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舒窈祝雅观的小说《思窈》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思窈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关山月明所著,内容是:舒窈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和祝雅观之间的关系怎么变成这样了。
《思窈》精选:
看见杀马特的脸上浮现出惊讶和狂喜的表情的那一刻,舒窈的内心突然变得无比冷静。
我该怎么做?她这样想到,否认吗?还是沉默?
但祝雅观就在旁边,甚至挡在她的面前,有意无意地将她和那群站在门口的小混混隔开。
会不会牵连她?舒窈想。
“你!”杀马特见她没反应,两步想上前,被祝雅观挡住,皱眉问,“你干什么的?”
祝雅观微微一笑:“认错人了吧?这是我妹妹。”
杀马特呸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她看:“看见没,刚发来的照片,这丫头的老子娘欠了我们老板一百万,你是她姐姐?”
祝雅观避而不答,只笑着装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姐姐,”杀马特伸手捏住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你别这样啊,你说这丫头家里欠个百八十万的,你还凑上来认这个便宜妹妹干什么?不值当啊。”
舒窈死死地盯着那只手。
那只手皮肤粗糙,从上到下都泛着营养不良的黄褐色,食中二指的指甲盖被烟熏得发黄,与被抓住的祝雅观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手。”旁边的聂凡说。
虽然聂凡也跟这群杀马特一样染了头火红的短发,但他身上的气质却和这群街头巷尾到处乱窜的小混混完全不一样,他沉着脸,右手铁钳似的抓住杀马特:“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
杀马特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用力抽回手,握着右手手腕不停地揉搓,气急败坏地瞪了舒窈一眼:“你他妈看什么看?”
舒窈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像狼,一头被族群抛弃、无路可走、面对猎物时孤注一掷的狼。
“诶不是,”杀马特被她看得不舒服,又不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下面子,伸手去推舒窈的脑袋,“你他妈看什么呢?啊?你妈欠我们老板那么多钱,她人呢?跑了?怎么不带你啊?”
杀马特说着说着,言语之间透露出嘲讽,看向舒窈的眼神也变得戏谑无比:“不要你啦?诶,要我说,你也别管你妈了,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陪我们兄弟玩玩儿,回头我们跟上边儿说说,不找你麻烦了。”
他身后的小混混们听了,都嘘嘘地冲着舒窈吹口哨,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
舒窈坐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像,唯能从紧紧握拳、青筋暴起的右手看出她心中翻涌的怒火。
杀马特见她没反应,还想动手动脚,聂凡拦住他,沉着脸说:“别太过分。”
起先杀马特还挺怵他,但身后传来的口哨声给了他勇气,让他想起自己身后还有这么多人,连带着胆子也大起来,伸手抵着聂凡的肩膀一推:“干什么呀?啊?这你女朋友?这么护着她。”
舒窈的后槽牙被她磨得嘎吱作响,听见那三个字,她猛地抬头看向祝雅观,只见杀马特推搡完聂凡,又把黑不溜秋的手伸向祝雅观,想去摸她的脸:“那这位是你什么人啊?她——”
身旁突然响起砰地一声,杀马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猝然暴起的舒窈揪着领子拖出大门,猛地按倒在地上。
他的后脑勺重重撞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舒窈紧握着的拳头就如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脸上。
祝雅观看着门口被踹翻的单人沙发,久久回不过神,直到玻璃门被推到极限发出巨响、门外响起杀马特的惨叫,她才推开人群冲出去:“舒窈!”
舒窈听不见,喷涌而出的怒火将她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她紧握着拳,手指关节上满是杀马特的鼻血,血管跟着心脏一起突突地跳动,耳边唯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快,太快了,心脏疯狂地鼓动着,仿佛要跳出来。
她落拳的速度堪称恐怖,砸在杀马特的眼眶、鼻梁、下巴上,杀马特不停挣扎,她的拳头好几次落空砸在地上,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舒窈!”祝雅观上前想要把她拉起来,但被追出来的聂凡制止,冲着她摇了摇头。
“江兰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找我?”舒窈的喉间发出愤怒的嘶吼,“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你找死吗!”
舒窈的右手已经可称血肉模糊,但仍旧一次又一次地砸在杀马特的脸上:“你刚刚哪只手碰她了?哪只手?!”
祝雅观顿觉不妙,用力把聂凡薅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撸下去,上前要把舒窈拉起来:“舒窈,行了,别打了!”
“我问你!”舒窈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她全然不顾祝雅观,只一手揪着杀马特的衣领,狠狠地把他往地上撞,“哪只手?!”
“舒窈!”
祝雅观用力把她拽起来,这时,躺在地上的杀马特如回光返照般剧烈挣扎起来,从舒窈的钳制中挣脱,一手抄起路边的石头就要往她身后的祝雅观头上砸。
“雅观!”不远处的聂凡失声大喊,祝雅观的名字脱口而出的同时,他箭步上前想要把杀马特拦住,但舒窈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她的右手滴着血,左手却不知何时探进了外套口袋,握着什么东西抵上了杀马特的脖子。
时间如按下暂停键般凝滞了,即将落在祝雅观额头上的石头僵在半空,沾着灰的血滴挂住舒窈的指尖,聂凡停在原地,唯有一抹尖锐森寒的弧光在路灯下一晃,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那是一把小但锋利的美术刀。
寒光乍现,时间再次流动,祝雅观抱着舒窈,匆忙把她拽起来,周围的混混们这才回神,一股脑儿地涌上去,七手八脚地去扶老大。杀马特满头是血,但所幸舒窈力气不大,他伤得并不很重,只是看着吓人。
他看向舒窈,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怨毒,啐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用左手摸了摸还在渗血的额头,当即挥拳相向:“你他妈——”
“兄弟。”聂凡一手把抱着舒窈的祝雅观护在身后,一手朝网咖里指了指,“没必要闹成这样吧?”
杀马特循声望去,只见此刻网咖门前已密密麻麻聚满了人,个个如狼似虎,站在聂凡身后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仿佛只要这群小混混再敢有任何动作,他们就要扑上来将他们撕碎。
“妈的,”杀马特又啐了口口水,迅速权衡完利弊后,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走!”
他放了句狠话转身就跑,其他混混也匆忙跟上,直到一群人消失在巷子尽头,抱着舒窈的祝雅观才松了力道,小心翼翼地捧起她血肉模糊的右手,不忍地问:“没事吧?”
舒窈的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她喘着粗气,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祝雅观,看了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哑着嗓子说:“没有。”
祝雅观要送她去医院,但舒窈不肯,祝雅观只好拿网咖里备用的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疼得舒窈猛缩手。
刚才打人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不觉得痛,这会儿冷静下来,舒窈只觉得整只右手都滚烫而胀痛。她的手上沾着杀马特的血,但更多是她自己的,四个指关节上密密麻麻布满伤口,祝雅观用棉签蘸着碘伏给她消毒,一边抹一边吹,吹得舒窈又疼又痒。
“可惜了,”祝雅观掌心冰冷的温度传来,“这还怎么画画?”
舒窈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心里顿时泛起一股酸涩的暖意,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欲盖弥彰地吸吸鼻子,别过头去。
“我说你他妈真行。”聂凡抓着手机从抽烟区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二手烟味儿,“你也不判断判断敌我双方什么水平,直接就动手?你就没想过,万一他身上有刀,你怎么办?”
舒窈梗着脖子不说话,两人一站一坐,你瞅我我瞪你,谁也不让谁,网咖里的气氛顿时又剑拔弩张起来。
“行了,”祝雅观皱眉对聂凡说:“你少在这儿事后诸葛亮。”
聂凡嘿了一声:“我说祝雅观,你向着谁说话呢?”
“谁有理我向谁,”祝雅观给舒窈包好伤口,仔细地打了个结,“但你别得理不饶人。”
她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要向着舒窈的意思,聂凡悻悻闭嘴,又听祝雅观说:“你今晚替我看一下,我带她回去。”
“别了,我送你们俩回去吧。”聂凡弯腰从收银台后面拿出自己的外套,“你们一大一小,大美女加小美女,这么晚走夜路,不让我省心呐。小李,你看店,我待会儿回来。”
收银台后值班的小年轻应了一声。
三人正要走,祝雅观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先是一愣,旋即朝舒窈和聂凡说:“等我一下。”然后抓着手机进了茶水间,留下站在外头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多时,祝雅观抓着手机出来了,脸色颇有些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打电话说了些什么,聂凡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说没什么,走吧。
巷子里空空荡荡的,老路灯黯淡的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聂凡抽着烟,隔空点了点舒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打架像你这么飙的女孩儿,我们雅观当年那也只是——”
聂凡的声音戛然而止,舒窈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见他不吭声,又去看祝雅观,发现祝雅观似乎压根就没听见聂凡在说什么,只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的路,心事重重。
“姐姐?”舒窈叫了她一声。
祝雅观没反应,舒窈只得再叫。
“啊?”一连叫了几声后,祝雅观才猛地回过神,见两人都盯着她看,有些勉强地笑笑,“想事情,出神了。”
两人点点头,没问是什么事情,只沉默地走着,聂凡一路把她们俩送到家门口,跟祝雅观拜拜,抱着烟盒下楼了。
祝雅观关上门,甫一转身,就见舒窈站在身后,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原本就心不在焉,这下给吓了一跳,但脸上不显,只笑着问:“怎么了?”
“你刚才?”舒窈只说了三个字,剩下的意思让祝雅观自行体会,祝雅观就笑:“工作上的事儿。”
她换鞋进屋,熟稔地揽过舒窈的肩膀,带着她往卧室走:“去冲个澡,换身衣服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好了,手注意别沾水。”
舒窈单手接过她递来的睡衣,本来还想追问,但发现她竟然还买了新的内衣内裤,顿时羞红了脸,尴尬地说:“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上买菜的时候顺路。”祝雅观微微一笑,指指卫生间示意她去洗澡。
舒窈一头扎进卫生间,迅速关上门,靠着瓷砖墙深深地呼吸,好不容易才让怦怦狂跳的心脏平复。她迅速洗完澡,结果半天没在卫生间里找到吹风机,只好把浴室门拉开条缝,朝外问:“姐姐,吹风机。”
“吹风机在外面,”祝雅观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你好了?”
舒窈闷闷地应了一声,顶着一头湿发出来,见祝雅观拿着吹风机站在次卧里。
她走到床边坐下,发现祝雅观竟然拿着吹风机要给她吹头发,立马噌地站起来,磕巴道:“不,不用。”
“没事,”祝雅观说,“你单手不方便,坐吧。”
祝雅观的声音对于舒窈来说有一种魔力,就像是故事里蛊惑人心的妖怪,只要她一开口,不管说出什么话,被诱惑的书生都会信。
祝雅观捏着舒窈的头发仔细地吹,突然说:“你发质真好。”
“啊?”舒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犹豫半天后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算是回应。
她尴尬极了,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想转移注意力,祝雅观站在她背后诶了一声,指着屏幕上的彩色小条漫问:“这是我们网咖吗?”
舒窈点点头,双指把图片放大给她看。
“真可爱,”祝雅观笑起来,“这个小人儿是卷毛?”
舒窈又点头,觉得耳尖越来越烫,都要冒烟了。
“这是聂凡吧?怎么这么凶?”祝雅观看着漫画里的小人直乐,问,“你什么时候画的?”
“就这几天。”舒窈梗着脖子硬邦邦地说。
祝雅观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觉得那副小条漫越看越喜欢,俯下身问她:“我能发我微博上吗?”
她一俯下身,温暖的花香味瞬间充满了舒窈的鼻腔,而肩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也终于让舒窈始终处于过载状态的大脑嗡一声死机,她在原地呆坐了半天,才机械般地点点头,胡乱地说:“可,可以,随便你,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