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南的暴富生涯所著的小说《唯物主义教授是狼王》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唯物主义教授是狼王围绕主人公袁忱夏岳诠开展故事,内容是:袁忱能看见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但为什么夏岳诠不愿意相信呢?
《唯物主义教授是狼王》精选:
哪怕再晚一秒停车,就会被撞飞的袁忱竟然安然无恙,甚至还能淡定得安抚着两个孩子的情绪。
“不好意思啊,是我没看好孩子,您没吓到吧?尔登,尔雅,快和哥哥说谢谢。再和叔叔道歉。”女子教育着两个孩子,两个小孩儿显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拉着手就跑去家门口。
“没事儿,只要孩子没事儿就行。”袁忱站起身来笑的天真,站在他身后的夏岳诠一语不发地,注意力全放在袁忱的身上。
女子有礼貌的鞠躬道谢,“真的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开门啊姐姐!姐姐不开门,不让我们回家!妈妈!”尔登一边吵着,一边就要开始哭起来。
女子烦躁地皱了下眉,但很快收拾好情绪,“抱歉。”
她跑去袁忱驻足的那栋别墅门口,输入密码之后姐弟三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你怎么在这儿?”夏岳诠淡淡的问着,袁忱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他冲着铁门后的女子扬声问道:“你是叫伊娜吗?方伊娜。”
不知道女子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没有回答他,袁忱没有得到回应。夏岳诠的车停在路中央,后面驶来的车辆按着喇叭,他不得不上车驶离。
事实上,夏岳诠就住在这栋别墅对面的别墅里面,他只需要拐个弯,驶进车库就好了。
袁忱望着夏岳诠离开,心想:差点儿酿成车祸,因为夏教授的气运受到影响了吗?
他看着那栋围了不少鬼魂的别墅,忧心忡忡地走去方伊娜进去的那栋别墅门口守着。
他坐在半身高的水泥矮墙上,把双肩包摘下来抱在胸前,身后靠着栏杆,晃着脚。仰着头晒着午后阳光,一副静谧的模样。
夏岳诠把窗帘拉开,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打开放在窗边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14:46变成15:34。夏岳诠无意识地看向窗外,发现对面别墅矮墙上的人影不见了。
门铃声响起,夏岳诠点开大门的监控,看到袁忱的小脑袋瓜就晃悠在他的监控器下面。
他等了一会儿,才点了监控通话,“有事吗?”
站在门外的袁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看着可视门铃稳住心神,刚想说自己看到有鬼在他的房子外面环伺,又想起夏岳诠完全不信任自己的样子,只能想点儿别的借口。
“我有点儿乐理上的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可以吗?”
夏岳诠看着袁忱的脸,思索片刻。
眼前的大门打开,袁忱还以为自己可以进去了。没想到,脚丫子还没迈出去,夏岳诠就已经出来了,并不忘把门关好。
“我们可以在院子里谈。”
“......”注重隐私的人可能都不太喜欢不熟的人进入自己的私密空间吧,袁忱可以理解他。
他抱着书包跟在夏岳诠身后,走到院中草坪上的太阳伞下,坐在白色的藤椅上。
不知道为什么,袁忱总感觉夏岳诠坐在简单的藤椅上,也有一种王者坐在宝座上的霸气,或者是说威慑力。
他直勾勾地盯着袁忱,似乎早就知道袁忱说要讨教问题是假的,但是一直在等着看袁忱要怎么圆谎。
“来追女生的?”见袁忱一直沉默,夏岳诠狭长的双眼一转,没了耐心。
“啊?”还在想怎么劝说夏岳诠的袁忱被他一个问题问懵。
“你可以坐这儿等,我还有事。”说罢,他撑手在藤椅扶手上,起身就要回去房子里面。
袁忱转头喊住他,“夏教授。”
一双圆滚滚的干净透彻的大眼睛从下向上望向夏岳诠,看上去好像一只幼崽。
夏岳诠站定,双手插在裤兜,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留个电话号吧。你......”他想说让夏岳诠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可以打给他,可这样的话大概率会被拒绝,他只好说:“以后我有问题还是可以问您的吧?”
“我很忙。”说着,夏岳诠便不再理会袁忱的要求,径自离开。
吃了闭门羹的袁忱垂头丧气地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看着周围的这些小鬼们,喃喃自语,“难道刚才那么危险的事情在他看来都不担心害怕的吗?”
对面别墅开门的声音吸引袁忱的注意,他放下夏岳诠这边的事情,背着书包小跑过去追上方伊娜的脚步。
“你好,请问你是叫方伊娜吗?”他边跑边喊。
方伊娜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到袁忱的脸,心想,难不成他是想要什么金钱回报吗?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的。
她点点头,“是的。”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袁忱单肩背着书包,扭身拉开拉链,伸手在书包里面翻找出一封信件,“这封信是你的亲生母亲......之前写下的,有人拜托我交给你。”
方伊娜嘴角抽搐地看着袁忱,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
“开死人的玩笑,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方伊娜收起友好的样子,全数变成敌对。
袁忱摆手解释着,“我没有开玩笑,这个是你母亲生前写下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送出。”
方伊娜看了看那个信封,确实是泛着黄色,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袁忱看她有所动摇,他指了指信封上面的落款,他刻意学了小香风女鬼的笔迹写上去的。
“言思。这是你母亲的签名。”
方伊娜冷笑,还是抗拒接过去,“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言思的魂魄自角落飘到袁忱的身边,袁忱瞥见她在看向方伊娜的时候带着一脸落寞,然后又自嘲的笑起,“忘了这事儿了。”
“你要不要打开看看。”袁忱把信封再次递出去,柔声问道。
方伊娜不感兴趣的双手插进口袋,生怕信封会碰到她的手似的,“里面是支票吗?”
袁忱皱眉,身旁的言思眼神受伤。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的。”
“哦,那就没必要看了。”方伊娜果断拒绝。
“娜娜。”瞧着她要走,言思着急的伸手去拉她,可是她的手直接穿过了方伊娜的胳膊,完全碰不到她。
她焦急地对着袁忱喊,“你快和她说请律师的事情。”
袁忱思忖着,现在直接说这件事的话会不会太冒昧了。毕竟他在方伊娜的眼中就是一个突然找上门来的陌生人,自己的年龄摆在这儿,也不能和她说自己认识她已经过世快二十年的母亲啊。
“你快点儿啊!”言思催促着他,急的露出骇人的模样,像是要把袁忱拉进地狱。
袁忱拿着信封,看着方伊娜越走越远,终还是将信封再次装进书包里面。
“你说你会帮我的!”言思嘶吼着质问他。
“我会直接去请律师过来找她。”袁忱说着,转过身往反方向走去。
离开前还不忘看了一眼夏岳诠的房子周围,树上、草地上、屋顶上、窗户外,都躲着许多的鬼魂和精怪。
他心事重重的低着头,问言思,“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夏教授身边有这么多的鬼跟着。”
“......看他长的帅喽。”言思刻意隐瞒着什么,袁忱半信半疑。
长得帅的人多得是,如果是个长得帅的就被鬼魂纠缠,那世界上早就没有活着的长得帅的人了。
这些鬼绝对不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而纠缠在他身边的。
况且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很吸引鬼魂的存在。因为这些鬼魂停留在世间都是还有心愿未了,自己是难得可以看到它们和它们沟通的人,它们没有理由不来找他,而是选择继续守在夏岳诠身边。
很显然,夏岳诠对他们的吸引力,远远大过于自己。
太不正常了。
看来他得回趟家里,问问奶奶或者父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实在不行,给夏教授搞个护身符应该也是可以的。
“你找到的律师靠谱吗?”言思怀疑道。
“我们袁家的律师团队,你大可以放心。”
“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说完,言思便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夏岳诠处理好工作合上电脑,窗外已是金柳残阳。他看向天边,绚丽的色彩中包裹着一团浓浓的迷雾,里面蕴藏着的危险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窥见。
一道穿着白色风衣的身影兀地出现在夏岳诠对面的座位上,他压低黑色棒球帽的帽檐,金黄色的竖瞳若隐若现。
“怎么,在害怕吗?”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声带被撕裂过一样,“徘徊在你身边,等你被天雷劈中,分食你的精元的精怪和鬼魂们越来越多了。
夏岳诠谈论的仿佛是别人的生死一样轻飘飘的说:“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活不下来就说明不够强大,该死。”
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裂开嘴,薄薄的嘴唇可以拉的很长,像是鲶鱼嘴一样,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
“即便是对自己也这么狠,不愧是狼王。”他笑着赞叹,“我还以为经过了竖瞳的事情,你会非常谨慎的对待雷劫。”
夏岳诠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的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手心冲上,几根手指微微动了几下,一杯水便被他握在掌中。
玻璃杯口抵在唇边,清水流进口腔。夏岳诠什么话也没说,陷入沉思,似乎被男人的话带回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深夜。
“唉,别想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男人不愿看见夏岳诠这副模样,他扬手,“你我都清楚,天雷不是光靠你自己强大就可以躲过去的,所以你那套狼性文化不靠谱。你一直把自己百分之七十的能力封印在尧山,想必做事也没那么方便。我这些天到处奔走,给你找了个办法,可以平安渡劫。”
夏岳诠的手捏在杯子上,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以风水师身份现世的袁家有个小孙子,叫袁忱。他们是传家道士,祖祖辈辈都是有名的驱鬼师。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袁忱,福泽深厚,功德无量,袁家也是因为世代积攒功德,袁忱才会降生袁家。你只要在袁忱身边,三道天雷劈下,毫发无伤不敢说,但是肯定能挺下来。”
夏岳诠在听到袁忱两个字之后,就知道他带来的消息有多么的离谱。他在袁忱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一点儿身负灵力的迹象,更不用说是福泽深厚。
再者说,在学校的时候,自己身边围着三个等级最低的孤魂野鬼,袁忱都没有收服他们的能力,还让自己去找他奶奶。
能是个什么有能力的人。
就算今天他化解了车祸,也仅仅能够证明他有点儿运气。
但是要挡天雷?
别开玩笑了。
夏岳诠的长指离开玻璃杯,若有似无地指了一下男人,“境地,实在没事儿干的话,多去修炼。”
话音落下,境地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威胁音。
自己好心好意地为他搜罗情报,最后还要被骂多管闲事。他歪着脑袋,露出那双金黄色的竖瞳,仿佛下一秒就要吐着信子把夏岳诠生吞活剥了。
“我不想像失去竖瞳一样再失去一位伙伴,不要再让竖瞳的悲剧重演。”
提到竖瞳,在他们两个心中都是一道极为深刻的伤疤。那是倾尽所有之后的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风华绝代、能力超群的蛇王在天雷降下的时候像是蝼蚁一般弱小,狼狈逃窜。
“我不想百年后我渡劫的时候,仅剩我一人。”
“人都是要习惯孤独的。并且,你也不是人。”
夏岳诠的冷言冷语击退境地的热情,反正话都已经说过了,作为冷血冷肠的蛇类,他能够关心夏岳诠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背叛天性了。
“在有些事情的面前,神、妖、人、鬼,都是一样弱小的。”
虽然夏岳诠嘴上和理智上觉得袁忱绝对护不住自己,但是有些话只要听到耳朵里面去,就会在心底里落下种子,静待时机,生根发芽。
他看着眼前的境地,沉默下去。
袁忱回到袁家,先是找了律师团队简单说了言思的情况,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去三楼找正在潜心画符的奶奶。
他认真地站在胡桃木的桌子前面,向奶奶讨问夏岳诠被群鬼环绕的原因是什么,到底该怎么化解。
立在桌子后面,提着朱砂笔的温木花一听袁忱说的情况,老花镜下的双眼很慢地眨了两下。
“虽说你从小就和它们打交道,但是也不要插手别人的因果太甚。”奶奶年近八十,说起话来却还是中气十足,只是带着浓重的沧桑。
“您是说,这是正常的因果?那是什么因,才会结如此凶险的果呢?”袁忱疑惑,夏岳诠那样风度翩翩的人,身上不见浊气,怎么会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呢?
“因是因,果是果。”温木花的老花镜上带着两条流苏,她一动,流苏就跟着晃动。
袁忱在脑袋里面反复想了几十遍温木花的提醒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没想明白。
“你和它们相处的向来不错,现在连它们也要瞒你的事情,便不要再多追究。”虽说一切皆有定数,但袁忱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温木花还是多了几句劝诫。
袁忱明白温木花的劝告是为他着想,可有的时候,就是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有这样,才能够守护住自己的坚信。
他充满着正义感的歪着头回道:“夏教授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受到鬼魂的影响而惨死。我更不能让那么多魂魄因为害死了人而永世不得超生。”
老花镜在不知不觉间往鼻尖的方向滑了几分,还没等房间里陷入静默,斛束便打来电话提醒袁忱,再不回来,寝室就要锁门了。
袁忱看了一眼时间,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奶奶,我先回学校了。”
“这么晚了,就在家里住下吧。”
袁忱单肩背着书包,一直手抓在书包带上,另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笑道:“不用了,赶得上。”说罢,他像只可爱的小兽,蹬着腿就跑出去了。
温木花盯着袁忱离开,一个中年男子从靠在墙边的博古架后面走出来。博古架后面的墙壁似乎隐藏着一个暗门。
中年男子的面貌和袁忱有几分相似,他眼中带着担忧,“您就这样放任他了?”
“既然被他撞上了,也是注定的造化。”温木花的注意力又回到落在黄纸上的笔尖,她笃定道:“他是天地间最纯良的一部分,劝不住的。”
袁忱回到学校,前脚刚好踏进宿舍大门,后脚宿管阿姨就去锁门了。他气喘吁吁得跑进寝室里面,看到大家都在一片漆黑之中捧着发光的手机,也没弄出多大的声响,蹑手蹑脚的去卫生间轻声洗漱。
袁忱嘴里塞着牙刷,抬头间看到镜子里面出现一个高挑的年轻的男子。他抱着胳膊站在袁忱的身边,左额头的位置深深凹陷下去,颇有怨气道:“我还以为今晚你不回来了。”
“......”尽管袁忱看惯了各种死相的鬼魂,但是大晚上的突然看到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后,还是会吓一跳。
袁忱叹了口气,若有似无地瞄了他一眼,尴尬地小声说:“学长,你可不可以尽量白天的时候出现。”
“好好好,嫌弃我。看来我明天也去围着夏岳诠好了,省得你觉得我烦。”学长垂着脑袋,扣着手指甲说着。
袁忱的嘴唇上挂着泡沫,他扭过头看着学长,“学长,你也知道夏教授?”
学长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错了话,他咬了一下嘴唇,很明显要开始撒谎,“最帅的教授。”
袁忱看穿他是在敷衍自己,便扭过头不再理他。
D大的寝室是四人间上床下桌,袁忱从卫生间里出来要去自己的床位,刚好路过斛束的床铺。
他看到其他两位室友已经睡觉了,只有斛束还举着亮屏的手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你前两天说的,要去参加什么创作人还是作曲人比赛,是今天报名吧?”袁忱扒着斛束的床沿,伸着脑袋关心道。
斛束收起郁闷的神情,他把亮着屏幕的手机举到袁忱的头顶往下照着他的脸。阴间打光,十分吓人。
斛束侧躺着,脸蛋被挤到一起,“曲风不合适,我准备换一个比赛。”
袁忱看着藏在黑暗中的斛束的脸,乖巧地点了点头,“祝你下次一定成功。”
“借你吉言。”
袁忱爬上自己床铺的梯子,斛束把手机收回来,那屏幕上分明写着:这首曲子很符合这次传乐举办的作曲大赛,我拿去参赛了,你不要投重复了。
斛束回复:分手这么久了,你用我的谱子去参赛?
对方:你的谱子吗?我们是共同创作。
斛束:你只谱了前四个小节,我还都改过。
对方:嗯,但谁叫这谱子的署名是我呢?
他看着那条信息又发了好久的呆愣,时间显示2:13,他才认命似的关上手机。
几日后,没有课的袁忱坐在夏岳诠经常授课的教学楼下等他,他看着响起声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没有多想地摁下接通。
“你好,我是方伊娜。”
传来的声音冷清,袁忱并不觉得她打来这通电话是想要和自己道谢。
“手机号是我和律师要来的。”她补充道。
“哦,好。”袁忱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边说着边扭着脑袋瞄向教学楼口,担心错过夏岳诠,“事情怎么样了?”
“律师说她留给我的那笔钱已经过了追诉期,但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太小,所以还是可以向我爸提起诉讼,让他把钱还给我。”
袁忱听她的情绪太过平淡,还以为她不忍心起诉自己的父亲归还生母留下的遗产,“嗯......如果你觉得这个方法不好的话,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不,很好。”方伊娜斩钉截铁的确定道:“我很需要钱。”
袁忱松了一口气,方伊娜的语气哀愁又风轻云淡,“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和我谈起她的人。小时候家里好像有过她的照片,但被奶奶很生气的扔掉。我不知道她的长相,也自以为不屑于知道她的姓名。”
她停顿许久,“可以的话,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想看看那封信。”
袁忱想到自己还装在背包里面的信封,爽快地答应,“可以!”
“谢谢。”
随着方伊娜的声音传来,那个颀长的身形也出现在教学楼口。三两同学围在夏岳诠的身边向他讨教问题,他一派正经模样,即便勾唇微笑也是清清淡淡的。
袁忱刚想要挂断电话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就看到二楼墙外的窗台上有一盆花倒了下来。
袁忱看着那盆花即将砸到夏岳诠的头上,他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想也不想地边喊着:“教授!小心!。”边不管不顾地飞身扑了过去。
他原本是想把夏岳诠推到一边,不然扑倒他用自己的身子给他挡一下也好。谁知道力量悬殊,体重也悬殊。
待他回过神来,就发觉自己此刻正挂在夏岳诠的身上,而附近所有的同学都将他视为焦点。
夏岳诠一脸无奈地看着袁忱,冷淡又带着一些愠怒,“你想做什么?”
袁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觉得夏岳诠的眼底有些许杀气。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第一时间松开搂抱在夏岳诠肩膀上的双手,退后两步和他稍稍分开距离。
他又看了看左右的同学,不好意思地对着夏岳诠点头道歉,“不好意思啊教授。不过,我是......”
他的目光朝着周围看过去,并未发现那个花盆的踪迹。他轻蹙眉头,伸手抓着后脑勺,不解地寻找着。
他找不到证据,弱弱地为自己辩解,“刚刚明明有一个花盆,差点儿砸到你的头上。”
夏岳诠自然知道袁忱说的是真的,但是那花盆早在他有感知的时候就被他用灵力撕碎,碎的像粉末一样飘走了。
只是没想到,花盆落下到他感知到,估计只有两秒的时间。竟然刚巧被袁忱看到。
“以后再编瞎话,我就去找你的导员,给你记上一笔。”他装作不知情的冷漠撂下这句话,抬脚离开。
袁忱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我才没有编瞎话。
他欲追上去解释,但是驻足观赏这戏剧化一幕的同学们都捂着嘴笑着,有好几个胆子大的同学找过来要摸袁忱那双摸过夏教授的手。
“同学,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啊,这双手,还有夏教授的体温~”
袁忱被他们围绕着,像是玩具木偶一样被他们摸来摸去。想要追上夏教授的双腿除了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再不能动唤半步。
【别太离谱了。】学长在袁忱身边现身,帮袁忱表达出了内心此刻的无语。哪怕是没有实体的他,依然觉得挤得难受,在胸前缩着两只手,怕被人揩油一般。
袁忱好不容易摆脱同学们的纠缠,在往校园外走的路上,依旧深陷疑惑。他想不明白,自己这双眼睛,阴阳两界的事情都瞒不过他,怎么可能会看错那么大一个花盆呢。
他戴上耳机询问跟在他身边的学长,“学长,你有看到一个花盆从二楼掉下来,差点儿砸到夏教授吗?”
学长脚不沾地的飘在半空,依着袁忱的问题,眼珠转了转,“我说没看到,你信吗?”
袁忱斜了他一眼,一副完全不信任他的模样。
学长立刻为自己找补道:“我是在你从夏教授的身上下来之后才过来的。”
“是吗?你不是每天都绕在我身边。”
学长诚恳且无辜地为自己正名,“对啊,但是我也有私事要忙,我不是你24小时的贴身助理好吗?”
“什么私事?”袁忱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开了。
其实这件事一直都是袁忱非常好奇的事情。虽说从一入学开始他就认识了这位学长,但是除了知道他生前也是本校的学生以外,其余的都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
学长看着目前的校门,他停下脚步,傲娇道:“我要继续保持自己的神秘感。”
“那你保持吧。”袁忱撇嘴,头也不回地走出校门。
学长望着袁忱离开的背影伸长了脖子喊:“你又去做什么呀?”
“私事。”袁忱回答。
袁忱和方伊娜约好在君悦府邸附近的一家商场一楼咖啡厅见面,方伊娜还是很随性的打扮,但看得出来这是她的习惯,并非是不重视和袁忱的见面。
上次见面方伊娜对袁忱抱有戒心是正常的,经过律师的接洽,她确定了袁忱不是骗子才主动联系了他。
袁忱坐在方伊娜的对面,从背包里把那封信笺放到桌上,递给方伊娜。
方伊娜的两只胳膊拄在圆桌上,看着眼前的信笺,似乎还在犹豫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将它打开。尽管她知道自己是想看的。
“我听奶奶他们说,她是在我两岁的时候跟别人跑了的。说她傍了一个煤老板,给人家当二奶,嫌我爸太穷。”她垂眸看着那封信,“后来她回来和我爸提离婚,我的抚养权是归她所有的。但是过了没几天,她就把我送回了奶奶家,因为我不乖,一直在哭。”
袁忱安静地听她讲着,他还记得方伊娜说他是第一个和她提到言思的人。想来在她离开言思后,成长的近二十年中,都不曾有过可以让她诉说的对象。
“在家里,我代表着我爸的耻辱......”方伊娜的声音弱下去,她没有说出来的话,袁忱隐隐约约也可以猜得到。她生活的一点儿也不好。
“上高中那年我爸瞒着我娶了新老婆,在我高考那年更是东拼西凑的借钱,和他的新老婆去做了试管婴儿,生下一对龙凤胎。和出生前就带着所有人的期盼和期望的两个孩子相比,我好像变得更可悲了。”
袁忱看着她的双眼泛红,贴心地递上纸巾。可方伊娜的眼睛往上一看,竟然那些泪水全数消失。
人要绝望过多少次,才能练出让泪水回流的本领。
她终于鼓足勇气拿起信封,却没有拆开,“律师说已经在准备材料了,律师费我会努力打工还给你的。“
“她已经付过了。”袁忱斟酌半晌,从未听过方伊娜喊言思一声妈或者是母亲,直呼逝者的名字又不是很好。所以他和方伊娜一样,用了“她”。
方伊娜知道他说的是谁,她点点头,将信封撞进自己随身的小背包里面,“我去找过她的墓地,就在我逃掉了高考的那年。但没找到。”
“你还是很怀念她的吧?”
“小时候是的。即便她在奶奶和我爸的口中非常不堪,但听到别的小朋友说起妈妈的时候,我却只能说奶奶。”方伊娜深吸一口气,像是已经释怀了似的,“我对她没有记忆,更没有感情。长大后虽然有时候会想到,但是很少很少。毕竟是我为她做错了的事在买单,即便我可以把这笔钱从我爸的手中拿回来,我也不会太感谢她。”
“我可以去帮你问问她的墓地。”袁忱道。
方伊娜礼貌的微笑,“不必了。我会有新生活的。”而这个生活里面,没有啃老又侵占自己女儿抚养费,还苛待女儿的父亲。更没有因为出轨而导致自己女儿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母亲。
“那我预祝你未来的日子越过越好。”说罢,袁忱的上下牙紧紧地咬合在一起,无法自控。
还好方伊娜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
袁忱放在桌上的手机弹出消息。
斛束:你是不是又出去了,帮我带肯德基!今天星期四!吃什么你懂得。
袁忱无奈地回复:好。
斛束对这个商场并不熟悉,和方伊娜道别后,他研究了一下商场内部的示意图,然而兜兜转转,居然被他走到超市里面了。
他尴尬地抓了一下额头,自己对方位和地图向来是弄不太清楚的,在熟悉的地方都是凭直觉,在不熟悉的地方,就得凭鬼魂指路。
要说找鬼魂帮忙,他鬼界团宠的名号不是吹的,迷了路立刻就有鬼跑出来争先恐后的给他指路。可是这个商场的人人气太旺,鬼气被压得死死地,压根儿就找不到半个鬼魂。
好不容易找到了超市的出口,他张望哪边的自助结账机人少一点可以先出去,在人群里扫了几眼,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袁忱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圆。
“夏教授!”他惊讶地伸着胳膊举到头顶和夏岳诠打招呼。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声猛烈的枪响盖过了袁忱的声音。在袁忱震惊的目光中,刚才还在有序排队等待结账的人们都四散而逃。
“全都抱头蹲下!不许动!”
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黑衣男子带着面罩,扛着枪又对着天花板扫射几枪,命令着。
在一片惊慌失措地呜咽声中,大家被迫都在原地蹲下。有几个人偷偷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劫匪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他说的还挺骄傲,“这个商场的信号我们早就屏蔽了,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
袁忱看向夏岳诠的方向,夏岳诠是极少数还站的笔挺的人,劫匪们用枪口指着他,一看就很有可能被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