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俚语所著的小说《嘴硬》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嘴硬围绕主人公袁盛祁许译开展故事,内容是:他们是真的相爱过,也是彼此喜欢过,可喜欢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保证能长久。
《嘴硬》精选:
许译陪着袁盛祁评估各大主流唱片公司,最后签约了北京本地的西纳。
他被人事带去见经纪人,那是一位大约三十四五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但气场很强大,看起来世故但不奸诈。
那人摘掉墨镜与袁盛祁握手,自我介绍道:“袁先生你好,我是你以后的经纪人范华,以后你的工作安排都直接由我接手,鉴于你现在还没有毕业,所以明年之前你只需要发完手里的这张专辑,其他的通告安排可以等到你修完学位之后。”
袁盛祁和老油条对话有些紧张,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没问题。”
“那么第二点,你的感情生活,不可以曝光到台面上。”范华见袁盛祁急着张口说什么,立刻伸手阻止他,“这一点只维持在你由网络流量艺人转型为大众认可实力创作型歌手之前。第三,在你毕业前这一年多时间,是公司投资你,公司需要吃你的外形红利,你也要清楚,你的外形会帮你争取很多机会和庞大的粉丝基础,等你有了这些资本以后,你才能对公司提条件。”
袁盛祁签约的激动心情已经冷静下来,勉强应下来:“我明白。”
“恭喜你,从今天起就是西纳的一份子了。”
袁盛祁又重重地和范华握了一次手,这一次就是把自己的时间和前途交到了对方手里。
袁盛祁度过了最无忧无虑的大四生活,没有专业课,也少有工作安排,他和许译腻在一起,畅想着未来的锦绣前程。
那是第一个他和许译共同度过的春节,先前几年两人各自回家,新年时刻只有电话和信息互道祝福。
而今年袁盛祁扯谎给家里说安排了外省的工作,实际上是和许译一起过二人世界,袁盛祁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手眼通天能够主宰自己的人生。
“爸妈,哥,我在酒店,嗯嗯,新年快乐。”
和家里絮絮叨叨地挂了电话之后,袁盛祁终于觉出不对:“许老师,你怎么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
许译看着电视恍惚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我一直是给他们发信息。”
袁盛祁其实早就发觉许译对新年并没有很高涨的热情,他从前只以为是许译过的年太多才觉得没有新鲜劲儿,但这个一起过的年让他更真切地觉出,许译并不期待这个节日。
袁盛祁抱着许译看节目:“许老师,你有事瞒着我。”
许译重重地叹了口气,想着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大学毕业之后我和家里出柜了,当时闹的很僵,我当时年轻气盛说话重,我父亲当时说:‘以后不带着媳妇,就别回来了’,我也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了。”
袁盛祁安抚地抚摸许译的胳膊:“当初给我讲道理讲得一套一套的,实际上你比我厉害多了。”
“后来我都是给他们发信息,寄东西,打钱,但是鲜少有回复,我妈妈联系我多一些,父亲不太愿意和我交流。”
“你当初跟我说顺其自然,有没有后悔和家里摊派?”
“不算后悔吧,我总不能去骗婚。”
“那,你建议我和家里说吗?”
“……别说。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别难受了,我会陪着你的,许老师,新年快乐。”
袁盛祁轻轻吻他的额头。
“新年快乐,盛祁。”
袁盛祁接到的第一个工作,是一档原创型音乐综艺,艺人们自由组队,每组都要在不到三个月时间的录制时间内推出三个完整的作品。节目一共六期,随艺人的完成进度播出。
最开始在江城,然后是海城,最后一站回到京城。
袁盛祁飞去江城的第一天,许译独自一人回家。
“我下飞机了”
“嗯,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打开灯,房间里亮堂堂的,空荡荡的。
许译知道,今天和未来两个月的时间都是这样,像重新回归独居生活,孑然一身,闷热的天气压得他胸闷。
才一天他就不习惯了,许译洗过澡,早早地就躺下了。
身边没了一个暖乎乎的人,空调开着习惯的温度却比平常要冷许多。
辗转反侧,越躺越睡不着,打开手机,一个小时前袁盛祁给他打的电话没接到。
“刚才收拾屋子没看到,江城那边景色好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许译想他舟车劳顿,应该是早就睡下了。
思维越来越发散,许译终于进入了浅睡眠,做了一个两人初见时的梦。
梦停在了袁盛祁叫第一声许老师前,闹钟响了,该上班了。
袁盛祁给许译发了很多张他的照片,湖边的,山里的,组里的专业摄影师挑的完美角度,拍出来像电影第三视角里的男主角。
范华只让他发两张精修图到微博,先预热一下节目,毕竟是袁盛祁第一次正式的节目,要提前刷刷脸。
“许老师,我好看吗”
“好看。”
“以后有时间了,我们一起来江城吧”
“好啊,到时候你给我当导游。”
许译反复看他发来的照片,然后一张张保存下来。
袁盛祁的微博粉丝数量不大,再加上大四时候公司给他运营,粉丝们都知道他的样子,此时倒是没有什么波澜,惯常地发几句“老公真帅”“老公又帅了,我和孩子在家等你”一类的话。
节目官方下面就不是一派祥和了,有很多质疑的声音。
“照片p的好,真人不一定什么歪瓜裂枣。”
“我打包票是个见光死,修音修出来的,网络歌手能有什么水平。”
“突然冒出来,这是谁包的小白脸放出来了。”
袁盛祁并不火,也没有大的粉丝基数给他回骂黑帖,甚至没有路上遇到的粉丝发几张“生图”证明本人确实如此。
许译晚上和袁盛祁打视频电话的时候,问他怎么看网络上的言论。
“随便怎么说,又不能真的影响到我,他们过个嘴瘾,我其实都不太看的。”
过了两天许译收到了袁盛祁从江城寄来的明信片和一个小手链。
许译带上手链,把明信片夹进日记本里,高高兴兴地去上课了。
直到节目播出前两期后,风评才大改,袁盛祁收获了一票粉丝,也有网上的声音帮他反击,其中自然不乏公司的运作,公司特意等到话题度炒起来才放出水军捧他,效果也一如预期般的好。
尤其是音大的优秀学生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了袁盛祁本身的音乐修养和底子,再加上节目上袁盛祁谦逊有礼,乐于助人,赚足了路人的好感。
许译看到网上污蔑的声音小了,才渐渐放下心来。
网上播出前两期的时候,就证明袁盛祁已经到了海城。
许译每次都会估算着他的飞行时间,一边讲课一边余光看手机有没有新的信息。
因为上课的关系,许译习惯手机静音,但是信息来了,手机发出亮光,就证明袁盛祁平安落地了。
袁盛祁从海城寄来了一个明信片和一条领带,领带的袋子里额外加了小纸条:“许老师,我现在买不起大牌,只能送这种。”后面画了一个亲亲的表情符号,像本人在他面前撒娇一样。
许译在纸条背面写道:“不用大牌就很好,我很喜欢。”后面附带了一个爱心。
袁盛祁回到京城录节目,虽说两人又在一个城市,但是袁盛祁的私人时间少的可怜,根本没有时间回家。中间抽空回去了一趟,也并未见到许译,许译那天有晚课,袁盛祁不能在组里的酒店外面过夜,只能匆匆留下明信片又回去。
许译疲惫地回家,看到袁盛祁留在茶几上的明信片,微笑着捏着角拿起看着,但是信息说他早就回去了,许译又默默有些失落。
结束了一切录制那天,许译打开家门还以为是自己忘了关灯。
终于看到袁盛祁躺在沙发昏昏欲睡熟悉的场景,许译出了高兴,竟还有一丝委屈。
袁盛祁揉着眼睛,扑倒许译。
“许老师,抱一下。”
“累不累啊,小朋友?”
“累死了,前采后采,说完的话没拍到还要我再演一遍,他们补拍。”
许译抱住他宽阔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我们盛祁这么厉害。”
袁盛祁往许译颈窝里使劲拱:“你拿我当小孩哄呢?”
“你不就是小孩儿吗。”许译用力地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别有压力,一切都慢慢来,加油。”
“许老师想我了吗?”
“想你了。”
“听起来不太想的样子,你到底想我没?”
“想了想了,给我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