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必看纯爱宝藏小说《豌豆公主与黑骑士》讲述了曾经高高在上的“豌豆公主”沈嘉木,16岁突遭变故,从上城区一头栽进下城区。这傲娇白富美Omega,落到被自己瞧不上的下城区Alpha手里。Alpha嘴上嫌弃,说讨厌上城区有钱人,可身体却很诚实,好吃好喝供着沈嘉木,脏活累活全揽下,还时不时盯着人家脸蛋和腺体,妥妥的口嫌体正直,两人的故事超有看头。
《豌豆公主与黑骑士》精选:
沈嘉木挤在货箱里的第二天,接到了裴青峤的电话。他被关禁闭的这几天时间里,裴青峤也不停地给他打着电话,沈嘉木在未接电话里看到了密密麻麻他的名字。
他垂着眸手指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沈嘉木。”裴青峤问他,“你还好吗?”
沈嘉木冷淡地说道:“没死。”
“会没有事情的木木。”裴青峤焦急又诚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发誓一样地跟他保证道,“我会保护你的,我可以帮你,只要我终生标记了你,他们就一定会同意我们结婚……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因为喜欢你才再做你的未婚夫,我是真心诚意地喜欢你。”
“沈家的人想要让你嫁给周平江,只要你和我结婚,我可以保证他们不敢动,你可以生活得像是以前一样,想要去读书就去读书,想要继续弾钢琴就继续弹钢琴。”
“嘟——”
他的意见听起来很不错,跟沈嘉木同龄的裴青峤作为结婚对象而言比周平江好上一万倍不止,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沈嘉木的未婚夫,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他们本来就会结婚。
但沈嘉木今年才十六岁 ,腺体跟生殖腔都还没有发育成熟。跟成年的omega不一样,他要是就这样被裴青峤标记了,对裴青峤的依赖度会格外高,甚至在成年之前清洗标记都是很艰难的过程。
沈嘉木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沈嘉木把电话卡从手机中取出来,干脆利落地掰成了两半丢在了外面。
骤变让沈嘉木飞速地成长着,他不想再去相信任何人。
*
沈嘉木在货箱里躲藏了三天,每一次有事下货箱的时候他都戴着帽子跟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避免摄像头照到他的脸。
幸运的是现在是冬天,他这样打扮着也不会很奇怪。
他躲在货箱里,连白天都只有些昏暗的光线,像是艘飘在海洋上的孤独渔船。
沈嘉木没有网络,每天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看手机里留下的照片跟聊天记录。他对这个手机里储存的记忆很宝贵,连浅眠地时候都无时无刻攥着护在心口。
到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沈嘉木感觉到货车里漏进来的风更加寒凉,连箱子都被风砸得不停发出“哐当”的回声。
他透过缝隙往外面看去,看见货车现在正行驶在茫茫大海之上的跨海大桥上,在走从上城区到下城区的最后一段路。
过关的时候需要排队,沈嘉木把猫抱在怀里,紧张地用手捂住悠米的嘴,让它不要发出声音来。伴随着“滴”的一声关卡声,大货车再一次行驶起来,沈嘉木的身体在连续的减震带上颠簸得厉害。
沈嘉木按照约定了给了司机两千块现金,他下车的一瞬全身上下的骨头都酸痛得厉害,他只能祈祷自己玻璃一样脆弱的身体不要出什么麻烦,不然他现在可能没有钱治。
下城的冬天很冷,同上城完全不同的景象,只有矮小的平房,最高的楼层也就四五层。
路上尘土飞扬,大部分行人都系着厚厚的面巾防风又防土,沈嘉木看到汽车飞驰而过,飞起来的尘土溅到路边有不少小贩推车的食物上,忍不住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
沈嘉木现在迫切地想要洗个澡,他向来都爱干净,无法忍受自己一天不洗澡,这次煎熬了好几天,沈嘉木夸张地觉得自己身上要长跳蚤了。
但沈嘉木站在街角处,却像只娇生惯养的家猫第一次跑出来流浪,对着陌生的城市跟街道眼神警惕,忍不住地有些露怯,也有些不安。
沈嘉木下意识地想要去自己最熟悉让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比如他过去常去的收容所那座城市,这已经是他在下城唯一了解的地方。
他把悠米藏进了书包里,决定再忍耐一天,又坐上了前往白教堂区的大巴,准备到了那里再找旅馆洗澡休息。
沈嘉木又坐了八个小时的跨城大巴,夜色降临的时候,到后来更是起了一阵阵酣声。他却没有合眼,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书包。
他的脑袋有些晕,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
沈嘉木身体向来都差,待在货箱的第一天就开始感冒,然后逐渐发起了低烧,现在温度是彻底高了起来。
车站很老旧,沈嘉木昏昏沉沉地跟着背着大包小包的男男女女一起下了车,敏锐地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几辆闪着灯的警车停在车站门口。
两个穿着警服的Alpha堵在唯一的出口处,态度虽然有些敷衍,但也却是实实在在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路过人的脸。
前面的男人跟警察认识,递给了他跟烟问道:“哎赵警官,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人惹事了吗?”
“哎。”警察也是毫不避讳地抽了起来,无奈地说道,“说是有个上城的omega不见了,说跑到下城来了,把照片发给我们,给我们下了死命令。”
沈嘉木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的眼神略微有些慌张起来。他要是长了张大众脸也就算了,但他的脸偏生出众得太好认。
他的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完全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四周,不止是门口两个警察,车站内还有别的警察在搜寻。
现在想办法出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沈嘉木朝着门口走过去,果不其然被警察拦住,上上下下随便打量了他一眼,命令道:
“把帽子跟口罩都摘了。”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最普通的黑色冬装,脸档得严严实实,又因为个子不高还瘦的缘故,除了站姿走姿有几分显眼,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瘦小男孩。
“哦。”
沈嘉木乖顺地点了下头,他看起来配合,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却没有去摘口罩,突然往上一扬。
漫天的血红钞票飞了起来,在空气当中飘扬,身后乌泱泱的人群看清楚之后,都争先恐后地往前扑着捡钱,把狭窄的出入口堵得水泄不通,读得连警察都没办法追过来。
沈嘉木趁机拼命地往前跑着,他用尽自己的全力往前跑,跑得双腿都在发软,完全不敢回头,只敢拼命地往前跑。跑着跑着一不小心就进入了死胡同。
沈嘉木的身手实在是算不上矫捷,翻墙的时候稍显吃力,好不容易翻了过去,下墙的时候却是脚滑了一下,径直地从墙上跌落了下来。
他闷哼了一声,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强忍着没有痛叫出声,重重地摔在了结结实实的水泥地上,双手的皮被蹭破,沈嘉木的右腿膝盖也摔伤了,红肿起来之后很快往外渗着血。
Omega香甜的蝴蝶兰信息素味道也因为血液瞬间飘了出来。
沈嘉木立马意识到不妙,他艰难地从地上迅速爬起来,靠着墙不停地喘着气,喉咙跟耳朵灌了冷风之后疼得厉害,脑袋中的头晕目眩感更加强烈了。
本来就发烧了,现在连腿也都受伤了,沈嘉木觉得自己真的惨得可以。
沈嘉木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着,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只想要先离开这个昏暗的小巷,然后快点找一个私人的诊所。
沈嘉木意识到自己很倒霉是在他好不容易艰难挪动了几十米,却看到五个人从巷口中走出来,把他堵在了原地的时候。
领头的是一个Alpha,头发染成了黄色,身上穿着黑色毛领皮衣,脖子跟脸上刺着纹身。
下城区制度向来混乱不堪,白天还算平安无事,一到夜幕降临,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跑出来。
“Omega?”他顺着信息素的味道找过来,眼神黏在了沈嘉木的身上,调笑般地说道,“跟哥哥睡一晚怎么样?”
沈嘉木的心沉了沉,手往自己的右口袋摸去,里面藏着一把弹簧刀。他这个时候出奇意料地冷静,忽然朝着Alpha笑起来说道:
“好啊,你过来啊。”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勾勾,只露着一双眼睛也漂亮得让Alpha移不开眼睛一刹那,被勾得径直往前,不做一点防备地朝着沈嘉木的方向走过去。
沈嘉木等着他越靠越近,眼神发冷,握着刀柄的手抖都没有抖,在他凑过来尝试要摘他脸上口罩的时候。
他看准着时机,举起刀盯着黄毛心脏的位置上刺。沈嘉木却没有想到黄毛的反应速度这么快,被他及时躲开最后刀只是“嗤”地刺进了他的手臂里,喷涌出来的血液溅到了沈嘉木的脸上。
“草!去你妈的臭婊子!老子待会不他妈找人把你轮死!”
黄毛的表情疼得狰狞了一下,横踢一觉踹在了沈嘉木的身上,把沈嘉木直接踹飞了一段距离再沉闷一声落地,狼狈地滚了好几圈。
沈嘉木的手机也从口袋里飞了出来,掉在了黄毛的脚边。
沈嘉木长这么大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挨打,肚子上的剧痛让他本能地蜷缩起来身体。沈嘉木的脸色惨白成一片,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落,手却还是紧紧地握着刀柄。
黄毛推开身后几个小弟,挑了下眉之后捡起来地上的手机,看清牌子之后表情立马变得兴奋起来,马上在衣服上擦干净,准备拿去卖掉或者自己去用。
沈嘉木倒在地上,看到留着自己跟父母最后记忆的手机被人抢走。他一时之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失去理智地往前扑去想要抢手机 ,结果这次是直接挨了黄毛小弟一拳在脸上。
他的身体往后跌倒,额头磕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上,破了一个伤口,止不住的血又“哗啦啦”地流下来。
沈嘉木帽子完全掉了,口罩掉了一半,露出来半张莹白的脸。他明明吃了痛,身体又脆弱不抗揍,那双眼睛却还是看不出服软,甚至还带着一点凶狠的杀意。
“草……”
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带头的alpha连手臂的刺痛都缓解了,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愤怒说出来要把他轮一遍的话。
他瞬间兴奋了起来,朝着沈嘉木的方向走过去,悠米不知道什么时候葱书包里跑了出来,炸着毛对着黄毛发出警告声,为了保护沈嘉木勇敢地冲上去,却被Alpha不屑地像风筝一样一脚踢飞,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黄毛蹲下身一把扯拽住沈嘉木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脸,然后伸手摘下了他的口罩,那张漂亮的脸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
黄毛哪里想到运气竟然能这么好地遇见一个极品,他看着沈嘉木忍痛紧拧着又还瞪着人的眉眼,直接起了反应,他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omega草起来最有意思了,看起来像正直又清纯的处女。等着我把你关起来,草成一个乖乖的小婊子,让你以后只知道吃我的……”
黄毛说着说着忽然一停,猛地转过头去。
路灯之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高高瘦瘦的Alpha剃着简单的寸头,他的表情看起来太阴郁,会让人忽略他锋利端正的五官。
Alpha手里提着一根手腕粗的铁棍,脚上穿着双军靴款式的鞋,脚步声走近时在忽然安静的巷子里回声很响。
黄毛阴沉下来脸站起来,挥手示意他的弟兄们靠过来,转过头对着陈存道:“你是哪个帮派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陈存提着棍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嘴唇习惯性地紧绷着,他的眼神比往日任何一次看起来都要凶戾。
他不说一句话,拿着铁棍先重重地砸在了最前面一个beta身上,骨头断裂的声响跟黄毛的惨叫声一起响起来,口中鲜血狂喷着,一棍子下去就打废他们这边一个人。
黄毛跟剩下三人都立马抄出来的武器,有刀,有甩棍,但很快他们几个加起来发现自己不是面前这一个Alpha的对手。
他打起架来明显很懂技巧,下杀手下得狠戾又重,反应又快,有些时候却又要命。
明明可以闪躲,却任由尖刀划过他的右脸颊,只为了让手上的铁棍往黄毛的身上砸,黄毛避之不及,为了不让自己的脑浆开花,只能本能地抬起手档。
铁棍重击在肉体上,黄毛瞬间惨叫起来,疼得只知道求饶,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是废了。
Alpha喘着粗气,大半张脸都是鲜红的血,别人的血跟他自己的混杂在一起,流在他身上像是刚杀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眼神阴测测地转过这些人的脸,每一张脸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还是没有说话,抬起铁棍指了一下巷口,意思是然后他们滚。
沈嘉木本来想趁着混乱逃跑,但他现在浑身都疼得动不了,等战局结束他只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他抬起头第一眼又先看到的是那双眼睛,瞬间就记起来了这个Alpha是谁。沈嘉木紧绷的神经没有松懈下来,手还是紧紧握着刀。
他一点也不觉得陈存是来救他的,陈存对他而言跟刚才那个黄毛没有什么区别。
沈嘉木看陈存越走越近,不停地挥动着手上的刀,自以为凶狠地说道:
“滚开!”
沈嘉木并不知道现在陈存视角之下的他看起来有多少外强中干,流落到下城区的公主殿下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没有陈存,刚才就要被那个底层Alpha拖走囚禁起来了。
陈存直接用左手抓住了刀,手心马上就冒出来了血,另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把沈嘉木的刀抢走,又像是拽一只瘦弱猫崽一样控制住沈嘉木,让他被迫伸出手来。
陈存压制住沈嘉木的所有动作,把左手的血抹到沈嘉木受伤的双手,又抹到他的膝盖上去。
他的手太糙了,普通的皮肤就因为常年干活干糙皲裂,手上还起着不同的硬茧,他的皮摸起来都要比沈嘉木硬厚一层,触碰到沈嘉木过分细嫩的皮肤上,存在感格外强烈。
那种被Alpha完全掌控的感觉很不妙,让沈嘉木更加不安起来,挣扎得更加厉害,朝着陈存吼道:
“你不会想传染什么疾病给我吧?!”
陈存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再看一个白痴。
突然,沈嘉木闻到了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味道,苔藓味盖过了蝴蝶兰的味道。沈嘉木狐疑地看着他,陈存在他这里就是负印象,他不信陈存会做这种大好事。
陈存做完这一件事情,才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打字,打完“你跟我道歉,并且求我的话我可以同意保护你”这一场串的字。
他蹲下身,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机,把手机屏幕朝沈嘉木的方向让他看的时候时。
沈嘉木看着他这一番动作,昏沉的脑袋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土鳖没素质的神经病Alpha原来还真是一个哑巴?!
他的第二个念头是——“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有人用这样的老年机。”
陈存的手机屏幕很小,劣质屏幕散发着诡异的荧光绿,打在屏幕里的字是会散光的像素体。
沈嘉木本来就发着高烧,现在又有些失血过多,他视线模糊,眼前甚至还出现了重影。
他拧着眉,倔强地又非要看清楚陈存打了什么字,结果脑袋离陈存举着的手机越凑越近,近到脸都要钻近手机里面了,却还是没看清楚一个字。
更是两眼一黑,直接碰瓷往前栽倒在了陈存的怀里。
陈存本能地抱住了他,这段时间的骤变跟奔波让沈嘉木又瘦了很多,一米七六的身高只有一百出点头的体重,抱起来全是骨头,轻得像是片羽毛。
他低下头看沈嘉木。
沈嘉木现在看起来脏兮兮,脸颊上有血又有灰,不像往日那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全身上下要挂满亮晶晶首饰的小孔雀,连身上嚣张跋扈的气焰都消失得不见了,尾巴跟羽毛都蔫了下来,看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
陈存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手帕巾,黄白相见的格子手帕,上面还画着一只棕黄色的小狗,手帕巾带着一股洗衣液的香味,没比陈存的手掌大多少。
他不处理自己右脸颊上的刀伤,用帕巾擦拭着沈嘉木脸颊上,按住他额头上不停流血的伤口。
陈存眼中翻涌的情绪反反复复:
“每一次跟沈嘉木卷在一起的事情都会给他带来不幸。”
陈存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沈嘉木背了起来,然后往不停朝着他龇牙的悠米伸手。
他的手背上又多了几道抓痕,陈存不顾悠米的挣扎,在德文猫受到刺激的“喵喵”惊叫当中,一把薅住它的脖颈把它提了起来,连人带猫一起带走。