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我的道侣是把剑》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我的道侣是把剑围绕主人公禄戎钭青开展故事,作者野与蛮所著的内容是:禄戎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一把剑给看上了,而且他怀疑对方把他当替身啊!
《我的道侣是把剑广播剧》精选:
禄戎回到厢房。
他关上门,强装镇定地闭了闭眼,掌心不停往外冒冷汗。
钭衾还是那个钭衾。
他们归山最后五日,钭衾表现尤其正常,那团黑色雾气没再出现,眼底的情绪也比较稳定。
有时,禄戎肚子饿的咕咕叫,钭衾还会从袖子里,摸出红色果子给他。
与山上普通红果相比,钭衾给他的,更像是一种有助修为的仙果。
也许是这些天,钭衾变得容易相处不少,导致他忘了钭衾的真实面孔。
“转过来。”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禄戎垂下手转身。
钭衾坐在桌案边,打量着不敢和他对上视线的禄戎,“抬头。”
这些天,在禄戎面前,钭衾刻意压住妖力,一丝都没有外漏。
可惜让上门那家伙打破了。
“那家伙骂我,”钭衾不耐烦地放下毛笔,“你为何帮他?”
“他是我师弟。”
目光落到桌案宣纸上画的鬼画符,禄戎僵硬地肩膀瞬间松弛下来。
钭衾不是真的生气。
“没理由不帮他。”
“我动手,是因为他先骂人。”
钭衾说,“他踹开你院子的门,指着我骂野男人,还骂你,他有把你当师兄?你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偏袒他?”
“……”禄戎顿了顿,“我是他师兄。”
“师兄?”
禄戎听着钭衾笑了笑,“我再问一遍,他有把你当师兄?整个长晔山的人,有把你当师兄?你倒是承认你是他们师兄,那他们承认吗?”
“你别挑拨离间。”禄戎皱起眉头。
钭衾起身,走到禄戎身侧,微微弯腰,握住他的手。
一股暖流沿着手心传递到四肢,禄戎瞬间感觉精力充沛,内力运行流畅。
“禄戎,你看看事实。”
钭衾把下颚搁在他的肩上,“长晔山你呆了三百年,花费百年时间修炼,仍然是一个小门童,而我听说,在这山中,刚入门的弟子都可以当门童。”
“你在山下说的话我记得,你说你要修仙,即使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你也要修仙,可是,你为什么要修这个仙呢?这是你真正想要的日子?”
“是我……”
禄戎还未说完,就被钭衾打断,“是你想要的,还是你习惯的?”
“你当了百年的门童,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钭衾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困在剑内吗?”
钭衾两千多年前,去人间看了凡尘,在凡间呆了千年。
返回沧海的路上,他因拿着一把黑色折扇,被一位仙君误认为南海造反的蛟龙一族。
“我当了千年的太子,飞过沧海许多地方,可突然有一天,我觉得自己不能只囿于一隅之地,便去入了凡尘,我在凡尘中沉溺千年,看遍生老病死,那千年对我来说比在沧海有意思多了。你们修仙,是真的想修仙吗?有些修的家族荣耀,还有些修的心底欲望,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修的仙?”
夜晚,禄戎在塌上辗转反侧,耳边萦绕着钭衾的话。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挂着床头的日月滢鸿剑周遭,萦绕着一股仙气。
他修的什么仙?
他自己也不知道。
师父将他捡回长晔山,他开了心智后,拽着师父的蓝色衣袍,问师父,那些起早贪黑师兄们在做什么。
师父笑着告诉他,师兄们在修仙。
小禄戎继续问,修仙是什么?是可以变成师父这样的人吗?
师父摸了摸他的头,说是的。
后来,禄戎便将修仙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想着。
成仙,师父定然多看他一眼。
成仙,自然可以与师父并肩站着。
可惜,他天资愚钝,筋脉不通。
起初,禄戎比现在更努力。他不认命,想尽法子顺通筋脉。
他翻阅上百本古籍,在里面寻找到草药沐浴的法子,便夜夜泡在药草里;他每寻找到一枚疏通筋脉的药,便吞入腹中,静静等待效果。
可他多次因为药草过敏,背后起大片红疹,或者因为丹药无法吸收,反噬到他的五脏六腑。
他无数个夜晚躺在塌上又疼又痒。
可他依然不认命。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凡事皆有定数这句话。
他只相信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既然筋脉无法疏通,那他日夜练剑,背诵百本剑谱。
禄戎不信他会永远如此,也许有天,瞎猫撞见死耗子,他的筋脉流畅了呢。
可他这般又是为何呢?
钭衾倚靠着院内的树木。
他手中捏着一把黑色折扇,很轻地扇了两下,收入袖中,“还是原来那把好些。”
八百年前,钭衾在回沧海的途中,被一身雪白的仙君截了道。九千多年的黑蛟和天上派下的仙君,差点掀了整片森林。那把用龙骨做成的黑色折扇,被日月滢鸿剑的剑气斩断了。
他失了法器,不敌那名仙君。
日月滢鸿剑,跟在仙君身侧千年,虽未形成剑灵真身,但护主意识已形成。
钭衾好几次致命的攻击,都被那把剑挡了下来。
而那名仙君,则趁着他与日月滢鸿剑纠缠的瞬间,偷袭了他,将他直接封在剑内。
禄戎三更天时才入眠,次日脑袋浑浑噩噩,他打着哈欠穿上外袍,赶到红漆大门下。
古树莫约五十尺高,落叶极多,禄戎扫了一半,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头顶。
他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一片冰凉滴进眼底。
雨势渐大,禄戎与另一门童躲到红漆大门下。
磅礴的雨水汇集在一起,冲刷着地面的枯叶,禄戎看着地上一层浅浅的水流,带着落叶涌下台阶。
另一名门童,撑开伞,往师弟们住的地方跑。
禄戎以往都有带伞。
今日因为起得晚,一时匆忙,忘了将伞带在身上。
即使躲在红漆大门下,他的衣袍还是淋湿了一大片。雨水里裹着冰凉的空气,禄戎呼吸一口,冰冷仿佛顺着喉管,流进肺腑。
他提起湿透的衣袍,用手挡住额头,踩上水流,离开红漆大门。
雨水淋湿了禄戎的肩和胸膛,他依然不急不忙地迈开腿。
回偏院的路太长,禄戎浑身淋湿,也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
被雨水浸湿的衣袍,异常冰冷,肌肤上的那股寒气,顺着毛孔,缓缓滲进他的血液里,再由血液流进他的心脏。
忽然,淋在他身上的雨水消失了,禄戎仰头,沾了水的睫毛颤了两下,小水珠滚落到眼睑下方。
他还未看清那张黑下来的脸,手就被抓住了。
禄戎眨眼的瞬间,就回到了屋内。
“你不会找个地方避雨?”钭衾收了油伞,扔到一边,“你就打算这样走回来?”
也许是雨水过于冰冷,手心的温暖残留了好久。
禄戎攥紧手,眉眼低垂,他没回钭衾的话,翻了件干净的里衣外袍。
“出去。”他对着钭衾说。
“倔强。”钭衾没有踏出厢房,他转身朝着关上的窗户。
禄戎换上干燥的衣服,束起的长发放了下来,他一点点拭干发尾的水珠,目光落在桌案前的钭衾身上。
兴许是无聊,他画了好多张宣纸,
“谢谢。”
“善变。”
“……”
禄戎的长发还有些湿,钭衾动了动手指,潮湿的水汽瞬间抽离。
禄戎的手脚依然冰冷,他没再看房内的钭衾,坐到床榻上披着被子,试图让自己多获取些温暖。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禄戎靠在床头,唇色苍白。
日月滢鸿剑挂在床头,禄戎忍不住侧眸看它,那是一把很漂亮的银色长剑,剑鞘上刻着日月缠绕的轮廓,剑柄的纹路是一只飞舞的凤凰。
剑格中间镶嵌着一颗绿色宝石。
他打了个呵欠,靠着床头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钭衾支着下颚,稍稍抬眸,视线落到日月滢鸿剑的身上。
妖力丝丝缕缕往外溢出,那双眼眸散发金色光辉。
钭衾运用妖力,看见了日月滢鸿剑萦绕在周遭的仙气。
白色雾气朝着禄戎内丹靠近,钭衾打了个响指,黑色雾气如箭离弦冲向那刻内丹。
黑色雾气包裹内丹,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妖可以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
例如,钭衾从日月滢鸿剑中冲破封印,看向禄戎的第一眼,不是他的脸,而是那刻极具诱惑的内丹。
例如,钭衾恢复记忆,将那道剑气逼出体内,禄戎额头若隐若现的粉色莲花。
又比如现在,那道白色的气息试图将禄戎吸进剑内。
钭衾念了个口诀,剑格中间的绿色宝石瞬间失了光彩。
钭衾暂时封印了日月滢鸿剑。
“真难办啊。”
钭衾坐在床边,他叹口气,指尖心疼地覆上眉心那朵不明显的莲花,轻柔地抚摸着。
“你怎偏偏和那狗仙君有如此深的渊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