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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旦河西岸

约旦河西岸

发表时间:2023-12-28 11:36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约旦河西岸》,约旦河西岸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HejSokoly所著的小说围绕华景陈顾铭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年少的时候只是想要好好学习,根本没想过感情这件事,而现在再次相遇,才发现他和自己原来如此契合。

约旦河西岸小说
约旦河西岸
更新时间:2023-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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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旦河西岸》精选

“师兄,顺路给你带了肠粉。”卢琦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把还热着的饭盒推到他面前,顺带掏出了自己的ipad。“院赛出结果了?”

“谢谢小卢,我待会转你钱。好消息是,我们本科生第二名。”华景对她和正在一旁看论文的刘亦彬笑了笑,“辛苦大家了。第一名的课题我瞄了一眼,做的是通过阿语媒体透视一带一路在阿拉伯国家的民间观念认知,我们做的是奥斯曼帝国18、19世纪初转型时期的纯文学体裁题目,缺了一点现实意义。”

“已经很不错了师兄,我都没想到能拿第二。”卢琦抿了抿嘴,“大挑校赛……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校赛答辩我去就可以了,我发邮件问了周院和系主任的意见,他们的意思是本科阶段做到这一层就不错了。”华景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思酌片刻,“……可能还需要修改一下答辩ppt和我们的论文,但都是一些细节问题了,大部分我自己都能解决。”

刘亦彬举手示意:“师兄,我想跟你一起去答辩。”

卢琦犹豫片刻,苦笑了一声:“我刚转完专业,很多东西还没理顺,可能不能去答辩现场了。抱歉,师兄。”

“没关系。”华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你愿意花一个暑假陪我们做这个课题,我感激不尽。”

“卢姐转专业了?为什么?”刘亦彬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看向卢琦。卢琦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无奈解释:“我父母觉得学阿语没前途,工作的时候没人要女生,说我本来高考就是调剂来的……他们说,女孩子以后不要去那么远条件还不好的地方,还不如学个英语法语,以后还能留国内当老师。”

“……这都什么年代了。”刘亦彬轻声嘀咕,又转去安慰卢琦,多是一些玩笑的话,如他自己留在阿拉伯语以后也是失业之类的。

他们的学长并没有开口。华景倚在椅背上,神色有些凝重。卢琦的话他听得分外清楚,“女孩子”,不应该,应该,不如⸺为什么一个性别要和这样那样的社会规训牢牢绑定?他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窝火,让他几乎要冷笑出声。他太熟悉这些句子了,这样的句式不仅出现在对女性的束缚中,同样也出现在对男性的规训里。不需深思,他脑子里都能想起波伏娃和上野千鹤子对父权制的冷峻反驳。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他不能替卢琦跟她的父母吵架,就像他和那个人在家里的对峙也不能改变什么。现实像潮水一样扑灭了火。

卢琦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喜欢伊朗文学,如果让她自己选择或许她会选择转去波斯语。但她什么也做不了。早上的group meeting结束后,刘亦彬要留在图书馆赶课程论文,而华景要去院楼,和卢琦顺路。

“师兄,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出国了?”卢琦问,“我们学院的国际交流似乎安排的是大三吧。”

“对,十月份,去伊朗。”

“可你学的不是波斯语啊,怎么会去伊朗?”卢琦十分诧异。

华景思考了片刻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我的方向是中东外交,波斯语是我三外,而最近中伊合作关系密切,我是去德黑兰大学读中东区域政治的。授课大部分用的还是阿拉伯语,所以……”

卢琦看上去更沮丧了。“我也想去伊朗,”她喃喃道,“但是我明年父母能不能同意我去国外交换都是个未知数……师兄,你要是到伊朗了,给我多拍点照片啊,谢谢师兄。”

“好。一定会的。”

……德黑兰的阳光大多数时候也很好。经过两栋相邻的小楼时,缝隙中透过的斜光乍一下晃了他的眼。华景眯着眼仰头望了一下天,今日耶路撒冷很给面子地放了晴,但光照并不毒辣,只是晒着让人有些发汗。冬季的阳光不比夏季烦人,华景先前被唤起的些许不愉快也被驱散了个七七八八。

陈顾铭依旧落了他半步,也不知道自称向导的陈大记者怎么好意思放心地让初到旧城的游客带路。不过见他目光下敛,微微蹙着眉,大概是在想工作的事情,华景也不好打扰他,只好凭着手机上的导航和路边的路牌继续走。

“Hey!Are you Asian?”

环顾四周,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东亚面孔。华景腹诽了一下阿拉伯人惯常的把东亚东南亚人叫Asian的行为,礼貌用阿拉伯语询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顾铭闻言抬起了目光,看到迎面跑来的阿拉伯青年手里那块写了不同语言的“欢迎”的小黑板,心中了然,但仍一言不发,带了些看戏的心态看华景跟他交涉。

那人听华景用阿拉伯语回答,似乎十分高兴地扬了扬手上的物什:“是这样的朋友,我的店刚开张,想做一块有各个国家语言的欢迎牌,但是还缺中国语、日本语和韩语,你能帮我补上吗?”

华景低头看见他拿着的小黑板,上面确实有英、法、西班牙、阿拉伯、希伯来五种语言,便应了下来,接过荧光笔,在板上用中文写了“欢迎光临”四个字。那个小伙子开始语速极快地用阿拉伯语和华景说了什么。华景犹豫片刻,转过来和陈顾铭说:“他说十分感谢,想请我们去他店里喝一杯。”

陈顾铭嘴角上挑,没有阻止他:“你想去就去吧。”

小伙见他点头,笑得特别灿烂,主动在前面带路介绍,照顾到陈顾铭还用的是英语——虽然他不知道这位没开口的客人其实也听得懂阿拉伯语。

耶路撒冷的小巷对旅客而言错综复杂如迷宫一样,转了好几次路,华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逐渐远离了喧闹的街区。他们在一间现代木质格调装修的咖啡馆前停下了脚步,咖啡馆门有两大棵开得热烈的不知名花株。自我介绍名叫阿巴斯的小伙将荧光牌挂在了玻璃门上面,招呼他们进来。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吧台那里稍稍亮一些。小伙子跟他们说他现在去做饮品,过了一会儿拿着一张充满异域风格的、缀满亮片的刺绣花布,笑盈盈地和他们说:“这是巴勒斯坦难民营里的妇女手工织的工艺品。”

华景认为这布对他来讲有点花哨过头了,正打算找个理由拒绝,却见陈顾铭伸手接过了那块布。他正诧异对方的审美何时被中东友人同化时,却见陈顾铭嘴角挂着秉公办事的笑,掏出了自己的记者证,然后开口用阿语问笑容一下僵住了的阿巴斯:“我是来自中国新华社的记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给我介绍一下你们是如何帮助难民营的妇女获得经济收益的呢?”

阿巴斯略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是我们有些可以出入加沙关卡的朋友帮忙带出来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既然是中国的媒体朋友,这张就当我送你们的礼物了。”

“不必了,”陈顾铭说,“我们不占朋友的便宜。”

阿巴斯闻言神色缓和了些,给他报了个并不贵甚至可以算是便宜的价格。华景并不傻,刚才那番打岔下来他察言观色倒也猜出了是个什么回事。如果陈顾铭没掏记者证,估计他还得被“热情”地纠缠一段时间。两人在店里喝了杯薄荷水,便与阿巴斯告辞继续前往圣墓教堂了。

“铭哥,你早就知道还不提醒我?”华景压低了声音,戳了戳他的背。陈顾铭无辜地摊了摊手:“这不是想着你来耶路撒冷也该体验一下这里特有的宰客方式……哎哎哎华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别掐了!”

华景笑眯眯地松开了掐他腰的手,用粤语一字一句地问:“你仲想有下次,陈,顾,铭?”

“反正我看着你也没有财产损失嘛。”陈顾铭无奈,将刚才以正常价格从阿巴斯那里买来的那块刺绣工艺品塞给了他,“送你了,拿回去挂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华景对着这块跟他风格和气质八竿子打不着的织物沉默片刻,叠好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圣墓教堂,不同于圆顶清真寺与阿克萨清真寺之上尚有圣城麦加,它是基督教至上崇高的圣地。圣经记载耶稣在此遇害、埋葬、复活,后来,圣墓教堂就在这基址之上建立起来,作为那条自狮门起的苦路的终点。正是因为它的重要性,单是基督教的三大教会六大教派对其管理权的争夺就没有停止过。1757年奥斯曼三世颁布“圣地现状法令”,规定耶路撒冷和伯利恒的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教徒都必须维持该法令颁布时的领地物权现状,此后不得争抢土地权和物权。从此之后,圣墓教堂里哪怕是一枚钉子都要登记在案,标明由哪个教派进行管理。即使如此,历史上有记录的教派冲突导致的打架斗殴还是不少,甚至在08年的冲突里双方和以色列警方打了起来,因此如今的圣墓教堂附近街区常能见到站岗或巡逻的以色列警察。

与欧洲有名如巴黎圣母院、米兰大教堂之流不同,圣墓教堂并非是独立的、气派的。它挤在拥挤的居民区里,历经千年的土黄砖瓦融入四周同样色调的街区,丝毫不起眼。然而走到这处圣地时,穆斯林下午晡礼的诵经声通过宣礼塔的音响笼罩在街道上空。此处已经是旧城基督区的范畴,还是逃不开清真寺的诵经,也算是对这座三教圣城宗教共存的一个小注解。华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问陈顾铭:“这附近是不是还有其他清真寺?”

“是的,”陈顾铭同样无奈地回答他,“奥马尔清真寺就在圣墓教堂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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