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偏执黑月光太粘人》的作者是归舟舟。围绕主人公胥子怜和江洵的小说故事情节是:软弱不得宠的胥子怜和那个瞧不上他的暗卫首领江洵纠缠了三生三世!恩怨散尽,他才发现,他对江洵也的爱意深入骨髓。他终于大胆一回,逆天而行将那已经魂飞魄散的人重聚抓了回来。
《偏执黑月光太粘人》精选:
常桉惴惴不安地在那间偏僻的小院子里住了将近一月,待到秋风正盛之时,江洵也才终于过来告知常桉可以启程了。
他连夜写了封书信传到万清派,让派内一众弟子做好迎接的准备。
这样隆重的仪式,换作旁的地方,胥子怜可能会感激无比,但在万清,他只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毕竟万清欠他的光是这点可还不上。
胥子怜身体经不起颠簸,无法长途跋涉,灼洇为着他考虑,只能又重新布置了一个前往万清派的法阵,就是便宜了常桉,不必像他来时一样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临行前,灼洇直接把小青鸢塞到了胥子怜怀中。
“父亲,叫青鸢跟着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派它来告诉吾。”
胥子怜揉搓着掌中胖乎乎的小鸟,“也好,这小家伙儿在家里待得闷了,随我出去看看旁处的景色。”
小青鸢适时发出两声轻哼,表示同意胥子怜的话。
一番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随着一阵光芒闪烁,胥子怜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法阵中。
“一个神界,一个万清,这两处地界就没叫父亲舒心过。”
灼洇冷冷地看了躲在门后的明离一眼。
万清派曾是玄门之首,因此明离以神躯降临过一次,便是那一次,他重新遇到了胥子怜。
那时胥子怜功德被夺的已近全无了,他为保命在众弟子跪拜神尊时,故意抬头让明离看清了自己的脸,然后得以有机会接近明离诉说冤屈,求他带自己离开。
可是明离自幼受到胥守白的影响,以为胥子怜真的是个偷奸耍滑之人,他编造了这么多谎言不过是为了少费些力气飞升罢了。
虽然最后明离念及皇室那点脸面,没有让胥子怜继续留在人界,可他在神界过得却比人界还要痛苦。
胥子怜要回万清,明离实在没有脸面出现相送,于是便躲在了门后一直偷看着。
明离不敢接灼洇的话,便转移话题道:“你真的觉得江洵也能够解决天澜?”
灼洇没好气道:“吾没打算叫他解决,不过是走个过场,回来给他个名分,也好完成父亲的心愿。”
“那天澜怎么办?你若想重整六界,这是颗很好的棋子。”明离提醒道。
灼洇半晌不答话,抬头瞥见米糕又扭着屁股爬墙去找倾陌了,他忽然对明离道:“吾要回去重读父亲的命盘。”
胥子怜的命盘不似其他人那样清晰,一直是处在若有若无的混沌当中,这一点灼洇在最初了解胥子怜时便注意到了。
但他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没有从胥子怜的命盘中看出任何端倪来,直到有一日,他进入了创世神所遗留的无解遗迹内。
这处无解遗迹,在创世神的善魂消散以后,只有灼洇才能够进入,连同他双生的曲闻潺都会被残余的力量阻挡在外。因为里面封印着创世神的一面恶魂,除了灼洇,创世神信不过任何人。
可是那日灼洇无意中发现,胥子怜给他刻的长命锁,竟然被他给顺利带进去了。
曾经明离将自己的法力凝集成一根白玉发簪送给他,那发簪灼洇日日戴着,唯独进入无解遗迹怎么也带不进去,他寻遍了千百种方法,最后无奈只能将发簪摘了下来。
旁人送的东西也不能带进无解遗迹,只有胥子怜的这块长命锁可以,因此灼洇拿着这块长命锁研究了半天,发现胥子怜竟是与创世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天道的法阵力量强大,胥子怜没有修为,被那强光刺得睁不开眼,不过幸好时间短暂,几息之间,他们便已经来到了万清派的山脚下。
隔得老远,胥子怜便看见石阶前站着零星几人在等着他们。
常桉解释道:“怕小辈们不懂礼数,冲撞了你,便只叫了派内的几位长老来,他们都是我的徒弟,其余的都在山上等着呢。”
可是据胥子怜所知,万清派的长老不止有后辈,还有与他们同辈的几人,都没有来。
胥子怜没说话,他在万清派的名声一向不好,难免被当成笑话讲给后辈听,所以那些人究竟是不让来还是不想来,常桉自己心里清楚。
但江洵也却咽不下这口气,他阴阳怪气道:“不让来便不来了,你们的弟子也是真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子怜求着你们回来的。”
常桉垂着头不敢说话,近些年万清派逐渐没落,他这掌门的权力也被一再分割,有些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前来迎接的几人看着年岁都挺大的了,各个鹤骨霜髯,但常桉却说他们是自己的徒弟,能维持这么多年容貌不变,足以可见,他的修为有多深厚。
胥子怜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叹,“师兄未能飞升,实在可惜。”
但常桉却苦笑道:“师父临终前的唯一心愿,便是看着甘卓飞升,他老人家于我恩情诸多,唯有报答了,我才能心安。”
常桉确实是个善人,不然也不会在胥子怜被关禁闭的时候冒险给他送饭,还在这么多年后,尽心尽力地维持万清派基业不倒。
可他愚蠢也是真的。
胥子怜还是没告诉他甘卓已经被贬的事实,常桉积攒多年的功德,全部付之一炬了。
常桉向他的那几位弟子介绍过胥子怜以后,他们模样恭敬地欠身行礼,并尊称了一声“胥师叔”。
但当轮到江洵也时,那些人眼中透露出怪异来,常桉便出言解释,“这位是子怜的爱人,江洵也,他才是前来镇压天澜的主力。”
在胥子怜府上住着的那几日,常桉已经摸透了他们的关系,但唯独不知道,那位称胥子怜为“父亲”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常桉直觉,随便胥子怜说自己被贬了,但仍然与神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经过灼洇这几日的努力,修为低的修士根本看不出来江洵也是鬼,江洵也冷着脸,不愿同他们多说一句话,落在旁人眼中倒是一副傲慢无礼的模样。
万清派的山路蜿蜒崎岖,胥子怜从前走过无数次,可是他现在上了年纪,没爬几步台阶,便累得走不动了。
江洵也二话不说,直接蹲下身子背起了他。
胥子怜无视那几位长老异样的目光,趴在江洵也背上笑道:“这条路我也是爬过无数次了,谁能想到竟有一日需要你来背我上去。”
江洵也背着胥子怜,走这崎岖的山路步伐依旧平稳,“这些玄门总喜欢把地儿修这么高,为的就是让你们多走两步路吗?”
“为的是磨炼道心。”
江洵也又气又笑,“那该在家里也修一条天梯,让明离整日爬着上去,好好磨一磨他的道心。”
常桉带着他那几个徒弟跟在后面,将二人的说笑尽数听了去,那几人刚要窃窃私语,便被常桉回头一个眼神制止了。
江洵也脾气可不怎么好,最容不得旁人议论胥子怜,自从常桉上次被他揍了一顿后,便长了记性,在府中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万清派主殿坐落在极寒的山峰之上,胥子怜受不得寒气,早在踏入积雪时便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大裘披上,里面缝制着发暖的银丝,纵使彻骨寒风吹来,也不会觉得有冷意。
一路上胥子怜都被江洵也精心照料着,但当他们爬上山顶时,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常桉派人举办的宴会。
那些兴致勃勃的小辈候了一整日,却未能见到胥子怜的真面目,便不由聚成一堆讨论了起来。
那位曾经偷盗镇派之宝的弟子,非但没有被逐出师门,反而如今还要成为万清派的救命恩人,这些小辈们觉得,胥子怜不过是回来将功抵过罢了,还配不上“恩人”这个称呼。
胥子怜径直去了常桉为他们安排的住处休息,山上空气寒冷,刺骨的寒风吸入肺里,胥子怜捂着嘴,咳嗽就没停过。
江洵也赶忙煎了药给他服下,那咳嗽声才终于有所缓解。
“若不是你硬要跟着,我本是不想你来的。”
胥子怜这毛病最忌寒,夏日还好,一到冬日便缩在屋里出不得门了。
江洵也在屋内所有的门窗处都贴上了灼洇给的符咒,所有的严寒刹那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春日般的温暖。
胥子怜拿起一颗蜜饯塞进了嘴里,苦涩逐渐被抵消,“怎么?可是嫌我累赘了?”
屋里暖和起来,江洵也怕胥子怜一冷一热容易得风寒,便替他脱了厚重的外袍,“你还嫌我整日说胡话呢,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
江洵也假装气恼,胥子怜窝进他怀里温声细语地哄了半天,最后又给了一个吻,这才将人哄好了。
“常桉为我准备的晚宴没去,怕是又要风言风语一阵了。”
江洵也不客气道:“他们敢指责你的不是,我去割了他们的舌头。”
胥子怜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笑道:“怪不得那些暗卫都怕你,问他们为什么,却又不敢说,原来是你这首领做得霸道!”
江洵也倒是理所当然,“有时间在背地后嚼舌根,不如去多杀几个人,被我割了舌头的也不在少数,我看这万清派便是在常桉手中管教轻了,若是换作我,定将这些人管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