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已读不回》,已读不回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一别都门三改火所著的小说围绕顾承锐宁知然两位主角开展故事:顾承锐和宁知然在多年后在一起了,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发现了变化。
热门评价:非典型二世祖浪子x慢热美人社畜
《已读不回》精选:
宁知然走出码头时,雨大得好像老天爷在往下泼洗脚水。
下船前他最后扫了一眼微信,置顶那个海绵宝宝头像的聊天框上仍然没有小红点,点进去,只有他今天起床以来给顾承锐发过的五条消息:
-登机了吗
-你回哪边住
-酸奶喝一半忘放冰箱了,你要回思明帮我放进去
-晚上吃什么
-阿嬷刚来电问你,落地后给她报个平安
没有一条被回复过,显然已经不能用有时差来解释。
当然,没被回复也不算什么,五条更不算多——毕竟他又不是没经历过发五十条没人回这种事。
大学时宁知然想过,他要给马姓大厂老总的邮箱发一封千字长文,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他把某绿色社交软件开发出“已读”功能,这样他就能知道,顾承锐究竟有没有看到他的消息。
现在自然没必要了,宁知然非常清楚:顾承锐看到了,只是懒得回。
冒雨走到家门口要小十分钟,宁知然穿过庭院,最后语音一条“我回家了”,收伞,开锁,进门。
一楼拉着窗帘,在阴雨天看起来几乎全黑,唯一一点幽光来自电子产品——顾承锐的手表屏幕,隐约能看见弹窗提醒,应该就是宁知然刚刚发来的语音。
空调开着除湿模式,顾承锐睡在沙发上,上身只穿件短袖T恤,卫衣外套掉在地下。
没见行李箱。
宁知然脱下湿透了的鞋,光脚踩着地毯走过去,蹲在沙发旁,沉默地盯了一会儿,可光线太差,他也看不出顾承锐和六年前有什么区别。
半天,他试探地叫:“锐?”
没反应,已经进入了深睡眠。
宁知然吁了口气,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目光投向正对面——昏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知道,那是一堵打通上下两层的巨大照片墙,疏密有致,少说有上百张双人合影。
几天前,宁知然第一次看到这面墙时,足足愣了三分钟才回神。
少数合影他见过。比如大四秋天自驾去西北看胡杨林,比如在芙蓉隧道里画彩绘弄得满身颜料,比如毕业前夕穿着学士服与凤凰花告别……
剩下的大多数照片,宁知然则完全没见过,显然它们的拍摄晚于他穿越的时间点,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比如那张结婚照——西服、领结、婴儿蓝的手捧花。
宁知然印象中就没见顾承锐穿过正装,四季都是运动服,这其实会很大程度上抵消他出色外形给人带来的距离感。
结婚证明显示,他们是2020年夏天在墨尔本领的证,距离宁知然穿越的时间点,不过区区三个月。可是在穿越之前,他们已经两年完全没有联系。
这一纸结婚证在国内不具有法律效力,但“结婚”这个行为本身已足够说明问题——尤其是放在顾承锐身上。
婚姻所代表的义务与责任,对世界上大多数配偶来说可能并没有多么神圣;但以宁知然的了解,对于顾承锐这样一个人来说,选择走入婚姻,就意味着他已经深思熟虑、做好了决定,无怨无悔地接受婚姻加诸的一切束缚。
宁知然低头扫了一眼,顾承锐的姿势就好像躺在这里看墙上照片,看着看着睡着了一样。
什么能让他在分手两年后,忽然做出这样的改变?
至少答案不会是自己。
宁知然捡起外套扔回沙发上,不再管他,上楼。
两小时后。
宁知然洗过澡换了睡衣,靠在床头一口气加班,头痛欲裂,看字都有重影。
大约一周之前,2020年4月15日——或者说2024年4月15日,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一,当发现二十四岁的自己在二十八岁的身体里醒过来时,宁知然面对的头号难题,并不是“和前男友复合、同居并领证了”这件事。
二十四岁他刚执业一年,二十八岁他已经是律所合伙人,一朝穿越,等待宁知然的是工作难度与强度的巨大鸿沟,二十四岁忙得要死,二十八岁已经忙死了。
而过去的这一整周,顾承锐都出差在外,眼不见心不烦,因此,宁知然还没太顾得上考虑,他们两人之间这笔烂账怎么算。
卧室门没关紧,他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然后是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免提播号声,顾承锐推门进来。
宁知然就那么坐着,看似双眼钉在屏幕上,实则脑中一片空白,余光里全是顾承锐。
他不知道对方越走越近、走到床边是要做什么——他早就忘记了与顾承锐靠近的感觉。
紧接着,另外半边床垫往下一陷,顾承锐照着他身侧随便一躺,边通话,边百无聊赖玩着宁知然左手无名指的婚戒。
宁知然的手一动不动,像是习以为常,甚至于能够完全无视掉这种接触。
他听出顾承锐应该正在给阿嬷回电话:“醒了……他早回来了,今天又不上班……够,不用送……好,晚饭见……好,好,拜。”
阿嬷退休前是艺术学院的教授,她的阿公在鼓浪屿上留下两幢别墅,政府不允许更改外观,但内部可以装修,于是一幢改作商务酒店,阿嬷亲自坐镇,在里面一住就是二十年。没分手时的周末,宁知然常跟着顾承锐去做客,她会取出珍藏的茶具请他们喝下午茶,吃一种叫做咖椰角的南洋点心。
另一幢别墅翻新过,自住。宁知然从聊天记录推断,他们一般只有周末回来,律所与工作室都在厦门岛内,平时为了通勤方便,两人应该就住顾承锐那套位于思明区的平层。
挂了电话,顾承锐沉默了片刻,说:“阿嬷叫晚上过去吃。”
宁知然目不斜视,点头:“正好家里没饭。”
玩戒指的小动作仍在继续,宁知然心里默数了三秒,鼓起勇气,蜷缩了一下手指,试图握住顾承锐。
握了个空。
身边重量一轻,顾承锐却已经收回手,起身:“我冲个凉。”
他也不避宁知然,脱得只剩下内裤,进衣帽间找换洗衣物。
宁知然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锐,问你个事。”
顾承锐心不在焉道:“爱过,保大,我妈会游泳。”
宁知然配合地笑了两声,又说:“你为什么不穿海绵宝宝图案的内裤了?”
顾承锐一顿,狐疑地回过头来,宁知然立刻补充:“我不记得问没问过你了。”
顾承锐耸耸肩:“这不是怕一脱裤子,让我老婆看见一块黄金百洁布,对我丧失兴趣了吗?”
宁知然大笑,和顾承锐做朋友可远比做爱人开心多了。他倒过气来,笑意仍未散:“哎,我讲真的,如果第一次,你不是在浴室脱光再出来,咱俩可能真就没下文了。”
顾承锐因为不爱回消息,电话就多,宁知然倒是习惯了这件事。他洗完澡走出来时又在接电话,这次语气明显不耐烦,听着又不像工作上的事。
宁知然合上电脑,随口问:“快递?”
“行李,托运托丢了,航司打来谈赔偿。”
宁知然惊了:“北京中转还能丢?不是直挂?”
“时间太短,没来得及跟上。”顾承锐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中转的?”
宁知然避而不答:“有贵重器材?”
顾承锐摇摇头:“器材是工作室的人拿着。”
宁知然放下心来:“那就不着急。”
顾承锐端起桌上喝剩的半杯咖啡,抿了一口,又等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说:“那条围巾在里面。”
宁知然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几秒之后,才短暂地“啊”了一声。
那应该算是宁知然送给顾承锐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礼物”。大三的时候,学校和工艺美术学院合作举办活动,宁知然为了志愿时长去参加,跟着一步一步学,亲手做了一条扎染围巾。
那时他还没和顾承锐确认关系,但对方七七八八在他身上已经不知道砸了多少钱,据室友后来说笑,他们还以为他是被顾承锐包养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虽说送不起超越经济能力的礼物,但即便是作为朋友,宁知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那一天恰逢周五,宁知然没课,微信问顾承锐早上有事没有,对方也没回,他就拎了东西,站到他们宿舍楼下,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得倒快,听声音顾承锐刚醒,但他下楼下得更快,最后半层台阶只用了一步迈下来。
宁知然递出纸袋,打开语音备忘录,找出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为章鱼哥庆生的音频,点击播放:“没想到吧!生日快乐章鱼哥!生日生日快乐,生日快乐蛋糕,生日生日快乐,像海马一样长寿……”
魔音贯耳,四周所有人盯着他两:“……”
顾承锐沉默三秒,转身就往楼上跑。
宁知然忍笑,心说这就不好意思啦,这不是叶公好海绵宝宝嘛。
结果顾承锐跑了没两步又回头,大声嘱咐:“站这等我!”
不到两分钟,他又奔下楼来,唯一的区别是脚上的防滑拖鞋换成了运动鞋——穿拖鞋不能开车。
两人走向停在楼下的宾利添越,宁知然问,你车钥匙呢,顾承锐顿了顿说,这辆也是指纹锁。
宁知然虽不至于因为“孤陋寡闻”而自惭形秽,但稍微有些尴尬。
但随即,顾承锐就抓起他的手,把他的食指按到指纹锁上,解锁。
宁知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张口结舌:“什么时候……?”
“寒假接你下班,你在路上睡着的那回。”
之后顾承锐把所有的局全给推了,谁邀约都是“滚远点没时间我正舍命陪老婆”,也不管老婆还不是老婆呢,不容分说,一脚油门把宁知然载到五缘湾,两人在露天泳池边厮混了三天,差点睡了。
“丢就丢了,”半晌,宁知然说,“又不值钱。”
“你不介意就好,”顾承锐明显松了口气,“跟航司扯皮太麻烦,我懒得找了。”
顾承锐吹干头发,傍晚六点半,两人出门。
雨已经停了,晚霞从墙头大片的三角梅中探出一点脑袋来。四月不是鼓浪屿的旺季,许多小商铺都早早关了门,街巷安静,只有流浪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讲小话。
宁知然走路有点慢,还边走边把手机举到耳畔,听领导发来的数条60s语音。
顾承锐回头看了他一眼,倒退两步,伸手,勾住他的腕表带子,半牵半拉,半是催着他向前走。
路口遇到两个年轻女孩问路,学生模样,大概是趁着学业轻松错峰出来旅游,他们以前也常这么干。
宁知然耳朵占着,便由顾承锐来回答,微微屈起后背,耐心地指点着手机地图,又留心不触碰到屏幕。
萍水相逢,问完路本应该就此别过,但是其中一个女孩却频频打量顾承锐,走出了好几步仍意犹未尽,像有什么话要说。
顾承锐根本没回头,倒是后面的宁知然注意到了,就看女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返回来,拍了拍顾承锐的肩:“不好意思,请问……你是‘AAA蟹黄堡批发锐哥’吗?”
宁知然险些笑出声来,手一滑,不慎把没编辑完的回复发了出去,赶紧撤回。
“啊,痛失真名,”顾承锐点点头,“我是。”
女孩很激动,有点语无伦次:“我从高中就开始关注你了,我特别喜欢你的自驾系列,我收藏了好多你做的攻略,我只知道你在厦门生活我真没想到能碰见你……”
顾承锐的职业用时兴的话来讲,就是up主、youtuber、做自媒体的,大学是一个人小打小闹,毕业后渐渐步上正轨,有了团队,成立了工作室。
他自己的说法是,天生就爱到处玩,也碰巧有家底到处玩,玩着玩着想我不能白玩我拍一下吧,拍着拍着拍出名堂来,就这么把钱挣了。
非要定义他的视频类型的话,应该划分到“生活区”下面的“旅行”专栏,反正肯定不是颜值博主,因为他几乎不出镜,“AAA蟹黄堡批发锐哥”这个channel他做了快十年,只有早期露过一两次脸。
女孩能认出他,说明真的关注了很久,原因无它——数年前,宁知然认识顾承锐,也是通过这种方式。
别看这一行如今人人都能分一杯羹,在那个各大短视频app还没兴起的年代,顾承锐的频道有着极其强烈的个人风格,足以脱颖而出。
他的技术当然不能媲美专业摄影师,但却也不只是手机前置镜头拍出来的vlog那种水准。何况,自媒体的本质是输出“人设”,拍摄水平其实并不重要。
常人很难拥有的生活体验、天南海北的大好风光、清爽舒适的镜头语言、情绪稳定的画外音……所有这一切,对于那时众多如宁知然一般的普通学生来说,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也正因此,即便后来宁知然真正认识了作为同学的顾承锐,对方的追求对他来说,仍像梦一样。
他爱的究竟是顾承锐这个人,还是那些过往人生中从未见过的景色?
顾承锐爱的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所带来的新鲜感?
若没有这些疑问,他们大约也就不会分手了。
顾承锐向女孩表达了谢意,同意了合影的请求,但是他的手指还勾着宁知然,两人正以一个滑稽而亲密的姿势站在一起。
宁知然一愣,刚要把手臂抽回来,忽然想到,如果他就这么僵着不动,顾承锐会怎么做?
他会坦然地向女孩介绍他吗?
顾承锐从未隐瞒过自己的性向和情感状况,大学偶遇粉丝,他会笑着揽过宁知然的肩,说这是我老婆,偶尔在视频里出个声,你有印象吗,你不觉得他声音特好听吗?
鬼使神差地,宁知然没有动,就那么毫无反应地等着。
然而他什么也没等到。
顾承锐一句多余的话没说,没有对两人的关系做出任何解释,接过手机,仗着身高优势找了个看不到宁知然的角度,拍好照,递还给女孩。
但他也不掩饰,没有放开宁知然,只是维持着这个另类的“牵手”, 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西尔芙餐厅位于鹿礁路,一幢相当精致漂亮的法式洋楼,藏在各国领事馆旧址之间。门廊下挂满了顾承锐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风铃,缘因酒店的名字取自他妈妈的英文名Sylph,西方传说中的风精灵。
一楼散座有几桌客人,但非常安静,大厅中央摆着一架古董施坦威,柜台后的神龛里供着妈祖。
阿嬷迎出来,分别和两人拥抱了一下,直接把他们引到她自己的套间。
这是宁知然穿越后第一次见她——此前顾承锐不在,他怕露馅。阿嬷苍老了些,头发雪白,但精神依然非常好,一身葡萄紫的粗花呢套装,黄黑相间的波点真丝围巾,优雅得令人惊叹。
大学时宁知然是叫她“林老师”的,但既然现在是已婚这么个情况,他应该早就开始随着顾承锐叫“阿嬷”。
套间在三楼,上世纪那场浩劫中这里曾被抢掠一空,顾承锐问他妈要到当年的旧照片,请师傅尽力复原了套一模一样的家具送给阿嬷,宁知然还陪他跑过建材市场。
祖孙三人坐下来吃晚饭,阿嬷说:“整整一星期没见你们,然然太辛苦了,多吃点肉。”
饭菜是餐厅主厨做的,比他们在思明请的阿姨手艺还好,豉油鸡翼极入味,宁知然爱吃翅中顾承锐爱吃翅根,他往对方的盘里看了一眼,顾承锐会意,于是彼此交换。
“你明天还要加班吗?怎么忙成这样?”顾承锐顺着话茬问。
宁知然心里一缩。他以为不论顾承锐有没有厌烦这段婚姻、不论婚姻中顾承锐对他关注有多少,至少他工作非常忙这一点,顾承锐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加,我打算去趟律所。”他临时做了个决定。
顾承锐抬头,仿佛有些在意:“必须得去?”
“有几份档案要查,”宁知然没与他对视,自顾自帮阿嬷切牛扒,“怎么了?”
顾承锐慢条斯理说:“没怎么,就是怕你忙得忘了点,不吃饭。”
那一瞬间宁知然涌上改口的冲动,几乎就把“在家查电子版倒也行”说出去,但终于克制住,摇摇头:“在工位上效率高点。”
停了停,他还是不自觉地掀眼,正与顾承锐目光相触:“我会按点吃的,你要不到时候打个视频来确认?”
顾承锐却笑一下,拒绝掉:“自己知冷知热的,用谁监督?”
宁知然被这一句噎得没意思极了,专心进食,装没听见。
饭后回家不久,突发状况,顾承锐临时需要跟平台开个线上会,另一边工作室又打来电话,说这次出差的素材拷好了,某位住内厝澳的员工今天正好回来,可以顺路给他捎上门,问家里有没有人。
他只能跟宁知然讲明状况:“等下要是我会没开完,得麻烦你帮忙拿一下,工作室的小邹会送来。”
宁知然其实根本不知道“小邹”是谁,但听顾承锐的口气他理应认识这个人,于是嘴里答应,心里想,两口子轮流加班,这是一对什么样绝配的劳碌命啊?
小邹来得很快,也许顾承锐开的工资好看吧,积极性看着比宁知然的助理高多了。他是个留着圆寸的小年轻,开口就叫:“老板娘好,我是小邹。”
宁知然接过装着硬盘的文件袋,客套:“小邹是吧,麻烦你大晚上跑一趟,多谢,进来坐坐吗?”
小年轻摆着手纠正:“不不不,举手之劳,但老板娘我叫小邹,支——欧——邹——”
宁知然反应了一下,猜测:“周润发的周?”
“小邹”连连点头。
宁知然语塞,简直被顾承锐气死。虽然小周确实有点平翘舌不分,但顾承锐的普通话至少也有二甲,怎么还管人家叫小邹?退一万步,他是第一天认识自己员工吗,难道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吗?
送走小周,又过了近一个小时,顾承锐才开完会,伸着懒腰从书房出来。
宁知然坐在小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墙边的五斗橱刷平板。他特别喜欢这一条,柔软厚实,当初是他亲自挑的,没想到分手后顾承锐也没扔。
气已经平了,宁知然懒得再和他理论小邹还是小周的问题,指了指五斗橱上,意思是硬盘在那自己拿。
顾承锐道过谢,又问:“你知道我读卡器在哪吗?”
宁知然头也不抬:“没见。”
接下来的十分钟,顾承锐就在二楼绕出来绕出去,动静被他礼貌地控制得极小,但那么一个大活人,实在是难以忽略。
终于,宁知然忍不下去了:“书房或者你工作间找找呢?”
顾承锐耐心道:“都找过了,没有。”
宁知然反手叩了叩五斗橱的木头:“这里面呢?”
顾承锐立刻道:“我怕打扰你不敢开,也许就在里面也说不定,我不知道,我忘了,咱们翻翻吧。”
于是两人并肩站在五斗橱前,宁知然拉开最上层,是各种充电器、数据线和说明书,第二层是办公用品,第三层是药,第四层是户口本房产证和几本相簿,最底层——
散着几十个没拆封的避孕套。
宁知然和顾承锐同时定住。
他们离彼此都有点太近了,谁也没能成功藏住那一刻的错愕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