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叶沙沙所著的小说《王妃他总是寻死觅活》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王妃他总是寻死觅活围绕主人公枫景开展故事,内容是:枫景没办法接受居然要和男人在一起!和男人在一起也算了,但他居然还要嫁过去。
《王妃他总是寻死觅活》精选:
祁天凌今日所为,令枫景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有种苦日子熬到头的感觉。
他这是相信我了?
如此,是不是可以跟他坦白?
他若全力护我,是不是就不用去寻死了?
枫景想想就兴奋。
他翻箱倒柜的找了一件还算不错的锦袍,这件锦袍还是他从娘家带过来的。
来秦王府三年,都没人给他准备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穿的跟下人差不多,唯一过得去的就是没有人敢打骂他,甚至对他的生死格外关心。
这些到底是出自下人们自作主张,还是授祁天凌的意思,不得而知。
枫景在铜镜前拾掇了一番,一身银白色锦袍镶宝蓝色云纹滚边,系水蓝色秀吉祥云腰带,材质上佳,质感光滑,由于没有人给他加冠,便直接用墨蓝色发带扎了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了不少,连失去了好久的自信心都找回来了。
他怀里揣了一枚红色金丝玉,在自然光的折射下发出璀璨的红光,这种玉在枫家人手一块,一出生就戴在身上,有着独特的意义。
枫景这块玉戴了二十年,今天想把它送出去。
祁天凌处置完下人回了书房,书房里全是兵法一类的书籍。时常有下人打扫,房间里依然干净整洁。
他换了一身玄色常服,慵懒的靠在书桌旁研究一本兵书,勤奋好学,使得他从未吃过败仗。
这次蛮族首领被他精准射杀,造成其内部混乱,自顾不暇,估计一年半载都不敢兴风作浪。
窗外光影变幻,祁天凌敏锐的察觉,见来人是枫景,心情有些复杂。
他放下手中的书,端着严肃的脸,看过去目光淡淡,仿佛又回到了往日那种陌生的状态。
枫景心下一凉,暗道:“草率了!”
看来今日多半是自作多情了,好不容易收拾打扮一翻,估计等会儿得丢人。
自己嫁给祁天凌的目的,以及对祁天凌的影响,岂是他能容忍的?
一时色迷心窍,竟忘了这一茬,令他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下一秒,便听祁天凌冰冷的声音传来,“不是说了,没事别在本王面前晃吗?”
你是说了,可惜本公子忘了,而且,我都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没事?
不过看这架势,说不说都没什么意思了,何必自讨没趣?!
枫景转身欲走,忽又想起一事,板着小脸儿做足了气势,“你要赔我一张床。”
感情可以不谈,但觉不能不睡,损坏了我的东西,任谁都得赔!
“是吗?本王要是不赔呢?”见枫景这幅凶巴巴的小兽模样,祁天凌起了逗弄心思。
食指无意识的轻敲桌面,似笑非笑的观察着枫景,想看看这个小人儿能做出什么反应。
不赔是吧?不赔我死给你看,这回真死!
“又要去寻死么?”察言观色如祁天凌,瞬间就猜出了枫景心中所想。
“你不要太过分!”在家里虽然是庶子,却也衣食无忧,嫁到秦王府三年,吃穿用度全都苛刻他,如今连张床都没得睡,一股酸意瞬间涌上心头,又在眼眶里打转。
死就死,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叫人救!
枫景气到满脸通红,重重的“哼”了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祁天凌心下一咯噔,暗道:“玩过了!”
“嗖”的站起来,几步跨出去,伸出长臂将他禁锢住。
枫景拼了命似的挣扎,不是他非要寻死,而是他不想让祁天凌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他哭了,第一次被这个老男人气哭了,也为自己的天真哭了。
祁天凌被枫景这个样子搞得有些无措,又有点儿烦,心中鄙夷:“人家靖王还比你小一岁,可比你沉稳的多。”
一个男人懦弱成这样,随便逗弄一下就哭,动不动就寻死,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枫景,拼尽全力竟然挣脱了祁天凌的禁锢,漫无目的的狼狈逃窜,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现下掉泪珠子有点丢人,能躲远点,尽量躲远点。
为什么他就那么命苦?
为什么皇帝偏偏选中了他?这其中定有枫贵妃的手笔。
枫贵妃是嫡女,枫景是庶子,正房夫人容不下枫景的母亲,枫贵妃怎么可能善待枫景?
唆使皇帝将枫景嫁给祁天凌,既向皇帝讨了好,又将枫景置于绝地。一箭双雕,岂不快哉?
祁天凌见枫景挣脱禁锢,便立时唤来下人。
“去把王妃追回来,若有闪失,严惩不贷。”
“是。”
来人恭敬应了声,便领命匆匆而去,一路上又叫上了几个下人一起。
交代完毕,祁天凌心情烦闷。
一回来王府里就鸡犬不宁,他从关外带回来的药都还没有给靖王送去,也不知道这次的药对他有没有用。
靖王体质虚弱,几乎没有抵抗力,稍微受点外边的环境影响就引发各种疾病,被先帝所不喜,三岁封个靖王头衔,便勒令其搬出皇宫,由奶娘看顾,之后常年待在卧室,足不出户,整日看书打发时间。
唯一的好处就是书看的多了,学识渊博,心性也好,连祁天凌都欣赏他。
如此想着,祁天凌便决定立即动身将药给靖王送过去。
脚底踩到一个东西,挪开来看,是一枚泛着红光的玉佩,有些眼熟,好像皇帝身上也有一块。
这是用来方便为他办事的?
果然外表的柔弱都是装的,想引本王上钩,做梦!
刚才差一点就动摇了,好险!
祁天凌暗叹,为自己的睿智佩服。
王府下人找到枫景的时候,他昏倒在一棵樟树下,额头上一片血污,大抵是跑的太急撞树了。
刚开始本来是奔着寻死去的,祁天凌拦了他一把,他又不想死了,这次昏倒纯属意外。
可看在下人眼里又生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证王妃没事,否则都是要掉脑袋的。
支了一人去唤楚韵,其余人则将枫景送回卧室。
祁天凌离开之时就吩咐下人给枫景换了一张宽大舒适的床。
楚韵被祁天凌带去看靖王了,下人们等的焦头烂额,也不见楚韵过来。
去请大夫的下人也没有回来。
在靖王府正开着药方的楚韵突然一阵心悸,他素来身体康健,这突如其来的心悸显得太不寻常。
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忽然想到了枫景,这个最不让他省心的少年。
快速的写完了药方,交给靖王府下人拿去抓药,然后跨起药箱就准备回赶,却被靖王叫住,“楚大夫这么急着回去是要做甚?天色已晚,何不留下来小住一宿,明日再回。”
靖王因常年卧床不见阳光,年轻俊朗的脸庞有些苍白,精神却还不错,黑曜星眸望向楚韵饱含深意。
这些年有楚韵的精心调养,再加上祁天凌不时从塞外带回来的珍稀药材,靖王的身体已经能达到正常人的七、八分。
此事除靖王自己外,只有楚韵和祁天凌知道,对外的名声依然是“病秧子”、“短命鬼”。
若此次祁天凌从塞外带回来的血参有用,靖王的身体将会恢复到正常人的九成。
楚韵心神不宁,片刻不愿多待,“药方已开好,血参也用进去了,靖王殿下只需好生休养便是,草民现下无事,先告辞。”
“若是孤王无病,楚大夫怕是不愿多看一眼吧?”靖王长眉紧锁,神情有些受伤,在楚韵跨出门槛的一瞬呼出这样一句话。
楚韵身形一疆,跨出去的步子险些没踩稳,却又不敢回头,只得硬着头皮装聋,仓惶离去。
祁天凌候在马车内,见楚韵行色匆匆,脸色一沉,“可是药不对症?”
“没有,药很好,我有急事,速回。”楚韵简洁明了的答秦王问。
见楚韵神色焦急,祁天凌似受到影响,心下闪过一丝不安,遂不再多言,令车夫驾马回赶。
祁天凌白日里从不与靖王直接见面,每次来都让楚韵传话,其余时间则是飞鸟传信,以免引人起疑。
夜色深浓,秦王府内灯火通明,前院寂静无声,守门的小厮鬼魅一般的过来开门,无声行了个礼,悄悄退至角落,像丢了魂似的。
更深露重,楚韵打了个寒噤。这不同寻常的氛围令他心下一紧,绕过前殿,直奔后寝,祁天凌随后。
隐约有嘈杂声传来,是枫景的卧室。里面人头攒动,光影交错,有下人进进出出。
枫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额头上缠了圈纱布,隐有红色痕迹。太医、民医围了一圈商议着对策。
祁天凌心下震怒,“这些个下人都是干什么用的?看个人都看不好。”同时又慌怕,枫景这么长时间还没醒来,后果不知有多严重。
也不知楚韵有没有办法?
祁天凌求助的眼神看向楚韵,正好对上楚韵看过来的杀人般的目光。
祁天凌心下一惧,无比心虚,再顾不上端架子,“是本王大意了,楚大夫可有办法?”
楚韵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鸟他,径直越过一众下人去到枫景旁边。
其余医者连忙让位。
老太医瞅了一眼楚韵,心下不屑,暗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都不敢尝试,你一介草医竟敢称能,弄出人命,看你担待得起?”
并不是太医没有办法,而是他不敢尝试。枫景头部受撞,颅内有淤血,导致昏迷不醒,须用银针穿颅引出,弄不好要出人命。
太医不想担责,宁愿被骂庸医无能,也比吃人命官司好。
但楚韵不同,他没得选,如果连他都不出手,枫景便真的没救了。
摒除一切杂念,将银针在火上烤灸后,专心致志地为枫景扎起来。
余下众人个个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老太医瞅着楚韵神思复杂。
祁天凌则攥紧了拳头,手心沁出冷汗。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为一个对他有所图谋的人担忧。
大抵是生命为贵,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看重的吧,祁天凌如此为自己辩解。
夜风寒凉,携着阴气四处穿梭,给沉闷的空间带上了几分恐惧。
黑暗笼罩,竟有一股末日之感,明日的阳光仿佛成了无望的奢求。
四更落寞,五更又起,人体进入了一天之中,生命最薄弱的时期。
楚韵行医多年,见惯了生死,但那些都是陌生人。没有人像枫景这样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存在过,时悲时喜的交流过,这个纯真无害的少年渐渐走进了他心里,成了他身边亲人一般的存在。
楚韵竭尽全力的保持冷静,却还是紧张的出了一身汗,鬓边碎发被汗淋湿贴在耳边,仍不断有汗浸出,背上里衣被汗浸透,夜风一吹,冰凉刺骨,却还要忍着,不能打颤,手不能抖。
他身体虽康健,却并非习武之人,体能有限,熬了这大半夜,有些撑不住。好在挺到了最后一根银针抽出,上面已经没有血迹,剩下的就看枫景何时醒来了。
楚韵疲惫至极,顾不上守礼不守礼的,就趴在枫景旁边儿睡着了。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似公鸡点头啄米。
祁天凌看了一眼趴在枫景旁边的楚韵,心绪复杂,有点儿酸楚,有点儿堵,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味道品不出。
他皱了一下眉,英俊的脸上色彩变幻。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二人究竟是以何种关系相处,又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胸怀坦荡如秦王,竟也起了这种猜忌,回过味后,不由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