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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槐安宋槐安

一枕槐安宋槐安

发表时间:2024-01-12 14:41

主角为宋槐安秦昀小说叫《一枕槐安》,作者:凉凉生,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一枕槐安主要讲述了:秦昀在小的时候是想要对宋槐安复仇的,可随着和他一起长大,他不愿意了。

一枕槐安宋槐安小说
一枕槐安宋槐安
更新时间:2024-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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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槐安宋槐安》精选

秦昀打架的事说起来也冤枉,他一直想要做一个好学生来着。

只可惜他们班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生喜欢他,恰巧那个女孩子又是隔壁七中老大的马子。

老大叫冯奇,是个结巴,带着一帮子小弟堵秦昀,张口就来:“听说,你,你玩,老子的马——”

秦昀故意学舌说:“我,我什么时候,玩,玩了你的马。”

两帮人打起来,秦昀把冯奇揍了。

当冯奇的马子程佳佳在旁边喊“你们不要再打了啦”的时候,秦昀已经打完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秦昀被找家长,宋槐安没去,冯奇的家长在办公室闹腾着要秦昀好看。

秦昀一脸毛躁地给宋槐安打视频电话:“宋槐安,你到底还管不管我!”

宋槐安吞云吐雾,正在牌馆搓麻将:“三条,碰!”

他抽空对秦昀道:“你不是能耐大吗?这点问题还解决不了?”

秦昀老老实实写检讨认错,程佳佳自那之后就成了秦昀的女朋友。

祁连一直不理解:“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小太妹的吗?怎么忽然看上程佳佳?”

秦昀将篮球丢给祁连,提不起兴趣打下去:“因为她管我啊,我写完检讨被人逼着认错的时候,就她跟我说她觉得我没错。”

宋槐安最近感觉自己身体有点奇怪,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躁郁感,就像口渴又得不到纾解的感觉。

九龙地界最近也不安分,警署盯他们盯得越来越紧。

宋槐安虽然把帮派洗白了,暗探还是钻到了他的人里面。

水泥厂,宋槐安戴上白手套,拿起枪顶着暗探的脑袋:“九爷最近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整肃了尖沙咀不够,还想插手到九龙,也不看看九龙是他能清理干净的地方吗?”

暗探双手被反绑,跪在地上:“政府出了新规,要拆九龙,九爷也没法子,上头派来一个厅长,九爷也为难。”

宋槐安枪口微偏,打在暗探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他道:“为难?你回去跟他说,九龙这儿谁敢动就是跟我宋阎王过不去。”

李默递来帕子,宋槐安接过帕子正要擦手,忽然李默从帕子下拿出枪抵住宋槐安的脑袋。

宋槐安最亲近的两个手下,一个是李默,已经背叛了他。

另一个叫阿青,跟他一样被人用枪顶着脑袋。

宋槐安道:“李默,你投靠了九爷?”

李默丝毫不敢松懈,即便宋槐安带来的人十有八九都被他策反收编,但他不敢忽视宋槐安宋阎王的威名。

李默举着枪托,手指放在枪托上:“老大,秦哥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宋槐安一怔:“你觉得呢?”

李默手举着枪微微颤抖:“我不信,但有人给我匿名寄了证据,老大,秦哥他一直待你不薄,他一直,一直——”

宋槐安冷笑道:“一直喜欢我?”

李默沉默下去。

宋槐安道:“我没有杀他,我回应不了他的感情,但我也没有必要杀他,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秦哥救了我,我可以把命给他。”

砰的一声,浓烈的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散。

枪口微偏,子弹没入正举着刀要刺向宋槐安的阿青脑袋里。

水泥厂的大门被撞开,警署的人冲进来,李默给宋槐安开道:“老大,你先走。”

宋槐安也不磨叽,只吩咐道:“吓唬人就成,别沾人命官司。”

李默古怪地盯了宋槐安一秒钟,随后转身应付警署的一帮子人马。

秦昀跟程佳佳约了看电影,电影院里没有监控,程佳佳选了情侣座。

当程佳佳第三次想亲秦昀时,秦昀找借口去厕所了。

秦昀拿了本单词书在厕所门口耗着,他们翘课来看电影,今天是周五,学校附近的这个电影院基本没什么人。

昏暗的电影院走廊,一个人突然从二楼走廊的窗户翻进来。

秦昀手里的单词书掉地上,他脑子里就记住一个词:destiny。

命运。

To be together is our destiny

在一起是我们的命运。

他戴上假面,换了身衣服,将书包里一直藏着的装着药水的薄膜贴嘴里,趁着宋槐安被人追着躲进走廊尽头的工具间时,跻身进去抱着宋槐安吻。

宋槐安意识清醒的话,当然能够感觉得出来,眼前未经过任何身型修饰的男人,身形太过单薄。

可他腿部中弹,流血过多,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

摸到对方脸上的面具,宋槐安双手握着对方的肩膀:“滚。”

秦昀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捏断了,直接一手刀砍在宋槐安肩颈处。

宋槐安要是能让他这么轻易得手也就不叫宋阎王了,当即避开,还灼热的枪口就抵在秦昀腰上:“再动一下试试。”

秦昀老老实实举起双手,外面传来警官呼叫机喊话声。

宋槐安一分心,秦昀避开枪口,一手肘击在秦昀手腕上,将枪踢到货架下。

随后他捞着宋槐安的后脑勺,吻了他,门被踢开,秦昀拽着宋槐安躲进隔间。

隔间不过半米宽,用来放置拖把之类的物件。

宋槐安从未被人像个软脚虾一样钳制过,他一口咬在面前男人的嘴唇上,当即尝到一口腥甜的血味。

警署的人搜查过后就匆忙离开,他们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搜查的是个什么人物,否则不会这么不尽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槐安觉得自己身上这段时间突然涌上来的饥渴感消失了。

他这段时间不是没找人查过当日酒吧里亲他的男人,只是没有任何线索。

察觉到眼前的男人要走,宋槐安摩挲着对方的锁骨,下嘴狠狠咬了一口。

隐约的,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宋槐安伸舌头舔了一口伤处道:“原来不是个哑巴。”

对方显然被他激怒,拐出去的半边身子又压回来。

秦昀出来收拾好东西,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把程佳佳忘在了电影院。

程佳佳质问他嘴唇上怎么贴了创可贴,是亲了哪个狐狸精。

秦昀道:“上厕所磕门上了。”

程佳佳没信,秦昀也不打算解释,临分别时程佳佳踮起脚吻在秦昀的创可贴上。

秦昀吓得往后退,程佳佳伤心地看他:“秦昀,我是真的喜欢你。”

秦昀有些愧疚,把给程佳佳夹的粉红豹塞给她:“上去吧,我看着你走。”

程佳佳住在老小区,流氓混混多,一道小区楼下就能听到酒鬼喝醉酒大骂脏话的声音。

程佳佳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秦昀撕下嘴上的创可贴,扔了垃圾桶。

他不喜欢程佳佳,但程佳佳喜欢他,只是到底什么是喜欢,秦昀并不懂。

他对宋槐安有占有欲,他恨着宋槐安的同时又爱着宋槐安。

这种浓烈的感情就像是高度数的威士忌,他无法欣赏微醺的利口酒,因为他迷恋上威士忌的迷醉感。

秦昀回到家,拿钥匙旋开钥匙孔,就察觉到不对劲——

宋槐安的内衣、裤子、衬衫在客厅丢了一地。

药箱的碘酒开着盖,面巾纸沾了一团团鲜红的血丢在地板上,浴室里水声潺潺。

不是吧?宋槐安被人追捕还敢回家,就不怕被人端了老巢?

要不趁现在以下犯上杀了宋槐安得了。

下一秒秦昀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他拿起来,上面显示——

【您的XXX银行账户7692已被冻结。】

秦昀:?

秦昀的银行卡是宋槐安的副卡,宋槐安的银行账户被冻,导致秦昀的账号也遭殃。

算了,没钱不好处理宋槐安死了的后事,之后再杀也是一样。

反正他爸都在地底下等了这么久,要宋槐安偿命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秦昀推开浴室门,恰好撞到宋槐安怀里。

宋槐安只围了一件浴巾,发梢的水滴落在秦昀脖子上。

宋槐安一手握着秦昀的脖子:“找死?”

秦昀咽了口口水:“宋槐安,你是不是又带人回来了?衣服脱了一地,知不知羞。”

宋槐安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滚。”

宋槐安翘着二郎腿,给自己上药,绷带浸着血,他下手不知轻重,疼得眉头紧拧。

秦昀清理完浴室的血迹,好心抽了个塑料小板凳过来坐宋槐安对面,给他拆开沾水的绷带重新上药。

宋槐安被弄疼了,直接一脚踢在秦昀的肩膀上。

秦昀直接捏着镊子往宋槐安伤口里怼。

谁也甭想谁好过。

秦昀道:“你出什么事儿了?我的卡都被冻结了,家里没钱,这个月还没缴纳水电费,你想办法。”

宋槐安捏着眉心躺在沙发上:“你嘴怎么回事?”

秦昀:“……”

被你咬的。

秦昀后背一激灵,面具跟善后工具都在书包里,要是宋槐安知道他做的事儿,准会一脚踢死他。

秦昀:“我女朋友咬的。”

宋槐安一挑眉:“早恋?”

秦昀摸了摸鼻子哂哂道:“我毕竟是九龙老大的老大,校规一条都不违反,岂不是太丢面。”

宋槐安伸手捏起秦昀的下巴,玩味道:“老大的老大?”

秦昀觉得宋槐安想弄死他,就像弄死他那个怨种老爸一样。

陡然靠近的宋槐安,让秦昀想起刚才在工具间的吻,他只要一抬起头就能够到。

一旦够到,他也就离死不远。

宋槐安的手往下,钳制住秦昀的脖子,用力,手背青筋浮凸,隐隐传来的甜橙沐浴露香气钻入鼻尖。

秦昀憋得脸色通红,怕得要死:“宋槐安,我爸——在看着你,你敢杀我,就不怕,他找上你吗?”

宋槐安好歹是把他放开了,秦昀的火气一股脑地被浇了个透,九死一生的感觉并不好受。

公寓水电费的问题,由秦昀从绷灰的床底,慢吞吞地掏出一沓私房钱,才得以解决。

宋槐安双手环胸,像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又像个看热闹的地痞流氓。

秦昀心疼地拿鸭绒枕头砸他,宋槐安也不躲。

秦昀怒目道:“再看,小心你那双眼珠子。”

宋槐安:“有种再说一遍。”

怂得跟龟孙子似的秦昀,很识趣地收回话茬,拆了两张红票子递到宋槐安面前:“小心你那双眼珠子累着。”

宋槐安大拇指捻了捻:“就两张啊?”

两张怎么了?

两张也是他从嘴里省下来的。

秦昀:“不要就还给我。”

宋槐安拧着眉毛,将钱揣兜里:“钱多钱少无所谓,就想看你一副心疼钱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从小虽然在生活在九龙帮派里,有至高无上话语权,却被宋槐安养得穷惯了的大少爷秦昀:呵呵。

九龙是xg的一个地界,也是帮派名字。

九龙地靠尖沙咀,秦昀父亲秦久在时,九龙跟泰国专供底下交易的(d..x)金弥勒有联系。

近些年秦昀将九龙洗白,大小帮派也都投靠九龙。

原本九龙地界的帮派头头们,逢年过节都得给警署的九爷“上供”。

可宋槐安这几年将九龙规模扩大,“上供”的徒子徒孙少了,九爷自然要动宋槐安。

可惜他没想到虽然李默对先老大愚忠,却并非没有脑子,在最后关头放跑宋槐安。

九爷怂恿许念只叛变,许念只是宋槐安亲手带出来的徒弟。

许念只又贿赂宋槐安的保镖阿青,几人策划这一场暗杀。

若不是李默撂挑子,说不定宋槐安真就要在水泥厂栽跟头。

头顶电扇呼呼啦啦地转,微尘起伏。

秦昀捏着笔杆子,战战兢兢地在括号里填下一个C。

“错了,重写。”宋槐安懒洋洋地捏着秦昀的耳朵。

秦昀炸毛,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宋槐安这么事儿妈。

宋槐安缩紧双颊,嘬了一口烟,吐到秦昀脸上,一脸疑惑道:“我供你读了最贵的天启国际高中,花了三十多万,你这个学法怕是只值三十块。”

秦昀捂脸咳嗽:“你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教我高一数学?你哪儿来的勇气?”

宋槐安不知想到什么,转过脸笑了,烟夹在手上,烟灰一掸落到桌面秦昀的卷子一角。

灼了个洞。

宋槐安拢了拢外套,撑着桌面站起来:“梁静茹给的,你有意见?”

秦昀一直以为刚才宋槐安在瞎说,直到花了半个小时,他查完答案——

弄懂之后,他伸了个懒腰,瞥见桌面上印着正确答案“D”的干涸水迹。

秦昀:以前的初中九年义务教育是不是“义务”得太多?怎么还连带教高中数学?

秦昀晚饭做了酸辣土豆丝、玉米莲藕和西芹百合,宋槐安撇嘴直接往外走,秦昀当即反锁门。

宋槐安:“滚。”

秦昀:“你腿上有伤,不适合吃辛辣油腻的,想吃肉等你伤好了再吃。”

宋槐安:“钥匙,开门。”

宋槐安一向是话多的时候都不是真生气,话少的时候那就是真气了。

从来都居于上位者的宋槐安,发脾气那架势不是一般的唬人。

秦昀也蔫儿了:“算了算了,你别出去,我出去给你买点卤肉。”

宋槐安坐回塑料靠背椅上,没什么血色的双唇轻启:“滚。”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秦昀软脚虾一样跐溜出去,背靠在门上在心里骂了好一会儿。

有种去跟警察那帮子人横去啊,在我跟前充老大算个球?

话是这样说,秦昀买完卤鸡爪卤牛肉回来,桌上的菜七七八八都被宋槐安解决光了。

秦昀:“不是说要吃肉吗?”

宋槐安大腿架在沙发上,护着伤口看电视:“男人哪儿有这么矫情。”

秦昀妥协,抱着碗吃得特别委屈:你就可着劲儿折腾我吧。

秦昀一直觉得男人跟男人交往,和男人跟女人交往不同。

在纵观宋槐安十多年的花花情史后,他一直这么认为。

九爷收兵,宋槐安重新穿回西装做回人模人样的老大。

秦昀除了在宋槐安面前口嗨几次,其余的什么都不敢做。

他总望着宋槐安出神,日子就在眼神中过得飞快。

快到他们之间仿佛隔着飞梭的列车,宋槐安也因为药物越来越依赖他。

秦昀偶尔还能在宋槐安面前卖乖,碰巧宋槐安心情好也能摸一摸他脑袋。

程佳佳在秦昀的书里翻出一封情书,她气红脸,逼问秦昀:“秦昀,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秦昀想收回那封沾了绅士钉皮鞋印的情书,骄纵的程佳佳撕掉情书,秦昀抬手就朝她打下去。

在要碰到程佳佳时,手停下来,程佳佳吓得哆嗦。

秦昀道:“程佳佳,我跟你交往那天,你说你管我,我也很想你能管得住我,可是你管不住我了,我也管不住我自己。”

程佳佳歇斯底里地一巴掌掴在秦昀脸上。

短裙蓬成一朵花儿的女孩转身离开,漂亮的指甲里带着血丝,血染红了指甲,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祁连冲进教室,指着秦昀道:“你对程佳佳说了些什么?你们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昀蹲下来,仔细捡干净地上的情书。

秦昀捡完,站起来揣起书包往外走。

祁连拦住他:“七中的人又过来了,要拦程佳佳,冯奇也在,你还管不管?”

秦昀将书包扔给祁连,冷漠道:“最后一回。”

秦昀单枪匹马去找程佳佳,却不料冯奇带了十几个人。

冯奇一下令,十几个人风也似的朝秦昀扑过去。

秦昀一脚踹开一个,另一个就一拳头斜砸过来,未开刃的砍刀砍在秦昀后背。

程佳佳被冯奇拦在夹巷里,她拼了命地往里冲,像一只被捆绑起来的蚂蚱。

秦昀被揍得不省人事,失去意识前他隐约听到宋槐安的声音。

那可……真TM好听啊。

和程佳佳的恋情告一段落,宋槐安没少拿英雄救美不成的事儿取笑秦昀。

直到有一次宋槐安去医院探望秦昀,见秦昀拿着胶水拼贴信封。

秦昀手忙脚乱藏起来,宋槐安却眼尖地瞧见粉色信封。

信封上还印着自己的鞋印。

宋槐安不认为会世界上会有这种巧合,几个月前他丢弃的信封,怎么会出现在秦昀手上?

宋槐安沉声道:“拿出来。”

秦昀忙不迭将情书吞进去,他不想让宋槐安看见,至少现在不想。

秦昀咬紧牙关不松开,被宋槐安一巴掌扇在病床上,他像是一截被风刮倒的雪松,呼啦啦掉下一丛丛雪,露出愈渐明朗的心扉。

秦昀道:“宋槐安,你家暴!”

宋槐安袖子折了三折,给气笑了,拎起秦昀衣领子就要揍。

李默冲进来拦,他是个老好人,对秦昀的父亲秦久更是忠心耿耿,见不得秦昀受委屈。

李默道:“老大,算了吧,小昀还小,十七岁的孩子懂什么。”

李默刚才在外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宋槐安的目光冷若冰霜,他对秦昀一直不算好,但也算是用心在跟这孩子相处。

秦久刚死的时候,秦昀才五岁,抓着他的手问爸爸呢。

宋槐安不喜欢养小孩,一开始他是打算把秦昀丢给李默养。

可秦昀喜欢他,在李默家不吃不喝,好不容易李默说秦昀抓了一把糖,他躲在玻璃滑窗外看,秦昀跑过来把糖递给他。

于是他又把秦昀要过来,安置在他家里。

十多年,他还是习惯住在他爸留下来的老房子。

宋槐安的父亲赌博成性,祖父为护着他,被他的父亲从楼上推下来,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最终撒手人寰。

他父亲被高利贷的追债,不知所踪,房子他一直留着,但在养秦昀之前的几年都没住过这房子。

他有点怕,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一走进这房子就好像有人拿湿毛巾捂住他的口鼻。

无法呼吸。

可有了秦昀,他三五不时地也会回来。

他没想到秦昀会对他有脱轨的感情,难道是他这些年在感情上太混蛋的报复?

秦昀偏头吐出脏兮兮的情书,拽住秦昀衣角,很轻:“你不是想看吗?我说给你听,信里写的是,‘宋槐安,虽然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是我还是喜欢你,你要是对我没兴趣,我就等你对我有兴趣,我喜欢看你笑——’”

话未说完,宋槐安缓缓抽掉他的手。

宋槐安头也不回地离开,秦昀握紧手,沉默地低下了头。

秦昀高二突然发愤图强,跟老师报备要办理住读生资格,他收拾行李时没见到宋槐安。

宋槐安回到家只看见桌上摆着一个黑色面具,面具后摆着一瓶药剂。

宋槐安让人去查,查到是一种类似玛咖类神经安抚性/药剂,而这事还跟远在泰国的孟蓁有关。

他打电话给孟蓁,孟蓁一开始知道秦昀从她这儿拿药是给宋槐安的,明显惊讶了一瞬。

可孟蓁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不清楚这事。

宋槐安拧着眉毛,他的确有一股燥郁感,但他很清楚,这不光来自于手里无色无味的药。

高中很快结束,宋槐安也不回家,秦昀被叫家长的次数因为勤奋努力学习,也变少了。

高考秦昀申请了国外大学,送别会上,宋槐安叫人过来送了礼,秦昀收了丢到一边,等人都走后才拆开。

去美国那天是个阴天,他好像总觉得还是在他十六岁,宋槐安躺在床上,他肆无忌惮地凑过去逗猫似的惹毛他。

程佳佳跟祁连来送行,程佳佳去拳击馆学了拳击,就连祁连现在都打不过她。

程佳佳抱了秦昀一下:“我现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你走吧,不管你跟哪个小妖精在一起,我都不在乎了。”

可她还是红了眼睛。

坐到飞机上,他注视舷窗,想起那封没送出去的信。

他拨通宋槐安的电话,半分钟后电话自动挂断。

他留言道——

宋槐安,我喜欢你,就算你打死我,我也喜欢你。

像宋槐安这种人,从来就不缺伴儿,他待在哪儿,哪儿就是人群中心。

会所包间,许念只跪在地上,被人像狗一样压着双肩。

宋槐安道:“秦老大的死,是不是跟九爷有关?”

许念只一开始哆嗦不敢承认,他一个跟在宋槐安屁股后面混的,搭上九爷已经是九爷给他面子。

他哪里知道这么多。

许念只说:“老大,我真的不清楚啊。”

宋槐安再三逼问,从腰间抽出一把锋锐短刀:“我再问一次,你不说,我就只好砍了你的手指头给九爷送过去。”

许念只投降了:“九爷……唔,我也说不清楚,秦老大死的时候在码头,九爷那天说秦老大失心疯了要跟着你把九龙瞎搞一通,就说……就说要把秦老大给做了。但是我真没参与这件事,老大,你饶了我吧!”

许念只话音刚落,一道枪声在包间里响起,炸耳的声音让众人看过去。

许念只死不瞑目,九爷穿着黑皮大衣带着警署的人进来,坐在宋槐安对面。

宋槐安道:“九爷远道而来,不单单是为了替我教训下属吧?”

九爷坐定,老奸巨猾地在宋槐安身上扫了一眼:“秦老大的死,你何必揪着不放,这些年你不也得了不少好处。”

宋槐安眯眼道:“九爷这是承认你跟秦老大的死有关了?”

九爷一笑,手摩挲龙形拐杖的念珠:“这话,宋兄弟可别乱说。”

推杯换盏的功夫,九爷突然手腕一翻动,龙头拐杖朝着宋槐安开枪。

宋槐安早有防备,一个翻身躲过。

九爷拉过保镖挡下宋槐安手枪打过来的子弹,笑容阴翳。

此时门从外面打开,秦昀冲进来,还没弄清楚情况,倒是先被九爷的人拉过去押起来。

宋槐安:真能耐。

秦昀睁大眼,满腹委屈:这又是你的哪笔风流债?

宋槐安拧眉道:“你不是坐飞机去美国了吗?”

秦昀尴尬:“不想走了。”

九爷人精,当然是看出秦昀对宋槐安的心思,他使了个眼色要保镖架着秦昀往外走。

宋槐安一个枪子儿钉在保镖脚侧缘:“敢动他试试。”

秦昀眼睛亮了,小狼崽子似的。

宋槐安:“把眼睛闭上,小孩子就要有小孩的样子。”

九爷:你见过谁家小孩一米八,单脚撂倒他保镖……

九爷:???!撂倒保镖?

保镖被一提一拉一踩,当即被秦昀放倒,宋槐安趁机一枪子儿崩在九爷身上。

九爷被掩护着离开,模样狼狈。

秦昀凑过去躲在宋槐安背后:“好可怕。”

宋槐安:……

两人视线相撞,宋槐安望向那双清冽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在说话,每一句话都是“我好喜欢你”。

喜欢喜欢喜欢,这种情绪让他烦躁。

刚才的激战让他神经有些紧绷,出去后,松了松领子,冲里面呆愣的秦昀道:“走了,我送你回家。”

秦昀愕然抬头,冲上去,抱住宋槐安。

宋槐安拿枪抵住秦昀的脑袋:“松开。”

秦昀举起手,像个呆头蛤蟆:“宋槐安,你要是一枪崩了我,就没人喜欢你了。”

宋槐安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他很怀疑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是不是养了一个智障:“秦昀,你死去的怨种老爸都没追到我,你觉得你能?”

秦昀伸手撇开枪口,亲上宋槐安的额头:“我觉得我能,你觉得呢?”

看着这一切的下属,低下头,开始找地缝。

秦昀想在xg再留段时间,结果还是被宋槐安打包送上飞机。

宋槐安不是个热情的人,即便平常伴儿不少,但从来都是走肾不走心。

可偏偏秦昀想要他的心。

秦昀缠着宋槐安,以离开为条件卖乖讨巧,他抱起宋槐安压床上,亲了亲额头又亲了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时,两个人都喟叹一声。

秦昀撩起宋槐安的衣服,手掌贴近宋槐安的心脏。

脑袋侧过去,耳朵贴到小尖尖上,喃喃道:“宋槐安,你是不是在想少儿不宜的事情?”

宋槐安一巴掌拍开他:“滚。”

秦昀说:“你就是在想怎么跟我XX,你心跳得好快。”

两个人没做到最后,两个人为谁在上头争得不可开交。

最后两个人穿好衣服,分别坐在床头床尾。

宋槐安夹着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秦昀光着上半身,爬过去从侧面叼走宋槐安嘴里的烟:“宋槐安,我好喜欢你。”

宋槐安骂了句滚犊子,躺床上扯过被子睡了。

夜色如凉,窗外梧桐又收拾过一茬,细雨密密麻麻地给夜翻篇,秦昀隔着被子抱着宋槐安,他想,他的爱恨从此都有了去处。

宋槐安要给他爸复仇,秦昀虽然不懂其中原委,却也知道此事曲折。

他很庆幸,他恨了宋槐安这么多年终究是一场空。

半夜,秦昀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弄醒,宋槐安扒掉睡衣,骑在他大腿上磨。

小狼崽子秦昀顶着一双单纯的眼睛:能亲你吗?

宋槐安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想死就给老子安分点。

秦昀捞起宋槐安的腰,起身翻覆上去,两人换了个位。

秦昀温柔地吻在宋槐安唇侧,他心跳如雷,每一泵血液都以为兴奋紧张而沸腾。

他想起宋槐安不见他的日日夜夜,他偷偷骑车到公司楼下。

他装作路人,拿报纸挡着脸,只想看他一眼。

看他开心,自己便也开心,看他不开心,自己心里便更不开心。

他的情绪为宋槐安所牵动。

他就是宋槐安的提线木偶。

黑夜是最好的助兴剂,宋槐安碍于药物的依赖,也让秦昀感到渴望。

秦昀伸手嵌进宋槐安的头发里,手掌在宋槐安凉淡的皮肤上按压:“宋槐安,我好想把你带走,让你只属于我,你不能属于我爸,也不能属于别人,你只能看我。”

宋槐安没吭声,只安抚似的拍了拍秦昀的脑袋,跟哄狗崽子一样。

秦昀走时,李默念叨不停:“xg最近蚊子多,老大也不给你抹个药。”

秦昀撩起衣领挡住脖子上的痕迹:“李叔,你要不也找个对象吧?”

李默:“我都这个年纪了,哪家好姑娘肯跟我?再说老大也还没找,我找不合适。”

秦昀:“他有对象了,李叔你赶紧找一个吧。”

三十多岁的人把吻痕当蚊子包,着实让人同情。

飞机划破长空,远处的青山变成一抹清浅痕迹,云层波光粼粼曜曜。

宋槐安去墓地,他戴上真丝白手套,捧着一束白色安息花。

秦久的照片是他选的,秦久死的时候他才二十二岁,日子混得比现在还昏天黑地。

他以为秦久跟他一样,却不想秦久对他动了心。

秦久死的时候抓着他的手,托他照顾秦昀。

秦久说:“槐安,我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就让小昀陪着你,你就不会再孤独。”

秦久说:“槐安,给我的骨/灰盒里放一张你的照片吧,我不想忘记你。”

宋槐安想到秦昀的吻,到现在,他也无法放任秦昀从他的世界离开。

陪伴十三年,朝夕相处,他和秦昀早已成为家人一般的存在。

可到现在,这种存在产生了质变。

宋槐安将安息花插到秦久墓前,蹲下来,拿起胸前三山形的口袋巾擦干净秦久的照片。

宋槐安道:“你当初硬生生要你儿子陪我,也不顾我答不答应。”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转了弯。

“现在我答应了,老大,你既然说要让小昀陪我,就让他陪我一辈子吧。”宋槐安说。

墓园寂静一片,有虫鸣,叫嚣了半个晚秋。

我终究有了归宿,同一个性别,同样的心意,同样的生活习惯,同样的脾气。

一枕槐安,晚风来急。

十丈软红,尘福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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