴角的笑意难以抑制。
雍远:他在关心我,他还帮我整理东西。这和娘子为相公叠衣服一个道理,他会不会是喜欢我?
.......
方芷瑜的腿好了,但他依旧住在宫里。每日吃喝玩乐,好不乐哉?
只是,他发现:雍远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05
转眼
十几日过去,一切都如往常。
但一些意外还是发生了。
京城外迅速集结起了一队人马,大概几千。每人都戴着面具,可惜方若絮不在,不然若叫他看到这一幕,他定能很快认出他们——呼河铁骑。
一队草原士兵,他们是草原上的健将。
京中依旧一片繁华,热闹的街道,如潮的人群。
“快看!”
不知是谁,朝天空一指。
这一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天上飘着许多黑色的气球,遮住了太阳,霎时,城中变得昏暗。
在宫里的大臣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方若絮看着天空中的东西,感到这东西很熟悉,他好想在哪里见过。
.….黑龙….
是的,是黑龙。他猛然警醒,这是呼河骑兵的攻城利器。
只要降落就会.…..
一砰—砰—
远处响起爆炸声,此起彼伏。
方若絮知道:黑龙落地了。
“关城门,召集所有士兵。”方若絮冷静的吩咐道。
接着,他快速骑马驰向宫中。
沅夕殿
黑龙还未飘到,方芷瑜此时正在院中钓鱼。他身边坐着雍远,雍远边教他怎样收线,边光明正大的吃着豆腐。
方若絮下了马,直奔这里。两人被突然出现的丞相吓了一跳。
“芷瑜,快带皇上走。”
“嗯?”不仅方芷瑜,连雍远也是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走什么?
不用解释,黑龙已经飘到了宫中。方芷瑜恰巧看到,他指着问道:“方若絮,那是什么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黑色气球摇摇晃晃落在了屋檐上。
方若絮奔向两人,扑着他们倒下,他将二人紧紧护在身下。身后传来爆炸声,瓦片碎裂,一些破碎的石头,边缘锋利,划伤了他的后背。
三人爬起,都是灰头土脸。
方若絮后背流着血,他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转身离开。
却不曾想,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方芷瑜被雍远强行带走,他们顺着密道躲过城外的呼河士兵。
不敢停留,两人骑着方若絮早就备好的马匹飞奔。按方若絮的吩咐:去翡城找镇守那里的江风扬将军。
京城沦陷。
而赶路的二人还不知道,方若絮已死。
方芷瑜脑中一片空白,他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但不用再想了,因为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方芷瑜勒住马绳,他后面的雍远也赶快停住。
前方多了队人马,个个黑衣,均戴着银色面具。为首的是他们都熟悉的人:越毋
“皇上,好巧啊!”越毋用他尖尖的嗓音道:“这么狼狈的帝王,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雍远:“是你干的?”
他所指的有许多。比如:骗雍远离宫趁机刺杀,通敌卖国........
“是啊!谁不想当丞相呢?”越毋早早的与呼河人串通好了,他卖国、提供情报,呼河首领也允诺让他担任丞相。
雍远怒极了。
身边的方芷瑜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我们先走。”
敌众我寡,硬拼是要吃亏的。
二人毫不犹豫,迅速翻身上马,朝右边去,只是右边路险,身侧便是悬崖且深不见底。
呼河人拿出连发弓弩,数百支箭齐发。
方芷瑜没想到会有这招,他翻身下马,抽出不久前方若絮交给他的剑。拦截下空中的箭,对身后的人道:“你先走,去前面等我。”
雍远没动,张嘴要说些什么。可,正这时,一箭射过来,正中他的马匹。
马吃痛趴下,他也跌落下来,翻下了身侧的悬崖。
方芷瑜伸手救人,却只是拉住点衣角。正是这救人的空档,几支箭飞过,一支穿透他的左肩。两支正中他的后背,方芷瑜撑着剑勉强站稳。又是一支箭,穿着他的胸口,强大的冲击将他带下了悬崖。
方芷瑜闭上了眼……静待死亡的到来。
06
雍远直线下落,连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谁知,这崖底竟然是条河,落入水里,雍远毫发无伤。
待他游到岸边,扑通一声,荡起朵朵水花。
方芷瑜也掉落下来,雍远赶紧往回游去。托起下沉的人,揽住他再次游到岸边。
水浸湿的衣服上,血被晕染开来,大片的血迹刺痛了雍远的眼睛。
因为雍远救的及时,他没有呛到太多水。
此时的方芷瑜狼狈不堪,前后都插着箭。雍远只能将他靠在自己身上,半拖半抱,找了个山洞。
他脱下两人湿透的衣服,生起火,方芷瑜胸前的箭受到令牌阻挡,只是穿透衣服。并无大碍,雍远把他背面朝上放在地上。
方芷瑜咳了几声,睁开眼缓缓说道:“帮我把背上的箭拔了。”
雍远看着他赤裸的后背,两支箭深深的插在上面。见他迟迟肯不下手,方芷瑜只好自己抬手去够。
“你疯了?”雍远立刻拍掉他的手,叹着气去拔箭。
鲜血染红整个后背。
两人在山洞中过了一夜,后半夜,方芷瑜一直在发烧。嘴里边嘟嚷着“冷”边往他怀里钻去。
雍远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一夜未眠。
次日,他便背着昏睡的方芷瑜上路了。
这里是山林之中,没有什么人家,他们的马匹也丢了。雍远背着人,走走停停,不时停下来替方芷瑜换额前的湿布。可这体温却依旧忽高忽低,眼看着伤口也要发炎。
“芷瑜。”
“恩。”
“别睡了,我们说说话。”
方芷瑜勉强睁开眼:“雍远,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
“好,我信你。”方芷瑜笑道,再次将头靠在雍远肩上,又沉沉地睡去。
他们在山里走了三天。
来到山脚的小镇,找了大夫,换了药。方芷瑜才慢慢转醒,伤还没好。他便催促着上路。
“再等等。”雍远是这样想的,他想让方芷瑜养好伤,其他的,以后再说。
方芷瑜咽下口中的粥,有些难过又有些无力,道:“我哥还在京城,我们不快点,他怎么办?”
说歹说,方芷瑜才同意今晚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出发。
两人睡在一个房间,雍远将手搭在他的腰上。
“走开!”方芷瑜拍掉他的手。
雍远将头埋在他脖颈上,不住的蹭着。
方芷瑜:“你属狗的啊!”
别说,他这样子像极了一条找主人撒娇的大型犬。
雍远这才抬头,眼里带着笑:“方芷瑜,你喜欢我。”
这是肯定句。
“不喜欢。”
“撒谎,我摔下悬崖时,你可是哭了的。”
方芷瑜瞎扯道:“风太大,吹的。”
雍远眼中的笑意更浓:“哦!可是我喜欢你,不知方画师意下如何?”
方芷瑜不语,转身熄灭了灯。
一阵寂静片刻过后,他道:“我勉强答应吧!”
雍远笑了,连带着他身上的被子都一颤一颤的。
天边鱼白。
两人梳洗过后,上马朝西北方向走去,那里是翡城,将军江风扬镇守的地方。
呼河人早早封锁消息,在边境镇守的几位将军都不知京中的事。
呼和人是这样想的:攻下京都,然后借皇帝旨瑜换掉几位将军,配上自己的人。
不费吹灰之力,夺下整个中原。
接下来的路倒也顺利,他们见到了江风扬。
军营里一个穿着盔甲,麦色皮肤,长相俊朗的人坐在案旁。
当副将领着他们进去时,男人抬头。认出了方芷瑜。
“芷瑜,你怎么来了?你哥呢?”说完,他向方芷瑜身后看去,却找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方芷瑜表明来意。
江风扬的眉头紧皱,心里满是担心。他随即召集部下,并让副将留守翡城。江风扬带着部下,穿戴整齐,朝京城奔去。他把方芷瑜和雍远落在了军中。
07
带着一万大军,江风扬一路打到京城。
城墙上的呼河人早早接到消息,等待许久。
可江风扬常年镇守边外,对付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轻松夺下城门。
顺街道而行,到达皇宫,宫里的呼河贵族早已撤走。
江风扬下马,走进皇宫定远门,几十米的长道。那端悬着一个人,方若絮脖子上套着绳索,被吊在半空。
江风扬飞奔过去,却只寻得了个没有呼吸的爱人。
“方若絮,你说过要等我回来的。”这天,江风扬的部下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将军落泪。
后来,
一切回归正轨,方若絮死后,作为方家后代,方芷瑜登上相位。这代丞相依旧有才有德,只是和皇帝关系不怎么正常。
江风扬则告老还乡了,他带着方若絮尸体去了南边,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
江风扬一生未娶,守着爱人的坟墓了却这一生。
宫里的皇帝和丞相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甚至被写入民间话本。
这代帝王无后,最终还是大臣找了个德行不错的孩子送进宫中,当作太子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